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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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县令更加认定中间有蹊跷,见暂时问不出什么,让人把夏氏押下去,并没有上刑。听了小枣村民及赵无的话,闽县令对夏氏这个妇人也深表同情。又让贺捕快领人去小枣村捉拿赵氏。
  贺捕快和赵无等人再次去了小枣村。
  村民们见这些凶煞恶人又来了村里,都害怕不已。许里正壮着胆子问,“贺爷,赵爷,你们又来作甚?”
  赵无道,“我们来抓涉嫌杀人的赵氏。”
  王婆子正躺在炕上偷着乐,没有了那两个碍眼的人,这个家终于清静了。等三妮和进财回来,就领着他们好好过日子,给三妮找个好人家,几年后再给进财娶个好媳妇……
  突然听到院门猛响,还有贺捕快的骂人声。王婆子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吓得全身发抖。她前天就是被这个恶汉押去县衙大牢的,身上挨了他几脚,青痕现在还在。
  她哆哆嗦嗦去开门,还故作镇静地说道,“哎哟,各位大爷,该说的话在大堂上我都说完了,还有什么事啊?”
  贺捕快把手中的绳子往她身上一套,又踢了她一脚,骂道,“可恶的死婆子,还要麻烦爷爷再跑一趟。”
  王婆子吓得一下瘫软在地,哭道,“我是苦主,绑我作甚?冤枉,冤枉啊……”
  赵无冷哼道,“我劝你留点力气,到县太爷那里喊冤。”
  许兰因也把大门打开,看着赵无等人把王婆子再次押去县衙,许里正和许庆明、几个胆子大的村民一同跟去看热闹。
  村民们又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还问许兰因,“因丫头,赵爷跟你说王婆子犯了什么事吗?”
  又有人猜测道,“不会王婆子是帮凶,帮着夏氏杀人了?”
  许兰因摇摇头,关上门。
  秦氏狐疑地问,“你把怀疑跟无儿说了?”见许兰因点头,急道,“事关重大,若无儿说错了,是会挨打的。”
  许兰因道,“县太爷都让他们来抓人了,说明我的怀疑没有错。”
  王婆子被押上堂,闽县令又一拍惊堂木,喝道,“赵氏,你可知罪?”
  王婆子吓得浑身发抖,一下爬在地上,哆哆嗦嗦说,“不,不,不知。”
  闽县令喝道,“夏氏已经翻供,说那砒霜是你让她买的,毒也是你下的,王老汉被毒死后,你又补砍数刀。你认是不认。”
  王婆子磕头如捣蒜,大哭道,“冤枉,冤枉啊,都是夏氏做的,夏氏毒死了老头子,又用菜刀砍了几刀。我不敢撒谎,是她杀的……”
  闽县令喝道,“还敢狡辩!来人,拶刑等候。”
  当衙役拿来刑具往她面前一扔,王婆子就吓摊了,刚把刑具上在她的手指上,她就交待了一切。
  王婆子一直痛恨王老汉霸占儿媳妇还要打自己,恨夏氏不要脸还到处装可怜。前些天她终于想到一个可以一下除去两个眼中钉的计划,让夏氏去镇上买回砒霜,又打发王三妮和王进财去给她弟弟祝寿。
  晚上,她把王老汉毒死后,又想起这辈子经常被王老汉痛打,身上到处是伤,气不过又补砍了几刀。
  王婆子做这一切没有避夏氏。夏氏本来反应就迟钝,看了经过,吓得瘫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完事后,王婆子对夏氏说道,“那老X灯子死了,我杀了人会被砍头,你也犯了窝藏罪,八成会被流放三千里。我们两人都走了,进财咋办?我儿已经明说了,他在外面有了女人,那个女人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不会管进财。三妮一嫁,小小的进财就可怜了……”
  夏氏所思所想都是儿子,听了王婆子的话,“哇”地一声哭起来,说道,“那咋办,我进财儿咋办……”
  王婆子心里一喜,说道,“不如你把杀人的罪认下,村人同情你会为你说情,你死不了,坐个几年牢就出来。而我会一直在家照顾进财,让他衣食无忧,以后给他娶媳妇,那个院子和家里的田地钱财我都留给他。我对进财有多好,你是看着的……”
  虽然夏氏有些傻,但也知道王婆子对儿子是真的好。她被王婆子连吓唬带蛊惑,就答应帮着顶罪,想着哪怕自己死了,只要儿子日子好过就好……
  王婆子认罪划押。
  闽县令重新把案子定性为“赵氏杀夫案”,判了赵氏秋后处斩,并把案情报往提刑按擦司。另判赵氏和王老汉“义绝”,就是官府直接判他们二人合离,赵氏不能进王家祖坟和祠堂,不再受王家子孙香火祭拜。
  这个案子本来就在南平县引起哄动,青天大老爷再一反转,更是大快人心。人们奔走相告,诉说着青天大老爷如何睿智如何为民作主,群情激昂,闽县令的风评也更好了。
  闽县令暗自高兴,有了这个风评,正好闽户又在这里目睹了一切,他的政绩又加分了。
  两天后,闽家父子设宴为闽户送行,他明天要回省城了。
  席上,闽户对闽县令说道,“赵无年纪虽小,却心细如发,武功也不错,我想把他调去提刑按擦司。好好培养培养,会有不错的前程。”
  闽县令也愿意看到赵无今后的路好走,毕竟是从自己手下走出去的。笑道,“赵无得闽大人的看重,将来定会大有前程,我自不会耽误他。让他把手上的事务交待完毕后,再去省城找你。”
  饭后,闽户去后院跟闽夫人辞行。闽夫人已经准备好一些礼物送他,礼物都是送他闺女闽嘉的,包括两套衣裳,四篮许氏糕点的点心。
  闽户笑道,“婶子有心了。”
  闽夫人先笑得开心,之后又叹道,“那孩子虽然我没见过几次,就是觉得她长了个福相,相信那个病会治好的。”
  闽户说道,“承婶子的吉言,希望如此。”叹了口气,又道,“张老神医在燕麦山住了半年,还在金州府呆了两天。只可惜我上年秋才调来金州府,他已经走了。若早知道去找他求药,嘉儿和我的病兴许就能好了。”
  说完又要打哈欠,赶紧手握成拳抵住了嘴。想到跟张老神医失之交臂,他的胸口都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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