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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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醉间,锦宸低哑了声儿:“羌王这酒,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又观察他片刻,羌王淡定笑说:“不过是普通的酒罢了,这儿回竹苑稍有些距离,殿下醉了行动不便,不若就在此处歇一晚。”
  说着,他眸色深长地看向那人:“夕兰,快扶殿下回屋。”
  殷夕兰会意,应声站起。
  正要伸手去搀边上的男人,却见他先一步捉过了身侧侍女的手。
  幼浔一惊,手已被太子殿下捏住,裹在了掌心。
  他喝醉之后,整个手心都是滚烫的,但他呵出的气喷洒在她手背,那温度竟要更甚。
  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出来,却发现那人使了些力道。
  锦宸将那只微凉的素手好整以暇把玩指间。
  迷蒙的目光流连在她白净的手上,神情间尽是醉后的慵昧:“幼浔是孤的通房侍女,孤习惯了她在……”
  侧瞥向殷夕兰,他斜眉微挑。
  声线被烈酒染得透哑:“今夜让她陪着,郡主不介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过敏吃了药,结果困得睁不开眼,今天写不多了,晚安晚安~
  看到有小可爱问,其实正文内容不多了,第一世和皇兄的感情线,番外会具体写的,一定满足你们,么哒
  第78章 求你
  这些天潢贵胄身边, 总是备有通房的。
  何况是他。
  既然是他的通房侍女,那主子行事时在外随时伺候着,本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殷夕兰也不好说什么。
  便含笑开口:“殿下喜欢这婢女, 带着就是了。”
  唇边泛着似有若无的痕迹。
  指间徐徐松开,锦宸略有一丝颤悠, 扶着桌案站起来,伸手过去示意她搀。
  手背犹自残存着他掌心的热度。
  幼浔心跳极快, 反应过来忙屏息去扶他。
  臂弯绕过去, 虚软搭在她单薄的肩。
  锦宸大半的重量都倚了幼浔身上, 方才堪堪稳住身形。
  缓缓走出两步, 他又顿了足。
  慢条斯理回过首,侧颜痴醉不甚清醒:“羌王。”
  羌王站起, 右手覆于心口。
  颔首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锦宸俊眸微抬:“孤平生……最厌受人牵制。”
  他低缓的嗓音却叫人不由屏气,“假如羌王这边靠不住,那今夜所谈, 绝不是孤的作风。”
  神情恍惚, 声线喑哑。
  但那有条不紊的头绪似乎并未受到一丝影响, 让人一时难辨他清醒与否。
  羌王有一瞬的怔忡。
  随后便又听他呼吸深沉:“若临倒悬之急, 不如趁早作壁上观。”
  此言别具深味, 旁人不解其意, 但羌王心知肚明。
  毕竟是违逆之行,太子殿下以整个东陵为注, 无非是想留有余地,譬如一纸字据,以免将来谋败,以撇清东陵关系,全身而退。
  此行虽显有几分无意, 但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何况今晚留他在此,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倘若殷夕兰成太子妃,未来便是东陵的皇后,那对乌羌而言,绝不是吃亏的交易。
  羌王眼眸低转,略一思踱。
  而后咧唇笑道:“待今夜过后,小王定于明早,命人将诚意呈交殿下。”
  幼浔在男人的臂弯下,清瘦的身子撑着他。
  听得一知半解,也不知两人打的什么哑谜。
  只闻得太子殿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如此甚好”,而后便由她搀着,虚步走出正堂。
  方才在正堂,佳人才俊,把酒言欢。
  羌王那句“就此成了好事一桩”,三人之间早已是心照不宣。
  当时太子殿下笑而应之,并未拒绝。
  那今夜留宿的用意便显而易见了,无非是以此良宵,卖亲求荣。
  故而殷夕兰自然是随着的。
  领路在前,她回眸望了眼身后拥搂的两人。
  身为属国郡主,她自幼高傲。
  那些徒有其表的王公重臣,她一概瞧不上眼。
  然而那位曾经的赤云骑主将池衍,以及眼下满腹经纶的东陵太子,她既有所耳闻,亦是难能钦佩。
  对她这样的人而言,无所谓爱与不爱。
  最重要的,是浮于表面的那无限风光。
  目光自幼浔身上淡淡扫过。
  殷夕兰悠悠笑问:“殿下,西院清静,去那儿如何?”
  锦宸略掀眼皮,轻飘飘望了过去。
  那双如墨般的眸子此刻染上一层迷醉,无比惑人。
  “孤都无妨,主要……看郡主。”
  他嗓音缥缈,隐约含欲,又是言不尽意。
  殷夕兰心中微动,一时走了神。
  双颊竟浮现几许自己曾嗤之以鼻的赧色。
  刹那恍惚过后,她弯唇一笑,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西院较为偏远,在兰苑最侧。
  平日并无人来此,所候的婢女不多,都是临时调遣来的。
  进了屋,婢女们便候茶铺被,四处开始忙活。
  锦宸在一旁的软塌靠躺下来。
  似乎是酒的后劲冲了上来,他头昏脑热,两指探入领襟,往外用力拉扯,玄袍便松垮开来。
  他阖目,音色沉哑着:“幼浔在便足够,其他人都出去。”
  领头的婢女年纪颇长,显然阅历丰富。
  她福身道:“奴婢们是奉命,特地来伺候殿下和郡主的。”
  看来是羌王安插过来的眼线。
  锦宸垂眸静默须臾,而后略微抬唇:“如此良辰,若有闲人打扰,郡主不觉扫兴?”
  殷夕兰怔了一瞬,便领会而笑。
  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那婢女稍有些迟疑,但郡主之意一如羌王,她弗敢违抗,犹豫片刻后,便领人请退而出。
  殷夕兰合上房门,踱步回到内室时。
  只见太子殿下已在那侍女的伺候下宽去外袍,坐在榻边。
  她拂开帘幔,对上那人迷离的眸子。
  四目相望间烛火暗影阑珊,她心中泛起异样的涟漪,朝他缓缓走过去。
  都到这时候了,若还一无所知,未免太愚笨。
  素手悄无声息攥紧裙边,幼浔声音低闷下来:“奴婢还是出去吧。”
  虽然她曾说过,此生都愿伺候他。
  但要她在一帐之隔,候着他们欢好,也太过残忍了些。
  然而锦宸却是不答,恍若未闻。
  殷夕兰在他身侧拂衣坐下。
  面上是少见的温柔:“就让她去吧,夕兰来服侍殿下也是一样的。”
  锦宸瞥过一眼,笑痕似真似假:“等会儿,总是要有人伺候擦身的。”
  不承想这霁月清风的英俊太子,伴随酒气呵出的每一字,都叫人意醉心迷。
  殷夕兰朱唇含笑,也不再说。
  好似呼吸都哽在了喉咙里,压得幼浔喘不过气。
  她着实是待不下去了。
  幼浔低埋着头,只敢盯着自己脚尖。
  她不知那两人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咬紧了牙关,逃离般,全然不受控地往屋外迈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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