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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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见的恶
  chapter 28
  刘吉勇竟然知道霍骁已经到警局报案的事?
  陆俨皱了下眉心, 很快就想到一个人——韩故。
  是了,应该就是韩故将消息送进牢里的, 意在让刘吉勇知道, 霍骁不仅醒了,而且已经知道车祸是怎么回事,现在要追究责任了。
  只是霍骁报警是针对的康雨馨, 刘吉勇自知逃脱不了干系, 却也没必要把所有事都背上身,替康雨馨拦这一道, 加上他身上还背着沈志斌的一条命, 以及他的作案手段之恶劣, 一定会被重判, 索性就在这时候破罐子破摔了, 把什么都交代了。
  思及此, 陆俨问:“你们见到刘吉勇的时候,他气色怎么样,这段时间在牢里过得如何?”
  张椿阳回道:“一看就不好, 人瘦了一大圈, 脸色很差, 还有很重的淤青, 一看就是被人教训的。”
  监狱就是一个小型社会, 不同的犯人会有不同的待遇, 并非真的人人平等。
  而且那里面也会分出多个小团体, 犯人之间也会有鄙视链,犯罪情节恶劣的人一定会遭到排挤,而且暗中对付的花样多的是, 就连狱警见到了也未必管。
  陆俨心里有了数, 又问:“那么,刘吉勇有没有问过你们,他的案子可能会怎么判?”
  方旭点头:“问了,刘吉勇还问我们,会不会是死刑,缓刑的可能性大不大。可是我们没有正面回答。尽管我和椿阳都觉得,这回是死刑跑不掉了。”
  张椿阳说:“不过依我看,刘吉勇心里也应该有数。后来我们问了狱警,听他说,刘吉勇之前也问过他们,还问过一些懂法的狱友,那些狱友给他举了好几个例子,最后都摇着头告诉他,多半就是死刑。”
  “难怪。”陆俨说。
  方旭和张椿阳对看了一眼,方旭问:“陆队,难怪什么?”
  陆俨笑了下,问:“如果你们是陈末生,当你们得知,害你坐了十年冤狱,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害死你儿子的真凶,如今和你都在监狱里,你会怎么做?”
  说到陈末生,方旭恍然道:“换做是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而且陈末生之前就坐了十年牢,在监狱里关系、根基都很深,我听说他表现一直不错,里面的人也都知道他是冤枉的。只可惜,好不容易出去了,却没能和儿子团聚。”
  张椿阳跟着说:“而且陈末生之前还是和前副局长一个牢房,听说两人关系还算不错。要是刘吉勇也在里面,日子肯定很难过。”
  陆俨点了下头,说:“不止,监狱里本来就有欺生现象,对付刘吉勇这样的败类,其他犯人也会在‘惩治’刘吉勇的过程中获得一点心理上的优越感和正义感,何乐而不为。在这种高压之下,以刘吉勇的性格,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根本撑不下去的。”
  陆俨将桌上的档案拿起来,抵还给方旭,又道:“如果在这时候,里面有人告诉他,只要他找机会说出真相,供出主谋,还逝者一个安息,那么大家对他的打压就会减轻。而刘吉勇又已经认定自己多半会被判死刑,这样他就会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就算霍骁事后要找他清算,也不会比他现在的处境更惨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方旭和张椿阳开始询问时,刘吉勇只是表现的支支吾吾,却没有极力否认。
  显然在询问之前,刘吉勇已经摇摆不定了。
  而后,刘吉勇就得知康雨馨落网的消息,令他瞬间做出决定,先下手为强。
  反正死刑跑不掉了,那还不如说出实情,换一个相对“平静”的牢狱生活。
  只可惜,就算有刘吉勇这份笔录,也无法直接指证霍骁。
  刘吉勇说,绑架霍雍是霍骁主导。
  可现在霍雍已经死了,事情还是发生在十年前,人证物证都没有,只有刘吉勇的一面之词。
  霍骁绝不会认。
  刘吉勇又说,授意他杀害沈志斌的人也是霍骁。
  这件事就和绑架霍雍的事情一样,也没有证据。
  面对霍骁这样一个对手,霍雍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霍雍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策划出一场车祸,险些要了霍骁的命,这到底是霍雍的超常发挥,还是……
  ……
  时间一晃到了傍晚,薛芃和陆俨约好了在停车场见。
  本以为这就可以回家,在回去路上还可以顺道买点菜,谁知薛芃刚上车,就听陆俨说:“待会儿咱们先回一趟我妈那里。”
  薛芃一愣,诧异地问:“阿姨叫咱们回去吃饭?可是我……”
  陆俨笑道:“不是,是专程回去见秦叔叔,我约了他,谈点事。”
  说到这,车子也驶出市局。
  陆俨看了薛芃一眼,又道:“是谈霍家和霍氏集团的事。”
  这回,薛芃更惊讶了,只是并没有立刻发问,稍作思量之后,才说:“你想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下一步是要彻查,还是大事化小?”
  “嗯。”陆俨应道:“上头的意思,也关系到手头这些案件的查法,既可以一刀切,就事论事,也可以发挥多米诺效应,牵扯出更多线头。”
  这里面的意思薛芃自然明白,就好比说父亲薛益东的车祸和霍骁的车祸,这是绝对独立的两个案子,但同时内里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再有,陈末生的案子,原本关系到的只是沈志斌、刘吉勇等人,可是陈末生的作案动机又和陈语有关,而陈语是霍骁车祸中的受害者。
  当然,还有高世阳、李兰秀,以及启辉化工、宏联检测公司的勾当,以及交通大队副队长雷春等等。
  因为案件牵扯过多,所以起来也有不同的方法。
  如果是有一说一,就事论事,那就是只针对单一案件,从立案调查,到送交检察院,到定罪。
  自然,也可以将这些案件整合到一起,既要调查单一个体,也要结合所有线索,确定一个主要针对目标。
  工作量上来说,自然是后者比较大,需要解接触、交接的部门也多,程序和手续也多,但最主要的还得看上头是否支持。
  薛芃刚想到这里,陆俨开口了:“对了,刘吉勇那边已经有结果了。”
  随即陆俨就将方旭、张椿阳询问刘吉勇的过程,快速描述了一遍。
  薛芃一边听一边消化这里面的讯息,先是惊讶霍骁的手段,随即又惊讶于康雨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过了好一会儿,等薛芃梳理完思路,这才轻叹一声,评价道:“无论是霍骁利用沈志斌反杀霍雍,还是霍雍利用刘吉勇出卖霍骁,都是以牙还牙。”
  陆俨说:“自然,像是沈志斌和刘吉勇这样的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他们随时可以卖主求荣。”
  薛芃接道:“但是说到心机,还是霍骁更胜一筹。十年前,他要拿出一条命给霍雍,这件是完全可以让别人去做,可是他却选择让刘吉勇对沈志斌下手,就是要利用这件事,把刘吉勇攥在手里。若非事隔多年后,康雨馨突然和霍雍暗中联手,还知道刘吉勇和沈志斌之间的勾当,就算霍雍想要害霍骁,恐怕也成不了事。”
  陆俨忽然道:“对了,说到车祸,咱们之前不是讨论过两次车祸中的相似处么?”
  “怎么?”薛芃问。
  陆俨:“其实这些相似处,也是有迹可循的。假设你父亲的车祸,和霍廷耀有关,或者更大胆一点,就是他授意的,那么二十年后霍雍可以设计出相似水准的车祸,也就不足为奇了。”
  以霍雍的性格和资质,要设计那样“巧合”的车祸,还要让人事先反复试验,用“意外”来掩盖人为,霍雍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薛芃嘴里喃喃的接道:“你的意思是,要么就是霍雍突发灵感,要么就是,他是在模仿、致敬霍廷耀……”
  结论一出,薛芃顿觉头皮发麻,心里更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
  虽说薛益东出车祸时,她只有五岁,可那件事到底是她在远处亲眼目睹,而且遭遇不测的人还是她的至亲。
  她总是听人说,她父亲薛益东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只是那些优秀并未在她的记忆中留下印迹,仅存的画面也都是模糊的。
  后来,她阅读了薛益东的笔记,从中明白了他的为人和能力,果真如同旁人所说一般,并没有过渡美化。
  但越是如此,心里便越觉得可惜。
  如今一想到车祸是人为,而且幕后主使可能就是霍廷耀,心里难免翻腾,甚至觉得不忿。
  就在这时,车子来到一个红灯前。
  陆俨的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
  薛芃一怔,醒过神,飞快的看向他。
  陆俨已经看出她的不对:“我不应该在这时提起这件事,要不……”
  薛芃勉强笑了下,摇头:“我没事,咱们继续。事到如今,还是要弄清楚事情的经过,就算今天不提,来日还是要面对。”
  陆俨没接话,隔了片刻,等绿灯了,车子重新上路,他才说道:“如果我是霍雍,我几乎要了霍骁的命,那么在霍廷耀面前,我总要搬出一套说辞,令霍廷耀原谅我。”
  薛芃点头,顺着思路说:“十年前霍骁的确让人绑架霍雍,却没要他的命,如今反过来霍雍跟他算旧账,摆明了是不留余地的,用的还是霍廷耀的手段……这样一来,就等于用霍廷耀自己做过的事,去堵他的嘴。”
  陆俨:“不过我想,这样的手法也未必是霍雍一个人想出来的,也许康雨馨给过他提示,令霍廷耀不管再生气,都得咽下去。”
  安静了几秒,薛芃在脑海中消化着来龙去脉,再开口时,说:“这么看来,我父亲的车祸可能真和霍廷耀有关,而且这件事,霍骁和霍雍都知道……”
  陆俨一顿,问:“为什么这么肯定?”
  薛芃说:“咱们之前分析过,我姐可能是在接近霍骁之后,发现了我父亲的真正死因。我一直在想,除非霍骁知道这件事,要不然我姐是怎么从他那里发现的呢?可问题是,他们为什么会聊起这个?难道我姐直接问了霍骁,而霍骁也直接承认了和霍廷耀有关?”
  陆俨说:“这里面有两个关键点,第一就是你姐为什么会对霍家生疑。如果她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你父亲的车祸和霍家有关,自然也就不会想到去问霍骁。”
  “也许是常叔叔调查的过程中,逐渐发现了霍家,然后告诉了我姐?”薛芃解释道,随即又问:“那第二点呢?”
  陆俨:“第二点,就是你姐是如何问的霍骁,直截了当的问?那么霍骁又是怎么回答的?直接承认么,难道没有说‘不知道’,或是解释么?”
  薛芃没接话,只是低下头,不由得想象那个场景。
  无论在那个当下,霍骁是解释,还是否认,无论哪一个,当时的气氛一定是不愉快的,甚至剑拔弩张。
  这种事,试探是没有意义的,多半是质问。
  那么薛奕在质问的同时,是更相信从常智博那里得到的消息,还是更相信霍骁的解释呢?
  答案多半是前者。
  而霍骁不仅了解薛奕,城府也深,他见薛奕根本不相信他的说辞,由此便起了杀心?
  想到这里,薛芃摇了下头。
  不,还是有点牵强……
  就算薛奕怀疑,也没有证据啊,霍骁犯不上为了一份怀疑,就杀人灭口,那只会扩大事态。
  还有,动手的人是方紫莹。
  霍骁是怎么说动方紫莹的?
  薛芃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俨见状,低声说:“好了,咱们快到了,别想了,先让脑子休息一会儿。”
  薛芃这才想起要跟着陆俨回家这茬儿:“对了,我还没问你呢,既然你约了秦副市长,那叫我过去做什么?”
  陆俨笑了下,将车缓慢的驶向路边停下,同时说:“原本我是想自己回来的,让你先回家等我消息,但是因为刘吉勇的说辞,也因为雷春正在接受调查,这里面牵扯到你父亲和霍骁的车祸诸多雷同之处,再加上你父亲和秦叔叔是老朋友,我想有你在,也许有些事会更容易达成共识。”
  薛芃一顿,隔了几秒,明白了。
  她看着陆俨的眼睛,问:“你想做文章,不想大事化小,却又担心上头的意思是把事情压下去,控制事态发展,尽量缩小影响,结果最终反而会不了了之?”
  陆俨缓慢点头,眸色深沉:“就算走向是大事化小,有些人也应当付出代价。控制事态发展,缩小影响,也有多种方法,未必只能‘保全’,也可以杀一儆百、杀鸡儆猴。”
  ……
  等薛芃和陆俨一起回到齐韵之和秦博成的住处时,秦博成已经在了。
  齐韵之把两人迎进门,四人一起吃了饭。
  饭后齐韵之也没有拉着薛芃闲聊,大约是秦博成早就知会过,齐韵之很快就回了房。
  秦博成将两人请到书房,随即亲手冲了一壶好茶。
  薛芃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坐下后便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只等陆俨开门见山。
  陆俨没有半点迟疑,很快跟秦博成提到目前的调查进展,包括启辉化工的账本,宏联检测公司的内幕,陈凌案和茅子苓案与霍家的关联,还有常锋和艾筱沅的牵扯,康雨馨和霍家的勾结等等。
  这每一件事,单独拿出来都足以骇人听闻,何况还放在一起说,还都与霍家有关。
  秦博成听到最后,脸色直接沉了。
  然而就在这时,陆俨又语气平静的落下另外几件事,那就是薛益东的车祸,薛奕的遇害身亡,以及薛益东和霍骁车祸中的联系。
  一说到薛益东,秦博成的表情也跟着变了,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也就在这时,薛芃抬起头,刚好看到秦博成眼里的痛色。
  到此,不用陆俨多说,秦博成也会明白他为什么会把薛芃一起叫过来。
  面对故人之女,秦博成也会面临情感上的考验。
  果然,不过片刻,秦博成开口了,说话的对象却是薛芃:“老薛的事,我很遗憾,当年我人微言轻,又在外阜,帮不上忙。我得知消息之后,也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
  薛芃一顿,下意识握紧了手,开口时却是平和的:“先前我还和常叔叔说,要是秦副市长当年没有去外阜,一直留在江城,也许像是‘承文地产’那样贪污受贿,草菅人命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吧。常叔叔却说,若是当年您没有离开,恐怕也当不上现在的副市长。”
  常智博的意思很直接,在那样的光景下,连薛益东的车祸都会被掩盖掉,就算是当时人微言轻的秦博成留下又能如何,他根本走不到今天的位子,就会被人打压。
  秦博成听了微微一怔,说:“老常还是和以前一样啊,还是那个脾气。”
  薛芃接道:“往事不可追,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那时候江城水深,有很多事都不尽如人意。可是未来如何,秦副市长,您现在是有影响力的,也可以扭转乾坤。”
  “那么,你先说说看,对于霍氏集团,对于霍家,你怎么看?”秦博成没有直接回答薛芃的话,而是这样问道。
  薛芃想了下,说:“作为公职人员,我始终相信‘程序正义’。无论是常叔叔的所作所为,还是霍廷耀、雷春等人的恶行,那都是为满足一己私欲的任意妄为。对于前者,我能明白常叔叔的动机,可他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对于后者,这些人无非是因为权力太集中,又没有足够的约束力量,加上他们内心欲望不断膨胀,仗着权势就无法无天。我只想问,对于这种人该如何遏制,难道全凭他们自觉约束么?”
  “因为程序有漏洞,才会有不法分子去钻空子。这也是对程序本身的一次检测,弥补漏洞之后也应当依法必究。既然对于常叔叔的行为,都应该追究他的法律责任,那么对于霍家的人,为什么要放过呢。法律不是应该一视同仁么?难道就因为他们对大局有影响,政府就要忌惮,而对于弱小群体,才来公事公办那一套么。”
  听到这里,秦博成缓缓笑了,说:“不愧是老薛的女儿,你们还真是像。”
  “是么……”薛芃一顿,回道:“其实我对我父亲的印象并不深,他离开的时候我只有五岁,我还来不及记住他的样子。我对他的了解,都是因为他留下的那些笔记。”
  一说到薛益东,秦博成就感到遗憾,安静了片刻,又看向陆俨,问:“你刚才说老薛的车祸可能和霍家有关,目前这件事调查到什么阶段,证据充分么?”
  陆俨一五一十的回:“现在还在怀疑阶段,下一步我们会继续调查,询问当年的生还者,还有眼下正在接受内部调查的雷春。如果车祸真是人为,且和霍家有关,这两个人一定知道内情。”
  秦博成点了下头,转而说:“其实这半年来霍家在网上掀起的风波,我们内部也多次讨论过,现在这件事已经惊动了省里,各监管部门也在暗中行动,只是现阶段还不宜张扬,以免打草惊蛇。”
  听到这,陆俨接着问:“这么说,霍家是可以动了?”
  秦博成不由得笑了:“你这小子,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能动了?”
  陆俨也跟着笑了:“您知道我的意思,我要是动,必然是要大动,别的部门可以暗中调查,放长线钓大鱼,但我这里一旦掌握实证,那是随时都准备拿人的。”
  秦博成眼中流露出欣赏:“要拿谁你尽管拿,不过就一条,必须有理有据。”
  陆俨:“当然。”
  “至于霍氏嘛……”说到这,秦博成又话锋一转,提到了霍氏集团。
  薛芃和陆俨同时看向他,而后就听秦博成说:“霍氏既是集团公司,就有自己的权力机构,有股东会,要是现任董事长牵扯进刑事案件,需要受到法律制裁,原则上对这家公司也不会有多大影响,他们完全可以重新指派新的人选。”
  “当然,现在外面流传的霍氏化工污染问题、产品问题、灰色账本问题,还有背后牵扯的利益关系,这些都是局部问题……从大局上来说,霍氏对江城是有贡献的,有这棵大树在,可以养活很多人,但是大树里有蛀虫,就需要各个部门分工协作,将这些蛀虫挑出来。”
  换言之,霍家人作的恶,霍家人会承担,但是刑法是不能判霍氏集团有罪的,只能依法办事,把里面有问题的部分揪出来,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而牵扯在内的责任人,无论是违法犯罪,都需要接受法律制裁。
  这也是对霍氏集团的一次健康体检和大清洗。
  听到秦博成这番话,陆俨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笑道:“有秦叔叔这样一番话,我就踏实了。”
  秦博成跟着笑了:“你啊,就是心眼多,今天回来,无非就是跟我要定心丸来了。行了,我现在给你了,你也满意了,后面的事尽管敞开了办。不过要办的漂亮一点。”
  之后,秦博成又嘱咐了几句,还特别提到,霍廷耀已经被提名为江城市的环保大使,很快就要确定了,到时候还会有一个环保慈善晚会。
  至于霍氏集团的问题和霍廷耀的犯罪行为,如果在那之前拿不出证据,政府方面也很难找到合理的名义去撤销。
  言下之意便是,无论是调查霍氏,还是霍家,都要尽快,起码要在慈善晚会之前掌握实证,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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