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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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伞下,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高大的江邵竞显得更加气势过人。
  “江先生,好巧。”晚晚艰维镇定着与他招呼。
  “恩,挺有缘。”他面无表情。
  no、no、no!她一点也不想和他有缘分。
  “江先生,我在排队。”晚晚尴尬指指前后长长的队伍,虽然她现在很寂寞,但是,并没有希望他继续站在这里。
  “我看到了。”他的神情,依然冷冷的,“但是,夏小姐,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只为了得到一个限量版的游戏机,你不觉得,这样虚度光阴、浪费时间到很可耻?”他这辈子最讨厌浪费时间的人。
  他的这句话,犯了众怒,惹来旁人无数双白眼,但是,他依然面无改色,傲睨自若。
  反倒是晚晚被质问到脸蛋一阵发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夏小姐,我忘了请教你一个问题。”他慢条斯理地问:“请问,你目前是从事什么职业?女白领、教师、还是自己开工作室?”
  “我……我在家打游戏……”晚晚呐呐回答。
  在家打游戏。
  很好,这就是她的工作?
  “恕我冒昧,我调查过你,你的父亲和夏氏企业的董事长是亲兄弟,但是,夏董能力比较强,而你的父亲比较庸凡,所以,你的爷爷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一改传统,选了次子而非长子。导致现在夏氏越来越强大,而很遗憾,你的父亲直到去世,只有一间很破的印刷厂,甚至那间印刷厂在你父亲去世后,也因你母亲经营不善而倒闭,最后被夏氏收购。”调查报告,他们一家人,都象有点扶不起的阿斗。
  晚晚傻了眼,她没料到对方竟将她的底细查得那么清楚,她的心臆滑过一阵不舒服,纵然她脾气再好,也有点生气的感觉。
  她的父亲虽然一生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是胜在他们一家人活得很开心!让她们母女伤心难过的是,她们最后也守不住爸爸留下的印刷厂,为什么他要刺伤她的痛处?!
  江邵竞象看不懂脸色一样,还在继续径自说下去。
  “你父母死后,留给你夏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有动产不动产都相当可观,夏氏每一年都有分红给你,但是,你不必参加股东大会,在夏氏也没有任何发言权,换句话说,根本没有人知道,原来你也是夏氏小半个老板!而且,你是一个极不善于经营之人,这些财富你全部都没有善利起来,任它们丢在那贬值、发霉。”这也是他觉得难以忍受之处。
  “江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良好的教养让晚晚即使憋了一口闷气,也无法当场发作,询问的口吻,依然是温和客气。
  “夏小姐,你有夺回夏氏的信心吗?”他开门见山。
  夺回夏氏?晚晚被这个问题差点惊掉下巴。
  “我为什么要?”她惊问。
  叔叔婶婶待她不薄。
  “如果你未来的夫婿有这野心,想帮你夺回你应得的东西呢?”他问出重点。
  “我为什么要成全他的私欲,至我叔叔婶婶于不义?”晚晚睁大眼睛,觉得听到了天方夜潭一样。
  “很好,我该问的都问完了,我明白了。你继续等你的电玩,再见!”他把伞交给她,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向路旁的轿车迈去。
  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夏未晚的档案放在b区,毕竟,虽然是孤女,但是,夏未晚本身的条件非常不错,而且,有张长得讨人喜欢的脸蛋。
  第一眼,他就对她有好感。
  只是,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可怕,果然,大家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拿着伞,站在他身后的晚晚,呆呆的,觉得莫名奇妙。
  回到车上,他无情地交代助理:“把夏小姐的档案,丢进c区!”一个限量版的游戏机,让他直接判她死刑。
  ……
  回到家,江邵竞洗了个澡,翻开一本外文小说,他安静地读着。
  他专注的侧脸流露出一股独特且难以形容的气质,彷佛是独自放在角落的一尊石膏雕像,冷漠、孤独而又宁静。
  没读几行字,电话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江先生,你未婚妻一定要见你。”楼下大厦的管理员打电话上来。
  “江邵竞,别闹得太过分,我们大家的身份都丢不起脸!”电话被夺了过去,传来傅咏佩好听的声音,在隐忍的威胁着。
  “上来吧。”他挂断电话。
  开始和傅咏佩交往,只是觉得傅咏佩容貌和声音都让他挺满意,男人都是视觉动物,更何况,他喜欢傅咏佩的野心和聪慧。
  现在?老实说,一听见她的声音,他就觉得烦。
  他开了门,让傅咏佩进屋。
  “我还以为房子里有女人呢!”一迈进来,傅咏佩就冷嘲。
  “有女人不稀奇,没有女人,也不奇怪。”他给自己和她各倒了一杯酒。
  他有没有藏女人,是他自己个人的意愿,不会因为她而改变或者收敛。
  言语下的暗喻,让傅咏佩变了脸色。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我听说你在相亲,你好象忘记了自己是有婚约的人吧?”傅咏佩咄咄问。
  “我没忘记。”他极平静的回答。
  “那你还——”
  “这一刻有婚约,不代表下一刻我们还一定会有婚约,对吧?”他冷漠反问。
  傅咏佩倒抽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他冷冷一笑,不回答。
  “你想甩了我?”傅咏佩有了怒颜,“很好,你甩了我,不仅会毁了我,同样也毁掉你自己!我敢保证,只要你敢这么做,我会和媒体乱说话,到时候千夫所指,你也捞不到好处!而且,这么不吉利的事情发生以后,今后没有人会敢在宴天下摆喜宴!”她傅咏佩不是被吓到大的!
  “只是近几年而已,人们总是善忘的。”他悠闲道。
  其实,这也是他的顾虑,所以,没有找到更好的“码头”,他还不能轻易上岸。
  “江邵竞,你真的心机很深,很可怕!”傅咏佩心寒道。
  “同样的话,我送给你。”他的唇滑过冷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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