第六百七十章 可怜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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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七十章 可怜的女孩
  中午十二点半,牛成义在好心司机的相送下,返回了库尔勒。
  “师傅,大恩不言谢,这钱你务必要收下。”牛成义将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
  “大兄弟,你瞧不起我,是吧?”司机不满的说道,他可不是冲着钱才搭牛成义,从牛成义上车到现在下车,他一句车钱都没有提,搭牛成义到库尔勒完全是顺路。
  “师傅,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这也就是个油钱,你一定收下,再次谢谢你。”牛成义朝司机拱了拱手,也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推开车门下了车。
  “大兄弟,钱我可以收,但两百太多了。”司机喊道。
  牛成义没有回头,只跟司机挥了挥手,一溜烟的走了,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他沿着沙漠走了近六十公里,遇到了六个司机,但只有这位停车让他搭乘,也就是他身上没多余的钱,不然的话,两千块钱他都觉得不够诚意。
  好心有好报,做善事的人理应得到好的回报。
  找了家银行,牛成义提了一万现金,而后去商场买了一部手机。
  换上手机卡,牛成义第一时间上网订了乌鲁木齐飞京城的航班,时间定在下午五点。
  而后,他拨打了徐若涵的电话,想继续之前没聊完的话,但徐若涵根本不跟他谈,他一句话说不到一半就被徐若涵打断。
  一时间,牛成义又气又恼,恨不得把徐若涵拉到身前打屁股,无奈之下,他只能打电话给徐卫国。
  “喂,老爷子,是我,若涵跟我说,你要带她去京城?”牛成义在电话里问道,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满。
  “怎么了?”徐卫国淡淡的道。
  “老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京城的情况,若涵不能去京城。”牛成义很认真的说道。
  “那你就劝劝她,别让她去。”徐卫国说道。
  “徐老,我如果能劝得动她,就不给你打这个电话了。”牛成义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他找徐卫国说这事,没想到徐卫国竟然把问题推给了他。
  “对啊,你都劝不动,我有什么办法?”徐卫国笑着说道:“行了,这事你别管了,我和杨家那位打过招呼,方便的话,你赶紧回京城吧,把这件事了了,你还要去完成任务。”
  “徐老,我们不能冒险啊,万一有个好歹……”
  “成义,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若涵是你的女朋友,但她也是我的孙女,我总不可能害自己的孙女吧?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徐卫国说道。
  牛成义眉头微皱,看来徐若涵前往京城的行程是没办法改变了,他朝徐卫国说道:“我的事已经办完了,已经订了五点回京城的机票,今晚就能回。”
  徐卫国当即道:“那好!我和若涵明早动身,你来机场接我们吧。”
  “徐老,我建议您再考虑考虑。”牛成义正色道。
  “成义,你别把杨家想的那么黑暗,杨老还没有退,现在是我们国家重要领导人之一!”徐卫国非常认真的道,他让徐若涵回嘉义市,并不是担心杨家,而是担心杀死杨嘉明嫁祸牛成义的幕后黑手。
  杨家对徐若涵就算再怎么不满,也不可能暗下毒手,连这么点格局都没有,杨家也不可能在京城屹立这么多年。
  “好吧,徐老,您决定了就行。”牛成义无奈的挂掉电话。
  飞机五点准时从乌鲁木齐起飞,时间不等人,牛成义不敢在库尔勒久留,花五百块包了一辆车,赶往乌鲁木齐。
  从库尔勒到乌鲁木齐近四百公里的路程,饶是牛成义不断催促司机,到乌鲁木齐的时候,也已经四点多了。
  幸好乌鲁木齐不是京城,城里车辆相对少,路况良好,牛成义提前十五分钟赶到了机场。
  “呼。”下车的牛成义,长长的吐了口气,紧赶慢赶,总算是赶上了。
  但就在牛成义准备进入机场的时候,路边一个曼妙的倩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不是火车上那个女的吗?”牛成义微微皱了皱眉。
  来新疆的火车上,一个不长眼的女贼把目光盯在了他身上,考虑到对方年纪不大,而且认错态度诚恳,牛成义放了女孩一马,没想到现在在乌鲁木齐的机场遇到了。
  偶遇其实没什么,让牛成义皱眉的是,女孩正在翻着一个女士钱包,但是钱包上的诸多指纹和女孩的指纹并不吻合,而且钱包里的身份证也不属于女孩,他的透视眼看得清清楚楚。
  显然,少女偷了别人的钱包,此刻正在清点赃物。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清点赃物。
  牛成义怒了,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犹如一阵风,冲到了少女身后,他伸手搭住少女的肩膀,“站住。”
  冷不丁被人按住肩膀,少女下了一大跳,手中的钱包落到地上,她回过头,看到牛成义,有些心虚的道:“你谁啊?你想干嘛?”
  “怎么?不认识了?”牛成义冷漠的道,上次放少女一马,他本以为女孩会改邪归正,没想到这丫头根本没改,还换地方行窃。
  “你是?”听到熟悉的声音,少女瞪圆了眼睛,并不是她眼瞎,牛成义在沙漠中顶着烈日苦修了一个月,整个人晒得跟非洲黑人一样,曾经小白脸的外貌不复存在。
  “哼。”牛成义冷冷的哼了一声,弯下腰将地上的钱包捡起,“这是你的钱包吗?”
  “当然是我的,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少女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抢走钱包,但牛成义岂会如她的愿,反手抓住了女孩的皓腕。
  “给我老实点!”恶狠狠的瞪了少女一眼,牛成义正色道:“念你年幼,我上次放了你一马,你还敢行窃。”
  “大哥,你误会了,这真是我的钱包。”少女楚楚可怜的说道。
  “你的钱包?身份证是你的?”牛成义将钱包里的身份证掏了出来。
  “这是我姐的身份证!”少女狡辩道。
  牛成义指着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冷声说道:“你姐今年三十九岁了?”
  “我……大哥,我错了。”闻言,少女低下了脑袋,心里郁闷的想哭,她在机场转悠了快一个星期,好不容易得手一个钱包,还没来得及检查劳动成果,就被牛成义逮了个正着,要不要这么倒霉?
  “年纪轻轻,不学好!”牛成义恨声道,少女也就十六七岁,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在学校里上课,竟然出来干偷鸡摸狗的事,简直是岂有此理。
  “大哥,我错了,我这就去还钱包。”少女楚楚可怜的道,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
  “还了就完了?你知不知道,偷盗是犯罪行为!”牛成义沉声道。
  “老哥哥,我……你再放我一马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少女眼泪涌出了眼眶。
  “少来这一套,上回在火车上,我就放了你一马,不汲取教训。”牛成义冷漠的说道,有些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但有些事一次都不行,他已经原谅了少女一次,哪怕少女哭成花脸猫,这一次他也不会心软。
  因为牛成义深深的知道,他一时的心软,不仅仅会害那些被少女偷走钱包的普通人损失财务,也会害了少女一生,十六七岁就开始偷钱包,长大了还得了?
  “老哥哥,我……”
  “少废话,走,去机场保卫处。”牛成义恨声道。
  “大哥,饶命,饶命啊,我妈在医院等着钱透析,我弟弟在学校里等着钱交学费,我不能被抓啊。”少女凄苦的说道。
  闻言,牛成义眉头微皱,冷声道:“别跟我面前演戏。”
  “大哥,我没演戏,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出来偷东西。”少女眼流满面,抿着唇说道。
  “家里困难就可以偷东西?”牛成义冷声道。
  “老哥哥,我初中毕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偷东西,别的我根本干不了,总不能去夜总会卖吧?”少女苦涩的道,很多人都说上天很公平,但在她看来,老天一点儿也不公平。
  父亲在她七岁的时候过世,家里的生计全靠母亲,如今母亲得了尿毒症,生命危在旦夕,她如果不出来挣钱,母亲只能死在医院里,弟弟也没办法完成学业,只能辍学。
  牛成义眉头皱的很深,他很希望少女在说谎,那样他不需要任何顾虑,直接送去机场保卫处就行,但问题是,少女并没有撒谎。
  微微地吐了口气,牛成义心软的问道:“你家在哪儿?”
  “吐鲁番。”少女哭哭啼啼的道。
  “那你怎么会在乌鲁木齐?还有,上次你怎么会在火车上?”牛成义挑了挑眉。
  “大哥,上次我被人骗了,一个老乡说在金昌帮我找了份工作,我千里迢迢坐车过去,对方让我当小姐,我就跑了回来,来回的车票钱不低,我只好想办法从火车上挣。”少女弱弱的道。
  “你最好没骗我。”牛成义面无表情的道,心情十分的沉重,少女的情况很可怜,很复杂,他不能当做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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