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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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太失礼让殿下讨厌了……”
  “没有!”李俨终于知道自己说错哪句话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将她圈进怀里,低声道,“不是,阿棠没有失礼,是孤嫉妒到口不择言了。”
  池棠一愣,不解地看他。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道:“阿棠厉声厉色的样子太可爱,孤不想让别人看到。”
  池棠腾地红了脸,嗫嚅道:“殿下哄我呢……也就殿下这么觉得,别人才不会……”
  李俨抹去她脸上的泪,道:“以后再有人对你无礼,你就拿出东宫令牌,孤给你撑腰,不必自己费力。”
  “这样不好!”池棠表示拒绝,“太嚣张了容易被打脸。”
  董原就是见了人就搬出董婕妤,结果踢到了太子殿下这块铁板。
  李俨不禁笑了笑,倒了杯中已经凉透的茶,重新斟了一杯送到她唇边。
  池棠就着他的手啜了两下,问道:“殿下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这话问得李俨心里又不是滋味了:“孤听说你和董原喝酒。”
  “没有,我就是陪他喝酒,我没喝。”池棠纠正道。
  李俨淡淡看她一眼。
  “不是,我就是向他打听点事……”池棠被他看得有点不安。
  “以后不可以同男子单独喝酒,谁喝都不行。”李俨道。
  “没有单独啊……”没看到她一屋子都是人吗?
  “不可以为别的男人斟酒。”李俨退而求其次。
  “我爹呢?”
  “岳父可以。”
  “谁是你岳父!”
  李俨接住她打来的小拳头,另一只手从自己衣襟内摸出一封信,递给她:“打听事情也可以找孤。”
  池棠疑惑地接过来。
  这是一只厚厚的信封,打开,里面有一沓的纸,差点没把信封撑破。
  池棠把纸全部取出,发现每一页上面都写满了字,第一页第一行就令她目光骤缩,神色严肃地看了起来。
  “十五那日后,孤让人查了查瞿文甫——”李俨说着,直接从中抽出一张折了角的纸,“答案在这里。”
  池棠看着这张纸上的内容,脸色变了又变。
  看完之后,抬头看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俨顺了顺她垂在肩上的发丝,道:“还想打听什么?孤帮你。”
  池棠沉默许久,轻声问道:“殿下见过固安侯老夫人吗?”
  ……
  画屏的目光从纸上挪开,笑了笑:“其实我真没想怎么样,我根本不相信自己姓卢。”
  池棠看着她的笑,也觉得难过:“你没想怎么样,可总有人想你怎么样。”
  瞿文甫是一个月前和固安侯府一名家仆勾连上的。
  大概看着匡大不行,就换了一个,还顺带用匡大作了垫脚石。
  可能画屏的存在威胁到了谁,才不管不顾选择先下手为强。
  前世,她和画屏几乎足不出户,还是有人不放过她们,更何况现在。
  画屏又笑了笑,目光落回纸上,声音极轻:“我现在,真想知道他们想怎么样。”
  池棠心头一紧,追问道:“你想怎么样?”
  画屏笑道:“他们想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如何?”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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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4章 要动手了
  八月初三,时至仲秋,气候微凉。
  朱弦打着哈欠开门出来,一眼就看到背对她坐在庭前桂花树下的池棠。
  这时节,桂花刚有了星星点点的影子,香气还不是很浓。
  小姑娘穿着一身半旧的淡青色衫裙,面前摆了一张书案,她微低着头,不知在写字还是画画,墨香花香萦绕之下,人也似水墨里晕染出来的花儿,既娇美又雅致。
  “画屏出去了?”朱弦倚在门边随口问道。
  她“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今天去哪儿了?”朱弦闲闲问着,接过夏辉递来的柳枝塞进嘴里。
  “长乐坡。”她答得有点心不在焉。
  “青衣跟了去?”含含糊糊问道。
  “还有魏师叔。”池棠道。
  画屏知道瞿文甫和固安侯府有猫腻后,反而更加主动地接近瞿文甫。
  “我就想看看他们到底要怎样,看看他们要我怎样才甘心!”画屏说这话时声音低低柔柔的,做的事却带出了一股狠劲。
  池棠也吃不准瞿文甫想要怎样,既然画屏有意引蛇出洞,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对方来意不善,还是要小心为上。
  因此每回画屏出门,都是派两人暗中跟随。
  “怎么这么麻烦?”朱弦吐掉柳条,抱怨道,“不能把那姓瞿的废了,然后直接把画屏带去固安侯府?既然长这么像,他们自己也会想查吧?”
  “当然不行!”池棠头也不抬地说,“固安侯府里有人要害画屏,万一他们提出要先接画屏回去,那不是羊入虎口?”
  朱弦撇了撇嘴,接过帕子盖在脸上,声音闷闷道:“我就是替她累得慌!”
  “她不累,她就是生气——”池棠叹了一声,抬头道,“她本来没要争什么,可总有人不放过她,还那样算计她……”
  起初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愤恨,恨得情愿以身犯险也要揪出瞿文甫背后的人。
  “这样也好,本来画屏和固安侯府的关系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都是猜的,说不定能从瞿文甫这里发现点什么。”池棠道。
  朱弦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摘掉脸上帕子,兴奋地说:“会不会对方也是猜的?也许固安侯府真的因为什么龌龊事丢过孩子,看到画屏就心虚了,结果闹到最后就是个巧合,画屏根本不是他们家孩子!毕竟人有相似,长得像不一定就是一家人啊!”
  “本来是有这种可能,但是现在——”池棠说了这半句后,又低下了头。
  “现在怎么?说话说半句这毛病跟谁学的?”朱弦嘀咕着绕到她身前。
  池棠身前的书案上,笔墨丹青俱备,看起来本来是要作画的。
  但她没有在作画,她在看信。
  “哪来的信?”朱弦问道。
  “景城郡来的。”池棠道。
  “这么快?”朱弦有点意外。
  池棠派人去景城郡调查画屏的身世,到现在也不过一个月。
  这点时间,最多就够一个来回,敢情消息都准备好了,不用打探的?
  “没找到人——”池棠道,“画屏老家的叔父一家在三月的时候就被人接走了,早就有人去景城查过画屏的身世,事后将有关人证都藏了起来。”
  对方并不是出于猜测,是查证过后才动手的。
  “现在可以确定,画屏就是卢家的孩子,她的身世可能关系到什么秘密,才有人藏起人证和线索,不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朱弦恍惚了一下,心里不由有些感慨。
  池长庭不在,小姑娘终究还是自己学着长大了。
  池棠将信收好,放进信封,口中喃喃道:“快了快了!既然画屏的身份这么要紧,对方一定比我们急,应该快动手了——”突然抬头,目光灼灼看着朱弦,“你们最近要认真点,出门的时候好好跟紧了画屏,别让她出事了!”
  朱弦嗤道:“我一直都跟得很紧啊,你当我是魏少游呢!”
  池棠摇头:“你跟魏师叔也差不多,不然我干嘛把你们分开?”
  画屏出门,主要是青衣、莫七、朱弦和魏少游四人两组轮流保护,窦淮因为牵涉到江湖仇杀,没敢让他跟。
  但这四人里,朱弦和魏少游都有点不靠谱,所以池棠特意安排他们分开行动。
  朱弦不乐意了,扑上来掐她的脸:“怎么跟你师叔说话呢?没大没小!”
  池棠被掐得眼泪汪汪。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呢?爹爹不在,朱师叔老是欺负她!
  正闹着,莫三来了。
  男仆无事不得入内宅,莫三来是有要事:“匡大出狱了!”
  池棠拍开朱弦的手霍然起身:“谁把他弄出来的?”
  “正在查!”莫三神色凝重,“出狱时无人接应,但收了小乞儿一张字条就出城了!”
  “要动手了!”池棠紧张得直绕圈,“他们要动手了!”
  匡大这个时候出城,不是冲着画屏去还能干什么?
  这就是前世害死她的那批人!
  他们这是故技重施!跟前世一样!
  池棠猝然停步,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你也去!你们都去!快去长乐坡!别让画屏出事了!”
  朱弦讶然失笑:“青衣和魏师兄两个人,还能搞不定瞿文甫和匡大?你看不起人呢?”刚说她长大了,临到头时,还是沉不住气。
  池棠坚持道:“万一他们还有人手呢?”前世虽然她没有看到,但肯定不止匡大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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