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 雨落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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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蒙蒙细雨从昨晚就开始下起,直到现在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虽然只是蒙蒙细雨,并不妨碍人们出行,但是这潮湿的天气却是令出门的人少了许多。
  郡王府中的人一如往日,所有的人都在坚持着本职的工作,唯有少数极为喜雨的璧人外出观雨,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在房屋中品着香茗,闻香悟道。
  周陌离坐在郡王府花园的一处楼阁内,身旁横置着一个剑鞘,此时她正用白色的绸缎,站着雨水细细的擦拭着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利剑。
  亭台里面只有几个石墩,以及一个石桌。石桌上只摆着一杯兰花茶和一碟刚刚做好的兰花糕,因为有些微风的缘故,兰花糕上沾了几点的雨水。
  利剑不仅锋锐,还闪烁着寒光,周陌离将白色绸缎随意的掷在石桌上,目光您试着手中的利剑,心中却想着两天前被这柄利剑搭上脖颈的男人。
  “陈默……”自从那次凌晨,天狗食月之后,她的心中不知为何偏偏被这一个人的身影沾染。然而已经过去两天,她派出的人却是没有再给她带来那个人的消息,只有这一个简单的名字。
  所有人都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只不过有些人的痕迹嵌刻的很深,而有些人却如同清风拂面,除了记忆,什么都没有留下。
  有人曾说道:女儿家的心思最为难猜。这句话放在周陌离身上一点都没有过分。
  那一次暧昧的相见之后,周陌离心中原本只有对陈默的杀意。但是渐渐地,这一点心思不知为何发生了偏移。
  眼下距离那一次相见已经过去两天,手下的人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带来。周陌离心中烦闷之下,便来到这花园的亭台之中,接雨水擦剑。
  不过这段时日里,她每日心里都在念想的那个神秘的男人,就连她曾经最爱的兰花糕,此时也仿佛失去了香气。
  但是这种以往能将自己心中不良情绪平息下来的方法,竟然在今日失效。周陌离眉头一皱,便将剑再度还回了剑鞘中。
  亭台中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在一旁候着的婢女,婢女忙跑几步,停在她身边,等待着命令。
  “去取一把油纸伞……”心中朦胧之下,许久未曾出过郡王府的周陌离无法遏制心中的想法。
  她想要去外面走一走。
  不知是天定的缘分,还只是因缘巧合。
  “不知周姑娘今日想去何处?可否希望有人相伴?”油纸伞刚被拿来,周陌离正准备撑开,却听到了令人作呕的声音。
  周陌离对着在一旁侯着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婢女识相的退了下去:“我到底要如何,与小王爷没有任何关系吧?”
  来着正是郡王的独子,因为人在皇城,所以也被称之为小王爷。
  不过这一声小王爷的含金量比不过周译就是了。
  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小王爷也是拿出了一把油纸伞,有意无意的靠近了周陌离一步,“今日小王想出门赏雨,不知周姑娘是否赏脸。”
  默默地撑开手中的油纸伞,周陌离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小王爷一眼。
  即便是已经被这双冰冷的眸子盯惯了,但是小王爷再一次见到这眼神也是有些不自在,道:“懂了……”
  随后就默默的退去,携带着身边的护卫也一并的褪去,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周陌离撑开油纸伞,走入仿若山水画的蒙蒙细雨当中。
  “小王爷,虽然这周姑娘修为也不低,但是咱们郡王府里面高手也不少,为什么不用强呢?”小王爷身边一共跟了胖瘦两个护卫,出言的正是着瘦护卫,“若是用了强,这周姑娘怕是不从也会从了。”
  “周姑娘与其他人不同,其他女人我只是玩玩,而周陌离……我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喜欢。”小王也撑着油纸伞,静静地的看着周陌离的身影消失在烟雨当中。
  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双眸子就像是无穷的深渊一样,将自己所有的心思埋藏进心里。
  “这样像兰花般的美人,若是被人强行折去了娇嫩,怕也是一种罪过。”小王爷的眼中全是痴情,“女人如花,也是需要呵护的。”
  胖瘦两位护卫面面对视了一眼,心中暗叹着周姑娘是有何德何能,能够让自己风流不羁的小王爷变得如此专情。
  “哦,对了,今日的兰花糕,周小姐也是一块未食么?”小王也看着在烟雨笼罩下的楼阁,好似想起了什么。
  胖护卫听得此话,忙走了几步,到亭台之中,见到了放置在石桌子上一块未动的兰花糕,对着小王爷摇了摇头。
  “这兰花糕可是周小姐平日最爱吃的食物,今日竟一块未动,想必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小王爷迈步走到亭台之中,拾起块兰花糕放入口中,细细嚼动。
  “这兰花糕沾染了雨水,味道却也是淡了几分,命下人再去做一碟兰花糕,等到周小姐回来之后,再送入她闺房之中。”
  瘦护卫答应了一声,摆手对着在边角后面的婢女示意。
  “今日你们二人随我去街上看看,周姑娘既然有心事在外,我自然不放心他一人在街上独行。”在瘦护卫队着婢女吩咐完之后,小王爷说道。
  “是!”胖瘦护卫同时答到。
  今日的这蒙蒙细雨,却也是将皇城中不曾退散的烟尘沉淀了下去,周陌离撑着油纸伞,走在这细雨之中,好像是一幅山水烟雨图。
  但是世事奇妙,周陌离在心中烦闷之际,却是在着蒙蒙细雨之中,遇见了让自己魂牵梦绕的那个人。
  她所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单独一人站立在街头,默默的注视着在细雨中来回匆忙的行人。
  噌!
  利剑出鞘,一阵冰凉的冷风闪过。陈默感觉到自己手中一轻,撑着油纸伞的伞骨应声而断,伞面摔在地上,溅起一点水花。
  陈默又何尝不知出剑的是谁,之所以挪动目光,还不是因为想要避开身后持剑的那个璧人。
  “油纸伞很贵的……”陈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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