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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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宁奶奶。 ”
  陆安没费任何力气的在一间阴暗的土砖木屋找到了宁其兰。
  宁其兰穿着深蓝色的衣裤,浑浊的眼睛看着陆安几人,沧桑的脸是有一点点疑惑的神情。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午的采访到来时,她也是这么问的。
  多娱化公益组织的工作人员跟宁其兰是有过接触的,虽然没有私自多说什么去给宁其兰希望。
  陆安笑着回答。
  “宁奶奶,我们是多娱化公益组织的人……”
  话还没说完被宁其兰给打断了,她有些激动的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能让电视真的知道我……”
  她不太懂什么采访,也不太懂别的,她记得的是多娱化公益组织的人找到她后,跟她说过,会把她的事情放电视,乡里会关注一下。
  是有可能从乡里申请下路费的。
  宁其兰有点语无伦次,甚至很激动的抓住了陆安的手,没口子的感谢,又慌了慌张的松开,生怕自己捏疼又或者弄脏了陆安的手。
  脸的表情有恐慌、后悔、激动等等,不一而足。
  陆安反手握住了宁其兰的手,道,“宁奶奶,我们是得到领导的指示,今天帮您去看看儿子的。”
  在来前,陆安也找好了理由,这会用最简单朴素的话解释了下多娱化公益组织的性质。
  陆安的话语落下后,宁其兰突然愣了,张大了嘴,看着陆安,嘴唇哆嗦了一下,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真的……能帮我去吗?”
  强调道,“要去云南的!”
  陆安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肯定的回答。
  “嗯,是的。”
  宁其兰唰的一下从陆安手抽回了自己的手,慌里慌张的不知道把手放哪,也不知道该往哪走。
  25年的期待,真的马要成为现实的时候,那种不知所措和生怕错过的慌张和纠结,并不是简单的几个形容词能表达的。
  “等我,我收拾东西,马走,马……马!”
  宁其兰絮絮叨叨的说着,生怕错过了似的,手脚下的动作都非常快。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陆安很难相信已经八十岁高龄的宁其兰动作这么的利落,他走进了这间阴暗的屋。
  “宁奶奶,您需要什么,我帮您收拾,这样快一点。”
  宁其兰手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边动边说,“不用不用不用,俺自己来行。”
  …………
  一番收拾后,宁其兰手多了两个大的包袱,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房子,说了声,“俺收拾好了,走吧!”
  陆安很自然的帮宁其兰手的两个大包袱拿在手,“好,宁奶奶,我们走。”
  走出这条小巷子后,停在外面的是陆安开过来的车,因为开的是宾利的原因,并没有带林羽。
  跟陆安一块过来的,只有陈一发和石悦。
  将宁其兰让宾利副驾驶妥善坐好以后,陆安开车直奔京都国际机场,这一次会跟着过去的,只有陈一发和石悦两人。
  柳啱和付甜需要处理商务事项,林婉还在京都,林羽和陆安都肯定是不能放心她一个小女生。
  从**开到宁其兰家花了一小时四十分,从宁其兰家开到首都国际机场只花了一小时出头。
  登飞机的时候,刚好是下午一点三十分。
  …………
  宁其兰一腔心思都在去见儿子,再加这么多年里,也根本没坐过什么交通工具,甚至,连邻里坐过飞机的人都没有,是不知道飞机其实分很多种的。
  所以,宁其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她会相信陆安,或许是陆安身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宁其兰没怀疑陆安的目的。
  再加,她自觉自己一个糟老婆子,没什么值得一个后生骗的。
  其实这些年里,她的邻里都没法帮助她,因为,33年的时间,一切都变了太多,早不是曾经的邻里了。
  大家都穷,这种长途跋涉动辄可能成千万的款项,真的拿不出来。
  而且,宁其兰在90年代那会,失望够了,后来不怎么把这种事情挂在嘴了,多娱化公益组织能知道,还是因为愿意真心来做这个项目的工作人员的心细。
  有一些资料,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想要获取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很少会有人去翻开那些落满了灰尘的案卷。
  甚至,连拂去灰尘的动作,都不会有人去做。
  25年,宁其兰没有换过居所。
  只要这25年,有任何一个乡里的工作人员翻看过卷宗,这件事情应该早处理完成了,毕竟曾经乡里穷,现在乡里不穷了……
  **********
  三小时半后,下午五点,飞机降落在离麻栗坡烈士陵园最近的山机场。
  “宁奶奶,我们离麻栗坡陵园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现在赶过去吧?”
  下了飞机,趁机组人员在卸车的时候,陆安征求着宁其兰的意见。
  夏天,天黑得晚,再加云南也日照时间也较长,换作冬天,怕是赶不太过去了。
  宁其兰重重的点了点头,“好好好,俺们现在过去,晚陪一陪英儿。”
  麻栗坡县在山州下,从山机场过去的距离大概是一百公里,大多是省道和高速,最后的路段才是县道。
  一个小时左右是能开到的。
  午饭是在飞机解决的,有提前通知的空乘小姐准备了朴素的餐点,不过宁其兰没什么胃口,基本没吃。
  …………
  刚好一个小时后,陆安将车开到了麻栗坡烈士陵园。
  没有惊动当地的官方组织,甚至都没惊动陵园管理人员,陆安和陈一发、石悦三人带着宁其兰一排一排找过去,最终找到了宁其兰儿子的墓碑。
  赵英烈士之墓。
  列在一排排墓碑,看去并不孤独,陵园的管理人员也会定时清理琐屑,也不脏。
  当陆安停下脚步,告诉宁其兰,这是赵英的墓碑,是根据墓碑的字确定是她儿子的时候。
  宁其兰浑浊的眼睛看向墓碑,她是没多少化,但,她认识自己儿子的名字!
  也认识一些简单笔画的汉字,那一刻,平静了快20年的她,扶着墓碑,手指哆嗦。
  双目紧闭,微微抬头,沧桑褶皱的脸满是深沉的痛苦,落日的余晖洒在穿着深蓝色粗布麻衣的宁其兰的身以及墓碑,画面被一旁的陈一发用相机定格。
  ……宁其兰这25年是真的哭够了,流干了所有的泪水,哪怕在这样的场景下,她呜呜咽咽,却也掉不下眼泪。
  好片刻,她止住了呜咽声,趴在墓碑,低声喃喃着。
  是她老家的方言。
  是妈妈对儿子的唠叨。
  “儿啊,娘来看你了,33年了,终于能看到你……”
  走得急,也没想太多,宁其兰其实没带什么祭品,包袱是几件她亲手织的毛衣。
  许久后,宁其兰蹲下身子,拆开包袱,在陆安的帮助下,点燃了这25年一共织成的五件毛衣。
  “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过来,冬天下面冷,娘给你织了毛衣……”
  或许是毛线被点燃后的黑烟,迷了陆安的眼睛,也迷了陈一发和石悦的眼睛。
  三人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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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准时了一次。破碗给你们。
  ps:穿插着写也不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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