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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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之前“努力”的场景,苏媛不由得俏脸一红,笑道:“孩子啊,只要坚持,总有一天能怀上的。若是随缘的情况下怀不上,那就刻意些,大不了,你把长孙冲那些妾侍先赶到一边,整天往他房间里钻就是了。”
  都是过来人,哪怕是豫章这样腼腆的性子,也只是脸红而已。相比之下,高阳的脸红的简直能当烙铁用了,因为,整个牌局里,只有她还是处子之身....
  虽然一直以来都被压一头,但是,高阳跟长乐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刻意似的给长乐打出一张碰牌以后,高阳才尝试着问道:“长乐啊,你在宫里的时候,不是很强势的吗?这几天我看唐善识没少吼你,你怎么也不反抗一下?”
  终于等到高阳主动问这个问题了,长乐跟苏媛对视一眼,微微一笑,边打牌边说:“反抗个什么啊,这是在皇兄的东宫,又不是在莒国公府。别看我跟公婆住在一起,但是该收拾唐善识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不过,家里的事情归家里的事情,出门在外,还是要给他面子的。说到底,男人家在外面混的就是一个脸面,咱们当媳妇的,无论如何在外要给足他们面子。唐善识就是个懦懦的性子,我对他好,他自然就对我好。
  过日子嘛,总是找气生,那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虽然咱们是奉旨成婚,没得选择,但是,父皇多少也为咱们考虑过。至少,咱们不用下嫁到程咬金那样夯货的家里不是?唐善识这人虽然木讷了一点,但是,榆木脑袋总是能开窍的。现在,他就对我很好啊。面子都是相互的,姑奶奶为了他,公主府都改成善堂了,他要是敢对姑奶奶不好,简直是天理难容。
  还有,以前听皇兄说,要我离开公主府,住到莒国公府,抛弃正常的规矩,反给公婆行礼尽孝的时候,我还觉得皇兄是在逗我。但是这么做了,现在看来,效果真是不错。高阳啊,不是姐姐跟你吹,你信不信,咱们一样的公主名号,拿出去,别人只会夸赞长乐公主有孝心,却不会夸赞你,哪怕,你所行都是按照规矩来的。”
  “可是,可是规矩就是这样的啊,为什么我们非要放低身段,去讨好别人?”
  另一边的豫章怯懦道:“高阳,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皇家的规矩,跟孝道比起来算的了什么?咱们这些公主,既然平白无故的领着俸禄,总要做一些有好名声的事情的。这话,我也就跟你们说说,上次河东道闹了旱灾,长孙公爹可是特意提醒我,要我跟着长孙家一起,用豫章公主的名义捐款的。
  咱们啊,只要做好事,尽孝道,传出一个好名声,就不会有百姓看咱们不顺眼。太上皇膝下的那几个胡来的公主,只是没人放到明面上来说罢了,背地里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咒骂她们呢。反正,我可不要被人背后指着脊梁骨骂。”
  不管是长乐还是豫章,都说得语重心长。换个人在这里听的话,能明显感觉到她们的话,都是冲着高阳说的。高阳也算聪慧,可是一边被麻将分神,一边心里又百味掺杂的,却也没有发现。
  又是几局过后,“歇息”够了的李承乾等人才过来继续。
  苏媛把座位让给了李承乾,然后很自然的走到他身后,帮着他按摩肩膀。
  本来要走的长乐和豫章见状,也纷纷效仿。
  到了高阳的时候,她在原地站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怯懦懦的走到了房遗爱的身后,伸出手帮他按摩起来。
  房遗爱回头看了高阳一眼,却什么都没说。不过等他再把脑袋转过来,从他抖动的小胡子上,就能看出他有多么的兴奋。
  旗鼓重开的第一局,结果自然是以房遗爱点炮收场。不过这一次,房遗爱并没有责备高阳,反而护着高阳,拿钱指着挖苦高阳的长孙冲反驳。
  当房遗爱的牌运逐渐回归,这一下,他才正式开始了大杀三方!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在高阳一次次的尖叫里,房遗爱就像是赌神附体一般,把长孙冲、唐善识、太子皇兄赢了个底朝天,彻底结束了牌局。
  第二天,结束牌局的几个人,这才散局,离去的时候,房遗爱不止带走了几大口沉甸甸的箱子,还有一个走路别扭的高阳....
  看着房遗爱离开的身影,李承乾无语道:“这混蛋,把孤的东宫当成什么了?”
  摸摸袖子里房遗爱那堪称丧权辱国的礼单,长孙冲得意道:“行啦,您这一次是大头,不止是房遗爱,估计就是房相也会有答谢。暂时或许需要保密,不过过后史书上一定会记载您这一次的所为的。”
  唐善识也笑道:“确实如此啊,而且咱们虽然干了一件好事儿,打牌的时候还是娱乐了的。如今正在太上皇国丧期间,如此,实属不该啊!”
  说完,唐善识拱手对李承乾道:“那既然房遗爱的事儿结束了,太子殿下,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李承乾点点头,拱手送别。
  不过,当看到唐善识一路小跑似的朝宫门跑去,大有几分逃难的意思,李承乾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不对啊,这小子,怎么不带上长乐?
  转头看向长孙冲,长孙冲此时却是气鼓鼓的样子。
  拱拱手,长孙冲无奈道:“长乐今天肯定是回不了家了,今天早晨,她好一阵干呕,已经传御医过来诊脉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估计,长乐是有了。”
  “这....该死,狗日的唐善识,你把孤的东宫当成什么了啊!”
  朝着唐善识离开的方向伸出了中指,李承乾转身就去看长乐。
  皇家第三代公主里面,长乐这还是第一个怀上的。特别是她被皇帝皇后宠爱的不行,估计这一次,皇后也能笑的昏过去。
  不过,怀上归怀上,长乐等人虽然是嫁出去的闺女,但是本质上还是属于皇族。如今大丧期间怀上孩子,这样的事故可大可小,还是需要好好计议的。
  终于,御医的诊断结果确定了,就是怀上了。得知这个消息以后,长乐大喜过望,但是想起这个时候的特殊,又黯然起来。
  见长孙得到消息已经过来了,李承乾只好拍拍长乐的肩膀说:“放心吧,有皇兄在呢,你要是觉得皇兄这个太子不咋滴,不还是有母后和父皇给你撑腰嘛。哥哥倒要看看,满朝御史言官,哪个敢对你指手画脚的!”
  听了皇兄的话,长乐才由忧转喜,笑道:“您怎么会不咋滴呢,谢谢皇兄。”
  再拍拍长乐的肩膀,李承乾才把空间让给了急匆匆而来的长孙,起身朝书房走去。
  这段时间,他虽然沉浸于牌局之中,但是政务事实上并没有放下。只不过,跟前段时间的休息一样,只有比较艰难,需要多人一起出谋划策的奏折,才会送到他这里来。
  今天也有一封,只看整洁没有任何评语的奏折,和里面夹杂的几张白纸,李承乾就知道这个奏折有多麻烦了。
  遇到这样的奏折,哪怕是房玄龄也是不敢随便评阅的,一般都是大家集思广益之下,栽得出最终的结果。若是他们几个人都没什么主意,才会拿到朝堂上,当众议论。正因为如此,一般在朝堂上完美解决一项问题的人,也会直接获得皇帝的看重。三两次之后就能升官,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打开奏折看了一遍,李承乾就知道这份奏折为什么没人敢直接评阅了。
  这是兵部的折子,内容是申请在辽东边城囤积火药武器,用以备战。而提前准备齐全,也免了运输仓促的问题,使得大军可以轻装前进,争分夺秒的奔赴战场,只需要短暂的修整以后,就能开始战斗。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古来有之的道理。但是,当大唐民间囤积的粮食,已经能够达到“拆东墙补西墙”的效果的时候,也就没必要了。简单来说,就是军队直接从边境临近的州府抽调粮食,过后朝廷的运输队补上就是了。
  这么说的话,这份奏折的主要问题,就是要不要在辽东边境囤积火药武器了啊!
  再看了一遍,特别是看到这封奏折的落款是“侯君集”以后,李承乾下定了决心。
  出于对这个人的警惕,哪怕他说的很有道理,也不应该答应。确实,按照他这种提案,出征军队能够免却不少的麻烦。但是,火药武器可是一种祸端啊!毫无疑问,为了打一场漂漂亮亮的战斗,一雪中原的前耻,火药武器必然是要大量使用的。
  别看高丽不大,但是想想皇帝老爹那尿性,李承乾认定,这一次出动的火药武器,只会比出征薛延陀还要多许多。如此一来的话....
  提起红笔,李承乾毫不客气的就在兵部的奏折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驳”字,并在这个字的旁边,盖上了尚书省的意见。拿出一张纸,李承乾换黑笔写道:“致父皇、房相、魏相:火药武器,若非大军出动,不可囤积。一为安全故,二为预防计。强大的力量会招来觊觎,说都不能保证它们在边境,会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转而成为针对我们的无双利器。
  做大事当沉稳,不可因蝇头小利而铤而走险。出征高丽所需之火药武器,不仅不可提前制作,还需尽可能在出征以前制作。甚至于,七成带走,三成陆续运去战场。高丽虽顽,不攻不知深浅。火药武器者,储存需防火防热。过量囤积,却无大军庇护,敌只需一敢死队,就可将其化为泡影。慎之,慎之。”
  写完这段话,李承乾才敲敲桌子,把奏折和刚写完的信递给张赟说:“来不及等墨干了,你立刻带着这份奏折去皇宫,呈交给父皇。”
  张赟点点头,也不行礼了,拿着奏折和信,就窜出了书房。
  送出这份信以后,李承乾才发现书房里多了个人—秀秀。
  她就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静静的刺绣,没发出一点声响。
  看到她,李承乾不由得笑了笑。秀秀跟苏媛不一样,这样的事情,她也只有在怀着孩子的时候敢这么做。
  放下笔,走到秀秀的旁边坐下,李承乾笑道:“想我了?想了就过来,离我近一点也没关系。干嘛一个人坐在这么远的地方,一声不吭的啊。”
  秀秀笑了笑,把绣花绷子放下,拉着李承乾的手放在肚皮上道:“妾身也就这个时候敢凑过来,不过靠近就免了,您正在处理政务,妾身不宜靠近的。”
  摸了摸秀秀大大的肚子,李承乾只觉得心里一阵的满足和紧张。
  光天殿里已经有俩对着尿的孩子了,很快,自己又要多一个孩子。以前也曾幻想过自己有了孩子应当怎么样怎么样,但放在后世,那是以一个孩子为准的。如今,一个孩子变成了三个孩子,特别是这三个孩子的生母还不一样。就算他不愿意,但是这些孩子打从出生以后,就被所有人贴上了高低的标签。
  在李承乾心中,孩子都是一样的,分不了嫡庶。皇帝能够对李祐李愔那么引诱,嫡庶的观念,未必就没有起到效果。
  想到这里,李承乾对秀秀就更充满了愧疚的感觉。拉着她的手,扶着她起来,李承乾道:“今天来了就别走了,跟我在丽正殿睡吧。反正我现在也得节欲,媛媛的身子又恢复了,现在跟她们三个在一起啊,就受不了。”
  秀秀为难道:“您还是别跟妾身一起了,妾身现在一晚上要起夜好几次,而且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会吵到您的。”
  李承乾笑道:“这有什么啊,没关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睡着了跟死猪一样的,要是能吵醒我,倒是算你厉害了。”
  “哪有说自己是死猪的啊,不过,您睡熟以后的样子,确实有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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