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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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是不知道在他这什么叫做“不允许”吧。
  他从床头拿过一条毯子抖开,刚给她盖在身上,白纨素翻了个身,嘴里哼了一声。
  她睁开眼,看见钟楚寰正笼罩在头顶上,吓了一跳。
  不过没像他想象的那样误会他在动手动脚,惊慌失措地后退着坐起来,而是扯过毯子盖到鼻子以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整个人滑进毯子里:“你干嘛呀。”
  怎么感觉气氛变了?
  “你昨晚几点睡的?干嘛来着?”他一张嘴,白纨素就觉得一股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扑面而下,吹得天灵盖冰凉。
  “不知道几点……”白纨素眨了眨眼睛,“我本来只想休息一会,没想睡着。”
  没想到一觉就睡到了天亮,连灯都忘了关。
  “叫你按时睡觉知不知道,与工作和自己都不相关的事一概不要做。”
  几点睡觉你也要管,私人时间做什么你也要管。钟先生,你是我什么人啊?头上冰冷的寒风吹到了九级,白纨素眉毛一挑:“我做什么你管不着,关你什么事?”
  她那股硬脾气又随着心底的一丝痒意涌上来了。气氛扭转,瞬间变得和初次见面差不太多。
  “我是你上司,管的就是你。”
  在卧室里谈上下级关系?白纨素第一次暗爽于他话里话外漏洞百出,狡辩当然可以随口就来:“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在这干什么,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你再说一遍,这是谁的地盘?”钟楚寰这次竟然针锋相对。
  “这是我的床,你出去,我要睡觉。”她又一次体验到了那股令她有些畏惧的寒意,觉得身下的床都开始冰凉。但她嘴里的挑衅丝毫没有因此停止,反而火上浇油。
  “该上班了,还不清醒是吗?我帮你清醒。”钟楚寰一边说,一边连同毯子一起把她抱了起来。
  白纨素双手被裹在毯子里,就像猫被套上了洗猫袋一样被他送到自己唇边。灼热的吻落在耳垂下方,她不知道是自己下意识的,还是被他的气息驱使而仰起头,雪白的脖子露了出来。这种无意识的迎合似乎更助长了他的气焰,一股令全身战栗的麻痒从那里散开,他一旦得手就没有止息的肆意妄为在她身上掀起了一阵一阵的风浪,冲击得意识一片空白。
  短暂性的耳鸣消失后,不知不觉就听到了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现在我管得着了吗?”钟楚寰身子向前微倾,白纨素也跟着倒回了床上,只不过他们的距离更近了,不过咫尺之遥。
  她刚住进这栋房子在他床上放肆裸/睡时,他就曾经威胁过,床是他的,他随时可以“收拾”。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了(慈悲流泪),你们呢
  第26章 吻痕
  白纨素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
  她内心好像一直对他冲动的一面有种罪恶的期待, 但这似乎来得有点太仓促,她还有些天然的紧张。
  身体被他按住了。滚热的气流与麻痒难耐的滋味沿着脖子一路向下,先是到达颈窝,又攻陷了锁骨, 紧接着她衣服领口下方的交叉系带被拽开了, 他用手指一重一重地挑开,每敞开一点,他就再往下一分。
  什么叫嘴硬身子软, 说的就是她。他的每一个吻好像都带着电,落下时都令她跟着战栗,控制着她的呼吸。
  配合得很好,看样子很乖。两个对彼此并不太了解的人,意外地在这件事上很有默契。身体是不会说谎的,看来不用行动,根本就无法让她说出实话。
  白纨素头脑一片空白。当冰川变成岩流,所过之处烧灼融化, 她感到躯壳空了,只有心脏还在有力地跳动, 跳得越发激烈……
  她张开手指, 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全身的皮肤早已被无尽的悸动所侵占,火热,只等一个出口。
  他不会就这么进行下去,把早上变成晚上吧?这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她的身体好像还不太方便。
  “现在醒了吗?”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纨素朦胧睁开眼, 只觉得眼眶发热,眼前朦胧,心跳过速,这是只有高烧时才有的体验。
  他刚刚主动停了,可她的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就仿佛那一阵阵的电流还在。
  看着她躺在床上衣衫有些凌乱,脸颊粉红、双眼迷茫,身上不听使唤的狼狈样子,他好像还流露出一丝丝满意。
  “先教训你到这里。”钟楚寰也知道她今天还在生理期,因此并没有太出格,“再说我管不着你,我就管到底给你看看。”
  他也不知道这么疯狂的话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话。
  但就是觉得说出来很痛快,看着她被温柔制服的样子,把她摁住,寸寸占据的感觉也很痛快,在那股奇妙的冲动驱使之下偏离了原本设定的轨迹,向危险而又甜美的深渊不断坠落。
  还傍大款是吗?等你身体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纨素像一摊会喘气的棉花一样躺在床上良久,直到身上凉了,喘息平定下来,脑袋才恢复了清醒。
  心里那股麻痒不堪的岩流还在不断充实,令她慵懒,饱睡一般不想动弹。她回味着刚才他冲动战胜理智的样子,也许从初次见面开始,她就想看他这副样子了。
  就像海岸线上的礁石,对着海风招摇了许久,终于迎来了属于她的狂风暴雨,将她彻底打湿。虽然狼狈,但是那股莫名的兴奋久久不散。
  满溢之后的不满足感比起之前的膨胀来得更快,越来越空虚。
  人总是得到的越多就越贪。
  白纨素坐起身,双腿软绵绵的还没什么力气,刚才的心动与心悸感觉犹在。她走进盥洗室打开镜前灯,自己凌乱的影子映照在镜子上——她终于知道钟楚寰刚才那片刻流露的得意是什么意思了,脖子侧面有一小片紫红色,像花瓣一样。
  是吻痕。
  “让你傍大款。”她总算读懂了他嘴角那一抹满意,满意的一部分当然是针对他的“教育作品”。
  她拉起半敞的衣领迅速遮住,咬住下唇,满脸通红。
  ……这还怎么上班?
  白纨素出现在餐厅的时候,钟楚寰已经换好了衣服,若无其事地在餐厅里做起了早餐。
  她拉开餐桌边的椅子坐下,钟楚寰把碟子放在她面前时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穿了条黑连衣裙,纤细的脖子上系着条小丝巾。
  这条连衣裙是带丝巾的,倒是聪明。不过你不是社会姐的声名远播吗?脖子上有个印子怎么了,不正是彰显身份么,怕什么。
  白纨素半低着头,像被看穿了一样眼神懊恼而躲闪,脸还有些红。
  她偷看了一眼钟楚寰,他穿得整整齐齐,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还是那副寡淡的表情,就好像刚才放肆得不行的那个人不是他。
  真是气人。白纨素吃着早餐,粉红的小脸鼓鼓的。
  她今天换了双鞋,提前处理好昨天脚上的伤口,穿了一双搭配衣服颜色的短袜。
  来到公司时,距离上班还有十分钟,涂亦潇刚在工位上吃过早餐,正拿着个镜子在补口红。
  “每天都和老板同一时间上班,还挺巧的。”她虽然眼睛没看白纨素,周围的同事却都知道说的是那个新来的。
  “我坐他车来的,奇怪吗?”白纨素淡淡回答一句,拉开椅子坐下。
  涂亦潇尴尬又气愤地看了她一眼。承认老板亲自接送,这是公然把特殊待遇摆在了桌面上。
  她又看一眼钟楚寰,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刚打开的电脑。
  “赶紧工作去。”他这话显然是对白纨素说的。
  白纨素拿起放在桌上的工卡、笔记本和签字笔,小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你不是我上司,什么都管得着吗?在公司里怎么不敢像在家里那样“管”了?怕了吧?……告诉你,吃人嘴软。
  看着这爱捣鬼的小姑娘迈着轻快的脚步昂首挺胸离开工位的背影,钟楚寰的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根本就不乖,看来管得还不够。
  **********
  白纨素在早晨开工之前来到前台,和前台的两个小姑娘先打了招呼,又进入接待大厅,把昨晚下班前没来得及收拾的烟灰缸和纸篓收拾整齐。
  九点半到十点是弹性打卡时间,正是卫迅娱乐的大厅一天之中最繁忙的时候。过半的员工都带着一身的拖延症,踩着点前来打卡上班。
  “帮我连一下董事长办公室。”
  前台姑娘正忙着接电话,突然抬起头来,见一位穿着纯白西装、灰色衬衫,打红色领带,戴着墨镜,身材清瘦的先生正背着手站在前台跟前,黑发中略露出几缕白丝,看上去少说也有五十岁。身后跟着三个年轻人,穿戴得像是安保人员或者秘书。
  “对不起先生,访客登记请去接待大厅。”前台姑娘随手一指,那位白衣先生也不再啰嗦,信步便往接待室走去了。
  “先生您好。”白纨素正坐在接待大厅门口,见这四个人来,随手将登记簿递了上去,“请先登记一下吧。”
  “不必了。”他轻描淡写说了句,“我是魏总的熟人,见魏总从来都是免登记的。小刘,你给魏总打个电话,叫他派人来接我。”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身边的年轻男士。那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拨通了魏璇的电话号码。而这位白衣先生却径直走进接待大厅,寻了个沙发坐下。
  见魏璇免登记?而且他手机里还有魏璇的私人电话,这引起了白纨素的高度关注。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这就正是她要找的人。没想到她在这里等了两天,就等到了自己想要的。
  她紧随这四人进入了接待室,见白衣先生靠在大沙发中间坐着,另外两名西装男士坐在两侧,而打电话的男子则站在身后。
  其中一名坐在沙发上的男子见桌上有烟灰缸,取出一盒香烟分发给另外两人,却被白衣先生制止了:“我不喜欢烟味,别在我面前抽。”
  男子点头致歉,收起烟,忙招呼白纨素:“小姑娘,给我们拿点喝的,别拿太次的。”
  白纨素点头应下,先默默地把接待大厅里其他座位上的烟灰缸都给收拾了,又从冷柜里拿了瓶苏打水,给几位客人倒在贵宾专用的玻璃杯里。
  她把水杯放在托盘里带上来,先在白衣先生面前放了一杯,又递给了左手边一位,接着是站着的,最后才给刚才递香烟的那个人。
  那位戴墨镜的白衣先生不由得多看了这清秀白净的小姑娘一眼。在客人有站有坐的情况下仅凭一瞥,她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地位的微妙差别的?
  端起杯子喝到十几块钱一瓶的苏打汽水时,他不由有了几分兴趣。莫非她有读心术?
  “小姑娘怎么知道我想喝的既不是茶,也不是咖啡,而是苏打水啊。”
  白纨素早已经在暗中观察着他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谈话的机会。
  “先生,我们接待大厅的环境有些简陋。您一会还要会见我们大老板,穿的这身armani prive的高定西服万一溅上一点有颜色的水就不好了。”
  看着这小姑娘容颜似水,说得轻描淡写、面不改色,似乎高定西服亦是寻常之物,看来她年纪不大,见的世面倒是不少,也很伶俐,懂得些察言观色。
  “看你只是个小职员,刚毕业吧?你倒挺识货。”她显然说得不错,白衣先生咧开嘴笑了,“现在的年轻人啊,从小优生优养,一代比一代见的世面更广了。”
  白纨素淡淡一笑便即收敛。这哪是见多识广,都是昨晚结合奢侈品宣传册利用手机做的功课。
  其实她并不确定这身西服究竟是哪个品牌的高定,而是根据白衣先生手腕上露出的那只百达翡丽手表,在自己做过功课的范畴里判断的。
  有句名言说:“看一个人的底牌,要看他的朋友。”
  白纨素知道行政接待看似底层,也见不到老板,却能接触到很多老板的熟人朋友。
  她决定从和魏璇有来往、关系亲近的人入手,就算一时接近不了他本人,也要把他这个人的底牌摸清。
  第27章 独占欲
  和这种大公司老板来往密切的人, 其身价与地位多半能与他相提并论,但现在的人都太会伪装了,一个人的身价和地位要通过什么来判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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