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8章 心虚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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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8章 心虚的太子妃
  到了堂前,孔氏并没有在,三人便先行坐下等,孩子们自是坐不住,洪公公却是将孩子们带了下去,没想直接带下去见孔氏了。
  孔氏将三人晾在堂前,她倒是与这一群孩子们一起,上一次苏宛平曾带着孩子们来过一次,时荣和时岚一看到皇祖母就问起落尘的事,孔氏有瞬间的晃神,她拉着孩子们,说道:“落尘回老家了,就不要再记挂了。”
  两孩子有些难过,时菡反而叮嘱两人,“母亲说的对,京城里的玩伴不少,这不,还有弟弟妹妹呢。”
  孔氏听着大孙子这话,心头有些沉闷,果然自己没有猜错,苏氏是有想法的。
  上次几个孩子爱吃的零嘴糕点早已经备下不少,只是这一次送来糕点的不是上一次的那个嬷嬷,时菡大些自是注意到了,莫不是她带走的落尘?
  几个孩子陪了孔氏一个下午,而堂前三人却是坐在一起聊了一个下午,没有孩子在身边,感觉又像回到了当初。
  用晚膳时,孔氏终于出现,看着三人,她心情瞧着还是挺不错的。
  吃过饭后,苏宛平与自家孩子一处院子住着,这一次来别宫自是要住久一些,苏宛平感觉到孔氏身体很虚弱,即使瞧着没什么,却是说话多了也会气喘,她有些担忧,正好明士在,看来得问问情况了。
  夜里,时菡到了母亲房里,将今日皇祖母单独与他们玩了一个下午的事说了,同时说了那位嬷嬷与落尘皆不见的事。
  苏宛平没想大儿子如此有眼力见,这么小就会分析问题了,能猜出是那位嬷嬷将人带走的,既然母后将人送走了,也是婆母给她表的态,看来也看出她那一次的心思。
  而也就是这一日夜里,孔氏将太子妃私下叫入殿前,阮氏没想母后第一个找到的是她。
  阮氏上前行了一礼,在孔氏对面坐下,孔氏便开口说道:“咱们今日便说一说当初孔家造反一事。”
  “母后。”
  阮氏怎么就提起她的伤疤,她担心母亲心情不好。
  孔氏却是摆手,看着阮氏问道:“当初孔家为何造反?你可知道原因?”
  阮氏呆了呆,心头自有些猜测,丈夫也曾在她面前提及过,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根本就不敢与婆母争执此事,她知道的,她不如宛平磊落,这问题若是宛平在,她一定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孔氏看着她低着头沉默着,却是笑了笑,“这就是你与苏氏的不同,苏氏这人聪明,有智慧,是个干实事的人,唯一不好的缺点就是不会掩藏自己,不会揣摩别人并利用之,可是我喜欢她这样的性子,她活得很快活。”
  阮氏听着,心情很是难过,她就知道令母后失望了。
  孔氏接着开口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应该是清楚了,孔家借着我身为皇后,得皇上宠爱,能左右皇上的决定而肆无忌惮,从开始的下臣到后来的重臣,再到后来的翻身作主,这一个过程,我有无法推卸责任,都因为我。”
  阮氏抬头看向婆母,她不知道婆母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孔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母后何须再自责。
  孔氏却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为何气着苏氏?为何总是气着逍遥王?为何我会一夜白头?其实我真正气的是自己,人啊,最看不清的就是自己,人都是自私的,绝不会责怪自己是有过错的,即使占着理儿,也会认为自己毫无过错。”
  “可是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理?”
  孔氏仔细的看着阮氏,“我当初执意让公主嫁给我娘家侄子,那是出于私心,也是出于本能,可是我的这一个举动,却促使了孔家走向灭亡,我是孔家的罪人,也是一个失败的妻子,是天下的罪人。”
  “孔家所有的欲.望都是我给的,因为我一步一步的捧起他们的希望,历朝历代皇后都会遇上同样一个问题,你先是一国之后还是先为某人之妻某人之女?”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孔氏仍旧仔细的看着阮氏,阮氏却是惊讶的看着她,所以今日母后是在告诫她,莫非是阮家做的事太过明显?莫非那些事母后都知道了?
  阮氏的手不由得有些颤抖,心头也紧张起来。
  孔氏接着说道:“弘儿是天命所归,神碑问世,你正好生下弘儿,这也是神喻,于你于孩子乃至江山社稷都要好,你应该好好珍惜,至于其他,都是无稽之谈,你说呢?”
  阮氏听得一知半解,但她知道,母后已经猜出神碑的事,她连忙起身跪下,就要请罪,孔氏却是疑惑看着她,“跪什么,你又没犯罪,为我皇室生下神喻之子,那是你的功劳,还不快起来。”
  阮氏只好听话起身坐下,只是里衣却被汗湿,心头更加紧张了。
  孔氏接着说道:“你们阮家出了一文一武,你父亲是武将,你二叔是文臣,他们都是朝中栋梁,也是你将来的依靠,你要记住母后今日所说的话,那都是在为你着想,将来你身为一国之后,或许你就知道母后今日对你说的话是何用意。”
  “苏氏很聪明,她心地不坏,但人都有两面,人心不可测更不可试,你信的人可重用,不信的人也不必问其所以然,各有各的原因,若为江山计,你应该有一国为后的大度与心胸。”
  “至于你公主妹妹,性子固执一些,却是单纯,卫将军宠她,自是听她的话,可为你与郁儿的辅佐功臣,你以后是郁儿身边唯一的贴心之人,便应该冷静的不偏不倚的去辅佐你丈夫,稳住民心。”
  孔氏握住阮氏的手,阮氏一一听了,但孔氏能感觉到,说得再多不如她自己的醒悟,于是准她回去休息。
  阮氏从堂前出去,冷风一吹,她便感觉到寒风透骨,内衣早已经湿透,父亲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却不知母后早有耳闻,天下没有藏不住的事,只有用不用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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