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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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兰堡。
  两万多年前,这里还只是一片位于永冻极地的荒野,空无一物。
  新星纪四千一百八十九年的时候,人族自由联盟破灭,光辉王朝成立。
  嗜血暴君汉顿·铁王趁势率暴族军队攻打新成立的光辉王朝,试图夺走血脉提取仪,却一头撞入顾幽篁布下的埋伏中,撞得头破血流,损失惨重,在损失了八成的部队后逃回哈维尔草原。顾幽篁率军掩杀,拿下暴风要塞,暴族被迫放弃哈维尔大草原,退出大草原后一路撤退,直至来到极北之地。
  那个时候的暴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最后时刻,所处的又是最为荒芜的极地区域,就连暴族自己都已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就在那个时候,奇迹发生了。
  一名暴族士兵无意中跌入了某个地穴,在穿过一片幽深狭长的地下走道后,他看到了一片四季如春的土地。
  那里有蔚蓝的天空,清澈的湖水,草原上生长着绿色的植物,奔跑着各种生命,仿佛天堂之境。
  从这一天起,暴族的命运改变了。
  他们将这里成称为古兰,在暴族语中,即为神圣之地的意思。
  从那一天起,古兰就成为暴族的圣地,国都,永恒极乐之境。
  在来到古兰之后,暴族就开始了兴建国都的漫长过程。
  这段建造历史前后维系了约一千八百年,期间经历过政变,颠覆,流血事件等种种磨难,最终演变成一座辉煌都城,也就是现在的古兰堡。
  新星纪四千二百一十二年,暴族大将塔里克·屠戮之斧在古兰弑杀铁王,继王位,史称“古兰事变”。
  新星纪七千九百年,莎尔娜·红鹰杀死乌特雷德·屠戮之斧,宣布自己是新一任暴族女王。铁骨家族率先反对,巴纳德·铁骨领导自己的部队叛出古兰堡,进入血色荒原,踩着先人的足迹,征服当地土著,成立铁骨部落。
  这些土著后来被称为野族。
  随着铁骨部落的成立,很快陆续有新的暴族大将离开。
  血手部落,雷霆之刃部落,旱锤部落,黑阳部落,屠戮之斧部落,飓风部落,铁王部落等等相继成立。
  新星纪八千四百年,莎尔娜·红鹰前往魅族,会见魅族之王。
  新星纪八千五百年,在魅族的帮助下,莎尔娜·红鹰发起第二次统一战争。
  新星纪八千八百年,红鹰部落击败旱锤部落。黑阳部落,屠戮之斧部落等各大部落开始联合。
  新星纪八千九百年,红鹰部落与部落联军交战,红鹰惨胜,莎尔娜重伤。联军撤回血色荒原。
  新星纪九千四百年,博贝特·红鹰率军进入血色荒原,遭遇伏击,败退。
  新星纪一万年,塔吉特·钢盾宣布成立钢盾部落,脱离红鹰之治。
  新星纪一万一千年,部落联盟第二次出击,红鹰部落战败,博贝特·红鹰战死古兰堡,红鹰时代终结。为了古兰堡的统治权,黑阳部落屠戮之斧部落钢盾部落飓风部落铁王部落等十三家部落展开战争。克里奇·怒岩成为最后的赢家。暴族进入怒岩时代。
  新星纪一万一千二百年,刚经历过内战的暴族遭到羽族入侵,战败。但这次战败也促成了各部落的主动联合。
  新星纪一万两千年,克里奇·怒岩率领统一的部落西进来到哈尔玛丛林,杀死游荡猎人和变异绿族,将这片土地纳入治下。
  新星纪一万七千四百年,暴族大将巴勒姆·狂暴之锤刺杀伊迪特·怒岩,刺杀失败。
  新星纪一万九千年,人族入侵。
  本恩·怒岩战死。
  克里奥·黑狐在喋血原发动反击,联合羽族,打败人族。
  新星纪一万九千二百年,克里奥·黑狐杀死沙力特·怒岩,怒岩时代结束。
  新星纪两万年,钢铁熔岩部落叛乱,榉木部落叛乱。
  新星纪两万零八百年,红狼部落叛乱,沙蜥部落叛乱。
  新星纪两万九百年,马克·黑狐被毒死,费特·蓝眼成为新王。其后不久帕特里克·烈焰发动叛乱,带着烈焰部落开始远征人族,获得大量土地。
  新星纪两万三千九百年,亚历山大·烈焰领兵从东域返回北域东部,向着暴族王位发起挑战。他在正面战场上打败蓝眼部落,成为新王。
  纵观暴族历史,就是一部赤裸裸的内战史,侵略史,野蛮史,叛乱史,征服史。
  然而任沧海桑田,历史变迁,暴族执掌者更迭无数,暴族的国都却永远都是古兰堡,永不改变。
  它是暴族的历史,也是他们的希望,代表着这个野蛮种族中隐藏最深的那一点美好。
  在古兰堡那繁华而美丽的土地中央,矗立着的白色圆顶建筑,就是暴族王宫伊克特鲁。
  伊克特鲁保留了暴族建筑惯有的特点,风格简单明了,高大威猛,但同时又吸收了羽族建筑的华丽特点,在细节上有着极大的进步,呈现出一种独特的甚至是不属于暴族的精巧,也因此常被暴族诟病。
  阿努比·烈焰就很不喜欢伊克特鲁,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居住在梵特宫。
  那才是适合烈焰暴族的地方。
  但就象他不能选择国都一样,他同样不能选择自己的城堡。
  “有时我真想一把火烧掉它,这样我就可以给自己给换个房子了。”躺在白首虎王皮制成的卧榻上,阿努比用手支着头如此发着牢骚。
  “您当然可以这么做,我的陛下。您是至高无上的王……”一名用最简单的布条裹着身子,近乎赤裸的艳丽暴族女子坐在阿努比的身边,正用手指在阿努比的胸膛上画着圈圈。
  她有着修长的脖子和手指,眼角的纹彩斜斜向上,使她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妩媚,眉心间还点着一粒红痣,举手投足间充满妖娆气息。
  在这女子身下还有七八名女子也是裹着最简单的布条,或坐或躺于阿努比的周边,时不时还发出充满诱惑的娇、喘,使得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淫靡的气息。
  吃下那女子送来的一粒鲜奶葡萄,阿努比发出叹息的声音:“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会成为一个昏君。”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昏君就昏君吧,重要的是快活。”妩媚女子发出充满诱惑的声音。
  阿努比·烈焰便呵呵笑了起来:“我亲爱的阿廖莎夫人,你这样的说话要是让我的那些忠心臣子听到,一定会说你是蛊惑君王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然后让我把你吊死的。听说人族那边就喜欢干这样的事。”
  “前提是我得先是你的妻子又或宠妾,但事实是这两者我都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夫人,我可没有什么资格蛊惑君王。”阿廖莎夫人捂着嘴发出吃吃的笑。
  “可你现在就在我的怀里。”阿努比的手不老实的摸向女人的下体。
  阿廖莎夫人摇着头说:“那更说明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无辜的被强行侵占的女人。”
  女人脸上做出可怜楚楚的模样。
  阿努比放声大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美艳,性感,偏又邪恶而充满魅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邪恶的魅力!”
  “我只是个柔弱无助的女人……”阿廖莎躺倒在阿努比的怀里。
  于是阿努比感到身体里一股按捺不住的力量升起,他抱起阿廖莎,把她往卧榻上一抛,然后就这样凶狠的冲入阿廖莎的身体。
  阿廖莎回以兴奋的反应,她狠狠的一口咬在阿努比肩头上,全无留力,锋利的牙齿连钢铁都能咬碎,嵌入阿努比的肌肉中,阿努比却发出了舒爽至极的呻吟。
  他疯狂的抽、动身体,源能的力量如火焰般腾腾而起,裹卷着两人,汇聚成狂暴气流,房屋中便开始光芒盛放,一个个源禁开始发挥作用。那些耗费了大量宝贵资源,又裹挟了无数人族源禁师在这里布成的源禁,其唯一的意义就是让他们的国主在获得欢愉的感受同时,不会因过度的力量溢出而影响整座皇宫。
  不过就在阿努比干得兴奋的时候,外面却急冲冲进来一名暴族近侍。
  他跪倒在下方,对上面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道:“西南急报!”
  “说!”阿努比从嗓子眼里挤出低沉的吼叫,仿佛是在大喘气般。
  “南进堡失陷,萨克尔殿下……战死!”近侍有些颤抖的说。
  阿努比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就象一具石雕僵在那里一般。
  好一会儿,他有些恋恋不舍的从阿廖莎的身体里出来。
  坐下。
  他说:“知道了,下去吧。”
  近侍如梦大赦的下去。
  阿努比·烈焰把双肘放在膝上,就这么弯着身体,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他语气沉重而缓慢的说:“白夜,你怎么看?”
  房间阴影中,一个声音悠悠响起:“兽潮虽然凶猛,但却不是多位妖皇联合而成的特大兽潮,而只是绯色之心自己在发疯。虽然它的攻势很猛,但注定不会持久,南进堡会回来的。”
  “嗯。但是南进堡失陷,兽潮肆虐,我的子民正在受苦,而我却在这里享受,总是不太好。我总也该做些什么吧?”
  那个声音便道:“陛下可以杀几个小的泄泄火。”
  “唔,这到是个好主意。阿廖莎,为我指一个目标吧。”阿努比说。
  于是床上美女的手指便落在下方那一群侍女的身上,指着其中一个格外俏丽的:“就她吧。”
  “不!陛下!”
  砰!
  阿努比的手掌已然落下,那名侍女当场死亡。
  收回手,阿努比这才长长出了口气:“现在我感觉好多了。”
  阿廖莎的手臂勾在阿努比的脖子上:“那陛下还要继续吗?”
  “不。”阿努比摇头:“刚刚解决的只是南进堡失陷的问题,我的亲叔叔战死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那陛下就再杀些?”阿廖莎轻吐红唇问。
  “再杀一个?怎么够?”阿努比却悠悠回答。
  无视下方那一群瑟瑟发抖的侍女,阿努比道:“那可是我的亲叔叔啊,我烈焰部落的老战神。从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培养我,教导我的伟大存在。是他,每天都辛苦的训练我,锻炼我,让我成为伟大的勇士;是他,督促我的学业,让我不但学武,还要习文;是他,力排众议让我成为了铁血之国的国主;还是他,监督着我,不许我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每天都要专注于国事……”
  阿努比猛然站了起来,高举双手:“是他,成就了我现在的一切!而现在,他死了!你让我,怎么能够……”
  阿努比嘎然而止。
  他高昂着头,透过水晶天花板看向头顶天空,然后用尽全力的大喊起来:
  “我怎么能够不开心啊!”
  “……怎么能够不开心啊!!!”
  “……怎么能够不开心啊!!!”
  “……怎么能够不开心啊!!!”
  声若雷鸣,一路轰隆隆传将出去。
  然后阿努比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老东西终于死了!就是因为他,我才吃了这么多的苦,就算成为国主,还要看他的脸色行事,就连想做个昏君都不行。现在他终于死了,还有谁能管我?”
  阿廖莎轻轻坐起:“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呼!”阿努比长舒一口气,他捏向女人的下巴:“所以,这么值得开心的事,杀一个怎么够呢?定要多杀一些才对!更要杀一个我平日里绝对舍不得杀的才对!”
  阿廖莎陡然色变:“不,陛下!”
  “咔嚓!”阿努比已拗断了阿廖莎的脖子。
  接着轰的一阵掌风袭出,已将在场所有女人尽数杀光。
  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全场。
  阿努比长吸一口气:“真好!”
  然后他抬手狂啸:“就让风暴来得再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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