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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审言问:“你和谁说电话?”
  夏初想了下,除了陈今风,还有其他的人可能让她带话?
  她不回答已经知道谜底的问题。
  杜审言说:“你这么不喜欢这里吗?或者说,你讨厌我。”
  质问的话,却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了出来。
  夏初依然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人。
  十几秒后,杜审言见对方不说话,轻笑了一声,又说:“其实没什么,讨厌我的人那么多,不少你一个。”
  夏初斟酌了下,开口说:“我是更喜欢一个人自在,这是你的家,可是,你也不是长住这里吧。”
  杜审言有自己的房子和公寓,他一年到头下来,加起来也没有几天在这里。
  顿了下,夏初又说:“我去睡了,晚安。”
  她不想和人争论什么,话说清楚了就可以。
  人走了,杜审言手撑着护栏,低头若有所思,这是青春叛逆期?他想了下,又觉得自己逗人完全是没事找事。
  而且对方根本不接招,
  怎么说,就是他感觉夏初太成熟的时候,对方又会做件事,让他觉得,是个还是小姑娘。
  等反应过来,哪里有这样的小姑娘?
  这样反复几次,他觉得自己真的挺无聊。
  杜审言想了下,自己这么关注对方,也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见面,那些人对夏初的态度,所以留心了。
  这个圈子的人,表面不动声色,看起来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一个人接近他们,是不是怀有目的,可以一眼分辨出来。
  能真的坦诚相待的朋友,很少。
  又或者,因为对方特殊的位置,自己这么个年纪还冒出了个妹妹,不是亲生,没有血缘。
  杜审言站了会儿,也没有深想,转身回了房间,倒是捉摸。
  ———
  夏初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雨滴打在树叶上的‘莎莎’声。
  这个时候居然下雨了,她起床打开了窗户,想起当初她离开杜家的那天,也下着雨。
  首都冬天很少下雨,所以印象才很深刻,那天她拖着个二十寸的行李箱,那是她这这栋房子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她走得时候,刚好碰到了开车回来的杜审言,擦身而过的时候,对方打开车窗问:“你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吗?”
  她当时摇了摇头,说谢谢不必了,念头闪过,想告诉对方自己走了,想要好好告别,很多话都堵在了喉咙。
  最后犹豫了几秒,勇气就消失了。
  那天晚上,雨越下越大,不到七点,天却完全黑了下来。
  那个时候自己心里障碍严重,身边的人已经很好了,是她不知道怎么和别人相处。
  有的事情是没办法说出来,如果障碍可以倾诉,那就不叫障碍了,所以她努力把自己伪装正常人,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更糟糕。
  从回忆里醒了过来,夏初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五点不到,她已经很久,没有醒这么早了。
  夏初打开了手机通讯里,聊天记录最后一个记录,是陈今风。
  她看了几分钟,突然觉得心慢慢静了下来。
  曾经父母关系不好,给她造成了很深的影响,她坚定的认为,自己的性格更适合孤独终老,热闹都是属于别人,和她无关。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有时候晚上打电话,感觉没有说什么,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时间变得不经用。
  夏初干脆坐起来,拿出了随身带的速写本,开始画画。
  画出来和说出来方式不同,但是却殊途同归,有人说过,如果能心平气和的说出一件事,那么你就彻底看开了,其实画出来也一样。
  作品可以素面朝天,也是更高层次的表达。
  一直到外面天完全亮了,夏初才抬起头看了下时间,七点半,她收好东西,准备下楼去吃早餐然后出门。
  早餐有专门请了佣人,沈舒媛下厨的次数更多一些。
  夏初走下来的时候,杜建深正卷起衣袖,在外面浇花。
  他从前最怕这些琐碎的东西,现在却能清楚的记住哪些花盆是一天浇两次水,哪些两天浇一次,不能晒到太阳的,可以每天晒一个小时,诸如种种琐碎而龟毛的东西。
  如果是两年前的他,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耐心伺候这些东西,现在却成了习惯。
  沈舒媛给他做早点,他帮人浇花。
  时间长了,他觉得养花其实和炒股差不多,如果照顾好了,涨势也会喜人。
  反正,养花比养儿子要费心思多了。
  只有杜审言一个人坐在餐桌边,正在拿手机看今早的新闻。
  夏初走了过去,和人打过招呼也坐了下来。
  杜建深浇完花,走了进来说,“所以说,你们两个人要经常回来,我们一家人吃饭其乐融融。”
  杜审言抬头看了夏初一眼,笑了下不说话。
  老头儿最近性子倒转变了很多,大概是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脾气好了,也精神了不少。
  看着从厨房走出来的女人,不得不说,这个人比自己母亲适合人。
  转念一想,母女性格倒是一点不相同,不过如果夏初这样好像也挺好。
  就是不知道夏初和陈今风那个混世魔王,平时怎么相处的。
  夏初吃过早餐,就出门了,元旦节人很多,不过只要碰到节假日,首都的交通就特别堵。
  不管是跑车还是五菱宏光,堵起来并没有差别待遇。
  离着放寒假,还有两周不到的时间,学科都结课了,大多数需要提交作品,只有两门需要考试,大学英语和毛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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