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3章 笨问题
钢子一脚踹在这小子的屁股上：“滚蛋！”
那小子不敢躲啊，只能捂着被踹的屁股，委屈无比：“钢子哥，我是说真的呀！我拿十万做拜师礼，咋样？”
黄二丫说：“麻烦你站得离我远一点。”
“呃，是是，好地，二丫姐。”小痞子们又回到了自己那一桌。
钢子便在张影这张桌前坐下，陪着笑脸说：“张总，二位来到县城，竟然受到这伙渣滓的骚扰，是我的错。作为赔罪，今晚张总所有的消费，全都算我的。”
张影淡笑摇头：“钢子，今晚的事情，根本与你无关，你不用有任何歉意。”张影哪里懂得钢子这位江湖人的讨好方式啊！她说的话也确实是太正常了。
钢子稍微尴尬了一下说：“哎呀，张总，反正今晚我必须请客！老板，再来三十串羊肉串！一打啤酒！”
张影苦笑道：“钢子，我和二丫吃饱了。”
黄二丫也说：“是啊，我们真的吃饱了。”
于是，张影两人坚决地告辞，还是黄二丫过去结了账。
看着二人驾驶奥迪Q7离开，钢子喃喃地说：“飞哥身边，聚集了如此高手，了不起啊。”
一个小痞子凑过来说：“钢子哥，什么了不起啊？”
钢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滚蛋！”
那小痞子讪笑着硬挨了一巴掌：“呵呵，钢子哥，一个人喝酒闷不闷啊？我陪您喝一杯？”
钢子微微皱眉：“坐下吧！还别说，今晚观赏了一场精彩打斗，竟然有些饿了呢！”
小痞子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啤酒，恭敬地向钢子举起酒杯：“钢子哥，今晚的打斗，确实精彩啊！啧啧，真是想不到，貌似一个小小弱女子，竟然那么能打。”
钢子说：“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第二天，整整一夜没睡的钱本来，便来到指示他给马飞判刑的领导办公室：“杨院长，那个，我有个事，需要跟您谈谈。”
杨院长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哦？本来啊！坐。啥事啊？”
钱本来双眼通红，神情极度疲惫地将身子在沙发上展开，努力闭了一下眼睛，又缓缓地睁开：“哎，杨院长，是关于马飞故意伤害案……我就是想向您请示一下，如果此案构成正当防卫的四个要件，我们能不能判马飞正当防卫？”
“嗯？”杨院长终于将面前的材料推开，认真地注视着他，“本来啊，我上次跟你说的意思，难道你没听懂？”
钱本来吁出一口长气，无奈地摇摇头：“那个，杨院长，其实吧，这个案子有些特殊啊。在公开审理的时候，我就发现，法庭里前来旁听的那些人，有许多都是沙四方的手下！当然，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从本案目前的证据来看，我认为，马飞确实能构成正当防卫。”
杨院长语重心长地说：“哎，本来啊！我是眼看着你成长起来的，能成为一庭之长，也说明你在工作上确实很努力，是个可造之材！可是，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在咱们国家的司法实践中，压根就没有正当防卫的案例！即使有案例，那些正当防卫的英雄，也都是已经归天了的英雄！当然了，还有一层意思，就是……”
杨院长伸出右手的食指，向上一指，意思是：这是上面的意思。
钱本来更加地郁闷：“杨院长，您是说，这是上面的意思？”
杨院长哈哈一笑：“本来啊，你这么聪明的人，咋问出这样的笨问题呢？咱们法官审案，就叫审判权独立，是不是？我们的每个判决书，都是经过集体合议、讨论决定的！没有任何个人需要为哪个案子负责！因为每次都是民主决议的嘛！到时候啊，这个案子，在咱们法院的中层领导范围，来一个合议，不就结了？”
钱本来的内心深处在呐喊：可是，我要是那样判，我就完蛋了啊！你姓杨的只说是上面的意思，可具体的办案人是我啊！
迟疑了半晌，钱本来最终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自己以后在工作中，还是想‘进步’的呀！
合议？该死的合议！
杨院长似乎看出了什么：“本来啊，你好象有点心神不宁啊？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啊？你这眼睛，咋都红了？”
钱本来差点掉下泪来，心中暗道：我能不红眼睛吗？我的前途，恐怕就因为这一个案子，完全变成灰色！
他再次鼓足勇气说：“杨院长，您看，能不能……按照我的意见办？”
杨院长摇摇头：“你这是怎么了？这次咋这么拧呢！我们这些基层小法官，有时候还是要见风使舵的。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好了好了，别多想了，先回去好好想想！想不通就继续想。”
“呃，好吧。”钱本来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昏昏然走出杨院长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刑庭办公室，然后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发愣。
如果真的判了马飞实刑，恐怕那个‘揪住了自己小辫子的人’不会善罢干休的！身败名裂啊！
他思来想去，最终也没有一个更好的想法，无奈之下，为了寻求自保，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黄二丫昨晚打电话的号码。
竟然关机？钱本来的心，就彻底地沉了下去！这可怎么办？整整一上午，钱本来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心如猫抓。
眼看就到下班时间了，他整整一上午什么事情也没做。
站起来，已经陷入绝望，只能揣上手机，准备回家。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钱本来嗖地一下，掏出手机，仔细盯了一眼那个号码，果然是昨晚那个号码！
钱本来的心就是一阵激动，赶紧划开接听：“喂？您好，我是钱本来！我给你打了半天了，你怎么一直关机啊？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关注的马飞那个案子，我确实做不了主啊。”
黄二丫的心也紧张起来，但她只能故作镇定：“哦？钱大庭长，既然你做不了主，那么，就等于是你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再见！”
“啊？别挂断！别挂！你听我说！”钱本来慌忙叫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跟我们杨院长谈过了，他说，要判马飞有期徒刑，是上面的意思。我毕竟只是个小庭长啊！连杨院长都惹不起的‘上面’，我确实没有办法啊！还有，本案肯定会组成一个合议庭，讨论本案具体的判决问题。那个，到时候恐怕我真的左右不了形势啊！只求您手下留情，开恩哪。”
黄二丫其实也没了主意，但却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还要组成合议庭啊，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那个杨院长能做主吗？”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更新送上。
那小子不敢躲啊，只能捂着被踹的屁股，委屈无比：“钢子哥，我是说真的呀！我拿十万做拜师礼，咋样？”
黄二丫说：“麻烦你站得离我远一点。”
“呃，是是，好地，二丫姐。”小痞子们又回到了自己那一桌。
钢子便在张影这张桌前坐下，陪着笑脸说：“张总，二位来到县城，竟然受到这伙渣滓的骚扰，是我的错。作为赔罪，今晚张总所有的消费，全都算我的。”
张影淡笑摇头：“钢子，今晚的事情，根本与你无关，你不用有任何歉意。”张影哪里懂得钢子这位江湖人的讨好方式啊！她说的话也确实是太正常了。
钢子稍微尴尬了一下说：“哎呀，张总，反正今晚我必须请客！老板，再来三十串羊肉串！一打啤酒！”
张影苦笑道：“钢子，我和二丫吃饱了。”
黄二丫也说：“是啊，我们真的吃饱了。”
于是，张影两人坚决地告辞，还是黄二丫过去结了账。
看着二人驾驶奥迪Q7离开，钢子喃喃地说：“飞哥身边，聚集了如此高手，了不起啊。”
一个小痞子凑过来说：“钢子哥，什么了不起啊？”
钢子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滚蛋！”
那小痞子讪笑着硬挨了一巴掌：“呵呵，钢子哥，一个人喝酒闷不闷啊？我陪您喝一杯？”
钢子微微皱眉：“坐下吧！还别说，今晚观赏了一场精彩打斗，竟然有些饿了呢！”
小痞子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啤酒，恭敬地向钢子举起酒杯：“钢子哥，今晚的打斗，确实精彩啊！啧啧，真是想不到，貌似一个小小弱女子，竟然那么能打。”
钢子说：“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第二天，整整一夜没睡的钱本来，便来到指示他给马飞判刑的领导办公室：“杨院长，那个，我有个事，需要跟您谈谈。”
杨院长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哦？本来啊！坐。啥事啊？”
钱本来双眼通红，神情极度疲惫地将身子在沙发上展开，努力闭了一下眼睛，又缓缓地睁开：“哎，杨院长，是关于马飞故意伤害案……我就是想向您请示一下，如果此案构成正当防卫的四个要件，我们能不能判马飞正当防卫？”
“嗯？”杨院长终于将面前的材料推开，认真地注视着他，“本来啊，我上次跟你说的意思，难道你没听懂？”
钱本来吁出一口长气，无奈地摇摇头：“那个，杨院长，其实吧，这个案子有些特殊啊。在公开审理的时候，我就发现，法庭里前来旁听的那些人，有许多都是沙四方的手下！当然，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从本案目前的证据来看，我认为，马飞确实能构成正当防卫。”
杨院长语重心长地说：“哎，本来啊！我是眼看着你成长起来的，能成为一庭之长，也说明你在工作上确实很努力，是个可造之材！可是，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在咱们国家的司法实践中，压根就没有正当防卫的案例！即使有案例，那些正当防卫的英雄，也都是已经归天了的英雄！当然了，还有一层意思，就是……”
杨院长伸出右手的食指，向上一指，意思是：这是上面的意思。
钱本来更加地郁闷：“杨院长，您是说，这是上面的意思？”
杨院长哈哈一笑：“本来啊，你这么聪明的人，咋问出这样的笨问题呢？咱们法官审案，就叫审判权独立，是不是？我们的每个判决书，都是经过集体合议、讨论决定的！没有任何个人需要为哪个案子负责！因为每次都是民主决议的嘛！到时候啊，这个案子，在咱们法院的中层领导范围，来一个合议，不就结了？”
钱本来的内心深处在呐喊：可是，我要是那样判，我就完蛋了啊！你姓杨的只说是上面的意思，可具体的办案人是我啊！
迟疑了半晌，钱本来最终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自己以后在工作中，还是想‘进步’的呀！
合议？该死的合议！
杨院长似乎看出了什么：“本来啊，你好象有点心神不宁啊？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啊？你这眼睛，咋都红了？”
钱本来差点掉下泪来，心中暗道：我能不红眼睛吗？我的前途，恐怕就因为这一个案子，完全变成灰色！
他再次鼓足勇气说：“杨院长，您看，能不能……按照我的意见办？”
杨院长摇摇头：“你这是怎么了？这次咋这么拧呢！我们这些基层小法官，有时候还是要见风使舵的。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好了好了，别多想了，先回去好好想想！想不通就继续想。”
“呃，好吧。”钱本来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昏昏然走出杨院长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刑庭办公室，然后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发愣。
如果真的判了马飞实刑，恐怕那个‘揪住了自己小辫子的人’不会善罢干休的！身败名裂啊！
他思来想去，最终也没有一个更好的想法，无奈之下，为了寻求自保，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黄二丫昨晚打电话的号码。
竟然关机？钱本来的心，就彻底地沉了下去！这可怎么办？整整一上午，钱本来简直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坐立不安，心如猫抓。
眼看就到下班时间了，他整整一上午什么事情也没做。
站起来，已经陷入绝望，只能揣上手机，准备回家。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钱本来嗖地一下，掏出手机，仔细盯了一眼那个号码，果然是昨晚那个号码！
钱本来的心就是一阵激动，赶紧划开接听：“喂？您好，我是钱本来！我给你打了半天了，你怎么一直关机啊？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关注的马飞那个案子，我确实做不了主啊。”
黄二丫的心也紧张起来，但她只能故作镇定：“哦？钱大庭长，既然你做不了主，那么，就等于是你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前途。再见！”
“啊？别挂断！别挂！你听我说！”钱本来慌忙叫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跟我们杨院长谈过了，他说，要判马飞有期徒刑，是上面的意思。我毕竟只是个小庭长啊！连杨院长都惹不起的‘上面’，我确实没有办法啊！还有，本案肯定会组成一个合议庭，讨论本案具体的判决问题。那个，到时候恐怕我真的左右不了形势啊！只求您手下留情，开恩哪。”
黄二丫其实也没了主意，但却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还要组成合议庭啊，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那个杨院长能做主吗？”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