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第七十八章
临近春节, 人心涣散。
学生们已经早早放了寒假, 而上班族们则开始掐着秒表计算解放的日子, 有些心思活络的人更是提前向公司请了好几天假, 准备趁着春节好好休息一番。不管是出国旅行, 还是舒舒坦坦的家里蹲, 一年之中最可以理直气壮当米虫的日子, 可要加倍珍惜。
海豚漫画网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员工坚守在岗位上，就连向来热热闹闹的编辑部都冷清了不少。
步娜娜百无聊赖的刷新着网页, 年末公司事情少，没有哪个作者想不开非要在春节开新作，仅剩的几个编辑都在摸鱼, 商量着一会儿下班后去哪儿聚餐。
聊着聊着, 大家谈到了催婚问题。大家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做的工作又和“梦想”啊“浪漫”啊有关系, 总惦记着转角遇到爱, 遇到一个开着豪华轿车的白富美or高富帅。
这群小编辑里, 唯有步娜娜步入了三字头, 而且从来不见她把“找男人”挂在嘴边。某个编辑把话题引向她：“娜娜, 我听说一组的邓副主编在追求你呀？……好事将近的话，记得给我们发请帖啊。”
步娜娜笑眯眯的回过头：“是小鲜肉的胸肌不够大, 还是小嫩草的腹肌不够硬？现在流行姐弟恋，我只对比我年纪小的小弟弟感兴趣。”
“哇！”有人似真似假的感叹, “娜娜不愧是女强人, 都惦记着养‘小奶狗’了。”
某个风吹就倒的瘦弱男编辑自我奋勇的拍拍胸口：“要是没有‘小奶狗’的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大狼狗’？”
步娜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高高挑起眉毛：“我养狗，要先绝育的。”
众人大笑，结果笑声未落，一阵低沉的咳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那声音熟悉到可怕，即使只是一声再普通不过的咳嗽，所有人都从中听出了浓浓的不快，仿佛世界随时都有可能在这暴君脚下倾塌。
众人战战兢兢望去——总编茄哥正站在办公区旁，表情晦涩难辨，也不知听他们闲聊了多久。
“总总总总总编好！”
茄哥敷衍的点点头，把手里的一份报告扔到了桌上：“新版本app在春节期间的推荐位我已经和运营总监敲定了，参考的各项数值都在邮件里有写。如果有异议，拿着书面报告去我办公室找我。”
“没没没没没没有异议！”
“……谅你们也不敢有。”
茄哥冷冷的笑了声。男人没有在此浪费时间，他冰冷的视线扫过面前这群不务正业的小编辑——又额外在步娜娜身上多停留了两秒，然后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直到这位大佬离开，噤若寒蝉的小编辑们才回忆起喘气的方法，一个个儿都拼命压着胸口，大口汲取着空气中的氧分。
在场众人中，唯有步娜娜对总编毫不惧怕：拜托，她连他高潮的喘息都听过，还怕他性冷淡的脸色？
酒后被上司睡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遍，步娜娜作为回报，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圈见不得人的痕迹，搞得男人这几天都穿高领毛衣上班。大家私下里说总编换了穿衣风格，只有她在暗自得意。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她也实在不想和那头野兽再扯上什么关系。
她聚精会神的守在电脑前，点开刚刚送达的全员邮件——
——bingo！不出她所料，新版app首页的新作推荐位，真的被《苍穹之梦》顺利拿下了！
若是其他人得到这样的“胜果”，保不齐心里打鼓，瞎担心是不是靠“睡上司”才睡到了这样的优胜。可步娜娜根本就没考虑那种可能性：《苍穹之梦》是凭借真材实料打败了《喵喵侠》，赢得了这么宝贵的曝光，若是怀疑这一切都是肉体交换而来的潜规则，那不仅侮辱了这部优秀的作品，更是侮辱了两位编辑的工作专业性。
从初一到初三，春节流量最大的三天绝对会成为《苍穹之梦》腾飞的助力。据说app市场那边还准备了一波软广营销，联系了不少知名coser、声优，在大年初一狂推新客户端，应用市场那边更是早就谈妥了，等到新版本一上线保证能空降排行榜前三名。
至于《喵喵侠》嘛……位置也不错，前三天给了二级页的头条大图，又额外给了大年初四的首页推荐作为她一周三更的奖励。
实话实说，步娜娜还蛮喜欢《喵喵侠》这部作品的，脑洞大，画风佳，吐槽满满十分有趣。只是邓耀华肚里没料，只知道压榨作者多多更新来换推荐位，根本不想好好推它。
步娜娜这边已经替《苍穹之梦》谈妥一个软广植入和两个营销号推广，节后就要签合同了，可是《喵喵侠》还在原地打转呢。
如果《喵喵侠》是她带的作品，她一定不会这么浪费它。
……算了，多想无用，先不说她除了《苍穹之梦》外还有独钓寒大神的《dance beat》等待上线，就算她腾得出手来，邓耀华也不可能把《喵喵侠》给她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电脑又是叮咚一声，右下角弹出一条新邮件提醒。
步娜娜随手点开，还以为是什么垃圾邮件。
可当她看清邮件标题时，一双美目瞬间睁大了。
……
燕其羽盘膝坐在电脑椅上，埋头抱着工作站努力创作。这舒服的姿势还没保持多久，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燕其羽瞬间从椅子上放下双脚，慌张的套上被她扔到一旁的颈托，腰背挺直，姿势比小学生还要规整。
她透过屏幕里的倒影，仔细审视了自己三遍，待一点姿势错误都找不出来了，她才扬声道：“请进！”
门应声而开。
于归野手中拿着一只玻璃盏，晶莹的杯壁在灯光下显得是那样剔透。透明而粘稠的甜汤缓缓冒着热气，切成星星状的雪梨块轻盈的浮在水面上，雪润的银耳和桃胶被枕在碗底。即使离着几米远，那香甜的味道也勾着人食指大动。
“画画辛苦了，喝些甜汤润润喉吧。”于归野走近，把手中刚刚炖出来的糖水放到了燕其羽的书桌上，勉勉强强的把它挤进了还没吃完的薯片、切好的苹果、鲜辣的鸭脖、用料充足的蔓越莓饼干和细滑的椰奶小方之间。
燕其羽：“……”
幸亏她现在用的是触摸式一体机，不需要键盘鼠标数位板，否则这些零食都要把她放笔的地方挤没了。
她垮下脸，悲愤道：“我真吃不下了！”
上次被这么填鸭似的喂东西还是高考那年，妈妈担心她考试太紧张，给她准备了无数零食供她大吃大喝。
不过那时候她妈妈用的理由是“吃这个能补脑”，而现在于归野用的理由是“吃这个能不脱发”。
……果然她已经是一名‘中年少女’了！
同居之前，她从没想过于先生会有这样的好手艺，一天三顿饭天天不重样，更别提他亲自做的小零食小甜点，每样都让她停不下嘴。
这才几天的功夫，她肚子上的肉就多了一层，尖尖的小下巴也多了些弧度。
昨天和阿琳视频，阿琳特别惊喜的问她：“你怀孕了？我要做孩子干妈！”
拜托，他们同居还没一星期好嘛qaq
就在燕其羽和于归野据理力争晚上少吃点儿的时候，她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居然是编辑步娜娜。奇怪，娜娜姐找她向来是通过qq，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喂？”
“小羽毛小羽毛！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哪个？！”步娜娜压制不住的大嗓门穿透力极强。
燕其羽迟疑的问：“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不，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
燕其羽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她前几天丢了东西，还差一点无家可归，这样的她还能遇上什么好消息？
倒是于归野推了推她，提醒她继续往下问。
燕其羽想了想，谨慎的选择了那个普通的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是，你打赢了《喵喵侠》，新春app的新作推荐位归你了！”
这个消息虽然令燕其羽开心，但算不上惊喜，毕竟经过这么多天的角逐，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算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第二个消息，却把她炸的晕头转向。
“小羽毛，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消息和《starduck》有关。”步娜娜勉力让自己做出严肃的样子，“去年漫画连载结束后，我把这个作品投给了《我爱漫画》杂志，你记不记得？”
“呃，记得是记得……”
《starduck》是燕其羽签约到海豚漫画后，创作的第一部漫画作品。原作龙龙龙是海豚文学网短篇小说大奖赛的优胜者之一，直到现在两人还经常联系。
八千字的小说改编成漫画后只有区区三话，步娜娜找关系把《starduck》填进了《我爱漫画》杂志的年末特辑中，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那区区几百块的稿费、亦或是让燕其羽赚一个实体出版的名声。
而是为了……
“恭喜你。”步娜娜声音颤抖，可她再怎么遮掩，都掩不住其中的激动与狂喜，“几分钟之前，‘中国漫画大奖赛’组委会刚刚给我发了信函——《starduck》入围了‘短篇漫画组’，最终的获奖名单会在元宵节当天公布。”
由《我爱漫画》主办的“中国漫画大奖赛”是国内漫画界的最高奖项，这次公布名单的是第十六届。每年每个赛别都有近百部作品在角逐，参与评选的都是圈内知名编辑和漫画前辈，没有一张水票，只有综合评分前三名的作品才能入围。
而小羽毛和她的《starduck》，就是这再宝贵不过的三分之一。
步娜娜停了足有一分钟，给予燕其羽充足的反应时间。
没有一个漫画家不知道这个奖项的分量，没有一个漫画家不盼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选中，没有一个漫画家……不想站在那高高的领奖台上。
步娜娜听到电波那头先是静默，然后是一波又一波的细碎吸气声，再然后吸气声忽然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小得不能再小的啜泣。
步娜娜心里一软，出口的话也轻了不少：“小羽毛，你没事吧？”
电话里传来一阵细小的摩擦声，她听到有个模糊的男声安慰了些什么，结果换来的是女孩更激动的吸鼻子声。
她又耐心等了一会儿，接电话的人便换成了一个温柔磁性的男中音。
“让您久等了。”男人声音带着心疼与宠溺，“我是燕其羽的男朋友，她情绪太激动了，不方便接电话。”
“没关系没关系。”步娜娜忙说，“她激动也是正常的，”
她深深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不管最终花落谁家，小羽毛今天能够拿到入围名额，这便足以说明，她是一名当之无愧的‘漫画家’，她的画笔证明了她自己。”
临近春节, 人心涣散。
学生们已经早早放了寒假, 而上班族们则开始掐着秒表计算解放的日子, 有些心思活络的人更是提前向公司请了好几天假, 准备趁着春节好好休息一番。不管是出国旅行, 还是舒舒坦坦的家里蹲, 一年之中最可以理直气壮当米虫的日子, 可要加倍珍惜。
海豚漫画网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员工坚守在岗位上，就连向来热热闹闹的编辑部都冷清了不少。
步娜娜百无聊赖的刷新着网页, 年末公司事情少，没有哪个作者想不开非要在春节开新作，仅剩的几个编辑都在摸鱼, 商量着一会儿下班后去哪儿聚餐。
聊着聊着, 大家谈到了催婚问题。大家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做的工作又和“梦想”啊“浪漫”啊有关系, 总惦记着转角遇到爱, 遇到一个开着豪华轿车的白富美or高富帅。
这群小编辑里, 唯有步娜娜步入了三字头, 而且从来不见她把“找男人”挂在嘴边。某个编辑把话题引向她：“娜娜, 我听说一组的邓副主编在追求你呀？……好事将近的话，记得给我们发请帖啊。”
步娜娜笑眯眯的回过头：“是小鲜肉的胸肌不够大, 还是小嫩草的腹肌不够硬？现在流行姐弟恋，我只对比我年纪小的小弟弟感兴趣。”
“哇！”有人似真似假的感叹, “娜娜不愧是女强人, 都惦记着养‘小奶狗’了。”
某个风吹就倒的瘦弱男编辑自我奋勇的拍拍胸口：“要是没有‘小奶狗’的话，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大狼狗’？”
步娜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高高挑起眉毛：“我养狗，要先绝育的。”
众人大笑，结果笑声未落，一阵低沉的咳嗽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那声音熟悉到可怕，即使只是一声再普通不过的咳嗽，所有人都从中听出了浓浓的不快，仿佛世界随时都有可能在这暴君脚下倾塌。
众人战战兢兢望去——总编茄哥正站在办公区旁，表情晦涩难辨，也不知听他们闲聊了多久。
“总总总总总编好！”
茄哥敷衍的点点头，把手里的一份报告扔到了桌上：“新版本app在春节期间的推荐位我已经和运营总监敲定了，参考的各项数值都在邮件里有写。如果有异议，拿着书面报告去我办公室找我。”
“没没没没没没有异议！”
“……谅你们也不敢有。”
茄哥冷冷的笑了声。男人没有在此浪费时间，他冰冷的视线扫过面前这群不务正业的小编辑——又额外在步娜娜身上多停留了两秒，然后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直到这位大佬离开，噤若寒蝉的小编辑们才回忆起喘气的方法，一个个儿都拼命压着胸口，大口汲取着空气中的氧分。
在场众人中，唯有步娜娜对总编毫不惧怕：拜托，她连他高潮的喘息都听过，还怕他性冷淡的脸色？
酒后被上司睡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遍，步娜娜作为回报，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圈见不得人的痕迹，搞得男人这几天都穿高领毛衣上班。大家私下里说总编换了穿衣风格，只有她在暗自得意。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她也实在不想和那头野兽再扯上什么关系。
她聚精会神的守在电脑前，点开刚刚送达的全员邮件——
——bingo！不出她所料，新版app首页的新作推荐位，真的被《苍穹之梦》顺利拿下了！
若是其他人得到这样的“胜果”，保不齐心里打鼓，瞎担心是不是靠“睡上司”才睡到了这样的优胜。可步娜娜根本就没考虑那种可能性：《苍穹之梦》是凭借真材实料打败了《喵喵侠》，赢得了这么宝贵的曝光，若是怀疑这一切都是肉体交换而来的潜规则，那不仅侮辱了这部优秀的作品，更是侮辱了两位编辑的工作专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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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喵喵侠》嘛……位置也不错，前三天给了二级页的头条大图，又额外给了大年初四的首页推荐作为她一周三更的奖励。
实话实说，步娜娜还蛮喜欢《喵喵侠》这部作品的，脑洞大，画风佳，吐槽满满十分有趣。只是邓耀华肚里没料，只知道压榨作者多多更新来换推荐位，根本不想好好推它。
步娜娜这边已经替《苍穹之梦》谈妥一个软广植入和两个营销号推广，节后就要签合同了，可是《喵喵侠》还在原地打转呢。
如果《喵喵侠》是她带的作品，她一定不会这么浪费它。
……算了，多想无用，先不说她除了《苍穹之梦》外还有独钓寒大神的《dance beat》等待上线，就算她腾得出手来，邓耀华也不可能把《喵喵侠》给她啊。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电脑又是叮咚一声，右下角弹出一条新邮件提醒。
步娜娜随手点开，还以为是什么垃圾邮件。
可当她看清邮件标题时，一双美目瞬间睁大了。
……
燕其羽盘膝坐在电脑椅上，埋头抱着工作站努力创作。这舒服的姿势还没保持多久，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燕其羽瞬间从椅子上放下双脚，慌张的套上被她扔到一旁的颈托，腰背挺直，姿势比小学生还要规整。
她透过屏幕里的倒影，仔细审视了自己三遍，待一点姿势错误都找不出来了，她才扬声道：“请进！”
门应声而开。
于归野手中拿着一只玻璃盏，晶莹的杯壁在灯光下显得是那样剔透。透明而粘稠的甜汤缓缓冒着热气，切成星星状的雪梨块轻盈的浮在水面上，雪润的银耳和桃胶被枕在碗底。即使离着几米远，那香甜的味道也勾着人食指大动。
“画画辛苦了，喝些甜汤润润喉吧。”于归野走近，把手中刚刚炖出来的糖水放到了燕其羽的书桌上，勉勉强强的把它挤进了还没吃完的薯片、切好的苹果、鲜辣的鸭脖、用料充足的蔓越莓饼干和细滑的椰奶小方之间。
燕其羽：“……”
幸亏她现在用的是触摸式一体机，不需要键盘鼠标数位板，否则这些零食都要把她放笔的地方挤没了。
她垮下脸，悲愤道：“我真吃不下了！”
上次被这么填鸭似的喂东西还是高考那年，妈妈担心她考试太紧张，给她准备了无数零食供她大吃大喝。
不过那时候她妈妈用的理由是“吃这个能补脑”，而现在于归野用的理由是“吃这个能不脱发”。
……果然她已经是一名‘中年少女’了！
同居之前，她从没想过于先生会有这样的好手艺，一天三顿饭天天不重样，更别提他亲自做的小零食小甜点，每样都让她停不下嘴。
这才几天的功夫，她肚子上的肉就多了一层，尖尖的小下巴也多了些弧度。
昨天和阿琳视频，阿琳特别惊喜的问她：“你怀孕了？我要做孩子干妈！”
拜托，他们同居还没一星期好嘛qaq
就在燕其羽和于归野据理力争晚上少吃点儿的时候，她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居然是编辑步娜娜。奇怪，娜娜姐找她向来是通过qq，怎么突然给她打电话？
“喂？”
“小羽毛小羽毛！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听哪个？！”步娜娜压制不住的大嗓门穿透力极强。
燕其羽迟疑的问：“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不，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更好的消息！”
燕其羽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她前几天丢了东西，还差一点无家可归，这样的她还能遇上什么好消息？
倒是于归野推了推她，提醒她继续往下问。
燕其羽想了想，谨慎的选择了那个普通的好消息。
“第一个好消息是，你打赢了《喵喵侠》，新春app的新作推荐位归你了！”
这个消息虽然令燕其羽开心，但算不上惊喜，毕竟经过这么多天的角逐，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算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是第二个消息，却把她炸的晕头转向。
“小羽毛，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消息和《starduck》有关。”步娜娜勉力让自己做出严肃的样子，“去年漫画连载结束后，我把这个作品投给了《我爱漫画》杂志，你记不记得？”
“呃，记得是记得……”
《starduck》是燕其羽签约到海豚漫画后，创作的第一部漫画作品。原作龙龙龙是海豚文学网短篇小说大奖赛的优胜者之一，直到现在两人还经常联系。
八千字的小说改编成漫画后只有区区三话，步娜娜找关系把《starduck》填进了《我爱漫画》杂志的年末特辑中，她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那区区几百块的稿费、亦或是让燕其羽赚一个实体出版的名声。
而是为了……
“恭喜你。”步娜娜声音颤抖，可她再怎么遮掩，都掩不住其中的激动与狂喜，“几分钟之前，‘中国漫画大奖赛’组委会刚刚给我发了信函——《starduck》入围了‘短篇漫画组’，最终的获奖名单会在元宵节当天公布。”
由《我爱漫画》主办的“中国漫画大奖赛”是国内漫画界的最高奖项，这次公布名单的是第十六届。每年每个赛别都有近百部作品在角逐，参与评选的都是圈内知名编辑和漫画前辈，没有一张水票，只有综合评分前三名的作品才能入围。
而小羽毛和她的《starduck》，就是这再宝贵不过的三分之一。
步娜娜停了足有一分钟，给予燕其羽充足的反应时间。
没有一个漫画家不知道这个奖项的分量，没有一个漫画家不盼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选中，没有一个漫画家……不想站在那高高的领奖台上。
步娜娜听到电波那头先是静默，然后是一波又一波的细碎吸气声，再然后吸气声忽然戛然而止，变成了一声小得不能再小的啜泣。
步娜娜心里一软，出口的话也轻了不少：“小羽毛，你没事吧？”
电话里传来一阵细小的摩擦声，她听到有个模糊的男声安慰了些什么，结果换来的是女孩更激动的吸鼻子声。
她又耐心等了一会儿，接电话的人便换成了一个温柔磁性的男中音。
“让您久等了。”男人声音带着心疼与宠溺，“我是燕其羽的男朋友，她情绪太激动了，不方便接电话。”
“没关系没关系。”步娜娜忙说，“她激动也是正常的，”
她深深的，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不管最终花落谁家，小羽毛今天能够拿到入围名额，这便足以说明，她是一名当之无愧的‘漫画家’，她的画笔证明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