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 施皓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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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0章 施皓之死
  安静的京城,似乎不曾发生过那些混乱一般,如此安静的京城夜晚自是不知道远在北疆流放之地的寒苦模样。
  当年岭南流放之地有一个罪人村,就传得十里八乡的人尽皆知,而如今换成北疆的流放之地,却是荒原上百里无人烟,不会有人在罪人村外卖东西,即使是有银子也买不到东西吃,除非从工头那儿讨到一点儿好处。
  傅家的外孙施皓是受傅家人一直照顾的,傅家每个月都会有人送来银子,开头工头还会对施皓好一点儿,毕竟是京城流放而来的贵子,家中也不是犯太大的事儿,又有一位傅大人在朝堂之上。
  然而施皓这些年许是一直不习惯这流放之地的辛苦,总以贵子自持身份,在流放之地得罪了不少工头了。
  于是不知不觉傅府送过来的银子被扣得越来越少了,一层一层苛刻下来,到施皓手上的并不多,施皓心中怀有恨意,这一日为了银子的事与工头吵了起来,他的贵子傲气令工头看不惯,那工头拿出长鞭,竟是朝着施皓一鞭子甩下来,施皓都惊呆了,居然敢打他,这是找死呢?
  “你竟敢打我?我可是京城御史中丞傅震宇的外孙,你们敢如此对我,一但被我的家人知道,你们就得诛连九族,且等下一个月有人送来银子时,我必定将此事告诉他们,传回京城去。”
  那工头一听,心中一惊,的确傅家在京城可是数一数二,还听说这位的姐姐是太子侧妃,今个儿没忍住打了人,左右都是死,如此不如一鼓作气,将眼前这纨绔子弟打一顿泄了气再说,同样是罪人,凭什么他就不同,这流放之地,有多少是曾经的权贵,哪个不是曾经的显赫。
  那工头听了施皓的话受了刺激,二话不说又抽上一鞭,将施皓打翻在地上,原本来了流放之的施皓已经瘦成了竹杆儿,哪是这凶狠的工头对手,两鞭抽下来,他已经无还手之力了。
  可是那工头却是被他惹到了,想着左右一死,乘着上头管事的不曾发现,抽他几鞭再解解气。
  于是又扬起手头的鞭子再次朝他抽了来,开头施皓还嘴硬,最后却是说不出话,全身带着血。
  旁边没日没夜劳作的罪人,却是一脸麻木的看向施皓,无人敢出来为他说话,事实上这几年施皓的特殊存在已经引起公愤,他平素也没少欺负人,所以谁都不可能替他说话的。
  工头见无人出声,又在兴头上,于是又是几鞭下来了,施皓倒在血泊中,在这流放之地做工头的,也没有几个好人的,在这荒凉之地呆久了,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极端,为了一口吃的,随时能割下对方的头颅,若不是管事的管着,这里早已经乱成一团。
  至于平素吃点小亏被人欺负什么的,那当真是常事。
  施皓不动了,那工头又抽了几鞭子,见他不再动了,没了兴致,上前探了探气,本以为他只是晕了过去,哪知手中的人居然已经断气了,那工头呆了呆,他再探了探,这一次吓得跌坐在地上。
  其他罪人见状纷纷退开。
  工头面色一狠,他上前将施皓搜了一遍,从他怀只拿出银袋,正是这一个月傅家给来的银子,工头掂了掂,银子的份量不少,工头将鞭子甩在地上,又将银袋往怀里一纳,随后在所有罪人惊疑不定的眼神跑上了对面的山头。
  流放之地是别想逃出去的,除非从对面的山头跳下去,山崖下有官道,那儿通往外界,可是这么高的山,跳下去必死无疑,有人试过了,最后抬回来一具死尸。
  但显然的这位工头想去试试,他已经没了回头路。
  待管事的过来,事情全部发生了,那管事的看到地上死了的施皓,吓得脸都白了,这要如何向傅家交代,那管事的连忙派人去追工头,追到山顶上,就见那工头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山崖。
  傍晚,罪人们正停下来吃晚饭,就看到护卫抬着那工人的尸体回来,果然跳下去就死,无一例外。
  施皓死了,管事的不得不找人将尸体送回京城向傅家认罪求宽恕,千万别有牵连。
  京城里,傅琴养了好些日子,却仍旧无神,她基本无法下床,人也瘦了一圈,有时候还会精神恍惚,她会梦到儿子施皓,前几日儿子忽然给她托梦来,说要向她告别,醒来时枕头都打湿了。
  她想梦到那未出世的孩子,却不曾向她托过梦。
  她这一生怎么就这么苦呢?
  她吃了几口补药,喉中一涌,又吐了出来,嬷嬷上前用手帕为她擦拭。
  傅琴忽然开口,“先前嬷嬷被发卖,你可知发卖在何处?”
  她想将人赎出来,毕竟跟了她这么久了。
  说起先前那嬷嬷,下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实情,当时家主将人拖下去,便执行家法,那嬷嬷没能挺住,就死了。
  傅琴一听,脸色一变,手中攥紧手绢,好半晌才出声,“那就好好安葬了吧。”
  下人听令,随后出去了。
  傅琴看着安静的寝房,眼泪刷的一下落下,她现在是一无所有了,而傅娟凭什么过得这么顺当,凭什么她能嫁给郑一鸿,傅家人凭什么得到这些富贵。
  当年若不是她嫁到施家,若不是她女儿嫁到金家,傅家算个屁。
  傅琴越想越不平衡,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还不曾来到人间就被强行弄死,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怕她失了名声,拖了傅家的后腿,他们一个一个的只管着自己的富贵,谁也不曾感激过她们母女为傅家的所有牺牲,如今还敢下得了手,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傅琴闭了闭眼睛,流干了眼泪,她一口气将桌上放着的药碗端起来,她一定要好起来,等她好了,她要一个一个的报复回去。
  至于傅家的荣华,关她什么事,傅家兴了还是败了关她什么事。
  傅琴开始喝汤药,身子越来越好,时间也过得很快,傅琴终于能下床了,时不时去花园里走上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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