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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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你嘴硬。”衙役的面目有些狰狞,都是面对多了这种人。
  审讯的方式,见多了鲜血,自然也就免疫了。
  王员外身子都在颤抖着。
  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了,还是第一次吃这种苦头。
  被抽打一鞭不说,还皮开肉绽。
  简直不要太疼。
  “老夫如何嘴硬了,难道老夫所言不是事实吗?你们那么多人在这儿,都没有听见,没有看见发生过什么事情,老夫又如何能够知晓!”
  王员外一口咬死,就是不清楚。
  墨天霖没有发话,衙役自然就会继续抽打。
  又是连续两道鞭声响起。
  王员外的惨叫声,在这深更半夜中。犹如厉鬼嘶吼。
  好在刑法库比较大,位置也跟居民的住宅挨得太近,否则还真是会吓到别人。
  王员外方才本来冻得厉害,如今被抽打三遍,身体上皮开肉绽,疼的他浑身直冒汗。
  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冷,甚至还觉得有些热了。
  另外一名衙役扭了扭脖子,提着一桶放了大量盐的冷水,对着王员外就泼了过去。
  “啊……”王员外惨叫着。
  几近昏死过去,身体上的疼痛,却让他想昏都昏不了。
  冰冷的盐水,洒在了伤口上,刺激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墨天霖终于开口了,“本皇子听闻,你是怀蔚县的首富?”
  墨天霖的声音不徐不缓,忽然的发问,跟今夜发生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员外吃不准墨天霖这是在闹哪一出。
  他喘着粗气。
  “既然知晓,又何必多问。”王员外不屑的回答着。
  “你女婿身为怀蔚县的县令,跟你倒也是绝配了,官商勾结,在水患之际,一边将粮价抬高,一边又装模做样的施粥赈灾,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以此来博得民心吗?”
  墨天霖说的这些,都是楚云璃在怀蔚县说过的,而楚云璃当时的身份是七皇子,这墨天霖又是自称本皇子,想来就是兄弟了,知晓这些也就不奇怪了。
  王员外冷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或许,这就算是他最后的傲骨了。
  “只是本皇子有一事不明,既然你跟你女婿想要博得民心,为何却要打着吴相国的名号?这样,岂不是替吴相国做了嫁衣?”
  墨天霖的目光落在了王员外身上。
  王员外的心居然有些加剧的跳动了起来。
  他不能说出实情。
  可是却又隐瞒不过。
  毕竟吴相国在怀蔚县的威望确实很高,生祠都在他们的带动下给建造起来了。他酝酿了一会儿措辞,回答道:“吴相国是何人老夫并不清楚,老夫只知道,他曾帮助过老夫的女婿,老夫的女婿曾经是个贫穷学子,后来有幸高中,才来到了怀蔚县当县令。贤婿是个读书人,自当是受人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贤婿便将吴相国这份恩惠相传。”
  这种解释,对于王员外而言,无疑是很好的解释了。
  可是在墨天霖看来,却是漏洞百出。
  若只是因为霍白自己遭受了吴相国的帮助,可是怀蔚县的百姓们为什么要记这一份人情?
  抛开这点不说,就算是怀蔚县的百姓们记上这一笔恩情,那也不至于会为吴相国建造生祠。
  生祠,这是何等的荣耀。
  直接在活着的时候就遭受了百姓们的香火祭拜,倘若日后归西,岂不是更得当作菩萨给供奉着?
  “王员外,你可知罪。”墨天霖的语气忽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王员外竟没有了起初的恐惧感,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目视着墨天霖,“草民不知何罪。”
  “你强占别人良田,害的别人家破人亡,还仗着自己在怀蔚县权势滔天,目无王法。其罪当诛!”
  王员外并没有接话。
  墨天霖又道:“你为何要强占别人良田,可是有人逼迫你如此做,或者,可是有人许诺了你什么,你甘愿为其卖命?”
  “草民听不懂殿下在说些什么。”
  “那你为何要强占别人的良田?你已是怀蔚县的首富,已经衣食无忧,过着比怀蔚县任何一户人家都要好的生活,为何还要做出如此伤天害理,天理难容之事!”“权势滔天?若草民真有滔天权势,此刻又何至于沦为阶下囚?”王员外盯着墨天霖,继续说道:“正是因为老夫的权势不够大,还不够富有,所以老夫想要多些田地,多赚些银钱,扩大自己的家族,既然无
  权,自当有钱!若是有一日富可敌国了,你们又能奈我何!”
  王员外这个解释倒是说得过去的。
  即将所有的罪责揽了下来,也不会似方才那般不可置信。
  每个商人,都会嫌自己的家庭不够富足,想要赚取更多的银钱,让自己成为更有钱的人。
  “仅仅如此?”墨天霖将信将疑。
  毕竟楚云璃那边给过来的消息,定然不止是这么简单。
  其中背后,铁定还有更深一层的阴谋。
  “仅仅如此!难不成,殿下认为,老夫还能有什么别的阴谋不成?老夫不过生活在淮北之地,山高皇帝远的,难道多赚点钱,让自己跟家人过的更加舒心点,就这么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成全吗?”
  “你若是正当赚钱,自当没有任何人阻拦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满足了自己的需求,却让别人无家可归,家破人亡。”
  墨天霖说到这里是有些气愤的。
  他不反对凭借自己的双手去挣钱,甚至认为这是很好的一种表现。
  可若是将自己的满足,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尤其是想到,阳城太守府一案,还不知被什么人如此冤枉。
  造成一家惨死。
  他便更加的看不得有人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别人。
  王员外蹙了蹙眉,仿佛装作不知,“老夫如何让别人家破人亡了?老夫安排人是去收购良田的,明明给了银钱,是人家自己不要,那又怎能怪老夫是强占?又何来的家破人亡之说!”在王员外看来,他是让人去买田地的,只是没有谈妥,至于后面的事情,那也就不必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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