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深流，你去哪？”
高竞一大早拎着早餐进了顾深流住的别墅，却见顾深流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公司。”
“公司？”高竞明显惊讶，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年不去一次公司的人居然还记得自己有个公司？“你去公司干嘛？微服私访？我早餐都给你买来了！”
顾深流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摇下车窗，声音清冷：
“早餐由你解决，吃完后记得把垃圾处理干净。”
“我说你……”
不待高竞多说一个字，黑色轿车紧接着没入晨光里。
高竞一脸无奈地摇头叹息：
“好好的天蝎座，居然染上处女座的臭毛病！阿弥陀佛，洁癖患者真可怕！”
顾临路的电话正是在这时打来的，他劈头盖脸问：
“高竞，我记得那天晚宴，你好像说过深流怎么来着？还提到一个女孩，叫……”
“江芋！”高竞说完，进了顾深流的别墅，在心里腹诽顾家兄弟，一大早，轮番找事给他做。
“江芋？”顾临路摸着下巴道：“这名字有点熟悉。”
“是，最近火着呢，20岁的小姑娘，会设计衣服做造型，倒是挺能干。”
高竞看到江芋最近的新闻，能让出浴妆火到日本去，这可是很多天后都办不到的事情，再者，就江芋设计红毯装的能力，只怕以后娱乐圈的人会踏破她的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竞这才认真说：“深流没跟你讲过？他耳朵里的声音遇到江芋会消失，最近一个半月，唯一一次睡着，就是在申大的开学典礼上，深流作为杰出校友演讲，当天造型师没到，我让江芋帮忙做造型，也正是当时，深流得以休息片刻。”
“你说什么！”听了这话，一贯镇定的顾临路也惊诧出声，他从床上跳起来，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深流的毛病碰到那个女孩就正常了？”
“可以这样说！”
听了这话，顾临路陷入沉默，身为家人，没人比他更了解，那声音折磨得顾深流有多痛苦，也就是顾深流自制力强，够坚定，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撑不住去自杀了，据心理医生说，以前有个类似的病例，那女人20岁不到就卧轨了，死相惨烈。
这些年，顾家不惜一切代价私下找医生为顾深流看病，没想到，就在他们已经放弃的时候，却出了这样一件怪事。
顾临路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在某篇报道上见过这个名字，他不再耽误，立刻去微博上搜索了这个女孩，果然，艾特造型师江芋，有这么一个女生！
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更重要的是，顾深流居然给江芋点过赞！
一大早，满脸胡渣的顾临路摸着下巴啧啧有声，点赞什么的，不像是顾深流的风格，倒像是手滑了。
可手滑点赞的微博，偏偏是这条，这就值得深思了。
“粑粑……”胖小q从床上爬过来，钻进顾临路的怀里，顾临路一手抄起小q，笑着往外走：“儿砸，你小叔发春了！咱们顾家又要添丁了！”
小q窝在粑粑怀里，眨巴眨巴大眼睛，咦？好像有什么不对……
与此同时，顾深流开车去了自己的公司。
他出名之初，就成立了这家金融公司，小打小闹玩着，没想到却玩出了规模，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个员工。
正好9点，员工们都已到齐，见他进门，所有的员工都好奇地偷偷打量他。
一身黑衣的顾深流帅出了新高度，从大门进来，就像是在走红毯，带来一地星光。
他戴着墨镜，直接进了人力资源部。
hr毕培君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顾深流？他怎么来了？虽说这是顾深流的公司，但他本人很少露面，就是管理，也经常是顾临路在帮忙。
“boss？”毕培君惊讶道。
“嗯。”毕培君是顾临路找的，是个靠得住的人，这些年帮了公司不少忙，加上比顾深流大几岁，顾深流一直对她很客气。“毕姐。”
毕培君受宠若惊。“boss来有事？”
顾深流开门见山：“有个朋友要成立公司，我想让你过去帮她。”
“啊？”顾深流的公司已经成熟，平时事情不多，加上人事部还有其他同事，毕培君完全可以走得开。想了想，她问：“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公司？”
“服装类。”
毕培君略显惊讶，这才意识到，顾深流派自己过去不是没缘由的，要知道她曾经在服装公司当过5年的hr，之后才去了顾临路公司，后来又来了这里。
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能让顾深流这样上心？
“那公司的地址……”顿了顿，毕培君笑道：“毕竟您也知道，我还有孩子。”
“公司还没成立，但应该会在东城区，比这里离你家近。”
毕培君内心惊讶，顾深流这是把什么都考虑进去了。
“行，既然您开了口，我肯定会帮他把公司建起来。”
顾深流又看了她一眼，眸色认真：
“我有个要求。”
“嗯？”
“我派你去这件事，别对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她有种去做间谍的既视感？
“你去了以后，在对方公司拿一份工资，在这里的工资也保留。”
“……成交！”
次日，毕培君根据顾深流的指示，开始了自己的“间谍”之旅，她先是从网上找到招聘帖子，紧接着把自己的简历发过去。
谁知，邮件发出，对方马上就回复，约她见面。
等毕培君开车去了江芋指定的咖啡店，这才惊觉，对方竟然是个女的！
等等！让她理一理，毕培君看着眼前颜正条顺的江芋，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顾深流、江芋……
也就是说，顾深流转了81个弯，千方百计，宁愿让自己公司的hr不工作也要去帮忙，还不让对方知道的这个所谓的朋友，是个女人！漂亮女人！
oh~no~毕培君脑壳炸裂，她嗅到了恋爱的酸腐味道。
凭借前世多年的面试经验，江芋很快判断出毕培君有多年的工作经验。
她不动声色地笑问：
“你经验丰富，为什么会选择来我这家公司？毕竟，我们公司连办公楼都没选好。”
毕培君有备而来，毫无破绽地笑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慢慢来！”
毕培君比江芋大13岁，按理说，江芋该喊她姐才对，但江芋深知，她才是老板，一旦她天真地把对方供在高处，以人的劣根性来说，她很快就会镇不住毕培君，虽然她这样想，未免有些小人之心，但对只有20岁的她来说，不得不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杜绝在细微之时，在这个圈子里，天真是最要不得的，江潮就是个例子。
面试的聊天算是愉快，江芋对毕培君很满意。
她正需要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hr帮忙招人，替她处理许多专业性极强的琐事。
“如果你进了我们公司，你认为我们找什么样的办公地点最合适？”江芋笑问。
毕培君思考片刻，立刻说：
“办公楼和废旧工厂都可以，花间路一带就有不少废旧工厂，那里原本没人去，却因为叶放的老婆在那里开了间参观，带动了那一片的房价，虽说租房比以前贵，但那一片厂房却特别适合做服装公司的办公室，装修可发挥的空间也大，你不妨考虑。”
毕培君很快带江芋去了那里，这里原本比较偏僻，却因为一家无名的私房菜馆而火了起来，江芋看了一圈，发现附近开了不少工作室，有陶艺的、插画、刺绣……每一个工作室装修的都很个性，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倒是别有韵味。
前世江芋的公司是坐落在办公楼里，可现在，看到这一切，她忽然想换个环境。
这间厂房很大，装修以后，至少可以接纳100人同时办公，从窗口向外看去，可以看见不远处灰扑扑的江水。既然是废旧厂房，现下肯定是很难看，水泥地坪、墙砖、斑驳的房顶……但正是这样的环境却让江芋的内心忍不住激荡起来。
她要在这里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要把这里装修成自己梦想中的样子，让自己和员工都在一个很有创造性的环境中工作，创造出一个独属于设计师的工作环境。
江芋当下拍板。“就这里了！”
“这里价格不便宜，年租金30万……”毕培君提醒道：“虽然对于这个面积来说，30万不算多，但因为房顶挑高，工厂废旧时间久，水电都需要改，因此，后期装修花费的费用会很多。”
“我心里有数，租下吧，我很难有这个时间浪费在挑房子上。”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毕培君喜欢她的爽快，便笑道：“那我现在就去联系房主，您跟他把合同签一下。”
“后期装修可能还得麻烦你过来盯着。”
“那当然。”毕培君笑得温和：“你招我来不就是为了做事吗？”
她还没有明说要录用毕培君，毕培君却已经笃定了。
江芋喜欢她的性格，她笑着伸出手：“欢迎加入我的团队。”
“谢谢。”
“合同等我草拟好再签订，你先回去吧！”江芋扬唇淡笑。
毕培君有片刻出神，她入行十多年，不是没见过年少有为的，但江芋这么年轻的老板她倒是第一次接触，对方才只有20岁吧？这么年轻，30万的房租想都不想就给出去，言谈做派也像是见过世面的人，对待她这样的资深员工，对方竟一点不显得促狭，这倒让毕培君难得欣赏起来。
这才对，这样的人才配做她毕培君的老板，才有赚大钱的气场。
毕培君忽而笑了，看不出来，顾深流还挺有眼光的。
回去的车上，江芋收到顾深流121的微信：“hr招到了？”
高竞一大早拎着早餐进了顾深流住的别墅，却见顾深流拿着车钥匙往外走。
“公司。”
“公司？”高竞明显惊讶，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年不去一次公司的人居然还记得自己有个公司？“你去公司干嘛？微服私访？我早餐都给你买来了！”
顾深流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摇下车窗，声音清冷：
“早餐由你解决，吃完后记得把垃圾处理干净。”
“我说你……”
不待高竞多说一个字，黑色轿车紧接着没入晨光里。
高竞一脸无奈地摇头叹息：
“好好的天蝎座，居然染上处女座的臭毛病！阿弥陀佛，洁癖患者真可怕！”
顾临路的电话正是在这时打来的，他劈头盖脸问：
“高竞，我记得那天晚宴，你好像说过深流怎么来着？还提到一个女孩，叫……”
“江芋！”高竞说完，进了顾深流的别墅，在心里腹诽顾家兄弟，一大早，轮番找事给他做。
“江芋？”顾临路摸着下巴道：“这名字有点熟悉。”
“是，最近火着呢，20岁的小姑娘，会设计衣服做造型，倒是挺能干。”
高竞看到江芋最近的新闻，能让出浴妆火到日本去，这可是很多天后都办不到的事情，再者，就江芋设计红毯装的能力，只怕以后娱乐圈的人会踏破她的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竞这才认真说：“深流没跟你讲过？他耳朵里的声音遇到江芋会消失，最近一个半月，唯一一次睡着，就是在申大的开学典礼上，深流作为杰出校友演讲，当天造型师没到，我让江芋帮忙做造型，也正是当时，深流得以休息片刻。”
“你说什么！”听了这话，一贯镇定的顾临路也惊诧出声，他从床上跳起来，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深流的毛病碰到那个女孩就正常了？”
“可以这样说！”
听了这话，顾临路陷入沉默，身为家人，没人比他更了解，那声音折磨得顾深流有多痛苦，也就是顾深流自制力强，够坚定，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撑不住去自杀了，据心理医生说，以前有个类似的病例，那女人20岁不到就卧轨了，死相惨烈。
这些年，顾家不惜一切代价私下找医生为顾深流看病，没想到，就在他们已经放弃的时候，却出了这样一件怪事。
顾临路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在某篇报道上见过这个名字，他不再耽误，立刻去微博上搜索了这个女孩，果然，艾特造型师江芋，有这么一个女生！
长得漂亮，身材也好，更重要的是，顾深流居然给江芋点过赞！
一大早，满脸胡渣的顾临路摸着下巴啧啧有声，点赞什么的，不像是顾深流的风格，倒像是手滑了。
可手滑点赞的微博，偏偏是这条，这就值得深思了。
“粑粑……”胖小q从床上爬过来，钻进顾临路的怀里，顾临路一手抄起小q，笑着往外走：“儿砸，你小叔发春了！咱们顾家又要添丁了！”
小q窝在粑粑怀里，眨巴眨巴大眼睛，咦？好像有什么不对……
与此同时，顾深流开车去了自己的公司。
他出名之初，就成立了这家金融公司，小打小闹玩着，没想到却玩出了规模，现在已经有三百多个员工。
正好9点，员工们都已到齐，见他进门，所有的员工都好奇地偷偷打量他。
一身黑衣的顾深流帅出了新高度，从大门进来，就像是在走红毯，带来一地星光。
他戴着墨镜，直接进了人力资源部。
hr毕培君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顾深流？他怎么来了？虽说这是顾深流的公司，但他本人很少露面，就是管理，也经常是顾临路在帮忙。
“boss？”毕培君惊讶道。
“嗯。”毕培君是顾临路找的，是个靠得住的人，这些年帮了公司不少忙，加上比顾深流大几岁，顾深流一直对她很客气。“毕姐。”
毕培君受宠若惊。“boss来有事？”
顾深流开门见山：“有个朋友要成立公司，我想让你过去帮她。”
“啊？”顾深流的公司已经成熟，平时事情不多，加上人事部还有其他同事，毕培君完全可以走得开。想了想，她问：“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公司？”
“服装类。”
毕培君略显惊讶，这才意识到，顾深流派自己过去不是没缘由的，要知道她曾经在服装公司当过5年的hr，之后才去了顾临路公司，后来又来了这里。
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能让顾深流这样上心？
“那公司的地址……”顿了顿，毕培君笑道：“毕竟您也知道，我还有孩子。”
“公司还没成立，但应该会在东城区，比这里离你家近。”
毕培君内心惊讶，顾深流这是把什么都考虑进去了。
“行，既然您开了口，我肯定会帮他把公司建起来。”
顾深流又看了她一眼，眸色认真：
“我有个要求。”
“嗯？”
“我派你去这件事，别对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她有种去做间谍的既视感？
“你去了以后，在对方公司拿一份工资，在这里的工资也保留。”
“……成交！”
次日，毕培君根据顾深流的指示，开始了自己的“间谍”之旅，她先是从网上找到招聘帖子，紧接着把自己的简历发过去。
谁知，邮件发出，对方马上就回复，约她见面。
等毕培君开车去了江芋指定的咖啡店，这才惊觉，对方竟然是个女的！
等等！让她理一理，毕培君看着眼前颜正条顺的江芋，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
顾深流、江芋……
也就是说，顾深流转了81个弯，千方百计，宁愿让自己公司的hr不工作也要去帮忙，还不让对方知道的这个所谓的朋友，是个女人！漂亮女人！
oh~no~毕培君脑壳炸裂，她嗅到了恋爱的酸腐味道。
凭借前世多年的面试经验，江芋很快判断出毕培君有多年的工作经验。
她不动声色地笑问：
“你经验丰富，为什么会选择来我这家公司？毕竟，我们公司连办公楼都没选好。”
毕培君有备而来，毫无破绽地笑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慢慢来！”
毕培君比江芋大13岁，按理说，江芋该喊她姐才对，但江芋深知，她才是老板，一旦她天真地把对方供在高处，以人的劣根性来说，她很快就会镇不住毕培君，虽然她这样想，未免有些小人之心，但对只有20岁的她来说，不得不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杜绝在细微之时，在这个圈子里，天真是最要不得的，江潮就是个例子。
面试的聊天算是愉快，江芋对毕培君很满意。
她正需要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hr帮忙招人，替她处理许多专业性极强的琐事。
“如果你进了我们公司，你认为我们找什么样的办公地点最合适？”江芋笑问。
毕培君思考片刻，立刻说：
“办公楼和废旧工厂都可以，花间路一带就有不少废旧工厂，那里原本没人去，却因为叶放的老婆在那里开了间参观，带动了那一片的房价，虽说租房比以前贵，但那一片厂房却特别适合做服装公司的办公室，装修可发挥的空间也大，你不妨考虑。”
毕培君很快带江芋去了那里，这里原本比较偏僻，却因为一家无名的私房菜馆而火了起来，江芋看了一圈，发现附近开了不少工作室，有陶艺的、插画、刺绣……每一个工作室装修的都很个性，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倒是别有韵味。
前世江芋的公司是坐落在办公楼里，可现在，看到这一切，她忽然想换个环境。
这间厂房很大，装修以后，至少可以接纳100人同时办公，从窗口向外看去，可以看见不远处灰扑扑的江水。既然是废旧厂房，现下肯定是很难看，水泥地坪、墙砖、斑驳的房顶……但正是这样的环境却让江芋的内心忍不住激荡起来。
她要在这里成立自己的工作室，要把这里装修成自己梦想中的样子，让自己和员工都在一个很有创造性的环境中工作，创造出一个独属于设计师的工作环境。
江芋当下拍板。“就这里了！”
“这里价格不便宜，年租金30万……”毕培君提醒道：“虽然对于这个面积来说，30万不算多，但因为房顶挑高，工厂废旧时间久，水电都需要改，因此，后期装修花费的费用会很多。”
“我心里有数，租下吧，我很难有这个时间浪费在挑房子上。”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毕培君喜欢她的爽快，便笑道：“那我现在就去联系房主，您跟他把合同签一下。”
“后期装修可能还得麻烦你过来盯着。”
“那当然。”毕培君笑得温和：“你招我来不就是为了做事吗？”
她还没有明说要录用毕培君，毕培君却已经笃定了。
江芋喜欢她的性格，她笑着伸出手：“欢迎加入我的团队。”
“谢谢。”
“合同等我草拟好再签订，你先回去吧！”江芋扬唇淡笑。
毕培君有片刻出神，她入行十多年，不是没见过年少有为的，但江芋这么年轻的老板她倒是第一次接触，对方才只有20岁吧？这么年轻，30万的房租想都不想就给出去，言谈做派也像是见过世面的人，对待她这样的资深员工，对方竟一点不显得促狭，这倒让毕培君难得欣赏起来。
这才对，这样的人才配做她毕培君的老板，才有赚大钱的气场。
毕培君忽而笑了，看不出来，顾深流还挺有眼光的。
回去的车上，江芋收到顾深流121的微信：“hr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