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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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鸩酒
  “峰儿啊峰儿,你可知道今日朕要赐死你的时候,函楚国的百姓是如何维护你的?那般看来,好似你才是他们的皇帝。”
  楚涵峰听后,眼底闪过一丝银白色的光芒,果然,楚玉心存忌讳。他今日本来打算谋反,却也没有将黎民百姓对他的拥戴算入计划之中,可是现在谋反的计划被打破,眼下只能在楚玉面前装孝子以求平安度过这些日子。
  奈何,楚玉却是对他起了忌惮之心。
  果然,是因为百姓。
  楚涵峰眉头皱的更紧,狠狠地磕了一个头,砰地一声,额头顿时显出血迹,“父皇,您这话可真是折煞儿臣了,儿臣怎么敢!”
  楚玉默默地叹了口气,“峰儿啊,你是个聪明人,也该知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这些年来,朕派你出去打仗,本是为了函楚国扩大疆域,可你倒是好,暗中在边境发粮,笼络民心,你当真是觉得天高皇帝远,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楚玉的声音很是低沉,像是闷雷从平原上滚过,压抑得很。
  楚涵峰心里面一片沉寂。
  定然出了内鬼,他不敢抬头看楚玉的目光。
  倘若出了内鬼,理当将今日的事情报告给楚玉,那楚玉便也该知道他本来是要谋反的,可是今日刑场上,却是不见如此。
  或许,是楚玉太会掩饰?
  楚涵峰心里面摇摆不定,“父皇,儿臣知错,奈何儿臣怎敢跟父皇对抗,当初给灾民发放粮食的事,儿臣未尝没有想要汇报给父皇,只不过觉得父皇日理万机,只怕是没有心思管教此事,儿臣便擅作主张,儿臣保证,此等事情,日后定然不会发生第二次。”
  楚涵峰话音刚落,便听到楚玉长叹一口气,“晚了!”
  楚玉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目光向下看去,那眼神之中涌动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峰儿,你若是早些想到这些该多好阿,奈何,朕现在已经不相信你了。”
  楚玉甩了甩袖子,便拿起了桌子上面的鸩酒,递给楚涵峰。
  楚涵峰哆嗦着双手去接,神色绅士刚毅,“父皇,您可想好了?我可是您唯一的儿子!”
  “哼,你这话将峪儿置于何地?”
  “他不过是个疯子,整个函楚国的人都知道,父皇难道要将希望寄居在他身上吗?那我函楚国还有什么将来!”
  “闭嘴!”楚玉反手给了楚涵峰一个耳刮子,“事到如今,你岂能如此愚蠢,朕并非定然要把函楚国交给他,只不过,终究不能交给你罢了!”
  楚涵峰心里面梦到寒冷下去,再一次对他的父亲感到失望。
  “父皇,我是您的儿子,您何必如此忌惮我,我们才是一家人,那些巫师,他们不过是觊觎父皇的江山罢了。”
  楚玉眸光深了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正是因为你是朕的儿子,朕才如此畏惧。”
  楚涵峰手中端正的鸩酒不稳,依然洒了出来,他微微眯起眸子,“看来,父皇当真是要杀了我。”
  楚玉一挥袖子,满脸的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这是你最好的结局。”
  楚涵峰冷笑出声,“好啊,父皇,儿臣去黄泉之下替您祈福。”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楚玉毛骨悚然。
  楚涵峰缓缓地将鸩酒递到嘴边,正是千钧一发时,忽然,有人踉跄着闯了进来,一把打翻了楚涵峰手里面的鸩酒,扑通一声跪在楚玉面前,满脸的惊慌失措。
  “皇上,不可以啊,他可是您的嫡长子,您绝不可以杀了他!”楚后紧紧地拽着楚玉的袖子,泪水顺着眼眶冲出来,撒了满脸。
  楚玉看到楚后的那一刻,满脸恼怒,瞪大了眼睛,“没有朕的允许,是让你进来的!”
  门口处跌跌撞撞跑进了大太监,见楚玉满脸怒意,吓到浑身发抖,扑倒楚后跟前,“皇后娘娘,皇上跟大皇子正在商议要事,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奴才方才告诉过您了,您怎么擅自闯了进来。”
  楚玉横眉怒目瞪着大太监,“朕看你是活腻了,连个人都拦不住。”
  那大太监吓得直直地给楚玉磕头,“皇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
  大太监快要急哭,看着楚后,“皇后娘娘,奴才求求您了,莫要难为奴才了,跟随奴才出去吧!”
  楚后没有搭理他,泪眼看着楚玉,甚是激动,“皇上,您告诉臣妾,您是不是要杀了峰儿?”
  楚玉脸上阴沉,像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一双手背在身后,“皇后,你多虑了。”
  楚后捡起地上的鸩酒杯,端在手里,慢慢地伸向了楚玉,“既然如此,那皇上为何要赐给峰儿毒酒!”
  楚玉的脸上顿时难看到极点,喊道,“皇后!”
  一旁的大太监身子僵直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恐慌到极点。
  “皇上,您倒是说句话!您是不是要杀了峰儿?”楚后激动地不像样子。
  “皇上,峰儿是臣妾跟您惟一的儿子,当初您让他去边疆,臣妾纵然有千般万般舍不得,却还是顺从皇上的意思,让他去了,峰儿这些年在边境吃了多少苦不说,皇上可知道他有多孤独?”
  “便说那个疯疯癫癫的二皇子,明明那般无礼,皇上确实要将他留在身边,他倒是好,有皇上的宠爱,而峰儿呢,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边境,有谁关心呢!现在好了,他回来了,皇上却是要他的性命!臣妾想不明白,虎毒不食子,皇上这到底是为何!”
  楚后振振有词,楚玉脸色发青。
  此事的确是不好交代,他长声叹了口气,“皇后,朕都说了,此时是你多虑了,这哪里是毒酒,不过是普通的酒罢了。”
  楚涵峰在一旁附和,安慰楚后,“母后您莫要担心,父皇说的不错,儿臣可是父皇的亲儿子,父皇怎么舍得杀了儿子呢,母后若是再这么闹下去,只怕一切都说不准了。”
  楚后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楚涵峰,伸出手,温柔地抚摸在楚涵峰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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