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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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七章 质问
  再一次来到奉圣庄,已经完全不是当初那么回事了。他抬头看着门匾上那三个鎏金大字,顿时皱起了眉头。
  “不是让你摘了这块匾吗?”宋无涯扭头看向一旁的李秀琼,冷冷问道。
  李秀琼额头冒着冷汗,低头不作回应。
  “就你也配得上这块匾吗?”宋无涯冷冷说着这话,让那李秀琼浑身一个哆嗦。
  宋无涯狠狠瞪着李秀琼,没有再继续因为这块门匾说下去。
  “从你刚才的讲述,我是在这里刺伤了你的儿子。是吗?”宋无涯冷冷的向李秀琼询问。
  这个时候,李秀琼见宋无涯不再询问门匾的事情,他这才敢开口说话。
  “是的,就是这里。”
  县令点点头,他低头看着地面上,有几处血迹留下。
  “这里的血迹可就是当时留下的?”县令指着地面上的血迹向李秀琼问道。
  李秀琼低头看着血迹,连连点头:“没错,正是这样。”
  “当初这里可是死了好几条狗,你如何辩的清楚这是你儿子的血迹?”宋无涯见李秀琼确认这里血迹就是他儿子的,立刻发出质问。
  “当时我儿子就在这里,那他的血当然就掉在这里了。至于狗的血和我儿子的血究竟是哪些,我可认不出来,难道你能认出来不成?”李秀琼哪能认得出来,没好气的嚷嚷了起来。
  宋无涯点点头,没有再反驳他的话,而是扭头看向一旁的县令道:“县令大人,既然李秀琼方才也都说过了,他儿子被我刺伤之后,在这里留下了血迹。那这样说来,他儿子是被发现死于屋内,如此来看他儿子回到房间的这段路程上必定还有其他的血迹存在。”
  “对!大人说的没错,理应如此。”县令也肯定了宋无涯的这番推论。
  可是他这话说出之后,那李秀琼夫妇二人的脸上就变得难看了。
  还没等几人往府内走去,李秀琼便立刻匆忙解释:“大人,院中确实留下了不少的血迹。可是我家下人还以为是护院抬回去的死狗留下的,所以早已经清晰干净了。这个他们全都可以作证的。”
  “哼!如此说来,那这条证据就算是断了。也就是说,这里地面上的血,他无法证明是狗血还是他儿子的血,而唯一留下的血迹也不见踪影,那我刺杀他儿子的这条罪证就算是不成立了?”宋无涯听着李秀琼的说出这些话之后,立刻接着他的话向县令说道。
  县令再次附和着点头:“没错!这样一来,李家公子是否在这里受伤的证据就算是没有了!”
  不过是刚刚到了门口,李秀琼此时的脸色已经面如死灰,显然他没有料想到宋无涯竟然如此厉害,几句话就让他对宋无涯的指证变成了一个笑话。
  李秀琼陷入了沉默,宋无涯没有继续说下去,向县令做了个请的手势。
  “县令大人,不着急下定论,咱们继续看看就是了。”
  宋无涯并不着急着让这件事情做个了结,他心里压根没有丝毫的担心。毕竟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即便李秀琼再怎么聪明,他也绝对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考虑的滴水不漏,至少他这么做就已经说明他完全是没事找事,第一条他都没有一个官府能够认可的证人存在。
  一行人进入了庄园,直接前往恶少的房间。沿途地面上是否有血迹已经用不着去留意了,毕竟这件事情刚刚已经得到了结局。
  很快,几人来到了恶少的房间外。衙役上前推开房门,几人相继走了进去。
  房间内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所有人都直接看向里屋的床榻上。一大片的血迹还留在床榻上,依旧泛着鲜红的颜色。
  “那天我们来你庄外,你儿子放狗咬我们。如今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你儿子的智力是不是存在问题?”宋无涯看着床榻冷冷问道。
  李秀琼听到这话就是气急,可他也不敢公然冒犯宋无涯,只能冷冷回应:“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骂我吗?”
  “本官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宋无涯淡然的回应,“你家儿子要不是智力有问题的话,那为何一个十五六岁年纪的孩子,明知道受伤在身,却偏偏谁也不告诉,一个人静静的躲在这房间里等死呢?”
  “这……”李秀琼没办法回答,而且他也不能回答,他的回答只会让他暴露出更多的马脚。
  这时候李夫人插了一句:“大人!我家宝儿自幼聪慧,很是孝敬,他一定是害怕我们担心,所以才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
  “哦!那倒是个好孩子啊!当真是可惜了!”宋无涯点点头,随口说着:“在不断失血的情况下,人的体温也会逐渐下降。你的儿子一没有选择在火炉旁,而没有选择盖上被子,这实在不像是聪慧的表现啊。”
  宋无涯说着没有去理会那床榻上的血迹,而是来到了火炉旁。
  他打开了火炉,里边已经没有炭火了。宋无涯伸手在炉子上摸了摸,确实是一片冰凉。他看着炉子里边,转身又道:“既然,这房间已经两天没有人进来了。那为何这炉子里的灰烬却只有这么一点点?”
  “那肯定是烧干净了,这还用问!”李秀琼已经掩饰不住自己的不耐烦了,他现在看着宋无涯双眼已经满是怒火。
  宋无涯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他那满眼怒火的样子,也就是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可真是奇怪了!既然烧干净了,那必定是两天前就烧干净了。那李庄子给本官解释一下这炉膛里的灰烬为何还散发着余温?”
  “什么?不可能!”李秀琼大惊失色,他这个表情已经不是简单的吃惊了。
  宋无涯的话刚刚说完,他就立刻快步走到了火炉旁边。直接伸手就像炉膛里摸去,当他手伸进去之后,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一旁的宋无涯冷冷一笑:“李庄主为何如此紧张?难道你没有注意到,我这手上一点灰烬都没有吗?”
  宋无涯的话让李秀琼愣在了那里,他脖子僵硬的扭头看向宋无涯的右手,果然没有看到丝毫的灰烬。
  一旁的县令看着这一幕,立刻发问:“是啊!李庄主,你究竟在紧张什么?”
  “这……我……我只是关心案子的进展!”李秀琼结巴的说着。
  他的话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了,宋无涯此刻大声呵斥:“我看你分明是紧张自己亲手杀害自己儿子的罪行暴露吧!”
  “你……你血口喷人!”李秀琼整个人已经被宋无涯这一声大喝,吓得坐在了地上,抬手指着宋无涯紧张的喊道。
  宋无涯冷冷一笑:“你以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你也得有本事让狼乖乖上当才是!这件事情究竟如何,你我心里最清楚不过。本官完全可以在公堂上揭穿你这点把戏,可本官就是想看看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情缘把养了十五年的儿子葬送了。”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李秀琼甩着脑袋,一副不配合的样子。
  李夫人听着宋无涯的话也是心急如焚,立刻上前去恳求县令:“县令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他仗着自己官居高位,杀了人不承认,难不成县令想要官官相护吗?”
  县令脸上露出难色,他对于宋无涯的推断还没有完全的认同,毕竟整件案子他看着眉头没脑的实在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宋大人,还请你将案情经过说与下官听听。好让下官也有个定论。”县令转头看向宋无涯,向他恳求。
  宋无涯看着在场的人,直接开口:“那咱们就从他儿子的尸体来说明吧!仵作也一并跟着来了吧?”
  “小的在。”仵作在后边回应了一句。
  宋无涯又道:“好!那你就说一下,那伤口的事情吧。”
  “好的!”仵作点头应是,随即便向众人详细解释:“伤口乃是匕首类利器所致,宽一寸,横向。伤口开口乃是自下而上,一刀所致。”
  仵作简单的说明了那伤口的情况,可在场的其他人却完全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这个时候,也至少由宋无涯来解释了。
  “无涯兄,仵作所说的这些又有什么意思?”白卓当先向宋无涯询问,将解释这件事情交给了宋无涯去做。
  “首先,这里有两个关键的问题。”宋无涯开始解释:“第一,利器在人身体留下伤口,伤口的方向往往能够说明凶器持有者当时拿着凶器的姿势。刚刚仵作说了,伤口乃是横向。常人手持匕首,他的刀刃通常是上下而立的。只有少数的人才会让刀刃摆平。这并非是因人而异的,而是匕首的刀柄在制造的时候,就已经定型了的。而这样一来,伤口的方向,或许能够说明当时手持匕首的凶手是以什么样的姿势刺入死者体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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