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该叫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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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脸上那样美艳的笑容,我机就觉得心口一凉。这种感觉太过清晰,让我整个人都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你……”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中,哭腔还没有完全褪去,让我自己都觉得丢人,“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都已经说过了。”她脸上的笑容温暖,可那种温暖这时候看起来,简直比要命还要要命,“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听的不够清楚?”
  她说着,又向我走了一步,那张俏丽美艳的脸,此时浮起了一层杀气,芝凭借着那一瞬间的感觉,我就已经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比玄墨还要恐怖的存在。
  玄墨至少还能够用一些常理来猜测,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别说是用常理来揣测,我只怕是用非常人的思维,也一样找不到她到底想要什么,更弄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能做什么呢?面对一个你永远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的人,你无论用什么办法,大概都是跟不上她的想法的。
  我突然想起来,在面对上一具血尸的时候,她出现的时候,玄墨脸上的神情,分明就已经是惊大于喜,像是根本不希望她出现在这里一样。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这是我更想不通的问题。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见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没有往前走,红衣女子偏过脸来,向我望了一眼。这一次,我注意到了她的嘴唇,那种嫣红的颜色,就像是涂了一层血雾一样,竟然并没有被她那身随时开谢着的彼岸花衣衫给掩盖住,那种张扬又艳丽的红,带来一种血液流动一般残酷的感觉。
  “你……你要一直跟着,我至少要知道你的名字吧。”我鼓起勇气说道。
  莫名的,在她面前,我发现自己居然就连一点勇气都好像没有了,只能带着一点惶恐来跟她交谈,就像是一直恐惧着什么一样。
  “哦?”她脸上的笑容好像又大了几分,那双眼睛从我身上扫过去,流露出了几分好似是真心的感觉来,“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你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样,既然现在我们之间还是这样的的关系,你就叫我姐姐吧。”
  我胃里一阵翻腾,实在不想用这样的称呼来和她相互称呼,可是这时候,我又好像连一点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脸上那样好似温煦的笑容,咬了咬牙。
  “姐姐。”我低声喊道,只觉得自己嗓子里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整个人也被抽走了一层什么一样,那种失去的感觉饿太过于明显,甚至于让我在这个时候,都麻木到没有了情绪。
  这种感觉像是耻辱。我想到有人说,他一生下来,人生就好像是一种耻辱。
  我现在,也是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我所经历的一切,在这个时候,都只能够用耻辱来形容,面对她,面对玄墨,甚至是面对着那些我并不熟悉,并不认识的人。
  “乖。”红衣女子弯了弯眼角,嘴角的笑容却连弧度都没有变一下,就像是打量着一件什么玩具一样盯着我,那神情之中,好像还带着一点点轻慢。
  我从她脸上看过去,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已经转开了目光。我并没有兴趣在这个时候再跟她再这些问题上纠结,只是低下了头,忍着心里那种好像在一瞬间被人看穿了,一点防御都没有,就被人看得干干净净的感觉。
  “我想回学校了。”我低声说道,“我还要上课。”
  “我以为,你至少会想先去看看你那几个朋友的尸体。”她脸上的笑容不减,反而偏了偏头,看着我的时候,目光中还带着几分饶有趣味,“原来对你来说,他们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存在。你说的朋友,就是这样了吗?”
  不,不是的。我在心里压低了声音,却一个字都没说。
  我想去看他们,想把他们的尸体送回他们家里去,想告诉喜欢他们,期待他们的人,他们遇到了什么。
  可是我不敢看那些活着的人的眼睛。
  我不敢看他们也许仇恨,也许失望,也许痛苦,也许感激的神情。我也不想站到他们面前去,将这里发生过的这些事情一一解说,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些过去。
  往事如云烟。哪怕只是片刻之前的往事,都好像在这一瞬间,就已经消散了。
  “我不去了。”我嘶哑着声音回应道,“我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什么都做不到……”
  “难怪你的名字里有个凉。”她的声音也带着一点寒凉,我甚至都听不出来她到底是不是真心,还是只是在讽刺我,“你这样的人,的确是有够寒凉的。”
  我摇摇头:“我要走了。”
  她耸耸肩膀,身影渐渐淡了下去。
  “走吧,”她身影消散,只留下了声音,“我会跟着你的。”
  “嗯。”
  我沉默着离开电梯井,守在外面的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这里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我离开之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那个黑魆魆的入口,却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像是泡在了一滩冰水里一样,那种痛苦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为之战栗。
  “你在担心什么?”她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一次,我连回应都没有了,只是沉默着回过头,快步离开了舒氏集团。
  这些人中,该死的都已经死了,那些不该死去的人,此时又被送去了什么地方?他们的尸体,又会什么时候埋入土里?
  他们的魂魄还在不在?
  这些问题在我的脑子里来回逡巡,然而这种逡巡,在这时候,就像是剔骨尖刀一样,让我无法继续想下去,偏偏思维还不受我自己的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念头,在我自己眼前一遍遍地出现,晃来晃去,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终于破土而出,终于变成了我面前一堵永远冲不破的墙壁,那些人就在那一边,带着一章张嘲讽的脸,看着我脸上的仓皇和茫然。
  “你为什么还活着?”它们的眼睛里没有仇恨,可我一样能看见,它们都在问我这一个问题,用发不出声音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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