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杀人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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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鬼上身?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林明镜,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却只见他面色平静,看着孙羽然,淡淡道:“修道之人,这些本来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总不能因为我们自己有所畏惧,就让他们冤死吧?”
  “人死不能复生,”孙羽然无奈道,“师兄,你八字太轻,我担心……”
  “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林明镜道,“羽然,你要是真的担心,不如你来替我护法?”
  孙羽然看了一眼正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走过来的钟天龙,和站在他身后,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依然看着我这边的周海,咬了咬牙:“来就来!”
  他说着,往前跨了一步,又将一张符咒塞在我手里。
  “好好拿着这个,”他说道,“拿着这个,他不敢过来。”
  我攥着那张符咒,看着他在林明镜旁边盘坐下来,也是五心向天的姿势,缓缓抬起眼睛,道:“开始吧。”
  林明镜深吸一口气,向钟天龙勾了勾手指,钟天龙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过来了一样,猛地撞进他的身体里,进而消失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却见林明镜从随身的包里抽出来一只小画夹和一杆笔,飞快地画了起来。
  他画得很快,三两笔之间就能看出来,他画的就是我们现在在的这条走廊,走廊尽头画的那扇门上,挂着“实验室”的牌子。
  第二张图,钟天龙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关上了门,头顶的日光灯还昏暗地亮着。
  第三张图,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尽头,看身材是个女生。
  第四张图,那个女生出现在了他面前,而她赫然顶着我的脸!
  我震惊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就看见林明镜拿着笔的手在画上女子的脸上重重地点了几下。
  第五张图,那个女子的手竟然直接插进了钟天龙的胸膛!
  我瞠目结舌,林明镜的笔却又在那个女子的脸上重重地点了几下。
  接着,他猛然醒了过来,先是重重地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向我的方向看了过来。
  “云凉,他看见的那个杀了他的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他冷冷说着,站起来,将几张画递过来,“你真的记不起来你那时候在什么地方?”
  我只觉得自己的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嘴里一片发苦,“我不知道!我昨晚九点钟刚刚下课!”
  “九点下课,在这里待到了十二点。”他冷冷说道,“你知道钟天龙是几点死的吗?十一点半!”
  他目光中露出几分凶狠之意,我忍不住地向后退去,一边退一边摇头。
  “真的不是我……”我低声说道,“今天跟我一起出来的那个姑娘,陈萱,她是跟着我一走的这条路……”
  林明镜眉头紧锁:“可是钟天龙说,中间有一段时间,你不见了。”
  他这么一说,我脸上就止都止不住地发红。我的确有一段时间消失了,可那是玄墨把我隐藏起来了。。。。。。
  但是想起了玄墨,我又有些恍然。
  昨天玄墨也在这里,这里死了人,他究竟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林明镜步步紧逼,但那种事情我实在说不出口。我只能发誓道:“绝对不是我!”
  这话没什么说服力,林明镜脸上甚至已经出现了愤恨之意:“云凉,你到底说不说实话?”
  孙羽然皱着眉头说道:“师兄,你也别太急躁。钟天龙十一点半死,周海呢?而且刚才,钟天龙在每张图上女人的脸上都重重地点了几下,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他说着,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几张图,又看了看我。
  “神情不对。”他最后说道,“这个画像上的人,神情太过于木然,根本不像活人。”
  林明镜冷冷看了他一眼:“所以?”
  孙羽然低声说道:“师兄,既然这样,我来问问周海吧。”
  他说完,就像刚才林明镜所做的一样,五心向天地在地上坐下,向周海勾了勾手指,少顷,也同样拿出画具,飞快地画了起来。
  孙羽然这次一口气画了十几张纸,直到把他那个小画夹里所有的纸都用完了,才睁开了眼睛。
  钟天龙和周海的魂魄就站在他们面前,两双空洞的眼眶望着他们。尽管没有眼珠,他们身上同样散发出了一片祈求之意。
  “你们去吧。”林明镜道:“不管是谁杀了你们,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替你们讨回公道的。”
  两个鬼魂却同时摇了摇头,仿佛很恐惧一般,又朝他们靠近了一下。
  林明镜蹙眉道:“你们害怕?”
  钟天龙点点头,想要说话,可是他连舌头都没有,根本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干着急。
  林明镜叹了口气:“我们两个学艺不精,短时间内也不能让你们再来一次,你们为什么不肯走,是因为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那两个鬼魂焦急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突然互相拉扯着对方,一个倒着向上飘了上去,另一个则做出了“撕开”的姿势。
  我忍不住问道:“是说,如果你i们现在自己离开,会被抓住撕碎?”
  两个鬼魂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孙羽然掏出了一张符咒。
  “进来吧。”他淡淡说道,“这东西能让你们暂时容身,等到事情结束,你们必须马上离开。”
  两个鬼魂慢慢向他走过去,在靠近符咒的时候,迅速变成了一团黑气,隐没在符咒里。
  “他们在里面?”纵然看见了这一切,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孙羽然不耐烦地点点头,低头掏出手电筒,专注地研究起手里的画来,过了片刻,他突然说道:“看这里!”
  我和林明镜急忙凑过去,就见那幅画上,跟我一样的女人一脸木然地木然地将周海整个人举起来,挂在了绳子上,那绳子是拴在灯管上的。而周海的胳膊上,并没有刻字。
  他又翻出另一张钟天龙的画,那上面钟天龙已经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可墙上却是干干净净的。
  他把这两张都翻过去,又指了指墙上的大字。
  “我们之前以为这两个字是他们写的,但现在看来,可能不是这样。”他冷冷地道,“这些字,是他们已经因为恐惧,飘走之后,那个跟云凉一样的东西写上去的。但是她是人是鬼,我现在也无法分清。”
  我后背窜起了一阵凉气,浑身的寒毛都树立了起来:究竟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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