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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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吕登倒是也不怕苏白月脱离自己的精神控制, 毕竟这么小只小蚂蚁, 完全足够他揉捏。而且他现在兴致正好,根本就停不下来。
  “你就算是喊破喉咙, 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顾吕登一改平时的正经,撕下了伪装,然后一把扯下裤腰带。
  苏白月立刻捧着脸开始喊:“破喉咙, 破喉咙, 破喉咙……”
  顾吕登:你当我是傻子吗?
  顾吕登一个健步冲上去要捂苏白月的嘴,不知道从哪里腾空飞出一根藤蔓,死死的缠绕住了他的胳膊, 制住了他的动作。
  藤蔓?
  顾吕登一瞬间就想到了王淼木。
  “怎么, 你也对她有兴趣?大家都是男人, 何必各自为难呢。我用完了,你不就可以接着用了吗?反正也是个二手货。”顾吕登对着空气, 狞笑出声。
  呸, 人家是一手货,原装的!连小嘴嘴都是最干净的呢!
  苏白月用力唾弃。
  浓稠的暗色陡然挣扎波动起来, 无数条藤蔓席卷而来,裹挟着凌厉气势, 将顾吕登团团围困。
  顾吕登催动起异能抵抗。
  但这些藤蔓根本就不怕他的异能,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把他给捆成了粽子。
  苏白月呆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顾吕登被那藤蔓包裹成粽子, 高高的吊到半空中, 就像一个巨大的绿色蚕蛹。
  她想起来他还没穿裤子。
  “王淼木, 你他妈的杂种……”顾吕登开始破口大骂。
  苏白月闻到一股甜腻的果香味,夹杂着熟悉而浅淡的肥皂香气。
  她知道,这是陆冬清身上的味道。
  “王淼木,我把她让给你,你放了我……”顾吕登没想到王淼木现在居然已经这么厉害了。难道这就是他宁可杀人无数也要得到晶核的原因吗?
  顾吕登的脖子被粗实的藤蔓紧紧勒住,而藤蔓还在不断使劲。他那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还在不断的粗喘着气,从苏白月的角度看,男人的整个脑袋都大了一圈,脖子也呈现出了诡异的弧度。
  顾吕登原本还算是长得帅气的,现在被死猪一样的那么捆,早就跟帅气一点不沾边了。
  “王淼木,你这个窝囊的东西,你就是阴沟里的臭虫,你怎么连出来见我一面都不敢,就只敢像臭老鼠一样躲在角落里偷袭……”
  如果是普通人,顾吕登完全可以利用精神系异能在空气里的波动把人控制住。
  但王淼木太强,他根本就不受顾吕登的精神控制。顾吕登认为,只要他能骗的王淼木跟他对视,他就能赢。
  角落处传来脚步声。
  顾吕登的脸上艰难的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苏白月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颀长身影背着一个破旧的牛仔布包,破开浓稠的黑暗,缓步而来。
  他的手修长白净,干净的像是一双钢琴艺术家的手。男人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手电筒,一束幽幽的光照过来,苏白月下意识闭上了眼。
  就在这一瞬间,顾吕登扭头,拼尽全力爆发出自己的精神系异能。
  成或败,在此一举。
  昏暗的地下一层陡然曝光出破裂般的精神系异能波动。
  苏白月只觉耳鸣的厉害。
  清冷微凉的怀抱带着果香味,将她揽进怀里。
  那一瞬间,世界都寂静了。苏白月只能听到男人沉稳的心跳声,贴着她的耳朵,一下又一下,敲在她心口。
  被蚕蛹般裹着的顾吕登瞪着一双眼,呲目欲裂。
  但他想象中对面男人的爆体而亡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他自己,身体一僵,觉得有什么东西推动空气朝他压来,将他释放出去的精神力又尽数给压回了他的身体里。
  谁,居然能抵挡住他全部的精神力!
  不可能是王淼木,不可能……
  顾吕登看不到面前男人的脸,他的双目被鲜血充斥,眼前是一片凝固的血色。
  反噬回来的精神力被人为推动着,强势的破开他的大脑。
  顾吕登感觉自己脑子里面的那颗晶核发出震颤,几乎承受不住。
  不,不要,不要摧毁他的晶核,他不要变成一个废人,不要!
  “不要!啊!”顾吕登发出嘶哑的嚎叫。
  “咔嚓”一声,清脆闷响,顾吕登脑袋里面的晶核破碎了,变成了不值钱的三克拉以下碎钻。
  顾吕登颓然的晕厥,被吊在半空中,似乎没了声息。
  地下动静那么大,上面的人却一点都没听到。
  陆冬清单手揽着怀里的苏白月,撤回屏障。
  一瞬间,外面的声音喷涌而进。
  苏白月神色惊惶的抬眸,看到蹲在自己面前的陆冬清。
  男人依旧穿着那件熟悉的运动服,但是那双原本黑沉如雾的眸子在此刻却闪着诡异的光。
  就像是暗夜里的狼。
  夭寿啊!男主变成哈士奇了!
  苏白月下意识伸手要把人推开,却不防男人一把攥住她的腕子,紧紧箍住,一点都不肯放松。
  “不准,再推开我。”陆冬清的声音很冷,很轻,在寂静的空气里波动,带着流转的漩涡。
  苏白月的脑子有一瞬迷茫,然后迅速回神。
  陆冬清他,把顾吕登的精神系异能用吸星大法吸收过来了。
  跟别的异能者挖晶核增强异能不同,陆冬清的异能是类似于古代吸星大法那样的神功。被吸收者,晶核破碎,再无异能。
  苏白月抖着小嘴,看一眼死尸一样的顾吕登,在看一眼那些四处蠕动,乖巧盘踞在陆冬清脚边的藤蔓。
  “这些藤蔓,是你的?”苏白月觉得自己的嗓子太干了,说话的时候就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鸡。
  “难道不是吗?”男人反问。
  苏白月艰难的扯起一抹笑,心酸又难过。
  她为背锅侠王淼木道歉。
  怪不得她一靠近陆冬清,那些藤蔓就不动她了,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他家养的啊!家养的狗怎么会咬主人呢,当然是咬她这个外人了,嘤嘤嘤。
  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应该是肖笑等人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苏白月腿软脚软的被陆冬清半抱在怀里,小爪爪不停的拽着他的衣领子,就像一根沾了水的面条,怎么都直不起来。
  “别蹭了。”陆冬清突然道。
  苏白月下意识低头一看。
  变态果然是变态,这种时候都能……
  作为一个疯起来就喜欢砍人脑袋的温柔男子,陆冬清一向觉得自己很大方,“回去再给你。”
  给给给给什么?
  苏白月震惊的瞪大了一双眼,被吓出双下巴。
  不会是她以为的那个给吧?
  男人垂眸看过去,苏白月用力的瞪圆了一双眼显示自己的无辜。
  她还是个孩子啊!
  苏白月觉得她是时候做点什么转移一下变态的注意力了。
  “嗑磕磕磕磕.药吗?”苏白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攥了一路的晶核捧到陆冬清面前。
  白嫩的手掌心里,那颗火红色的晶核分外显眼。
  男人一皱眉,“哪里来的?”
  “地上捡的。”顿了顿,苏白月悄悄道:“王淼木的裤子破了个洞,从里面掉出来的。”
  刚刚随大部队过来的王淼木:……“这是我打丧尸……”
  “哦。”陆冬清单手把晶核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这样颜色纯正的晶核,一看就不是从丧尸脑袋里挖出来的。
  正准备接受物归原主的王淼木:……我其实连感谢词都想好了。
  气氛有一瞬间很尴尬。
  杜宿最先发现了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顾吕登。
  在大部队到来前,陆冬清就已经把这里的藤蔓都清除了。
  只剩下一个顾吕登双目流血,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
  “顾老大,顾老大?”杜宿一边喊,一边惨白着一张脸朝陆冬清看过去。
  陆冬清面无表情的回视。
  杜宿吓得一哆嗦,差点埋进顾吕登怀里哭。
  “顾老大怎么了?”胡焱焱一脸奇怪。
  “有一只会异能的丧尸。”陆冬清淡定的信口胡诌,“顾老大拼命抵抗,不堪重负,英勇牺牲。”
  是不堪一击吧……苏白月默默吐槽。
  胡焱焱一脸震惊,“怪不得顾老大抵抗的连裤子都掉了。果然是不堪重负啊!”
  肖笑立刻道:“现在连丧尸都有异能了?”她一脸焦躁,“我们快走。”
  一群人迅速扛着没有裤子穿的顾吕登撤退。
  苏白月哆哆嗦嗦的被陆冬清揽着,继续当自己的软面条。
  麻麻,我要回家!
  ……
  顾老大依旧昏迷不醒。
  整个生存区由肖笑他们这些异能者分别管制。
  苏白月坐在小木凳上,乖巧的低头喝奶。
  陆冬清正在给他的斧头涂护脸霜。
  给斧头抹完护脸霜,男人似乎终于想起了苏白月。他转身蹲下,指尖沾着一块白软软的护脸霜,分明在她白嫩的额头,两边面颊,鼻尖和下颚处点了五点。
  苏白月没忍住,突起强迫症,又执拗又认真的道:“你应该点完额头以后就点鼻子,再点脸……”在男人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苏白月默默消声。
  打又打不过,能怎么办呢?只能宠着了呗。
  苏白月大气的想。
  男人张开手掌,按着苏白月的脸就是一顿揉。
  我的脸又不是面团捏的!
  苏白月在小木凳上被揉的左摇右晃,嘴里的奶都差点吐出来。
  “我觉得,我们还有正事没办。”揉完脸,陆冬清蹲在苏白月面前,两只手捧着她的脸。
  陆冬清的手跟他的名字一样,像冬天的清流,冷的刺骨。
  苏白月努力收起自己的双下巴,面露惊恐,“什什什什么事啊……”
  自从知道自己一直在男人的股掌之间蹦跶以后,苏白月发誓自己再也不干蠢事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慢吞吞的凑了上来。
  苏白月用力咽着口水,双眸瞪得极大。
  男人的唇跟他的手一样,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的贴在她的唇上,从一开始的慢条斯理到后来的慢挑细舔,再到后来的胡搅蛮缠,直吸得苏白月差点翻白眼。
  老弟,你是多久没吃过荤了啊,至于这么猴急吗……
  “啊!”苏白月身下的小木凳不稳,径直往后倒去。
  地面上陡然铺叠出许多藤蔓,苏白月软绵绵的摔在上面。铺天盖地的果香味浓郁喷薄而出,把苏白月和陆冬清的身体紧紧包裹住。
  这么刺激?
  苏白月被藤蔓缠住手脚,那些藤蔓轻车熟路的往她腕子上拴去。
  男人捧着她的脸,缓慢离唇。
  然后先在额头亲了一下,又在鼻尖亲了一下,掰着脸往两边脸蛋肉上各咬了两口,最后复又回到唇上。
  苏白月颤颤巍巍的把胶着自己的薄唇推开,声音细哑道:“我昨天晚上做梦了。”
  男人动作一顿,那双眸子陡然暗沉下来,“做什么梦了?”
  “梦到我把你推进丧尸堆里去了。”
  苏白月的心口“砰砰”乱跳,她觉得那柄涂满护脸霜的斧子可能要往她的细脖子上招呼过来了。
  男人双眸更沉,良久后才道:“所以,不是让你不要再推了。”
  这是一句陈述句,而不是反问句。
  苏白月明白了,男人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早起症状啊。
  你看看,面对自己的仇人,居然还能刺激的起来。
  这是说不要推就能不推的吗?我要是不推,你能变成现在这副日天日地陆傲天的样子吗?
  “啾啾,冬清,顾吕登醒了。”外面传来说话声。
  隔着一扇门,肖笑站在那里,面露担忧。
  自从上次从小商厦回来,她就明显感觉到宁啾啾的情绪不太对劲。以前这朵傻白甜常常黏在陆冬清身上,恨不能变身八爪鱼。而现在却是陆冬清围着这朵傻白甜转,甚至到了连上个厕所都要盯梢的地步。
  陆冬清按着苏白月没动,地板上的藤蔓兴奋的蠕动着。
  苏白月难受的偏过了头,有一种被人发现的羞耻感。
  “藤,藤蔓……”
  陆冬清单手一抓,那些刚刚顺着她的胳膊爬进去的藤蔓就被他一把拎了起来。
  藤蔓失去了温香软玉,委屈的蜷缩成一团,在陆冬清手里化成空气,渐渐透明消失。
  陆冬清慢条斯理的起身,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苏白月,朝她伸出了手。
  苏白月看着面前的陆冬清,有一种“你爸爸永远会是你爸爸”的感觉。
  她从地上爬起来,暗暗收紧了自己的裤腰带。
  苏白月决定从明天开始打死结。
  但万万没想到,明天还没开始,她就差点被自己的尿给憋死。
  打死结这种事,还真是不适合她这种胆小尿多的人……
  ……
  顾吕登疯了。
  当苏白月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吃早饭,努力的把牛奶吸管往鼻子里插。
  那样子不像是疯,倒像是傻了。
  坐在旁边的杜宿一边给顾吕登系围兜兜,一边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就像躺在床上疯了的人是他的亲爸爸。
  但就苏白月所知,杜宿这位亲爸爸对他并不怎么样,一直把他当狗腿子使唤。
  其实杜宿哭,是因为害怕。
  连顾吕登都能轻轻松松解决不露半点破绽的人,捏死他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现在他是整个生存区里剩下的唯一一个老人了。
  杜宿觉得很绝望,他觉得下一个就是他了,他急切的想要抱大腿。
  他认为,这里真正的强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陆冬清。
  “宁小姐来了,请坐。”杜宿赶紧让出自己的位置。
  宁小姐?是谁?
  苏白月一脸懵逼的看向陆冬清。
  作为一只弱鸡,是不配拥有这么高大上的尊称的。宁啾啾除了被肖笑叫做傻白甜,被胡焱焱叫小小鸟,被大家亲切的称为弱啾啾,到现在,杜宿是唯一一个这样尊重她的人。
  苏白月觉得很欣慰,一屁股坐了下去。
  坐下去后,她发现有点不对劲。
  整个房间,除了那个傻的,就只有她一个弱鸡,身边还站着一只砍头狂魔,按照道理,这个位置谁都能坐,就她不能坐。因为她是个最弱鸡,连站都得站在最后面的那种。
  “那个,你,你坐吧。”苏白月呐呐站起来,伸手扯了扯陆冬清的袖子。
  陆冬清低头,竟然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去。
  那个小小的圆木凳,俨然已经变成了大佬专属座位。
  苏白月心中的欣慰还未褪去,腰间一软,就被陆冬清给拉到了大腿上。
  苏白月:???
  大佬开始问用户的体验感,“你觉得怎么样?”
  啊,这个,怎么说呢。
  苏白月用力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扭了扭腰道:“还,还行。”
  “真的只是还行吗?”男人贴着苏白月的耳朵,旁若无人的说话。
  苏白月发现,自从那天从小商厦回来以后,男人便时不时的就要露出一副斯文败类的气质,逮着她就要狠狠的戏弄一顿。
  在肖笑嫌弃的眼神和胡焱焱意味深长的凝视以及王淼木黑炭一样的脸色中,苏白月用力挤出一抹笑,“我觉得很行。”
  不能说男人不行,不然他会用实力告诉你,他到底有多行!
  早已吃过苦头的苏白月深刻理解这里面的艰辛,就不跟大家说了。
  ……
  看完傻子顾吕登,大家正准备各回各房,傻子突然又不傻了。
  “王淼木,王淼木!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顾吕登猛地一下朝走在最后的王淼木冲过去。
  王淼木下意识甩出藤蔓,把扑上来的顾吕登甩飞了出去。
  大饼似得贴在墙上的顾吕登吐着血被杜宿扒下来,依旧坚强的没有傻,面色狰狞的嘶吼,“王淼木,你这个杀人凶手,杀人凶手!是你是你就是你!”
  王淼木狠狠的皱眉。
  肖笑开口道:“怎么回事?不是傻了吗?”怎么还一阵疯一阵傻的?
  “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啊!”顾吕登指着王淼木一顿乱喊,然后又突然抱着杜宿喊麻麻。
  杜宿躲在顾吕登怀里瑟瑟发抖。
  众人的视线落到王淼木身上,在顾吕登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大家脸上的表情不约而同的出现些微变化,就连肖笑都忍不住离他远了半步。
  王淼木被气笑了,“一个傻子的话,你们信吗?”
  当王淼木被关进大型狗笼的时候,他知道了。
  那些智障是信的。
  肖笑是王淼木的忠实拥护者。
  她认为,王淼木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鉴于这件事情的恶劣性质,已经有四个异能者被毁。严重影响到了生存区的生理兼心理健康问题。
  抓出凶手,迫在眉睫。
  凶手在暗,他们在明。只要是异能者,就有被盯上的可能。
  王淼木因为是第一个嫌弃重大的人,所以只能暂时被隔离,肖笑自告奋勇的去看守。
  苏白月神色乖巧的坐在陆冬清身边,抬眼偷偷看他。
  男人似有所觉的转过头,注意到苏白月的视线,微微掀了掀眼皮,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那张脸苍白柔弱的像一朵最干净的白莲花。
  好似肖笑他们谈论的凶手,不是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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