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性
瑞秋的眼神，满是决绝。
她不怕死，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广播，再次响起，依旧是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你确定吗？如果确定的话，避难所所有幸存者，都会死亡。”
“我确定，无比的确定，你这台该死的电脑，我确定！”
瑞秋的怒吼声，响彻在避难所内。
广播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湛蓝色的屏幕上，却显示出了三个数字，一零零，紧接着是九十九，九十八。
随着数字的逐渐减少，台阶下的众人们开始犹豫。
他们知道，当数字变成零时，通风口即将散发出神经毒气，这里所有的幸存者，将要无一幸免。
很多年前，他们曾经也像瑞秋一样，拒绝再令任何人走进那件黑色的房间里。
可是中央电脑通过广播告诉他们，如果没人进去的话，就会释放出一种神经毒气杀死所有人。
最后，人们犹豫了、恐惧了、最终，也就妥协了。
一切如旧，每个月，依旧会有人去送死。
瑞秋转过了头：“如果我走了进去，一切，都是照旧的，一个月之后，你们其中一人，还会死，然后是第二个月，第三个月，直到最后一人死亡，今天，我们同在，一起死亡，总要好过你们其中一人，孤零零的死去，对吗。”
一个强壮的男人推开众人走了出来：“哦，瑞秋，我的爱人，我保护了你十年，今天，轮到你保护我们了，可以吗，你进去吧，进到那间屋子里，前往外面的世界，若是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核污染，你就能够活下来，活下来通知我们，我们也都会活下来，好吗，求求你了，我，我不想死！”
“好。”瑞秋流下了眼泪，对这名强壮的男人招了招手：“我的爱人，吻我一下，好吗？这是送别的礼物。”
强壮的男人露出了笑容，走上了台阶。
可是眼看着他张开了双臂即将拥抱到瑞秋的时候，一把匕首，扎破了他的胸膛，同样，也扎穿了他的心脏。
瑞秋的眼泪，滑落过了嘴角，将男人的尸体推下了台阶，面容渐冷。
“我说过，我拒绝，拒绝任何人继续送死，哪怕我们今天要死在一起。”
台阶下的众人们，动容了。
之所以动容，不是因为瑞秋的冷血，而是可惜，多么珍贵的一条生命啊，若是能够直接送进黑色的房间里，大家，岂不是可以又多活一个月了。
此时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经到了三十五。
人们躁动不安，面面相觑，最终，沉默不语的走向瑞秋。
他们要将瑞秋强行送进黑色的房间里。
瑞秋只是一个女人，哪怕是一个十分强壮的女人，也并不是众人的对手。
人们带着强烈的恨意，折断了她的双腿，打断了她的肋骨，踩断了她的手臂，发泄出心中那莫名的恨意。
人们忘我的发泄着，不知不觉间，广播电子音再次响了起来。
“五，四，三，二，一，倒计时结束！”
人们愣住了，收起了拳头，一脸错愕的看向大屏幕。
上面，一个大大的红色的零字。
人们留下了眼泪，开始抱头痛哭。
遍体鳞伤的瑞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双眼望着湛蓝色的屏幕。
片刻后，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广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恭喜你们，你们是一群伟大的幸存者，你们敢于质疑权威，敢于寻找真理。”
“并没有任何神经毒气会释放，你们拒绝前往黑色房间的话，未来每个月的一号，并不需要任何人前往外面的世界。”
瑞秋呆滞住了。
那些抱头痛哭的人们，同样呆住了。
片刻后，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些人，将遍体鳞伤的瑞秋扶了起来，并且称之为她“英雄”！
四肢被打断时候瑞秋都没有哭出声，可是这一刻，全泪流满面。
她希望自己去死，希望所有人都去死。
她的生活，他们所有人的生活，都是一个谎言，一个彻头彻尾可笑之极的谎言。
如果二十七年前的第一个月，所有人都拒绝的话，这间地下城市里，还会有着数百名幸存者。
可是，二十七年的时间里，却没有任何人敢于“拒绝！”
一台冷冰冰的中央电脑，玩弄了所有人，整整二十七年。
“轰隆”，一声巨大无比的倒塌声穿了进来。
众人们惊恐莫名，齐齐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拎着一把巨大战锤的黄猪，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你，你们好，不，不好意思，你们，都要死！”
此时，叼着一根旱烟的楚富贵，坐在一个大石块上，望着当空的烈日，面无表情。
他不知道此时的避难所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他不关心，因为已经麻木了。
黄猪很能打，他不担心。
黄猪一个人进去的，最终的结果，也只能他一个人走出来。
或许对避难所里的人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这种nh公司建造的避难所，他已经见识了三个，这个，是第四个。
每个避难所，都进行着骇人听闻的社会实验。
这些社会实验，令人见之心生恐惧，闻者头皮发麻，哪怕已经看透了人性的楚富贵，第一次见到避难所的场景时，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他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避难所的代号，x13炼狱！
避难所同样建立在地下，很小，只能容纳百人。
同样的谎言，什么外面的世界已经毁灭了，避难所是唯一的生机之地，里面被清除记忆的男女是唯一剩下的人类。
而那座叫做炼狱的封闭式避难所里，正好百人。
只不过，却是九十九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那是半年的事情了，当楚富贵独自深入那座避难所时，所有人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些硬盘数据。
看尸身的话，那个唯一的男性，应该是最后一个死的。
死于自杀，而其他女性尸体，大多数，都是大着肚子的。
当仇天明看完硬盘数据和监控录像后，足足吐了一个礼拜。
他的身体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往返于未来末世和现世，如今，只能停留在现世，去毁掉nh公司的避难所，去杀掉nh公司的高层，去寻找nh公司科技不断提升的秘密。
如今的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望着夕阳的余晖，楚富贵想起了楚御。
他很矛盾。
他希望楚御平平安安的。
可是因为这个世界有nh公司这样的怪物，没有人会平平安安，包括楚御。
所以楚御只能反击，按照自己的引导，去救他自己，救这个世界。
当金属大门里不再传出任何声音时，楚富贵将烟头扔到了地上踩灭，背着双手走了进去。
不足数十米的通道处，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闻之欲吐。
楚富贵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快要走到尽头入口处时，楚富贵见到了扛着战锤的黄猪。
“电子设备没有毁坏吧？”
满身鲜血的黄猪点了点头，又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弱智玩意。”楚富贵骂了一嘴，目光越过黄猪后，见到了满地的尸体。
“没有活口吧？”
“是，是的，长老您说全，全杀了，我便全...全都打杀了，除了...。除了一个女...女人，她说有话要...。”
“你快闭嘴吧，听你说话忒费劲了。”楚富贵瞪了一眼黄猪，随即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了这些尸体，最终看到了角落里的瑞秋。
此时的瑞秋，遍体鳞伤明显命不久矣。
瑞秋的双眼，紧紧盯着楚富贵，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问些什么。
楚富贵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粗暴的塞到了瑞秋的嘴里。
吞下药丸的瑞秋，咳出一口鲜血。
鲜血发黑，其中带有一些内脏的碎块。
“不用管她，这外国娘们活不了多久了。”楚富贵摇了摇头，随后走到中央电脑前，一脚踹开了下方的金属方块。
金属方块掉落之后，一个虚拟的键盘投射了出来。
楚富贵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皮本子，翻阅了片刻后，随即在虚拟键盘上输入了一行数字。
数字输入完毕后，大屏幕上显示出了很多日志。
一九九一年四月一日，受试者进入避难所，共三百二十六人，成年人占百分之九，新生儿占百分之九十一，男女比例为四比六，受试者进入后，避难所永久性封闭。
一九九一年四月二日，一号储物室打开，发放三百人份口粮。
一九九一年五月，第一位受试者进入火焰焚化室。
一九九六年七月，受试者爆发大范围恐慌，质疑避难所之外是否依旧因核污染不适于人类生存，储物室全部关闭不再发放口粮。
一九九六年八月一日，受试者再次开始投票进入焚烧室，注：储物室持续二十四天暂时关闭，因缺少食物，共计二十三名受试者死亡，十三名受试者致残。
二零零五年，中央电脑修改投票数据，二十三岁以上受试者，依次进入焚烧室。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
二零零九年三月...
二零一三年七月...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七日，受试者仅剩三十二人，一百三十四号受试者瑞秋拒绝进入焚烧室，因特殊原因，无其他受试者进入焚烧室。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七日，实验结束！
实验表明：一，人类拥有从众的盲目性，在自身不受到危害或抱有期望时，并不关心他人生命安危。
二，只有在人少较少的情况下，会有人提出质疑以及无视权威或是怀疑事实真相。
三，实验前期，进入焚烧室多为身体虚弱受试者...
四，...
五....
三十二...
实验结束！
警报：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七日十三时，因外部结构遭受破坏，无法释放高浓度瓦斯毁灭避难所，等待总部调派处理人员人工清理避难所受试者。
日志一共一百多条，一百多条的日志里，记录着这所避难所里所发生的重大事件。
楚富贵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同时也清楚了nh公司到底在这座避难所里做着什么样的实验。
和之前找到的三个避难所一样，每个避难所居民，或者称之为受试者的人们，都生活在巨大的谎言之中。
无非就是外面的世界已经毁灭了，或者核污染无法令任何生物生存，这些受试者们是唯一幸存的人类等等，而且受试者除了很少的成年人之外，大多都是婴幼儿。
将一块硬盘从中央电脑里拿了出来后，楚富贵走到了瑞秋的面前，用着熟练的英文说道：“有屁快放，你的肋骨已经刺穿了心脏，最多能活三到五分钟。”
瑞秋自知已经回天乏术，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双眼满怀着期待问道：“外面，外面的世界，是否，是否已经...。”
楚富贵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外面的依旧无法适合任何生物存活，你们这些人，的确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类，比那些死于核污染的人类们幸运，至少，你们多活了将近三十年。”
瑞秋听到这里，露出了一丝笑容。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瑞秋的笑容凝固了，不解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
楚富贵用手按住瑞秋的肋部，开始慢慢用力。
随着瑞秋痛呼一声后，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消逝着。
这种肋骨慢慢刺破心脏的感觉很疼，可是瑞秋却没有继续痛呼，因为她听到了楚富贵的声音。
“我们是上帝的使者，带你前往天国，天国之中，没有战争，没有核污染，更没有...谎言！”
见到瑞秋没有了呼吸，黄猪走了过来，傻乎乎的说道：“我。。我是上帝的使，使者，嘎嘎。”
楚富贵翻了个白眼：“你是个智障，傻x孩子！”
二人走出避难所之后，楚富贵卷了一支旱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久久不语。
“长...长老，咱们，下...下一步。”
楚富贵打了个哈欠：“折腾这么久了，也该回过休息一段时间了。”
说完后，楚富贵走到一块两米多高的岩石后喊道：“你先藏好，一会会有一台直升飞机过来，等人全下来后你给他们全弄死，记住，别弄坏直升飞机。”
黄猪哦了一声，开始四下寻找能够隐藏住自己身形的巨石。
找了半天后，黄猪无助的望向楚富贵。
“让你tmd吃那么胖，挖个坑，躲进去。”
黄猪：“哦。”
她不怕死，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广播，再次响起，依旧是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
“你确定吗？如果确定的话，避难所所有幸存者，都会死亡。”
“我确定，无比的确定，你这台该死的电脑，我确定！”
瑞秋的怒吼声，响彻在避难所内。
广播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湛蓝色的屏幕上，却显示出了三个数字，一零零，紧接着是九十九，九十八。
随着数字的逐渐减少，台阶下的众人们开始犹豫。
他们知道，当数字变成零时，通风口即将散发出神经毒气，这里所有的幸存者，将要无一幸免。
很多年前，他们曾经也像瑞秋一样，拒绝再令任何人走进那件黑色的房间里。
可是中央电脑通过广播告诉他们，如果没人进去的话，就会释放出一种神经毒气杀死所有人。
最后，人们犹豫了、恐惧了、最终，也就妥协了。
一切如旧，每个月，依旧会有人去送死。
瑞秋转过了头：“如果我走了进去，一切，都是照旧的，一个月之后，你们其中一人，还会死，然后是第二个月，第三个月，直到最后一人死亡，今天，我们同在，一起死亡，总要好过你们其中一人，孤零零的死去，对吗。”
一个强壮的男人推开众人走了出来：“哦，瑞秋，我的爱人，我保护了你十年，今天，轮到你保护我们了，可以吗，你进去吧，进到那间屋子里，前往外面的世界，若是外面的世界已经没有了核污染，你就能够活下来，活下来通知我们，我们也都会活下来，好吗，求求你了，我，我不想死！”
“好。”瑞秋流下了眼泪，对这名强壮的男人招了招手：“我的爱人，吻我一下，好吗？这是送别的礼物。”
强壮的男人露出了笑容，走上了台阶。
可是眼看着他张开了双臂即将拥抱到瑞秋的时候，一把匕首，扎破了他的胸膛，同样，也扎穿了他的心脏。
瑞秋的眼泪，滑落过了嘴角，将男人的尸体推下了台阶，面容渐冷。
“我说过，我拒绝，拒绝任何人继续送死，哪怕我们今天要死在一起。”
台阶下的众人们，动容了。
之所以动容，不是因为瑞秋的冷血，而是可惜，多么珍贵的一条生命啊，若是能够直接送进黑色的房间里，大家，岂不是可以又多活一个月了。
此时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经到了三十五。
人们躁动不安，面面相觑，最终，沉默不语的走向瑞秋。
他们要将瑞秋强行送进黑色的房间里。
瑞秋只是一个女人，哪怕是一个十分强壮的女人，也并不是众人的对手。
人们带着强烈的恨意，折断了她的双腿，打断了她的肋骨，踩断了她的手臂，发泄出心中那莫名的恨意。
人们忘我的发泄着，不知不觉间，广播电子音再次响了起来。
“五，四，三，二，一，倒计时结束！”
人们愣住了，收起了拳头，一脸错愕的看向大屏幕。
上面，一个大大的红色的零字。
人们留下了眼泪，开始抱头痛哭。
遍体鳞伤的瑞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双眼望着湛蓝色的屏幕。
片刻后，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广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恭喜你们，你们是一群伟大的幸存者，你们敢于质疑权威，敢于寻找真理。”
“并没有任何神经毒气会释放，你们拒绝前往黑色房间的话，未来每个月的一号，并不需要任何人前往外面的世界。”
瑞秋呆滞住了。
那些抱头痛哭的人们，同样呆住了。
片刻后，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呼。
这些人，将遍体鳞伤的瑞秋扶了起来，并且称之为她“英雄”！
四肢被打断时候瑞秋都没有哭出声，可是这一刻，全泪流满面。
她希望自己去死，希望所有人都去死。
她的生活，他们所有人的生活，都是一个谎言，一个彻头彻尾可笑之极的谎言。
如果二十七年前的第一个月，所有人都拒绝的话，这间地下城市里，还会有着数百名幸存者。
可是，二十七年的时间里，却没有任何人敢于“拒绝！”
一台冷冰冰的中央电脑，玩弄了所有人，整整二十七年。
“轰隆”，一声巨大无比的倒塌声穿了进来。
众人们惊恐莫名，齐齐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拎着一把巨大战锤的黄猪，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
“你，你们好，不，不好意思，你们，都要死！”
此时，叼着一根旱烟的楚富贵，坐在一个大石块上，望着当空的烈日，面无表情。
他不知道此时的避难所里到底在发生着什么。
他不关心，因为已经麻木了。
黄猪很能打，他不担心。
黄猪一个人进去的，最终的结果，也只能他一个人走出来。
或许对避难所里的人来说，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这种nh公司建造的避难所，他已经见识了三个，这个，是第四个。
每个避难所，都进行着骇人听闻的社会实验。
这些社会实验，令人见之心生恐惧，闻者头皮发麻，哪怕已经看透了人性的楚富贵，第一次见到避难所的场景时，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他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的那个避难所的代号，x13炼狱！
避难所同样建立在地下，很小，只能容纳百人。
同样的谎言，什么外面的世界已经毁灭了，避难所是唯一的生机之地，里面被清除记忆的男女是唯一剩下的人类。
而那座叫做炼狱的封闭式避难所里，正好百人。
只不过，却是九十九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那是半年的事情了，当楚富贵独自深入那座避难所时，所有人已经死了，只剩下一些硬盘数据。
看尸身的话，那个唯一的男性，应该是最后一个死的。
死于自杀，而其他女性尸体，大多数，都是大着肚子的。
当仇天明看完硬盘数据和监控录像后，足足吐了一个礼拜。
他的身体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往返于未来末世和现世，如今，只能停留在现世，去毁掉nh公司的避难所，去杀掉nh公司的高层，去寻找nh公司科技不断提升的秘密。
如今的他，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望着夕阳的余晖，楚富贵想起了楚御。
他很矛盾。
他希望楚御平平安安的。
可是因为这个世界有nh公司这样的怪物，没有人会平平安安，包括楚御。
所以楚御只能反击，按照自己的引导，去救他自己，救这个世界。
当金属大门里不再传出任何声音时，楚富贵将烟头扔到了地上踩灭，背着双手走了进去。
不足数十米的通道处，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令人闻之欲吐。
楚富贵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快要走到尽头入口处时，楚富贵见到了扛着战锤的黄猪。
“电子设备没有毁坏吧？”
满身鲜血的黄猪点了点头，又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弱智玩意。”楚富贵骂了一嘴，目光越过黄猪后，见到了满地的尸体。
“没有活口吧？”
“是，是的，长老您说全，全杀了，我便全...全都打杀了，除了...。除了一个女...女人，她说有话要...。”
“你快闭嘴吧，听你说话忒费劲了。”楚富贵瞪了一眼黄猪，随即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了这些尸体，最终看到了角落里的瑞秋。
此时的瑞秋，遍体鳞伤明显命不久矣。
瑞秋的双眼，紧紧盯着楚富贵，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问些什么。
楚富贵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粗暴的塞到了瑞秋的嘴里。
吞下药丸的瑞秋，咳出一口鲜血。
鲜血发黑，其中带有一些内脏的碎块。
“不用管她，这外国娘们活不了多久了。”楚富贵摇了摇头，随后走到中央电脑前，一脚踹开了下方的金属方块。
金属方块掉落之后，一个虚拟的键盘投射了出来。
楚富贵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皮本子，翻阅了片刻后，随即在虚拟键盘上输入了一行数字。
数字输入完毕后，大屏幕上显示出了很多日志。
一九九一年四月一日，受试者进入避难所，共三百二十六人，成年人占百分之九，新生儿占百分之九十一，男女比例为四比六，受试者进入后，避难所永久性封闭。
一九九一年四月二日，一号储物室打开，发放三百人份口粮。
一九九一年五月，第一位受试者进入火焰焚化室。
一九九六年七月，受试者爆发大范围恐慌，质疑避难所之外是否依旧因核污染不适于人类生存，储物室全部关闭不再发放口粮。
一九九六年八月一日，受试者再次开始投票进入焚烧室，注：储物室持续二十四天暂时关闭，因缺少食物，共计二十三名受试者死亡，十三名受试者致残。
二零零五年，中央电脑修改投票数据，二十三岁以上受试者，依次进入焚烧室。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
二零零九年三月...
二零一三年七月...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七日，受试者仅剩三十二人，一百三十四号受试者瑞秋拒绝进入焚烧室，因特殊原因，无其他受试者进入焚烧室。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七日，实验结束！
实验表明：一，人类拥有从众的盲目性，在自身不受到危害或抱有期望时，并不关心他人生命安危。
二，只有在人少较少的情况下，会有人提出质疑以及无视权威或是怀疑事实真相。
三，实验前期，进入焚烧室多为身体虚弱受试者...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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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实验结束！
警报：二零一八年九月十七日十三时，因外部结构遭受破坏，无法释放高浓度瓦斯毁灭避难所，等待总部调派处理人员人工清理避难所受试者。
日志一共一百多条，一百多条的日志里，记录着这所避难所里所发生的重大事件。
楚富贵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冷，同时也清楚了nh公司到底在这座避难所里做着什么样的实验。
和之前找到的三个避难所一样，每个避难所居民，或者称之为受试者的人们，都生活在巨大的谎言之中。
无非就是外面的世界已经毁灭了，或者核污染无法令任何生物生存，这些受试者们是唯一幸存的人类等等，而且受试者除了很少的成年人之外，大多都是婴幼儿。
将一块硬盘从中央电脑里拿了出来后，楚富贵走到了瑞秋的面前，用着熟练的英文说道：“有屁快放，你的肋骨已经刺穿了心脏，最多能活三到五分钟。”
瑞秋自知已经回天乏术，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双眼满怀着期待问道：“外面，外面的世界，是否，是否已经...。”
楚富贵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外面的依旧无法适合任何生物存活，你们这些人，的确是唯一幸存下来的人类，比那些死于核污染的人类们幸运，至少，你们多活了将近三十年。”
瑞秋听到这里，露出了一丝笑容。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瑞秋的笑容凝固了，不解的问道：“那你们为什么...”
楚富贵用手按住瑞秋的肋部，开始慢慢用力。
随着瑞秋痛呼一声后，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在快速的消逝着。
这种肋骨慢慢刺破心脏的感觉很疼，可是瑞秋却没有继续痛呼，因为她听到了楚富贵的声音。
“我们是上帝的使者，带你前往天国，天国之中，没有战争，没有核污染，更没有...谎言！”
见到瑞秋没有了呼吸，黄猪走了过来，傻乎乎的说道：“我。。我是上帝的使，使者，嘎嘎。”
楚富贵翻了个白眼：“你是个智障，傻x孩子！”
二人走出避难所之后，楚富贵卷了一支旱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久久不语。
“长...长老，咱们，下...下一步。”
楚富贵打了个哈欠：“折腾这么久了，也该回过休息一段时间了。”
说完后，楚富贵走到一块两米多高的岩石后喊道：“你先藏好，一会会有一台直升飞机过来，等人全下来后你给他们全弄死，记住，别弄坏直升飞机。”
黄猪哦了一声，开始四下寻找能够隐藏住自己身形的巨石。
找了半天后，黄猪无助的望向楚富贵。
“让你tmd吃那么胖，挖个坑，躲进去。”
黄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