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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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 什么?”乐云尾音都劈开了。
  她虽然万般不想承认, 但她父亲是这狗东西的亲皇叔,自己是这狗东西的堂姐。
  天家自古薄亲情,天子暴虐寡恩,为一己忌惮, 毒杀血亲残害忠良, 这都能道一声家国不幸。
  但这狗东西竟然——
  乐云脚步晃了晃,有那么一瞬间表情是空白的,荒婬嗜血,暴虐成性,现如今竟然天道人伦也要不顾?!
  她备受打击的模样, 看在皇帝的眼里却是动摇, 他自知自己并不是龙种,所以并没有罔顾人伦的概念。
  失神了片刻, 等回过神时已经被牢牢抱住, 冰凉的侧脸贴上她, 激的她整个人一抖, 如坠寒潭一般, 骨缝都冒着凉气。
  乐云抖着手推了一下, 竟没能推开,她又伸手胡乱的朝自己脑袋上摸去,发簪头饰在天禧楼都已经除掉了, 她现如今赤手空拳, 又因为过度激动, 抖的如风中残烛,续不起力气,连推人都推不开。
  “你放开我!畜生……”
  乐云被朝后推着靠在墙上,狗皇帝如同阴冷的毒蛇一般,紧紧缠缚着她。
  “抱着朕,”皇帝近乎温柔的贴着乐云说:“……你抱抱我。”
  “畜生!你滚,你滚!”乐云手脚并用的推搡踢打,可皇帝再是单薄,也是男人,他又不怕疼,任由乐云踢打甚至用头撞,就是不松手。
  “抱着朕!”皇帝被乐云狠狠磕了一下之后,狠狠喊道:“别想着你那奴隶能冲进来救你,朕带了侍卫,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这院子都进不得!”
  乐云背后贴着墙,牙咬的咯咯作响,满嘴的血腥,挣扎不动她渐渐不挣扎,只急促的喘息,直至因为瞪的过度,眼眶四周开始爬上细细的血丝。
  她微微侧过头,皇帝鞭痕未消的侧颈贴着她,那瓷白肌肤下脉动的血管,像是有无限的诱惑力,乐云伸出手,真的勾住了皇帝的脖子,只是狗皇帝的嘴角还未来得及勾起,便是一声抑制不住的惨叫。
  “啊——”
  这次换乐云紧搂住他不放,远处的侍卫正跟山奴交手,山奴即便功夫粗陋,却一身蛮力又出手尽是杀招,不顾生死,四人拦他自己,竟然也不轻松。
  而老太监跟青黛本来较着劲,听见屋子里狗皇帝的惨叫要闯进去,却被青黛揪住了发髻。
  腥咸的血流进口腔,乐云咬着不放,两人跌跌撞撞的摔在地上,皇帝本就身体虚的很,整日参汤不断,也总是脸色白惨惨的血气不足,乐云失神那会儿他能压制,可一失血,眩晕的就变成他。
  他被按着肩头,撕咬脖子,虽然乐云咬的不是什么致命的地方,但失血还是让他一会的功夫,便力不从心。
  连惨叫都变成了闷闷痛哼,两人挣扎间撞倒了摆架,花瓶玉器噼里啪啦哐啷啷的披头砸下来,一个玉雕麒麟,正砸在乐云的后脑,将她登时砸的不省人事,软倒下去。
  皇帝躺在地上,惨白着脸,侧颈狰狞的撕咬伤口,还潺潺流血,好在没有伤到致命处血流不算快,否者此刻怕是已经流血而亡了。
  乐云哪怕是让他刺激的魔怔,也始终存着不能将他弄死的底线。
  皇帝伴着痛哼,轻轻叹口气,乐云晕在他的身上,染血的侧脸枕在他的胸口,他慢慢的伸手环住她,因为失血不再嫣红而是隐隐发青的唇缓缓勾起来,极其讽刺又凄苦难言。
  乱婬杂种,是不是注定要被诅咒,他曾渴望的全都厌恶他,他殷切期盼的屡屡背叛他,一个奴隶能轻易得到情深,他却遍体鳞伤换不回一个拥抱,教他怎么甘心呢?
  青黛和老太监撕扯着撞进房间,山奴也凭着蛮力,拼着手臂一刀,硬是闯出侍卫阻拦。
  只是几人先后进屋,看到血淋淋抱在一起昏过去的两人,和一地狼狈的碎瓷断架,都险些吓疯了。
  山奴将扶起来乐云抱上床,青黛和老太监不再撕扯,一分开老太监奔向皇帝,青黛则是披头散发冲出去找府中医师。
  老太监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想要抱起皇帝,却因为抖的太厉害又年纪大了,根本抱不动,捂着他潺潺流血的侧颈,眼瞅着人再不救治,就要丧命,嘶声喊外头的侍卫进来帮忙。
  医师很快过来,一进门,被一屋子的狼藉和眼瞅着脸色已经发青的当朝天子,吓的腿一软,险些跪地上,山奴及时将他托起来,拖到床边,扳回他一直看着皇帝的脸,逼着他先给乐云看伤势。
  这医师也是狗皇帝的人,山奴拳头攥的死紧,揪着医师的脖领子没有松开,若是这医师敢先救治皇帝不理乐云,他杀不得皇帝掐死个医师还是不费力的。
  好在这医师也算有眼色,强自镇定下来,抖着手给乐云把脉,检查伤处,还不忘提醒老太监,千万不要搬动皇帝,好好压着伤口。
  乐云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加之后脑遭受了撞击,并没什么大碍,医师开好药之后,便连滚带爬的跑去医治皇帝。
  山奴和青黛冷眼看着,却并没有阻拦,虽然都恨不得狗东西死了,可皇帝若是死在这郡主府,谁也活不成。
  等到青黛熬好药,山奴给乐云喂进去,将她擦洗干净换好衣衫塞进被窝,已经天色将亮。
  皇帝受伤过重,不能再颠簸回皇城,只好宿在了郡主府别院。
  兵荒马乱的一夜,将青黛打发去休息,山奴倚在床柱上闭眼假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时落下的铡刀,就算不致命,可只要是伤到乐云,便是刀刀割在山奴的心头。
  山奴抓着乐云的手,附身亲吻她的额头,用唇描绘她的眉眼,拄在床头手臂上的包扎布巾,在他不自觉攥紧拳头之下氤氲出了血迹,他最后将唇停在乐云的唇角,珍而重之的落下一吻。
  他不断回忆昨夜闯进来时,见到主人被狗皇帝抱着那一刻,心中骤然掀起的惊涛骇浪,将他彻底拍醒,他根本没办法看着主人跟别的男人亲密,那种被掐着心脏的酸疼,他根本承受不住。
  山奴慢慢跪在床边,嘴唇不断吮吻着乐云的手心,他要想办法出头,哪怕不能时时陪在主人身边,哪怕就算他豁出命去,也无法真的为主人遮挡风雨,但至少要挣出,能片刻为她抵挡的能力。
  乐云早上醒来,还没睁眼,就疼的直哼哼,伸手一划拉,划拉到山奴胡子拉碴的脸,想起昨夜皇帝说他带了侍卫,赶紧哑声问他:“昨晚跟侍卫交手了吗?”
  晕头转向的被山奴扶起来,才一睁眼,就看见山奴手臂上已经浸血凝固的伤,“你受伤了。”
  乐云手扶着脑袋,龇牙嘶了一声,“狗东西,敢伤你,我……”
  山奴把乐云抱住,眼圈红红的捧着她后颈,大手不断摩挲着,“主人……山奴没事。”
  乐云伸手环抱住山奴的腰,将头贴在山奴的胸口,哼哼唧唧的说:“头好疼啊……”
  山奴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热乎乎的泪直朝乐云的脖领子里头砸。
  乐云本来还因为昨晚闹的那一场心绪烦乱,被山奴这眼泪一烫,顿时笑了起来,“你有点出息,好歹也叫大牛,长的又跟头熊一样,怎么娘们唧唧的,哭什么啊。”
  说是这么说,可乐云抱着山奴的腰又使了点劲,把自己朝他怀里拱,撒娇撒的黏糊了好几个度,“大牛哥~~”
  要是不了解山奴,乐云肯定会因为他的眼泪而看不起他,一个男人无论因为什么哭出来,都不好看,显得窝囊。
  可乐云知道,这个男人伤重不会哭,濒死不会哭,上一次还是苍翠林中,她被矮树树枝打的满脸血印,这个男人只有心疼她心疼的不行,才会掉泪。
  青黛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时,正见两人抱在一块儿,乐云脑袋上包着布巾,却窝在山奴的怀里笑的一脸甜蜜,而山奴正侧头亲她的脸蛋。
  青黛:“……”
  一个胳膊伤几乎见骨,一个险些脑袋开瓢,还有心情亲亲我我!
  山奴见青黛端着药过来,要去接,被青黛一巴掌“啪”的拍在手背上。
  “胳膊赶紧找医师重新包扎一下去!”
  “赶紧去。”乐云也出声催促山奴,“药就让青黛喂,包扎完了正好回来一起吃早膳。”
  山奴这才点了点头,去找医师包扎了。
  青黛给乐云喂药,乐云见她侧脸有一条血道子,伸手摸了一下,问道:“这是怎么弄的?”
  “哼!”青黛气哼哼的汤勺撞碗壁撞的“当当”响,“让老娘们给挠的!”
  “老娘们……”乐云茫然了一瞬,后恍然大悟,叼着汤勺直乐。“那老狗腿子真是不要脸,小姑娘如花似玉的脸蛋,也能下得去手。”
  “他还能得了好?”青黛一梗脖子,“我挠的他满脸都开花了,让他以后还敢扯我头发!”
  乐云嘿嘿笑了一会儿,将汤药都喝了之后,揉着脑袋淡淡问道:“狗皇帝回去了吗?”
  青黛顿了顿,回到:“还没有,在别院呢,昏迷不醒。”
  乐云深深叹口气,突兀的勾了下嘴角,“我昨晚喝了不少血。”
  青黛一楞,被乐云嘴角诡异的笑容给震住,一时没吭声。
  乐云揉了揉脸,把笑揉没,又舔了舔嘴唇说:“还挺……好喝。”
  青黛:“……”
  乐云其实不光觉得狗皇帝的血好喝,昨晚上他那副可怜兮兮求抱抱的样子,甚至被咬在侧颈惨叫的声音,触感微凉的鲜嫩脖颈,回想起来都叫她头皮发麻,每想一次,后脊汗毛就簌簌炸立。
  并不是害怕……那感觉,有些像欢爱巅峰后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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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办事了,写的少,明天尽量多写,(o0o)/
  为了不让你们脑洞开到天际,我决定剧透一点。
  乐云s这个毛病是定下来了,就是皇帝搞出来的,
  并且神智上也会留下伤痕(并不是傻,是偶然会失控),
  是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之后的必然要有的,以后也好不了。
  我这本想表达人性,本能,欲望,爱,恨,心动,纠缠,生死
  现在流行甜宠我作死跑古言频道写逃杀,就想放飞自我一次。_(:3」∠)_
  人性复杂没有定论,善恶的分界线本就模糊,美的或者丑,
  我都想展现它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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