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第371章 段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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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离说的很委婉,但我却一下子明白了。
  她那么骄傲的个性,突然遭受这么大的挫折,怎么受得了!
  我紧紧抓着毯子,将头埋在里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阿离用手在我后背轻轻抚顺着,柔声道:“别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
  可我过不去,头疼心疼手疼眼睛疼,好像这十年来积蓄的力量,已经被那个残酷的夜晚抽的一丝不剩了。
  段策,那个嘴巴恶毒但是内心柔软的男人,总是一面说着嘲讽的话,一面却又忍不住出手相助的人,他还那么年轻,总是生机勃勃富有无限魅力的人,怎么会死呢?
  良辰,那个笑起来只动嘴角,话语不多沉默坚硬又勇敢的女孩,她有一双灵巧无的手,能布下坚固又以美丽的光牢结界,也能解开无繁锁的封印,怎么会会废了双手呢……
  我的同伴们,到底是怎么了。究竟做错了什么,才让他们经受这些痛苦的磨难?
  我不再叫着去确认段策的生死了,也不再着急见良辰,而是每天准时吃药换药,忍住呕吐也要把饭菜往肚子里咽。需要它们来补充自己的体力,我必须得让自己尽快恢复健康。
  我是不称职不操心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队长,也是这次受挫最轻的,在这个时候,必须要肩负起应该肩负的责任,帮助大家度过难关!
  我不怀疑阿离的话,但是也不相信段策的死。
  我想用自己的眼睛和手来判断这件事,除此以外,不愿意听信任何传言。
  七天后,我决定去见良辰。
  临别时阿离显得有些担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我摇头,“良辰应该不想太多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还是自己去吧。”
  “关于浴风府的事……”
  “那跟你没关系。”
  阿离道:“怪我没有帮你们吗?”
  我摇头,“不是,我知道你有难处。”
  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带出浴风府,已经很不容易了,否则的话,他当时也不可能会带那么多月神鸦,我不能再奢望更多。路是我们几个选的,所以无论如何都怪不到别人身。
  去见良辰之前,我刻意经历过了浴风府的大门。
  八月初六,煞动,忌婚嫁,易招血光之灾,这是我后来才想到的,在那之前我并没有翻老黄历的习惯。
  浴风府的大门敞口着,门口围了许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聚在一起,纷纷议论着不久前发生的怪事,竟有狐精胆大包天,跑到浴风作怪,不过还好,被浴风大小姐亲手擒住剥皮,尸体悬挂在大门外。
  竖杆挂着一只大狐狸,身的皮毛已经被剥掉了,光突突血糊淋漓,看得人直打冷战。
  平日里总是跟良辰合伙讥笑他贵公子气息重,即便落魄也将自己收收的光彩照人,却没想到,竟会以为这样狼狈不堪的方式离去。
  我愣愣站在那里,好半晌才想起来自己这趟是要去哪儿,要做什么。
  突然有只手从后面探出来,我惊喜低呼,“段策,是你么……”
  然而并不是,站在我面前的,是个清秀漂亮的姑娘,两只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拽着我的胳膊走。
  两人到了无人的小巷后,我才哑着嗓子唤她,“青烟姐姐,你找我有事么?”
  在秋明城时,这女孩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丫鬟,给了我们诸多照顾。后来在来幽都的路,也曾给过我帮助。这一切都是源自于对段策的好感,她喜欢段策,毫不掩饰。
  青烟用手帕擦了擦眼泪,“大小姐剥狐皮的时候,我站在旁边,但什么事也做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连哭都不敢哭。那晚我做了个梦,梦到他被一个漂亮女人给带走了,临走的时候,托我给你传个话,说他没死,要你不必难过。这件荒唐事,我本来想藏在心里,一辈子不跟人提起,但又觉得不安,还是同你说说吧,无真与假,多少还有个念想不是?”
  见我只是眨着眼睛不说话,她便又哭了,“以前他跟我提起你,都是妹妹长妹妹短的,怎么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呢。”
  我咬了下嘴唇,说:“谢谢你,青烟姐姐是个好人,如果可能,以后尽量离开这里吧。”
  青烟道:“我已经被大夫人许了人家,九狱刑官丘大人的公子,是个好人家,别人都说是我辈子修来的福份,但是我心里……总是放不下他。”
  我说:“我段策哥哥说了,他不愿跟女人结婚,不愿意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他是个不负责任的薄情男人,没你想的那么好。你还是忘了他,跟那丘公子好好生活吧!”
  说完用围巾将脸遮好,转身离去,再也不回头看她。
  路,也不知道是因为难过脚步变得沉重,还是因为得了疑心病,总觉得有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但是停下脚步后,又没有发现任何目标。
  是阿离不放心我,所以才派人跟着吧?
  除此以外,也想不出别的人了。
  良辰落脚的地方是个荒宅,门口几只麻雀正在觅食,看到人来立刻一哄而散。
  我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的草长的竟然人还高。
  良辰靠在门口,一身酒气,在她旁边,扔了好几个破掉的空坛子。
  “良辰,良辰,”我推推她,人竟然扑通一声倒在了旁边。
  醉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这些天喝了多少酒!
  伤口也包扎,头发乱蓬蓬的不加打理,脸也明显瘦了一大圈,身脏兮兮的散发着嗖味儿,纤长的手指,此时竟布满血污和伤痕。以前她对这双手非常爱惜,因为她说,要靠它来复仇。现在双手使不力,她便开始自暴自弃了么?
  我蹲在她跟前,觉得心疼又难过。
  嘎吱,破旧的木门推开了。在没看到人影前,我还以为风。
  那人脚步非常轻,悄无声息的走了过来。
  我立刻站起来身来,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非敌非友的神秘人,沉声道:“刚才跟踪我的人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浴风曲华握拳咳嗽了两声,声音很轻道:“我来帮她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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