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一段彪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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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阮麟寒亲自带了几个功夫不错、机敏能干的手下顺着最初探出的方向去查,途中经密林,机关、野兽、恶斗,结果,七个人去,五人死亡,两人活着。
  阮麟寒带着仅活着那名属下一直向前,走到尽头才发现那是一汪清澈的湖水,再无其他。
  两人都不是愚笨之人,自能想到清澈的湖水之下别有洞天,否则,通往此处的密林,又岂会危机重重?若说野兽乃自然之相,那么多机关又如何解释呢?他们很清楚,踏进那片密林,能活着出来的,少之又少。
  两人在湖边站了好久,细致入微地观察了好久,最终,阮麟寒发现了机关,触动,打算小心翼翼地查探一番,然而,就在触动机关那一刻,湖动,杀气顿浓,还未看清怎么回事,两人已被迫得退入密林。
  一场打斗,若非阮麟寒够机敏,他怕是回不来了。
  刚逃出来,他就直奔相府,也来不及管自己身上的伤势,一面令人去请八王爷,一面凭着自己的印象绘制地图。
  完了,才去处理伤口、梳洗,忙完,天已是大亮,夜城歌也已到了。
  “猛兽,都是从这里出来的。”夜城歌指着地图上一个黑点,那是密林以西的万兽丛林,里面的猛兽不计其数,算得上一支万兽王国,只要感知到有危险,他们便会出动,依敌人的危险度来决定出动兽多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机关,除了直指擅闯密林之人,还牵扯到万兽王国。”说着,夜城歌又指向另一条蜿蜒的曲线,道“这里,看似只是几株参天大树,实则,别有玄机,但凡有陌生人闯入密林,若是触动机关,一头危险指向触动机关之人,一头别致的标识指向万兽王国。”
  “闯入密林者,若破一处机关,其他机关连动,兽亦出动,死了一头野兽,必将引来更多,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那么多的擅闯者,麟寒,你是第二个活着出来的。”
  没错,昨日查探,七人前去,一人归来,本是与阮麟寒一起活着的属下,也在归途中死亡。
  “八王爷,你很了解这片密林?”阮麟寒蹙眉问道。
  若非熟悉,又怎能如此断定?
  夜城歌也不否认,道“两年前那件轰动一时的采花大盗案,想必,大家都还记得吧?”
  “记得!”三人同时点头,忽又同时看向夜城歌。
  司正轩问“难道说,当年王爷就是追到这片密林抓到采花贼的?”
  那是一件非常轰动的案子,采花大盗的本事极高,胆子自也大,但凡被他看上的女子,不论你是几岁的小姑娘,还是几十岁的大婶;不论你是最底层的农女,还是官家小姐,更甚皇族公主,都无一能逃过。
  说起来,那人是相当BT的,当年,被糟蹋的女子无数,从九岁的小姑娘,到三十几岁的妇人;从普通百姓,官家小姐,甚至,还有一名郡主,一名公主,虽然皇家极力压下,但仍传入了不少人耳中。
  那一段时间,人心惶惶,怨声载道,皇上派出最厉害的文官与武将联合彻查,震动一时。
  那一段时间,气氛相当紧张,凡是有女的人家,都将女儿深深藏起,就怕被采花大盗给盯上。
  案立一月,文官、武将费尽心思,却寻不到半点线索,若说是采花大盗见着风声紧张,销声匿迹倒还好说,偏偏,在这一月内,他就像挑衅般,连做了好几起案例,不仅将负责此事的文官、武将家里的女儿、夫人都给jian了,更将都城几位富商名绅家的小妾给办了。
  一时,官怒,富压,百姓怨,因着那一件事,皇家的威信大大受损,岌岌可危,皇上震怒,更加派人手去查,各皇子亦纷纷出力,在外的夜城歌与夜城浩更是被圣旨急急召回。
  司正轩还记得,那一段时间,都城整个就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官府、朝廷派出很多人,只为找那个采花大盗,气氛紧张得连重重地呼吸一下都觉得罪过。
  丞相、阮将军(阮麟寒之父)以及很多朝廷要臣都参与其中,全身心投入,几乎是不眠不休地查。
  那段时间,放眼整个大街,全是男子,没有女人敢出门,甚至,连几岁的小奶包亦被深藏起来。
  司若兰被誉为“远东国第二美人”,司向南与司正轩均是担忧不已,司正轩可谓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守着自己的妹妹,然而,那时不在都城的司若弦更令他们担忧。头顺最一。
  夜城歌与夜城浩的归来,成了采花大盗的终结。
  全朝文武用了一个多月也未曾查到半点消息,夜城歌与夜城浩回来不过五天时间,就将目标锁定,并且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两兄弟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
  那采花大盗也着实聪明、狡猾,本来已经入局,却在最后一刻抽身,夜城歌提剑便追了上去,而夜城浩随应变局。
  司正轩记得清楚,夜城歌是第二日黄昏才回来的,手上拖着一具尸体,不,应该说是被他重伤,只剩下一口气在的采花大盗。
  那时,他身上有伤、有血,衣服破损,发丝凌乱,尘土布满衣袍,看上去甚是狼狈,然而,他的眸光很精神,将采花大盗往地上一扔,霸气无比“关起来,等待圣决。”
  后来,采花大盗在所有百姓的眼皮底下被斩立决,自此,皇家的威信重拾,八王爷的睿智与手段,更是深入人心。
  “恩,那采花大盗十分狡猾,不仅自身本事极高,而且,会兽语,能够与兽沟通,若非因他,本王也不会知道这片密林之中会有一个万兽王国。”
  夜城歌也想起了当年之事,他追着采花大盗一直进入到密林,茂盛的树木,枝繁叶茂,即使白天,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叶洒入一些,仍觉得阴森。
  采花大盗极懂丛林生活,在密林中熟练穿梭,夜城歌紧紧追着,还未等他出手,密集的箭羽便接踵而至。
  来不及想,本能地去躲闪,抵挡,挥开,箭羽停下,哪里还有半点采花大盗的身影?
  眺目远望,除了树,还是树,风动,树叶沙沙作响,阴冷的氛围之中,这声音听来更觉得恐怖。
  夜城歌长年征战沙场,难题遇到无数,密林、岩山之类自不在少,然而,这片密林与他以往所见过的都不一样,人只是站在其中,便会有一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他再是聪明,再是敏锐,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所有的树看起来都一样,高大而茂盛,紧紧相连,几乎没有空隙,眨眼看去,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夜城歌深知这样的密林极易迷路,不知名的东西也定然不少,而机关、暗器,有了方才那一出箭羽,他断定,还有不少机关,而且,埋得极深,根本就不易察觉,四周危机重重,十分危险。
  临危不乱,这是夜城歌早就养出来的好习惯,他提高警惕,步步谨慎,细心察探,眼睛看四方,耳朵听八方,一边辩别危险,一边寻找采花大盗的踪迹。
  夜城歌很会辩别方向,即使是在密林之中,故,在他身上并不存在迷路的事情,就在他发现采花大盗,意欲出手之际,又是一处机关,天落大网,地出钉锥,左有藤蔓伸来,右有致命竹剑。
  一时,四方危机,夜城歌飞身而起,斩天网,挡竹剑,毁藤蔓,眸光四下探寻,毁掉藤蔓之后,向左而去,西南四十五度角,将落地之时,身子一个翻转,倒立,玄天剑出,剑气直接打在厚重枯叶中一个极不显眼的石凸。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速、准确。
  霎时,机关停,所有危机解除。
  而他抬眼时,采花大盗再次消失,仿若方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如此的游戏,玩了整整一夜,夜城歌闯过重重机关,却连无采花大盗一根毛都没有看到,直到第二日天明,他才发现采花大盗的身影,又是一处机关启,他方躲过,一只猛兽就攻了过来,他全力应付,岂料,刚灭掉,又来几只。。。
  他一路追去,一路杀去,竟到了万兽王国。
  万兽林立,狮王称霸,个个凶神恶煞地瞪着他,而采花大盗竟站在狮王左侧,与它说着什么。
  夜城歌微微眯眸,紧紧盯着眼前的猛兽,他知道,这是一场恶战,兴许,他会葬身于此,但服输从来不是他的风格,死也要死得其所。
  他不懂兽语,也不管狮王是否能够听懂,毅然用人语对狮王说了一句话,霸气十足。
  然,他的话音刚落下,群兽涌来。
  玄天剑出,震憾天地,金色的光芒刹那照耀整片密林,群兽尸体四分五裂,四处飞溅,血液染红了大地。
  狮王暴怒,下令碎了夜城歌,一时,人兽大战愈演愈烈,最终,夜城歌杀了狮王,而他自身也受了伤。
  王死,兽散,采花大盗倏然袭击,招招毙命。
  受了伤的夜城歌反击,亦然招招毙命。
  半日的决斗,终在采花大盗奄奄一息,夜城歌身负重伤而宣告结束。
  哪怕时隔两年,想起来依旧是惊心动魄。
  夜城歌抬眸看向阮麟寒,脸上和脖子上有些擦伤,但脸色并不是很好,想来,受伤不轻。
  除了他,阮麟寒当是第二个走出那片密林之人,他不知道阮麟寒到底遇到了多少麻烦,亦不知能不能与他当年遇到的麻烦相比,但就他能活着进去,活着出来这一点,他心里是欣赏的。
  如此机智与胆识,如此敏锐与心细,不是任谁都做得到的,若他不与自己的父亲为伍,倒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正如王爷所说,我们进去没多久,便是层层机关,还有好几只野兽,若是我反应慢一点,兴许就出不来了。”阮麟寒忆及当时情景,仍是心有戚戚然,他真不敢想象,若是反应稍慢那么半拍,他会有什么下场。
  “密林之中,危机重重,夜里不易行事,我们明早再行动。”夜城歌直接下了命令,顿了顿,又问“派去跟踪夜城东的人,无一生还?”
  “想来,凶多吉少,若非到了这片密林就断了消息,我也不会带人去查探。”阮麟寒如实相告。
  “既然大王爷能够进出安然,那么,我们是否可以从他下手呢?”司正轩提议。
  “不行!”夜城歌想也没想便否决“大皇兄阴险狡诈,心思缜密,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麟寒派去的人会杳无音讯,那么,大皇兄自也是知道有人跟踪的,他不可能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顿了顿,又道“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密林一起进,阎清宫一起闯,进入阎清宫之后,麟寒就以最快的速度去寻阎清宫宫主,夺得解药,本王会率人处理其他事宜。”
  “丞相、正轩,你们就在府内等我们的消息,好好照顾若兰,若有什么突发状况,就去王府找若弦。”
  “让我随你们一起去吧。”司正轩看向夜城歌,希望他能同意。
  然,夜城歌直接否决“正轩,相较于随我们一起去阎清宫,你不觉得留下来照顾若兰更有意义吗?表面上看来,她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从明天开始,她就会陷入昏迷了,你放心让府内的丫环、仆人来照顾她?”
  “八王爷说的对,大哥,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拿回解药,在此期间,若兰的安全也很重要,只有你们照顾,我们才能心无旁骛。”阮麟寒附和。
  司向南看了看夜城歌,又看了看阮麟寒,对司正轩说“八王爷和阮少将说得都不错,正轩,你还是留下来照顾若兰吧,万一有个什么,也能多个人及时处理。”。
  “恩!”司正轩点头,算是答应了“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若兰,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商量得差不多了,夜城歌与阮麟寒也一同离开了相府。
  出府,天已经暗下,灯影绰绰,将人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夜城歌与阮麟寒并肩而行,杜铭跟着夜城歌身边,一贯的冷漠、不发一言,安静得很容易令人忽视。
  “多谢八王爷能够相助。”阮麟寒由衷地感谢。
  夜城歌眉都没动一下,道“等事情完美解决之后再来道谢吧!”
  阮麟寒微愣,随即反应过来,道“明日,我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让王爷失望。”
  “你应该想的是怎么从阎清宫宫主那里夺得解药,而不是如何去表现。”顿了顿“本王失不失望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别让司家的人失望就行,你只要记住,司若兰还等着你救命就行”
  “该狠的时候,就狠,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即使阎清宫一个不剩,也没有人会计较。”
  八王爷,你确定自己不是在教人杀人?
  阮麟寒也明白那个道理,有八王爷在,就算血洗阎清宫,也可以说成是反抗,唯有杀。
  他同样也知道,不论司若兰能不能度过这一难关,他都得好好谢谢八王爷与八王妃。
  两人分别之后,夜城歌问杜铭“探得如何了?”
  “已经派暗卫提前去扫清障碍了,密林的机关已经尽数找出,他们也做了相应的记号,只要别踏入标记的范围,就不会触动机关,来自于机关的伤亡也不会存在。”杜铭如实禀报“阎清宫的总部就在那方清湖底,进宫有三条路,六个机关控制,但唯有西北方向是安全的,只要在触动机关的同时,清除涌现的杀手,夺得他们身上的令牌,那么,想要进入阎清宫内,定然是畅通无阻。”
  夜城歌点了点头,问“可有伤亡?”
  “只有风受了一点伤,其他人都无漾。”杜铭也不隐瞒。
  “让他们尽快处理好撤离,阎清宫能隐匿这么多年,必定有其厉害之处。”
  “恩,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
  “你跟素锦怎样了?”夜城歌突然话峰一转,杜铭微怔,然后,平静道“我们什么都没有。”
  回答是一贯冷漠,但若仔细,定能发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光芒。
  素锦,素锦,她就跟她主子一样,特别!可是,她的身上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犹如阳光般,直直照进他的心田,温暖了他的心,让他冰冷的世界里开始有了温度。
  他想,他是喜欢上那丫头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更怕那丫头心里没他,然后,他们连目前这种缓合的关系都变了味。
  “杜铭,喜欢的话,就去争取,这样,即便最后是失去,至少自己争取过,努力过,也就没有遗憾了。”
  正如他,喜欢司若弦,哪怕用卑鄙的手段,也要留她在身边,明明喜欢看她笑,偏偏要折腾得她扭曲。
  他想,他有些时候还是很BT的!
  “恩,谢谢主子提醒,杜铭知道怎么做了。”杜铭心中感激,脑海中已有了计较。
  或许,他真的可以先踏出一步,正如八王爷所说,努力过,即使不能得到,也不至于会有遗憾,只是。。。
  素锦,你的心里可曾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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