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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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轻画“哦”了声,淡淡说:“我上来看看你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江淮谦挑了下眉,“有。”
  阮轻画:“……”
  她缄默几秒,直接问:“要我做什么?”
  江淮谦看她紧绷的神色,压下眸子里的笑意:“帮我拿下衣服。”
  “?”
  阮轻画不明所以看他。
  江淮谦顺手拿过电脑和旁边的文件,语气平静:“空不出手。”
  “……”
  阮轻画微哽,怀疑他是故意的。
  但在看到他手里拿着的资料后,还是妥协了。
  她弯腰,拿起他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
  外套不厚,但布料摸起来很舒服。她离得近了,能闻见他衣服上微涩的木质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甚至更重一些。
  江淮谦余光扫到身后的蜗牛,眸子里闪过一丝浅笑。
  他立在电梯门口,没动。
  阮轻画反应迟钝了几秒,这才伸手按住电梯。
  进去后,她又自觉地按了自己办公的楼层。
  来的时候没发现,到这会,她才觉得两个人深夜在办公室这件事,过分暧昧了,也过分地会让人遐想连篇。
  想着,阮轻画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公司的监控,晚上会开吗?”
  她没忍住,好奇看江淮谦。
  江淮谦瞥了她一眼,“担心什么?”
  阮轻画面不改色撒谎:“我没担心,我就随便问问。”
  江淮谦唇角动了动。就在阮轻画以为他要说点什么,他轻飘飘地“哦”了声。
  “……?”
  阮轻画闭麦了。
  她觉得自己在江淮谦面前,就是个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菜鸡。
  太憋屈了。
  -
  回到工作间,江淮谦没再有过分举动,更没在言语上逗她。
  他向来很能把握分寸,只有一次,没把握好。
  阮轻画在对待工作认真,她动手能力特别强。
  可能真是和小时候耳濡目染有关,大多时候,她只要看一双鞋,看看设计稿,脑海里就能知道需要什么配件,需要哪些东西把这双鞋完完整整做出来。
  她看阮父做过太多次了。
  阮父的鞋店和其他鞋店不同,他不卖进货的那些潮流款式,只转做手工小皮鞋。
  阮轻画小学到高中的小皮鞋,全是他做的。
  很小那会,因为冯女士在上班,阮轻画放学后都不回家,是直接去阮父鞋店的。
  阮父的鞋店不是很大,但五脏俱全。阮轻画每天写完作业,就蹲在他旁边看他做鞋,一针一线,穿过粗厚的皮鞋布料,把它们缝合。
  每次看一双鞋完整做出来,阮父的那种笑,让她觉得动容。
  也正是因为此,阮轻画在有了追求和爱好后,对他的怨念,会少很多。
  她能理解,他的那种平凡追求。
  江淮谦站在一侧,看她熟练动作,走了下神。
  他盯着她那双白软的手看了会,目光往上,挪到她眉眼。
  阮轻画工作时很安静,也不喜欢被打扰。
  她是沉浸式的类型,一旦进入到自己的世界,很少去注意周围情况。
  江淮谦设计的这双高跟鞋,别出心裁。
  款式稍稍区别于一般高跟鞋,而脚尖处鞋面的蝴蝶点缀,更是让这双鞋有了吸睛亮点。
  工作间有鞋子模具,阮轻画也没问他要什么尺寸的,直接按照标准裁了自己喜欢的颜色皮料。
  弄好大部分准备东西,她看着设计稿发呆。
  江淮谦挑眉,低声问:“怎么了?”
  阮轻画扭头看他,沉默了会说:“你觉不觉得,这个蝴蝶选用蓝色的亮片会更好,把亮片串起来,组成蝴蝶形状,再和鞋面连接。”
  她一描绘,江淮谦脑海里立马有了想法。
  他颔首,点评道:“想法不错。”
  “是吧。”阮轻画眼睛晶亮,高兴道:“这样会更好看,女人一般都喜欢。”
  江淮谦点头。
  阮轻画起身,往另一边放置材料的柜子走,“但是我们工作间好像没有我想要的蓝色亮片。”
  江淮谦莞尔,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
  “十一点了。”
  “啊?”阮轻画回头看他,“这么晚了?”
  “嗯。”江淮谦看着桌面材料,低声道:“明天再继续?”
  他说:“不早了,先送你回家。”
  阮轻画有点不舍。
  她直勾勾望着江淮谦,抿唇问:“不能再等一会?”
  江淮谦失笑,低低道:“你明天还要上班。”
  “哦。”
  阮轻画耸拉着嘴角,有点不是很愿意:“不能再待半小时?”
  江淮谦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阮轻画没辙,垂着眼慢吞吞说:“好吧。”
  “那我把这些收起来。”
  江淮谦看她缓慢的动作,倾身帮忙。
  收好,阮轻画看他:“放哪?”
  江淮谦:“你那。”
  阮轻画一愣,“什么?”
  江淮谦把东西装进袋子里,淡淡说:“你拿回去做。”
  瞬间,阮轻画眼睛亮了。
  “真的?”
  江淮谦扯了下唇,唇角微勾:“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阮轻画稍顿,压了压上扬的眉眼,抿着唇:“哦。”
  -
  离开公司,阮轻画抱着刚刚的那些画稿,也没去注意旁边的人。
  江淮谦偶尔看她,她也毫无察觉。
  深夜的路道,空旷又安静。
  过往的车辆也比平常少了很多,路灯倒是很亮。
  车什么时候停在小区门口的,阮轻画没能及时察觉。
  她发现时,车已经熄火了。而旁边的男人,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
  “……什么时候到的?”
  阮轻画嘴唇翕动,找回自己的声音,“怎么不叫我。”
  江淮谦转开目光,“你看得很入迷。”
  阮轻画脾气看着很好,但一旦打断了她沉浸在某件事的思路,她可能不会当面发脾气,但她会记仇。
  这是江淮谦和她相处那段时间,摸出的规律。
  阮轻画也下意识想到了点什么,温吞道:“哦。”
  她把画稿收好,解开安全带,轻声说:“那我先回去了。”
  只是,她下车的时候,江淮谦也跟了下来。
  阮轻画看他,不太明白他意思。
  江淮谦没多解释,顺手拿过她刚提上的袋子。
  那些资料和工具在袋子里,是有重量的。
  阮轻画手一空,脑袋一懵,猜测问:“你……要去我家?”
  这她要怎么拒绝?拒绝太直接了是不是会显得她非常的不厚道?不懂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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