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怀璧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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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凡哥哥,我没怎么搞明白,那个钱四海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钱家都已经这么有钱了,还有什么可赌的?”
  出了钱家的大门,林宛清颇为好奇的问道。
  “你知道沈万三吗?”
  江凡有些没头没脑的说道。
  “沈万三?什么东西?”
  林宛清有些懵。
  “不是东西……不对,说顺嘴了。沈万三呢……是个人名。既然你没听过,那就把他当成一个故事里的人物好了。总之呢,这个人特别有钱,非常有钱,整个世界最有钱的那种。”
  江凡想了想,用一种林宛清能够理解的说法讲述起来。
  “非常有钱?比钱家还有钱吗?”
  林宛清好奇的问道。
  江凡怔了怔,旋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应该比钱家有钱吧?不过我也不知道钱家有多少钱,你便当这个沈万三,和钱家差不多有钱就行了。”
  “哦,然后呢?”
  林宛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然后啊,且听我慢慢道来,这个沈万三呢,家资巨万,却偏偏生逢乱世,于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万贯家财,便资助一些割据势力。以无数的钱财,帮助一些割据势力招兵买马。”
  “不过呢,这种日子没持续太久,乱世就被终结,所有割据势力都被一名王者尽皆打败,新国由此建立,沈万三则成为了新国里最有钱的那个人。”
  江凡摇头晃脑的走在街道上,继续说道:“新国初立,百废待兴,沈万三考虑到之前乱世时,自己资助过一些割据势力,便想要在新国皇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于是主动要求帮助新国皇帝建立国都的外城。”
  “你想想,一国都城啊,要建好的话,那得花费多少?结果这沈万三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不但把外城建好,并且耗费的时间还比皇帝本身找人建造皇宫的时间短得多,甚至于建城的材料,都比皇宫的材料要好。”
  “其后沈万三由不满意,觉得自己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仅仅只是建个城罢了,这才哪到哪啊?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要好好的讨好新国的皇帝,那就不如做的彻底一点,所以又跟新国皇帝报效,说愿意拿出巨额金银,来犒劳新国初立的百万大军。”
  “哇?!建好了一座城后,还要犒劳百万大军?!这得多有钱啊。”
  林宛清一脸震惊。
  “可不是么,而且就算是这般巨大的花销,对于沈万三的财富来讲,也只是他所有家资中很小的一部分。”
  江凡嘿嘿笑道。
  “然后呢?”
  林宛清有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然后他就死了。”
  江凡笑眯眯的说道。
  林宛清:“???”
  看着江凡那么一副欠揍的样子,林宛清忍不住咬牙,恨恨的说道:“怎么?难道这个沈万三也是你朋友?你的朋友似乎死了不少呢?我可没小暖那种好脾气,惹急了我,我就揍你!”
  “咳咳,我没开玩笑,这个沈万三,真的死了,新国的皇帝把他抄了家。”
  江凡干咳了两声,开口说道。
  “真的死了?为什么?他都给新国皇帝修建国都了,还要给百万军队犒赏,为什么新国皇帝还要杀他?”
  林宛清愣了下,一脸不理解的问道。
  “他修的外城,用的材料比皇宫都好,耗费的时间也比皇宫更短,这让新国皇帝很不满意,至于拿出巨额金银犒赏百万大军,这就更让皇帝不高兴了。你一介平民,却居然想要犒劳军队?你意欲何为?想要收买军心吗?”
  江凡开口说道。
  “这……这明显不是啊,这明显只是想要花钱买新国皇帝高兴啊。”
  林宛清怔怔的说道。
  “没错,谁都知道沈万三只是想要让新国皇帝高兴,新国皇帝自己也知道,可新国皇帝却要装作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即便没有这样的借口,自然也可以轻易的找到别的借口,总之,沈万三必须死,而那海量的财富,则必须属于新国的皇帝。”
  江凡摊开双手,接着说道:“既然要犒劳军队,那么与其让你捐献钱物来犒劳,为什么不把这些财富全都收归国库,由我这个皇帝亲自来发放呢?你说是吧?”
  林宛清眨了眨眼睛,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总算是想明白了江凡到底想要说什么。
  但仍旧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江凡哥哥,你的意思是,那钱四海之所以要豪赌一场,是因为大周的皇帝可能会想要杀他?”
  “不是可能,是一定。区别只在于早晚,相信钱四海也做出了和我相同的判断。所以他用来诱惑我的东西,才是粮食,而不是他那富可敌国的家财。”
  江凡笑着说道。
  “我……还是不懂。”
  林宛清一脸迷糊的说道。
  “如果是宛如给我讲你们林家的事情之前,我也不会懂的。但既然知道了你们林家的情况,我或许便懂了一些。商人往往也是这个世界上知晓秘密最多的人,所以钱四海有所怀疑,也算正常。只不过这暂时只能处于彼此默契的阶段,不可能真正挑明。”
  江凡模棱两可的说道。
  林宛清依旧没有听懂,不过就在她打算刨根问底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意外的状况。
  一名穿着长袍的年轻书生,忽然被人从她和江凡身前的一处茶楼正门内扔了出来。
  四仰八叉的跌倒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灰尘。
  而两名把年轻书生仍出来的强壮汉子,则是双臂抱胸的站在茶楼正门外,脸上满是戏虐的笑容。
  “你们这些南人有什么好嚣张的!欺负我们河阳无人吗!简直岂有此理!”
  年轻书生跌坐在地上,一脸狼狈、同时充满了愤怒的大声喊道。
  “之前已经说好的,大家比的便是作诗填词的本事,输了的人,得被扔出茶楼。既然同意了,那么输了就要接受惩罚,这是天经地义的。怎么?你们北人都如此的输不起吗?”
  茶楼二楼的窗户位置上,探出来一个同样年轻的脑袋,嬉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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