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李凡不爱财
吉森省供暖一般在10月20号左右，你若想知道今天是不是真的供暖了，绝对不用去摸暖气片或者地板，你只需要推开窗户，看看天空是不是依旧湛蓝如洗就可以了。
李凡站在校园篮球场上，他手里拎着篮球，望着阴阴沉沉的天空，嗅着刺鼻的空气，决定从此告别室外篮球。当然，以后的天气也不允许了，春城的气温正在渐渐走低。
他拉上了棉衣的拉链，重新回到了教学楼内，简单的洗了把脸后，便来到了一间教室门外，敲了敲门。
这间教室内，高一新生正在上自习课，大家听到敲门声后，全部抬起了头，充满期盼地望向教室门口。
“应该是李凡来了！”
“如果这次再不是李凡的话，咱们就去把他绑来！”
……
正坐在讲台前认真批试卷的老师放下了中性笔，连忙道：“请进！”
李凡刚一进屋，整个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同学们好！”
“学长好！”
班主任热情地向李凡挥了挥手，“李凡，到讲台这来！”，说罢，他便让出位置，到教室后面找了一处空座，然后也像其他同学一样坐直了身体，准备“听讲”。
这是学校给李凡安排的一项活动，就是希望李凡能在闲暇时间，到高一各个班级去讲一讲历史文学之类的内容，扩充学生们的视野是一方面，最主要是希望为同学们展示一下自己学校“精心培养”出来的文化偶像的“魅力”。
说白了，把学校的标杆人物往班级里一摆，让你们新生看看，文化偶像就在你们面前，你们要是努力的话，也是有希望成为李凡这样的牛人的。
这就是换个方式给学生们打鸡血。就像崇拜歌星的爱唱歌，喜欢电影明星的想拍戏导戏，那作为文化偶像，自然要对在校学生起到积极的带头作用。
李凡来到讲台上，道：“大家想听什么，我就我所知的谈论一下。”
“学长，我想听文学，讲讲苏东坡。”
“我想听历史，比如说人妖的历史。”
“我想听听神话故事。”
……
总之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
最后，李凡随手一点，道：“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儿，你想听什么，我先可你的讲。”
红衣服女孩愣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确定地问道：“我么？”
李凡点了点头。
女孩兴奋地握了握两个小拳头，激动地道：“我要听唐太宗李世民！”
李凡皱了皱眉，道：“你不是应该听武则天么？好吧，我就先讲讲李世民。李世民被称为一代明君，开创了贞观之治，人们口中盛传他英明神武纵横沙场，绝对是咱们华国人心中的偶像。但是，真实的李世民绝对和大家的想象南辕北辙。”
同学们的眼睛全部一眨不眨地盯向李凡，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颠覆人们认知的言论。
李凡道：“玄武门之变大家都知道，不用细说了。他成功篡位，杀兄弟及其家人共一百余人，又把兄弟媳妇儿给霸占了，其中杨氏还给李世民生了个儿子，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李明。
关于玄武门之变，王夫之说：‘太宗亲执弓以射杀其兄，疾呼以加刃其弟，斯时也，穷凶极惨，而人心无毫发之存者也。’可见其凶残至极，这句话不用我翻译了吧？”
有同学道：“翻译一下吧，听不懂。”
“呃，你适合学理科啊……玄武门事变，直接催生了一个重大过错：篡改历史。
因担心日后史家如何评论玄武门之变，于是唐太宗曾多次向史官要求阅读《起居注》和《实录》，这打破了历代皇帝不可阅读的先例。这个先例一旦破坏，直接给后世皇帝做了‘榜样’，而我们看到的历史也在不断失真！
而我们今天看到了，都是画了浓妆甚至做了整容的李世民。”
有同学起身道：“虽然唐太宗的确破了先例看了《起居注》和《实录》，但是史书也记载，唐太宗要求‘削去浮，直书其事’啊。”
李凡呵呵一笑：“你还是太小啊，有个成语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该同学心道：好吧我小，就像你比我大多少岁似的！
李凡再道：“唐太宗有个特点，穷兵渎武，好大喜功。唐太宗后期走了下坡路，逐渐抛弃了轻徭薄赋的政策，他甚至说‘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战争和徭役频繁起来后，直接导致了部分地区百姓卖地卖宅，子女不能供养的情况，激化了国内矛盾，终于，引起了农民起义。
而且，贞观之治的成果，不能全归在李世民的头上，其父李渊做了巨大的贡献，但史学家经常把李渊的功劳转移给李世民，这是不公平的。
被修改的《高祖实录》和《太宗实录》中，李建成、李元吉的形象十分丑恶，他们在反隋战争中的功绩也被一笔抹煞了，这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成者王侯败者贼！
通过阅读很多著名历史学家的书可知，唐太宗非常善于抹黑政敌，粉饰自己。北宋吴缜的《新唐书纠缪》，清人的《十七史商榷》、《廿二史札记》、《廿二史考异》等等作品，同学们可以看一下。
……”
李凡在整个自习时间内，讲了李氏家族出卖国家利益无耻的对突厥称臣，讲了唐朝有一大半时间处在被异族凌辱欺负的状况，讲了教科书上不会去写甚至寥寥几笔带过的内容，这些内容直接把同学们听傻了。
这历史书上也没有啊？这和历史书上的近乎歌功颂德般的着墨也不一样啊？难道自己看的是假历史书？
红衣服女孩心中的偶像地位瞬间动摇了，“学长，不会真这样吧？但是都说李世民是千古明君啊！”
“有功有过吧。有句话说得好，不要活在新闻联播里面，也同样不要只盯着历史课本。听说你们新修订的历史书中删掉了卫青、霍去病、王昭君等等，嗯，你们自己想吧。总之，以后别嘲笑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历史课本了。”
自习课下课，李凡推门离开了这间自习室，而室内，空留一片遗憾之声。
“还我盛唐！”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是强大的，无敌的，我们的大唐是最伟大的朝代！”
……
瞧瞧，人们宁愿听到美丽的谎言，也不愿接受赤裸裸的真实。仿佛，一个民族的自信一定要从老祖宗身上汲取！
如果某一天，咱们的民族的自信是建立在当下社会，而非从古代寻找精神慰藉，到了那个时候，也许咱们的民族就正处在鼎盛时期吧。
从此以后，李凡去各个班做“演讲”，基本上都会揭露一下历史真相，讲述一下历史的另一面。幸好这是在校园内嘚吧几句，否则，一定会被相关部门请去喝茶。
##########
周日。
李家客厅，一众同学正围着电视机看NBA，大家不停地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好球！”
“弄他弄他！”
……
比赛到了中场，电视开始播放周十佳灌篮。
电视里，解说嘉宾道：“接下来，是由极致超薄杜蕾斯为您带来的本周十佳灌篮！”
各种劲爆扣篮依次上演，而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李凡边起身边道：“这个广告投放到最佳灌篮上就完全错了。”
牛犇犇问道：“那投放到哪儿？”
李凡笑道：“最佳盖帽啊！”
众人稍微一愣之际，突然某女生率先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哈哈哈！”，然后又立马捂嘴。
门开，李凡的面前出现了一堆人，不过有两位他认识，分别是步步升集团的张经理还有新江广电的季律。
这两伙人怎么混到一起了？而且，今天电话邀约，只约了张经理谈产品上市的问题啊，根本也没约季律。
季律在电话里第三次被李凡拒绝之后，于是决定飞往春城对李凡进行终极游说，没想到他表哥张经理也要亲自拜访，于是便约好了同行。
同学们见李凡有事要谈，也便纷纷离去。
李凡挠了挠头：“真巧哈，那咱们分开谈？”
张经理道：“按理说，这真得分开谈，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利益纷争，这是亲属，况且又在你家，直接谈吧，不用避讳了。咱们两个谁先来？”
“表哥你先来吧。”
沙发上坐得满满的工作人员齐齐望向李凡，望着这个尚未开启的聚宝盆。
步步升的产品终于要上市了，经过专利战后，目前第一批产品已经备货完毕，就等着一声令下了。
不过，步步升集团发现了新的商机，新的卖点，于是，来和李凡谈一谈他们的想法。
张经理道：“本来我们打算趁着《最强大脑》的春风，将产品砸向市场，现在看来，《最强大脑》等不起了，广电发布了新的限娱令，一年内不许出现多季节目。”
李凡道：“我也是刚得到通知，不过没关系，高考之前，我除了一期《吐槽大会》外，不再接任何节目了，安心备战高考，踏进大学的校门。”
一旁的季律听到这话，脑袋当时“嗡”地一声，他连忙道：“别啊，你都有特招名额了，其他节目该参加参加，尤其是我们的《诸子讲座》，绝对是重塑你人物形象的最好的节目。”
李凡看了看季律，又看了看张经理，究竟先和谁谈呢？
“那个表弟，别急，等会儿你们再单独谈。”张经理又对李凡道，“李凡啊，你现在的名气和话题度已经达到峰值了，是商品上市的最佳时机，不过，我们有个很好的想法哈，小李老师，能不能将你在英语兴趣班讲述的内容重新录制，然后放到咱们的学习机里面呢？”
李凡闻言直接摇头，道：“这个不成，绝对不成。”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和你签约内容授权协议的，咱们将再签一份知识版权合同。”
李凡言之凿凿，“不好意思，我这个不能同意。”
张经理微微一笑，抛出杀手锏，“一年知识产权费100万哦。”
“不是钱的问题！”
“150万！”
“真不是钱的问题！”
“200万，不能再多了。”
“这……哎，真不是钱的问题。”
一旁的季律都听傻了，财大气粗是不一样哈，直接100万起，你这太吓人了，他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给李凡带来的单期录制15万的酬劳，顿觉弱爆了。
李凡关于这个提议是一定要拒绝的，这次真不是因为钱！
李凡他爱财不假，但还有一个“毛病”，极其爱惜羽毛。像这种会在历史上留下足迹的作品，李凡绝对不会让它有什么瑕疵的，这是完美主义强迫症的晚期的毛病。
他教给同学们的知识自然核对了多遍，以他前世的阅读量，基本上授课内容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错误。但是，这是外语，又不是本国文化，李凡的讲课内容一定有错误之处。
这讲课内容在学校里讲讲没什么问题，性质不过是同学之间在学习上的帮扶而已，但要是以教学者的姿态向广大青少年推广的话，那就必须要以苛刻的态度来进行内容的重新审视了。
李凡代言的一条宗旨是：不能坑人。
钱要赚，但绝对不能坑人！这也是他日后基本极少代言的最重要原因。
李凡解释道：“首先，我这是针对高三考生英语冲刺而进行的归纳总结性的讲解，不适用于所有人。其次，内容只讲了一小部分而已，并不完整。再三，如果未来真有那么一天要将内容推广出去的话，务必要请专家们对内容进行纠错。目前来看，没有一样是成熟的，以后再说吧。”
张经理等人一听着急了，立马各种说服，但李凡就是坚持底线不松口。
步步升的计划就此泡汤了，试想一下，李凡代言的学习机里面，拥有目前网络上传播得火热的李凡英语教学内容，那一定会大大提升产品销量的。毕竟，就算不学英语，女孩子们借此看看视频里的帅哥也成啊，而且，还名正言顺的，谁还说不出来啥。
她们大可以时不时地捧着学习机道：“我要学英语！”
反倒是，学习机里面没有了教学内容，倒是有点儿出人意料。
“张经理，不用劝我了，一年内这个不考虑，这是一个系统的工作，涉及到录制、审核纠错等等，不能急功近利。咱们就这样吧。”
张经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说服不了李凡，这个从几次接触中就知道，这小子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
季律见状，道：“那咱们谈谈？咱们这档《诸子讲座》名师云集……定会给你带来巨大的社会荣誉和地位。”
李凡笑道：“我前几天可打假了，这类节目还能成么？”
“当然！因为有你嘛！”季律接下来又是对李凡一顿吹捧。
只不过，李凡笑着一口回绝：“高考之前不再接受任何节目的邀约，谢谢啦！”
……
哥俩儿离开李家的时候，愁眉苦脸，面面相觑，和来时那自信满满截然不同。
季律不甘心地道：“我还得再努力一下。”
张经理摇了摇头：“不用再努力了，没用！”
“可他我们栏目的收视率啊！”
“废话，他还是我们产品的销售额呢！”
两个人又齐齐叹了一口气。
张经理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程总，合同谈不下来，这两天准备备货上市吧。”
众人又回头看了看李凡家的窗口，这是一处很寻常的小区，这里却住了不寻常的人。
时隔三个月后，终于到了验证文化偶像影响力的时候了！
李凡站在校园篮球场上，他手里拎着篮球，望着阴阴沉沉的天空，嗅着刺鼻的空气，决定从此告别室外篮球。当然，以后的天气也不允许了，春城的气温正在渐渐走低。
他拉上了棉衣的拉链，重新回到了教学楼内，简单的洗了把脸后，便来到了一间教室门外，敲了敲门。
这间教室内，高一新生正在上自习课，大家听到敲门声后，全部抬起了头，充满期盼地望向教室门口。
“应该是李凡来了！”
“如果这次再不是李凡的话，咱们就去把他绑来！”
……
正坐在讲台前认真批试卷的老师放下了中性笔，连忙道：“请进！”
李凡刚一进屋，整个室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同学们好！”
“学长好！”
班主任热情地向李凡挥了挥手，“李凡，到讲台这来！”，说罢，他便让出位置，到教室后面找了一处空座，然后也像其他同学一样坐直了身体，准备“听讲”。
这是学校给李凡安排的一项活动，就是希望李凡能在闲暇时间，到高一各个班级去讲一讲历史文学之类的内容，扩充学生们的视野是一方面，最主要是希望为同学们展示一下自己学校“精心培养”出来的文化偶像的“魅力”。
说白了，把学校的标杆人物往班级里一摆，让你们新生看看，文化偶像就在你们面前，你们要是努力的话，也是有希望成为李凡这样的牛人的。
这就是换个方式给学生们打鸡血。就像崇拜歌星的爱唱歌，喜欢电影明星的想拍戏导戏，那作为文化偶像，自然要对在校学生起到积极的带头作用。
李凡来到讲台上，道：“大家想听什么，我就我所知的谈论一下。”
“学长，我想听文学，讲讲苏东坡。”
“我想听历史，比如说人妖的历史。”
“我想听听神话故事。”
……
总之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
最后，李凡随手一点，道：“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儿，你想听什么，我先可你的讲。”
红衣服女孩愣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确定地问道：“我么？”
李凡点了点头。
女孩兴奋地握了握两个小拳头，激动地道：“我要听唐太宗李世民！”
李凡皱了皱眉，道：“你不是应该听武则天么？好吧，我就先讲讲李世民。李世民被称为一代明君，开创了贞观之治，人们口中盛传他英明神武纵横沙场，绝对是咱们华国人心中的偶像。但是，真实的李世民绝对和大家的想象南辕北辙。”
同学们的眼睛全部一眨不眨地盯向李凡，不知道他又有什么颠覆人们认知的言论。
李凡道：“玄武门之变大家都知道，不用细说了。他成功篡位，杀兄弟及其家人共一百余人，又把兄弟媳妇儿给霸占了，其中杨氏还给李世民生了个儿子，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李明。
关于玄武门之变，王夫之说：‘太宗亲执弓以射杀其兄，疾呼以加刃其弟，斯时也，穷凶极惨，而人心无毫发之存者也。’可见其凶残至极，这句话不用我翻译了吧？”
有同学道：“翻译一下吧，听不懂。”
“呃，你适合学理科啊……玄武门事变，直接催生了一个重大过错：篡改历史。
因担心日后史家如何评论玄武门之变，于是唐太宗曾多次向史官要求阅读《起居注》和《实录》，这打破了历代皇帝不可阅读的先例。这个先例一旦破坏，直接给后世皇帝做了‘榜样’，而我们看到的历史也在不断失真！
而我们今天看到了，都是画了浓妆甚至做了整容的李世民。”
有同学起身道：“虽然唐太宗的确破了先例看了《起居注》和《实录》，但是史书也记载，唐太宗要求‘削去浮，直书其事’啊。”
李凡呵呵一笑：“你还是太小啊，有个成语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该同学心道：好吧我小，就像你比我大多少岁似的！
李凡再道：“唐太宗有个特点，穷兵渎武，好大喜功。唐太宗后期走了下坡路，逐渐抛弃了轻徭薄赋的政策，他甚至说‘百姓无事则骄逸，劳役则易使’。战争和徭役频繁起来后，直接导致了部分地区百姓卖地卖宅，子女不能供养的情况，激化了国内矛盾，终于，引起了农民起义。
而且，贞观之治的成果，不能全归在李世民的头上，其父李渊做了巨大的贡献，但史学家经常把李渊的功劳转移给李世民，这是不公平的。
被修改的《高祖实录》和《太宗实录》中，李建成、李元吉的形象十分丑恶，他们在反隋战争中的功绩也被一笔抹煞了，这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成者王侯败者贼！
通过阅读很多著名历史学家的书可知，唐太宗非常善于抹黑政敌，粉饰自己。北宋吴缜的《新唐书纠缪》，清人的《十七史商榷》、《廿二史札记》、《廿二史考异》等等作品，同学们可以看一下。
……”
李凡在整个自习时间内，讲了李氏家族出卖国家利益无耻的对突厥称臣，讲了唐朝有一大半时间处在被异族凌辱欺负的状况，讲了教科书上不会去写甚至寥寥几笔带过的内容，这些内容直接把同学们听傻了。
这历史书上也没有啊？这和历史书上的近乎歌功颂德般的着墨也不一样啊？难道自己看的是假历史书？
红衣服女孩心中的偶像地位瞬间动摇了，“学长，不会真这样吧？但是都说李世民是千古明君啊！”
“有功有过吧。有句话说得好，不要活在新闻联播里面，也同样不要只盯着历史课本。听说你们新修订的历史书中删掉了卫青、霍去病、王昭君等等，嗯，你们自己想吧。总之，以后别嘲笑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历史课本了。”
自习课下课，李凡推门离开了这间自习室，而室内，空留一片遗憾之声。
“还我盛唐！”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是强大的，无敌的，我们的大唐是最伟大的朝代！”
……
瞧瞧，人们宁愿听到美丽的谎言，也不愿接受赤裸裸的真实。仿佛，一个民族的自信一定要从老祖宗身上汲取！
如果某一天，咱们的民族的自信是建立在当下社会，而非从古代寻找精神慰藉，到了那个时候，也许咱们的民族就正处在鼎盛时期吧。
从此以后，李凡去各个班做“演讲”，基本上都会揭露一下历史真相，讲述一下历史的另一面。幸好这是在校园内嘚吧几句，否则，一定会被相关部门请去喝茶。
##########
周日。
李家客厅，一众同学正围着电视机看NBA，大家不停地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好球！”
“弄他弄他！”
……
比赛到了中场，电视开始播放周十佳灌篮。
电视里，解说嘉宾道：“接下来，是由极致超薄杜蕾斯为您带来的本周十佳灌篮！”
各种劲爆扣篮依次上演，而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李凡边起身边道：“这个广告投放到最佳灌篮上就完全错了。”
牛犇犇问道：“那投放到哪儿？”
李凡笑道：“最佳盖帽啊！”
众人稍微一愣之际，突然某女生率先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哈哈哈！”，然后又立马捂嘴。
门开，李凡的面前出现了一堆人，不过有两位他认识，分别是步步升集团的张经理还有新江广电的季律。
这两伙人怎么混到一起了？而且，今天电话邀约，只约了张经理谈产品上市的问题啊，根本也没约季律。
季律在电话里第三次被李凡拒绝之后，于是决定飞往春城对李凡进行终极游说，没想到他表哥张经理也要亲自拜访，于是便约好了同行。
同学们见李凡有事要谈，也便纷纷离去。
李凡挠了挠头：“真巧哈，那咱们分开谈？”
张经理道：“按理说，这真得分开谈，但是我们没有任何利益纷争，这是亲属，况且又在你家，直接谈吧，不用避讳了。咱们两个谁先来？”
“表哥你先来吧。”
沙发上坐得满满的工作人员齐齐望向李凡，望着这个尚未开启的聚宝盆。
步步升的产品终于要上市了，经过专利战后，目前第一批产品已经备货完毕，就等着一声令下了。
不过，步步升集团发现了新的商机，新的卖点，于是，来和李凡谈一谈他们的想法。
张经理道：“本来我们打算趁着《最强大脑》的春风，将产品砸向市场，现在看来，《最强大脑》等不起了，广电发布了新的限娱令，一年内不许出现多季节目。”
李凡道：“我也是刚得到通知，不过没关系，高考之前，我除了一期《吐槽大会》外，不再接任何节目了，安心备战高考，踏进大学的校门。”
一旁的季律听到这话，脑袋当时“嗡”地一声，他连忙道：“别啊，你都有特招名额了，其他节目该参加参加，尤其是我们的《诸子讲座》，绝对是重塑你人物形象的最好的节目。”
李凡看了看季律，又看了看张经理，究竟先和谁谈呢？
“那个表弟，别急，等会儿你们再单独谈。”张经理又对李凡道，“李凡啊，你现在的名气和话题度已经达到峰值了，是商品上市的最佳时机，不过，我们有个很好的想法哈，小李老师，能不能将你在英语兴趣班讲述的内容重新录制，然后放到咱们的学习机里面呢？”
李凡闻言直接摇头，道：“这个不成，绝对不成。”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和你签约内容授权协议的，咱们将再签一份知识版权合同。”
李凡言之凿凿，“不好意思，我这个不能同意。”
张经理微微一笑，抛出杀手锏，“一年知识产权费100万哦。”
“不是钱的问题！”
“150万！”
“真不是钱的问题！”
“200万，不能再多了。”
“这……哎，真不是钱的问题。”
一旁的季律都听傻了，财大气粗是不一样哈，直接100万起，你这太吓人了，他又掂量了一下自己给李凡带来的单期录制15万的酬劳，顿觉弱爆了。
李凡关于这个提议是一定要拒绝的，这次真不是因为钱！
李凡他爱财不假，但还有一个“毛病”，极其爱惜羽毛。像这种会在历史上留下足迹的作品，李凡绝对不会让它有什么瑕疵的，这是完美主义强迫症的晚期的毛病。
他教给同学们的知识自然核对了多遍，以他前世的阅读量，基本上授课内容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错误。但是，这是外语，又不是本国文化，李凡的讲课内容一定有错误之处。
这讲课内容在学校里讲讲没什么问题，性质不过是同学之间在学习上的帮扶而已，但要是以教学者的姿态向广大青少年推广的话，那就必须要以苛刻的态度来进行内容的重新审视了。
李凡代言的一条宗旨是：不能坑人。
钱要赚，但绝对不能坑人！这也是他日后基本极少代言的最重要原因。
李凡解释道：“首先，我这是针对高三考生英语冲刺而进行的归纳总结性的讲解，不适用于所有人。其次，内容只讲了一小部分而已，并不完整。再三，如果未来真有那么一天要将内容推广出去的话，务必要请专家们对内容进行纠错。目前来看，没有一样是成熟的，以后再说吧。”
张经理等人一听着急了，立马各种说服，但李凡就是坚持底线不松口。
步步升的计划就此泡汤了，试想一下，李凡代言的学习机里面，拥有目前网络上传播得火热的李凡英语教学内容，那一定会大大提升产品销量的。毕竟，就算不学英语，女孩子们借此看看视频里的帅哥也成啊，而且，还名正言顺的，谁还说不出来啥。
她们大可以时不时地捧着学习机道：“我要学英语！”
反倒是，学习机里面没有了教学内容，倒是有点儿出人意料。
“张经理，不用劝我了，一年内这个不考虑，这是一个系统的工作，涉及到录制、审核纠错等等，不能急功近利。咱们就这样吧。”
张经理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说服不了李凡，这个从几次接触中就知道，这小子是一个主意很正的人。
季律见状，道：“那咱们谈谈？咱们这档《诸子讲座》名师云集……定会给你带来巨大的社会荣誉和地位。”
李凡笑道：“我前几天可打假了，这类节目还能成么？”
“当然！因为有你嘛！”季律接下来又是对李凡一顿吹捧。
只不过，李凡笑着一口回绝：“高考之前不再接受任何节目的邀约，谢谢啦！”
……
哥俩儿离开李家的时候，愁眉苦脸，面面相觑，和来时那自信满满截然不同。
季律不甘心地道：“我还得再努力一下。”
张经理摇了摇头：“不用再努力了，没用！”
“可他我们栏目的收视率啊！”
“废话，他还是我们产品的销售额呢！”
两个人又齐齐叹了一口气。
张经理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程总，合同谈不下来，这两天准备备货上市吧。”
众人又回头看了看李凡家的窗口，这是一处很寻常的小区，这里却住了不寻常的人。
时隔三个月后，终于到了验证文化偶像影响力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