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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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耀听濮杰说完,“这么说,这个人就是他俩找的了?还真是煞费苦心!找了个外地人来做局!”
  濮杰说,“应该是。不过,这事儿有点儿蹊跷。”
  “你是说,他俩一起碰头吃饭还说得过去,但又一起和这个在格古斋露过脸的人会面,不合理?”余耀应道。
  “是这么回事儿。他俩一起出谋划策有可能,但没必要一起出动,有弊无利。”
  “这人哪,千差万别。有些人合作,会想着怎么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而有些人,只要比‘一’多点儿就行,而重点则是保证自己的那个‘一’毫不损失,总想着自己的风险是不是比另一个人大。要不怎么有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濮杰点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这俩人谁也不愿单独和这个出手的会面,谁会面,谁的风险就大。两个老滑头最后只能绑着一起来。”
  “我看,第一件天球瓶没问题,是诱饵;第二件翡翠鼻烟壶,才是个雷。而且这个雷,可能比较复杂,不单纯是有主儿或者是赃物这么简单。这个津门来的,像是个老手了,怕是个流窜的家伙,吃的就是这碗饭。”
  “你直接一脚踢出去了,也不知道这个雷到底会怎么响了。”
  “你还想知道怎么响?这个险不能冒。”
  “我就这么一说,防患于未然最好了。”
  “这个事儿是防住了,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对这两个人,还真得上上心了。”
  “嗯,抽空叫上老周,一起合计合计。”濮杰又问道,“你说,这事儿黄了,他们下一步会怎么办?”
  “继续搞呗。不过,他们这步棋没将成军,还损失了一门炮——津门这个人不能继续用了。构思下一步,想来也得费些工夫。”
  濮杰滋拉了一下嘴,“你好像挺轻松啊。”
  “有人说,古玩行有毒品的利润,却没有毒品的风险。其实呢,古玩行的风险在于暗流,不下水不知道有多深。咱们才趟到哪儿啊?就这么两块料,要是再当个愁事儿,那就不用在行里混了!”
  “你牛逼!先挂了。回头再说。”
  濮杰挂了电话,又点了一支烟,他打算继续等着看看。
  过了半个小时,羊肉馆开始集中上人了,刘大头和张玉堂又一起出来了。张玉堂先打车走了,刘大头却走向黑色马三,打开后备箱,拿出了那个锦盒。
  而后,刘大头便又往羊头馆门口走去。这时候,那个津门口音的男子也出来了,走向停车的地方。
  两人擦肩而过,刘大头和男子手上有交接动作,想必是把车钥匙又给他了。接着,刘大头又招手叫了一辆出租,上车走了。
  男子上了马三,并没有着急发动车子,而是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两只眼睛往外面扫视了一圈。
  濮杰不由在车里矮了矮身子;心说这刘大头已经拿回了东西,看来这个计划他们是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男子发动了黑色马三,这次没有再穿小街,而是沿着小区门口的路向东开去。
  濮杰也跟上了。
  这男子最终开到了一家租车行,看来这车真是租的。
  从租车行出来,男子并没有打车,而是沿着路边往前走。濮杰一看,在附近停了车,下车又跟上了。
  余耀说不冒险,那是在店里;但是濮杰还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筹划的,便自作主张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在这个男子身上找到突破口。
  男子最后到了江边的一处绿化区。这个绿化区,有小广场,有小凉亭,还有一片小树林,树林里也有座椅。这时候正是晚饭的点儿,这一片比较安静。
  男子走到江边的护栏,四下看了看,而后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又掏出一张身份证,拿着打火机两面燎了燎,随后便将身份证扔进了江水之中。
  他抽完了一支烟,正要离去,忽然觉得腰上被顶上了一个坚硬尖锐的东西。
  “别动,不然你和身份证下场一样。”一个阴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啥子事?认错人了噻?”男子不敢回头,却突然冒出一口川话,之前的津门口音半点儿都没了。
  “口音变得挺快啊!”濮杰拍了拍他的肩膀,“开个玩笑,这么巧,在这儿又遇上你了,朋友!”
  男子这才回头,看了看濮杰手上的车钥匙,长出一口气,“原来是你啊!可不兴这么开玩笑!”
  濮杰笑吟吟看着他,没说话,他连忙又道,“我常在外面跑,多学几样方言没坏处。吃完了饭,这不是到江边溜达一下嘛!老弟你怎么来了?”
  “因为我想知道,你想怎么做局坑我们啊?”濮杰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男子看了看高大健硕的濮杰,“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我不为难你,你说了我让你走。”
  “说什么啊?”男子一脸无辜,“你们也没买我的东西啊!”
  “现在买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车就停在不远,你等我,我去取。”
  “你都还给雇主了,还怎么取?”
  “你跟踪我?”男子表情骤然变冷,“朋友,梁子没结下,我这就离开江州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知道是谁,找他们去!”
  “这个不用你说。你现在应该说的是,这个局是怎么安排的,说了我放你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低头沉吟,忽而抬头,“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好,我告诉你!”男子话音未落,突然出手,一手擒向濮杰搭在他肩头的手腕,而另一只手,却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蝴蝶刀,顺势抖开,斜斜划向濮杰的大腿。
  电光火石之间,濮杰的身体打了个旋儿,男子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出手全部落空,同时肩头剧痛,两只胳膊接着便软沓沓垂了下来,已然脱臼。
  “如果你刚才你这一刀想刺我肚子,你这条胳膊就废了!”濮杰冷笑,“你身上还背着案子吧?我也不怕报警!”
  “你,你这等身手,断不会是古玩商!”男子咬牙忍痛,“我只想走人,不想重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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