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等虐吧!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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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今晚早些歇息。”万思齐看霍改那疲惫入骨的模样,低叹一声,起身往外走。
  “今晚让他们都离我这屋远点儿,我要发泄下愤怒!”霍改挥舞着小拳头,榨出最后一点精气神,化悲愤为动力。
  万思齐看霍改又勉强振作了起来,心下稍安,点头应诺。
  霍改泄愤的方式众所周知,那就是写高h虐文。不过大约是被常谷风给气大发了,霍改这回不拿桌子沾水写了,直接上笔墨。
  白纸黑字地虐,字里行间地咒,一笔一划地辱——
  人啊,兽啊,触手啊,那都是攻君;
  针啊,棒啊,鞭子啊,那都是道具;
  嘴啊,穴啊,马眼啊,那都是爆满;
  前啊,后啊,夹击啊,那都是血腥。
  待得霍改发泄痛快了,已是深更半夜。霍改添了件白袍,拎着稿子,端个火盆就爬上了屋顶的小平台,准备毁尸灭迹。
  炭火燃起,霍改就着那明灭的火光,看一张烧一张,和写的时候不同,看着文字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和余地加以想象,让脑子里的各种画面细腻真实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其间霍改各种扭曲狞笑、邪恶淫笑、无耻奸笑、嚣张邪笑。
  手指夹着薄薄的纸笺悬于火盆之上,松手,纸笺飘摇而落,纸燃,火焰瞬间大盛,霍改那舒展的眉眼被忽而蹿起的火苗映衬得像一只张狂的妖孽,艳丽无双。
  “你哪个仇人死了,烧纸钱烧得这么开心。不对,这是文稿?”醇厚磁性的嗓音带着笑意忽而响起。
  霍改猛然扭头,只见剩余文稿已入他人之手,张扬笑意瞬间石化,然后在夜风中碎裂成渣……
  谁能告诉咱,这蒙面大侠是打哪儿窜出来的?爷玩的是诅咒不是召唤啊嗷嗷嗷!
  第68章 大侠乃破关道具
  风高月黑,万籁俱静,蒙面男银,娇媚少年……
  霍改那存满各种不和谐事物的脑袋不出两秒就得出了——按照标准套路走下去,自己不是被劫色就是被财色双劫的悲催结论。
  于是霍改看着眼前这未来的强x犯寒毛炸起,当即开始琢磨逃生方案。
  蒙面大侠的注意力正集中于手中那叠薄薄的稿纸,剑眉蹙起一个疑惑的弧度:“怎么全是别字?”
  就在此时,火盆被霍改一脚铲飞,滚烫的火炭腾空而起,直袭蒙面大侠的下三路。
  霍改一手扣上固定在腿边的匕首柄,正面着蒙面大侠往后急退。张口便欲高声呼救……
  然而,事实证明了,敢在半夜三更爬后爹墙头的男银那就是有技术!大侠一个旋身,便闪到了霍改身边,猿臂轻舒,及时捂了霍改的嘴,更是顺手将人给卷进了怀中。
  与此同时,大侠单足飞抬,皂靴勾起,将炭盆稳在了腿足的支架间。是时凌空飞舞的几枚火炭尚未及地,大侠一脚托着炭盆,几个挪、移、挑、旋,便将那飞散的炭块一一收入盆中。大功告成,大侠压低脚面,将足与腿绷成一线,炭盆便顺着那腿足的线条缓缓滑回了地面,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咔哒”,有如赞叹。
  霍改看着这玄幻的一幕,小心肝儿顿时心底拔凉拔凉的。本以为对方顾上挡碳便顾不上捂嘴,顾上捂嘴便顾不上炭盆,没想到这家伙跟个章鱼似的手足多用,自己不仅呼救声没能发出去,连撞击声也没能传出。
  外援你就这么浮云了,留下爷这么个娇柔小受受单挑这种武力值的怪物,命运君你于心何忍啊嘤嘤嘤~“不过是看了你的文稿,至于杀人灭口么?”男人懒洋洋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调侃之意,似乎并未因被偷袭而感到丝毫不快。
  霍改的小耳朵抖了抖,这个声音听起来,貌似有点耳熟啊;这个场景看起来,貌似有点眼熟啊……
  于是霍改的思维在邪恶的腐海畅游了一圈之后,终于又回归了正常人的世界,开始反应过来这段剧情也许应当名为天降故人,而不是叫天降坏人。
  霍改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捏着匕首柄的手抬起,轻轻拍了拍捂着自己嘴的修长大手。
  蒙面大侠轻笑一声,将手勉强放出一个小小空隙。
  霍改转头,努力辨认蒙面大侠那隐没在暗夜中的眉眼:“你是那晚来添乱的侠士?”
  “喂,我好歹也帮你绑了人,绝了后患不是?”蒙面大侠不满地嘟哝一声,半垂着眼帘与霍改对视,一双眸子映着晦暗的火光,幽深却明亮。
  身份对上,霍改这才算彻底安心下来。而另一个疑惑却又浮上心头,所谓小受主角身边出现一个x功能正常的男性那必然是有意义的,不是为了发展jq,就是为了发展剧情。这位大侠再次被命运丢到自己面前,到底有何用?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霍改退开两步,直接问道。
  蒙面大侠偏了偏头,冲着霍改无辜地眨眨眼:“那倒不是。我于远处登高望月之时,遥遥望来,只见暗夜之中火光一点,分外招人;又闻静寂之中诡笑阵阵,分外渗人。一时好奇,就被你给勾来了。”
  这大夏天晚上点火盆确实挺容易遭人围观,霍改点点头,琢磨着这召唤兽的使用价值何在——小说里江湖上貌似总有个能买各种情报的神奇机构来着,也许可以试试借用大侠这条线来寻找常谷风。
  “你半夜烧的这是什么?满篇别字,我细读下来才勉强辨出五成,而且这内容好像有点……奇怪。”好奇宝宝蒙面大侠再次捏着文稿,认真探索,眼神里满是对自己推断内容的不可置信。
  霍改作为一个小粉红的作者,小说是绝对不怕陌生人看的。牵手拥抱未必就比撸管爆菊来得高尚,霍改一直坚信,能从邪魅狂狷的“想要,求我啊?!”写出深藏于心的“奴家真爱你~”那才叫水平。
  虽然他写的东西向来很黄很暴力,但霍改从来都保持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良好心态,在三俗的道路上直线狂奔,只要不被跨省,淫荡旗帜永远飘扬!
  所以看着蒙面大侠一本正经地研究着自己的高h虐文,霍改完全没有浮现出任何一点诸如“呀,写这种脏东西被人抓包了,好尴尬好羞涩。”的纯良念头,而是本着我写肉我自豪的职业素质,坦然道:“这是我写的文稿,是艳情话本。”
  正纠结于‘究竟是自己思想太污秽,还是这内容太污秽?’的蒙面大侠被标准答案猛地砸中,捏着稿纸的手一抖,瞪着霍改半晌无语:重逢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这个乖巧精致的少年居然再次用血淋淋的现实教育了自己何谓人不可貌相!
  霍改趁着蒙面大侠僵直之时,顺手抢过稿纸,一齐丢入了炭盆之中,艳丽的金红色妖娆翻卷,雪白的纸,青黑的字,刹那间,焚烧成灰。
  霍改纤细的身姿被暖光镂出暧昧的剪影,于是面容反而模糊不清,眼中流转的精光转瞬即逝,化作了唇边一抹算计的笑。
  蒙面大侠哽了半天才颤着嗓子问道:“你为何要写这等……”
  霍改扭头看着对方的眼眸,唇齿开合,轻轻吐出三个字:“为了钱。”
  “啊?”刚刚才被霍改那彪悍的坦白打击了一番,蒙面大侠一时间尚不能完全抗住这第二波的打击,登时反应无能。
  霍改扯起唇角,苦笑:“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一个无名小卒,若是想要挣钱以谋生,有什么比写这等物事更快更方便的。”
  “那你……”蒙面大侠看着炭盆里的灰烬,不知该说什么好。
  霍改轻轻蹬了炭盆一脚,嗤笑道:“可惜我终究还是迈不过自己那关,连这等隐晦的试写章节也不敢示于人前,更何谈规矩整齐地写了拿去换钱,真是没用透了。”
  蒙面大侠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娇小的少年在炭盆旁蜷成一团,抖着手将辛苦写成的文稿丢入火中,面上带着羞耻而自嘲的神色,廉耻之心哽在喉头,理智之弦勒紧颈项,无话可说,于是只好强弯唇角,发出干涩的笑声。
  随着画面的逐渐清晰,怜惜之情不可遏制地萌芽,蒙面大侠不得不承认,面对眼前这个少年,他总是容易心软。他敬少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也怜少年义无反顾奔向独路的决绝。
  羞耻的本质并不是个人的错误,而是被他人看见的耻辱。蒙面大侠的身体有些僵硬,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一头闯进了对方的私密之事,还逼着对方将本可以无声堙没的阴私揭开,示于人前。
  他忍不住想,若是自己不出现,少年何至于如此时般难堪。故作轻松地贬损着自己的尊严,强忍着灭顶的羞耻感,倔强地挺直了背脊笑给自己看。
  他想,他总该做些什么,为自己的无心之失弥补一二。
  “你家底也算殷实,为何想要筹钱?”尚未意识到‘小受很危险,脑补需谨慎。’这一真理的蒙面大侠就这样乖乖奔向了霍改的陷阱。
  霍改忽然闭上眼,身躯微微颤抖,原本清亮的声音像是被撕裂了,干涩得有如风化之帛:“你愿意借我一只耳朵么,今夜过后,你就当你从未听过,我也从未说过。”
  一个秘密即将展现在眼前,蒙面大侠发现自己可耻地——窃喜了,被信赖的感觉如此美好,尤其是被这么个狡猾而独立的少年所信赖。
  事实证明,一段时间不见,某大侠上次的伤疤已然好全,忘了痛不说,还埋下了上赶着被s的潜藏倾向。
  霍改索性挑了块空地,背对蒙面大侠席地而坐,微微埋了头,隐藏了所有表情,酝酿了良久的谎言终于顺利流泻而出——
  “我从小便被父亲冷落,就像后院里一棵可有可无的杂草。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我不够优秀,当不得父亲正眼以待,可惜直到我有了功名,他依旧不肯多看我一眼。
  不久前我才知道,原来我并非父亲亲子。也难为他忍了我这么久,其实一直都恨不能将我直接踢出家门吧!
  机缘巧合中,我得了个亲人的线索,我现下筹钱便是想离开万家,去寻我那真正的家人。我不求再拥有个的家,我只是想看看我的亲人是何等模样,过得如何?只是这人海茫茫,纵然我有了线索也未必能找到人,说不得只能先定了谋生的路子,才好放手去寻。”
  “你若是信得过我,不妨将你那线索说与我听,我虽不成气候,门路却还是有些的。”蒙面大侠试探着开口,他愿意伸手,却不知这个少年是否愿意将他的手放到自己掌心。
  果然有戏!霍改努力压抑着声音,以免阵前穿帮,于是那单薄的嗓音更显悲催:“我知那人姓名,年岁和大致的相貌,还知道他应当是住在坤州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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