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一章 柴严亭的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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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老驿使眼中这个小黑点,与小暖画的柴严亭眼中的小黑点一模一样!
  这就是柴严亭?怎么可能,这样差太多了吧!
  虽然心中百转,但在宫中长大的乌羽,从小就练就了将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的本事。他平静地看着可怜巴巴的老汉,许久才叹了口气,“家里没人了?”
  柴严亭低头,浑身上下冒着辛悲,“三个儿子的尸骨都埋在沙场没找回来,哭瞎了眼的老婆子也跟着去了。”
  你有仨儿,还有个哭瞎的媳妇?他娘老子的!乌羽心中爆了句漠北军惯用的粗口。若非小暖跟他讲了柴严亭的破绽,否则谁能察觉到这可怜的老头竟然是心黑手狠的柴严亭!
  来了,就好。趁其不备下手,一举击杀他的可能性很大。机不可失,来不及给乌骓递信号了。
  “拿来吧,我瞧瞧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乌羽握紧袖内的短刀。
  乌家这小子,真被太后养成了废人!自己随便装装可怜就将他骗了?
  柴严亭脸上笑出了褶子,欢欢喜喜地将信递了过去。
  只要乌羽肯读信,他就能从乌羽的表情中判断出他心中所想,好决定是除了他,还是留着他共谋大事。
  这样的傻子最好掌控,若能控制了他,就等于控制了半个柴严晟,控制了柴严晟,就等于……
  “噗!”柴严亭还没想明白,腹部一阵钻心的疼传入脑中。真是终年打雁却被雁牵了眼,他竟大意了,没察觉到乌羽的杀意!
  柴严亭抽身后纵半丈,顺着上腹部刀口喷出的鲜血染透了前襟。
  可惜他的胳膊当时挡着胸口,所以乌羽没一击即杀。他毫不气馁,紧跟随柴严亭的身形,挥短刀又刺向他的腹部。
  柴严亭的功夫极好,现在又有了防备,哪是那么容易让乌羽得手的。他连点几个止血穴位又捂住伤口,同时躲过乌羽的刀,抬脚便踹。
  今天,他一定要要了乌羽的命!
  哪知乌羽竟不躲闪,弯腰硬生生地用肩膀扛下他这一脚的同时,手里的刀也砍在柴严亭支撑身体的右腿上。
  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而且速度快得惊人,瞬间就能察觉对方的破绽,进行攻击!
  柴严亭只得自保,他总身而起,避开乌羽的刀,双脚在空中一旋,狠狠砸向乌羽的头顶。
  乌羽快速摆头,肩膀被柴严亭的腿砸中的同时,手里的刀也到了柴严亭的刺破了柴严亭的大腿。
  柴严亭惊惧,支撑身体的单掌用力一按地,向后退开,不过还是被乌羽手中的短刀,伤了大腿。
  乌羽的功夫是这他娘的跟哪路死士学的?柴严亭又怒又憋屈。
  还不等柴严亭说话,乌羽再次逼近,刀刀要命,跟本没与他交流的意思。
  柴严亭受了伤,乌羽又勇猛无比,他知道今天事败,便往外退去。乌羽筹谋近月,怎能放他回去!他把短刀用力甩向柴严亭。
  柴严亭侧身躲过短刀,乌羽左手的药粉又砸过来了,喷了柴严亭一身。
  柴严亭闭住呼吸,狼狈纵到门外,发觉沾了药粉的肌肤奇痒无比!
  不好,这药粉有毒!
  不过他不敢去挠,一是因为他的手得捂住伤口,二是乌羽又挥刀冲了过来!
  柴严亭被这死小子拼命三郎的无赖打法气死了!有招怕无招,乌羽这种乱打一起的套路反而是最难缠的。
  柴严亭纵身跳到一楼,他已受了伤又奇痒难忍,只好撤退。
  乌羽紧跟着跳了下来,不管与铁卫缠斗的旁人,直扑穿着驿服的老汉。
  他这一跳,看得乌锥心惊胆战,连忙纵身将他接住。
  “少爷……”
  “杀了那老头儿,快!”乌羽紧急道。
  那是柴严亭?乌锥立刻把乌羽交给铁卫,纵身扑向柴严亭。
  柴严亭的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四人抽身护主,与乌锥战在一处。
  乌羽将手里的药球塞给他身边的两个铁卫,低声吩咐道,“捏碎,往他们脑袋上使劲砸,快!”
  铁卫领命而动,乌羽转身奔着身后的敌人,左手挥刀继续战斗。
  这场乱斗被急促的马蹄声打断,白马军司的官兵来了。双方同时收招,各自撤退,只留下被砸得稀巴烂的驿馆和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驿使。
  柴严亭的人对此处极为熟悉,转了几圈甩掉官兵后,这些活着回来的人齐齐奔向水缸,争先恐后地冲洗痒得要死的手和脑袋。
  往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后,柴严亭捂着腹部坐在地上。
  他的手下慌忙将他扶到屋里,才发觉柴严亭的腹部、胳膊和腿上都是伤,尤其是腹部的伤口居然有两寸多长!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是乌羽学拳脚不过两三年,根本就上不得台面。这样的人,怎能将他们武功高强的主子伤成这样?
  另一边,乌家人乘着月色躲着白马军司的官兵的冷箭逃命。
  这真是逃命,白马军司的主帅是柴严昌的人,若是乌羽落在他们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乌锥忽发现乌羽单手握着缰绳,便催马过去问道,“少爷,胳膊伤了?”
  乌羽的右臂随着马起伏晃动,不过他毫不在意,“没事儿,快走。”
  乌锥又道,“属下骑马带着少爷一起走吧?”
  “那样速度慢,快!”乌羽催促道。
  乌锥点头,“前边有片林子,进了林子咱们就安全了。”
  乌羽不同意,“不能进林子,柴严亭的人一定在里边设了埋伏。咱们走大道,直奔黑水军司!”
  柴严亭的人的确可能埋伏在树林里,乌锥领命,与众人护着乌羽奔向黑水军司,待跑到黑水军司管辖范围内遇到巡视的军队,白马军司的军兵不再追赶,而乌羽等人的战马也累的起不来了。
  乌锥起身与黑水军司的人交涉,乌羽则无力躺在地上,望着泛白的天空扯起嘴角。虽没能杀了柴严亭,但那腹部的一刀绝对伤到了柴严亭的肺腑,他好不了!
  此次行动也不算失败,因为废了柴严亭,黑山口今年就能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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