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对簿公堂
第一百七十一章对簿公堂
“那天，原本她可以不用死的。那把剑刺过来的时候，我可以躲开，就算被刺中，顶多也是皮外伤。而她却硬生生为了我受了一剑，因而丢了性命……”
林雨辰看着男人伤心的模样，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如何规劝。“三皇子……”
“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却依然对我用情至深。”欧子良的眼睛湿润，“可我却不能为她报仇！七皇婶，在你看来，子良是否太过懦弱！”
林雨辰抬头：“并非如此！”她站起身来，看着无边的芍药花海，“厚积而薄发，这个道理，想必三皇子是明白的。”
欧子良惨淡一笑：“何时迸发呢？”
林雨辰却是答不上来。他们的计划，仍然需要时日，具体时间，却是个未知。“只需等待，必有一日。”
欧子良负手而立，看着被风吹落的芍药花瓣，微微侧头：“若是那天遇刺的是七皇叔，你也会跟芍药做一样的选择吗？”
风再次平地而起，吹得发丝迷住了林雨辰的双眼。她凤眼微眯，说不出的风流，她也没理会，直直地点了点头：“会。”
刺杀这事在朝堂上并未平息。罗氏一族虽说没有期待用这一招就能够扳倒四皇子欧紫宸，却也没有想到，竟然牺牲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婢女，皇帝就想把此事揭过了。
皇帝正在为此事烦心不已时，却听到宫人来报，欧紫宸求见。
“这个孽障！都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还在这种时候前来见驾？”皇帝气得丢开了手里的卷轴，“算了，让那个孽子进来！”
“喏。”
欧紫宸没敢让皇帝等太久，后面的宫人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他身后，踉踉跄跄，生怕砸了手里的东西。
“父皇！”欧紫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父皇，儿臣不孝，没有为父皇解忧，平白给父皇增添烦恼。”
“哼！”皇帝气得胡子都在颤抖，“你还知道！”
“这件事情确实是儿臣的错！”欧紫宸这才敢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水，好不狼狈！
皇帝看着皇子涕泗横流，心里却是更加厌恶。
“父皇，儿臣未及时发现府上婢女的狼子野心，给三哥带来困扰，着实内疚。现在朝堂之上都在怀疑，这件事均是儿臣所为，儿臣有苦说不出，只能寻求各种证据，才能证明儿臣的清白，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说着，又伏下身去。
皇帝又冷哼一声，看向他身后的宫人。“那是什么？”
欧紫宸不敢抬头：“回禀父皇，这是我从那个婢女那里翻找出来的，不知这些东西能不能证明儿臣的清白。”
宫人上前一步，将手中东西呈上。
皇帝从中发现一方丝帕，很是轻薄，上面的字迹也很是清秀，像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一个婢女竟然也上过学念过书，那也是了不得啊。”皇帝放下那方丝帕，继续翻看着下面的东西。卷轴在他的手间打开，却是一幅欧子良的画像，皇帝的眉头皱起，“这女子真是了不得，丹青也是如此之好。”
欧紫宸跪趴在地上，冷汗直流，生怕皇帝会看出什么不妥。
下面便是一些小玩意儿，女儿家喜欢的东西。“这些东西，又能够说明什么？”皇帝一怒之下，把小玩意儿全都洒在了他的脚边。
欧紫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这，儿臣不知，兴许是三哥在流连花丛之时，送给这个小蹄子的礼物……”
提到“流连花丛”，皇帝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孽障！”
欧紫宸死死趴伏在地上，猜想着这句“孽障”到底是在骂三哥还是在骂自己。
“滚出去！”
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欧紫宸自然懂得在这种时候避开，他哆哆嗦嗦地道了句“是”，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溜走。
后宫皇后罗氏听闻此事，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在心里勃然大怒：欧紫宸这招简直是“以退为进”，自己进献了这么多证据，自然不会再去查，已经摆放在明面上的事情，若是再查，岂不是打了他四皇子的脸吗？
“青萝。”
“奴婢在。”
“去，宣昭云郡主进宫。”
“是。”
昭云郡主林雨辰再一次出现在皇后宫中。听闻刚刚发生的事件之后，林雨辰也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欧紫宸，果然是个厉害的。”
皇后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唉，想要在后宫生存，哪个不是拼了全力往上爬？只有坐在高位之上，才会有生杀大权。”
林雨辰颔首：“雨辰受教。”
两人沉默半晌，皇后开口道：“现下我们又该怎么办？”
皇后放弃了“本宫”这个自称，开始使用“我们”，林雨辰大喜过望把皇后拉拢过来，那自己身后就多一个可以使用的人脉，或许，还多了整个罗氏家族。
林雨辰略微沉吟：“那天欧紫宸前来面圣之时，像是已经知晓了三皇子遇刺一事一般，而且连是谁都知道，那就有知而不报的罪名，若是我们揪住这一点不放，他在慌乱之下，不定会说出些什么。”她看向似乎是在思索的皇后。
皇后思索良久之后，秀眉的“川”字才缓解开来：“你说的很是有理或者双管齐下，比较快。”
林雨辰偏过头去：“不知皇后娘娘所说‘双管齐下’，是为何意？”
“明日上午你去四皇子府，向洪晓琳传本宫口谕，就说，本宫有些事情需要跟她聊聊。”皇后转头，看向青萝，“青萝，去把本宫的腰牌取来。”
“是。”青萝倒也是个手脚伶俐的，不多时，便恭敬地把腰牌双手呈到林雨辰面前。
“这是本宫的腰牌，若是那侧皇妃不肯，你就亮出它，见它如本宫亲临。”
林雨辰双手接过，同时立即在皇后面前跪下：“雨辰谢过皇后。”
皇后立即伸手扶过她：“好孩子，本宫与你本就是一心的。”
林雨辰露出微笑，让皇后安心不少。
“若不是你跟冥王已有婚约，本宫还想让你跟我儿结为连理呢！”
听到这话，林雨辰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话说这欧凌峰，自从两人互通心意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若是今晚再不出现商量此事，不知明天的朝堂之上，能不能再次与她心有灵犀呢……
送走林雨辰之后，皇后定定地看着眼前满堂的芍药花：“青萝，备笔墨，本宫给父亲写封家书，待会儿你给送出去。”
“是。”
罗家门生在朝堂上再次说起四皇子刺杀三皇子一事时，皇帝的脸色变得不好。
欧紫宸立即跪下：“父皇可以替儿臣做主，昨日，儿臣带着所有证据，找过父皇解释了！”
罗家门生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看到欧凌峰出列，禁了声：“敢问四皇子，当时御林军统领去你府上带你前来问话的时候，并没有透露过多信息，为何你就知道将府上婢女桃儿一同带来呢？”他慢慢走向欧紫宸。
欧紫宸只觉得周身压力越来越大，忍不住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知道桃儿要刺杀三皇子，你是知情不报，也未作阻止，是吗？”
欧紫宸原本以为，昨天皇帝并未为难他，说明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今日罗家门生再次提起这事。罗家门生与罗家有关，他们问责实属正常，自己化解起来倒也是不费力，可是没成想，这欧凌峰也过来插上一脚，字字珠玑。
“这……昨日我已把所有证据都已经上呈给父皇，父皇，您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啊！”欧紫宸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哭音。
欧紫宸又是一个奇招，将包袱踢给了皇帝。
欧凌峰怎会不知他的小心思，所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皇帝：“哦？你所说的证据，是不是一些姑娘家爱玩的小玩意儿？”
皇帝的脸色变得严肃：昨日在场的，竟然还有欧凌峰的人？他竟然知晓昨天事件的细节，连欧紫宸呈上的东西，他都摸得一清二楚？他的手伸得挺长啊，养心殿都敢养着自己的耳目？
“你！”欧紫宸像是要说什么，却再次被欧凌峰打断。
“这说来也巧，那日本王出府，也想买点小玩意儿讨昭云郡主的欢心，便随便走走，看看有什么稀罕玩意儿。倒是没想到看到侄儿在买这些东西。原本以为是像本王一样，回去逗侧皇妃，哪知侄儿买完之后，把东西往怀里一塞，鬼鬼祟祟地就走了。本王一时觉得好奇，便跟着他走了一段，这才发现，他与人约了在小酒馆里见面，那人递给他一幅卷轴，侄儿展开时，本王看到，是三侄儿的画像。”
欧紫宸听欧凌峰把细节描绘得如此清楚，冷汗沿着脸颊慢慢滑下，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开出一朵朵小花儿。
朝堂上安静异常，良久，皇帝幽幽开口道：“欧紫宸，这事可是真的？”这暗含着的怒气，让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
“父皇，我……”
“莫要吞吞吐吐，朕就问你是不是这样！”
欧紫宸抖如筛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而与此同时，林雨辰已经到达四皇子府上。
“你来做什么？”洪晓琳领着一众丫鬟家丁，与只带着翠儿锦绣前来的林雨辰对峙着。
林雨辰勾唇一笑：“今日本郡主前来，是替皇后娘娘传口谕的。”
身后的一众家丁婢女，已经恭敬跪下。这洪晓琳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若是不下跪，便是藐视皇威。
林雨辰见着她心不甘情不愿还依然要给自己下跪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报复的快感：“传皇后口谕，宣四皇子侧皇妃洪晓琳进宫见驾。”
洪晓琳脸色一变，慢慢站起身来：“林雨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传皇后口谕！”
林雨辰嘴边的笑容放大，讥讽的意味从未消失。“皇后娘娘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皇后娘娘的腰牌，见之如同皇后娘娘亲临！洪晓琳，还不跪下！”
洪晓琳脸色煞白，绞着手帕的手恨不得将手帕绞烂，下唇也恨不得咬出血来。最终还是再次跪下身去：“洪晓琳接旨。”
林雨辰冷冷一笑：“桃儿可是很忠心呢，却没想到跟了你这样的主子。午夜梦回之时，你可有梦到她？”
洪晓琳愣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
“那天，原本她可以不用死的。那把剑刺过来的时候，我可以躲开，就算被刺中，顶多也是皮外伤。而她却硬生生为了我受了一剑，因而丢了性命……”
林雨辰看着男人伤心的模样，一时之间却也不知如何规劝。“三皇子……”
“她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却依然对我用情至深。”欧子良的眼睛湿润，“可我却不能为她报仇！七皇婶，在你看来，子良是否太过懦弱！”
林雨辰抬头：“并非如此！”她站起身来，看着无边的芍药花海，“厚积而薄发，这个道理，想必三皇子是明白的。”
欧子良惨淡一笑：“何时迸发呢？”
林雨辰却是答不上来。他们的计划，仍然需要时日，具体时间，却是个未知。“只需等待，必有一日。”
欧子良负手而立，看着被风吹落的芍药花瓣，微微侧头：“若是那天遇刺的是七皇叔，你也会跟芍药做一样的选择吗？”
风再次平地而起，吹得发丝迷住了林雨辰的双眼。她凤眼微眯，说不出的风流，她也没理会，直直地点了点头：“会。”
刺杀这事在朝堂上并未平息。罗氏一族虽说没有期待用这一招就能够扳倒四皇子欧紫宸，却也没有想到，竟然牺牲了一个不痛不痒的婢女，皇帝就想把此事揭过了。
皇帝正在为此事烦心不已时，却听到宫人来报，欧紫宸求见。
“这个孽障！都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还在这种时候前来见驾？”皇帝气得丢开了手里的卷轴，“算了，让那个孽子进来！”
“喏。”
欧紫宸没敢让皇帝等太久，后面的宫人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他身后，踉踉跄跄，生怕砸了手里的东西。
“父皇！”欧紫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父皇，儿臣不孝，没有为父皇解忧，平白给父皇增添烦恼。”
“哼！”皇帝气得胡子都在颤抖，“你还知道！”
“这件事情确实是儿臣的错！”欧紫宸这才敢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水，好不狼狈！
皇帝看着皇子涕泗横流，心里却是更加厌恶。
“父皇，儿臣未及时发现府上婢女的狼子野心，给三哥带来困扰，着实内疚。现在朝堂之上都在怀疑，这件事均是儿臣所为，儿臣有苦说不出，只能寻求各种证据，才能证明儿臣的清白，恳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说着，又伏下身去。
皇帝又冷哼一声，看向他身后的宫人。“那是什么？”
欧紫宸不敢抬头：“回禀父皇，这是我从那个婢女那里翻找出来的，不知这些东西能不能证明儿臣的清白。”
宫人上前一步，将手中东西呈上。
皇帝从中发现一方丝帕，很是轻薄，上面的字迹也很是清秀，像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一个婢女竟然也上过学念过书，那也是了不得啊。”皇帝放下那方丝帕，继续翻看着下面的东西。卷轴在他的手间打开，却是一幅欧子良的画像，皇帝的眉头皱起，“这女子真是了不得，丹青也是如此之好。”
欧紫宸跪趴在地上，冷汗直流，生怕皇帝会看出什么不妥。
下面便是一些小玩意儿，女儿家喜欢的东西。“这些东西，又能够说明什么？”皇帝一怒之下，把小玩意儿全都洒在了他的脚边。
欧紫宸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这，这，儿臣不知，兴许是三哥在流连花丛之时，送给这个小蹄子的礼物……”
提到“流连花丛”，皇帝的脸色黑得跟锅底一般：“孽障！”
欧紫宸死死趴伏在地上，猜想着这句“孽障”到底是在骂三哥还是在骂自己。
“滚出去！”
所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欧紫宸自然懂得在这种时候避开，他哆哆嗦嗦地道了句“是”，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溜走。
后宫皇后罗氏听闻此事，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在心里勃然大怒：欧紫宸这招简直是“以退为进”，自己进献了这么多证据，自然不会再去查，已经摆放在明面上的事情，若是再查，岂不是打了他四皇子的脸吗？
“青萝。”
“奴婢在。”
“去，宣昭云郡主进宫。”
“是。”
昭云郡主林雨辰再一次出现在皇后宫中。听闻刚刚发生的事件之后，林雨辰也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欧紫宸，果然是个厉害的。”
皇后看了看她，叹了口气：“唉，想要在后宫生存，哪个不是拼了全力往上爬？只有坐在高位之上，才会有生杀大权。”
林雨辰颔首：“雨辰受教。”
两人沉默半晌，皇后开口道：“现下我们又该怎么办？”
皇后放弃了“本宫”这个自称，开始使用“我们”，林雨辰大喜过望把皇后拉拢过来，那自己身后就多一个可以使用的人脉，或许，还多了整个罗氏家族。
林雨辰略微沉吟：“那天欧紫宸前来面圣之时，像是已经知晓了三皇子遇刺一事一般，而且连是谁都知道，那就有知而不报的罪名，若是我们揪住这一点不放，他在慌乱之下，不定会说出些什么。”她看向似乎是在思索的皇后。
皇后思索良久之后，秀眉的“川”字才缓解开来：“你说的很是有理或者双管齐下，比较快。”
林雨辰偏过头去：“不知皇后娘娘所说‘双管齐下’，是为何意？”
“明日上午你去四皇子府，向洪晓琳传本宫口谕，就说，本宫有些事情需要跟她聊聊。”皇后转头，看向青萝，“青萝，去把本宫的腰牌取来。”
“是。”青萝倒也是个手脚伶俐的，不多时，便恭敬地把腰牌双手呈到林雨辰面前。
“这是本宫的腰牌，若是那侧皇妃不肯，你就亮出它，见它如本宫亲临。”
林雨辰双手接过，同时立即在皇后面前跪下：“雨辰谢过皇后。”
皇后立即伸手扶过她：“好孩子，本宫与你本就是一心的。”
林雨辰露出微笑，让皇后安心不少。
“若不是你跟冥王已有婚约，本宫还想让你跟我儿结为连理呢！”
听到这话，林雨辰的脸上飞上两朵红云。话说这欧凌峰，自从两人互通心意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眼前。
若是今晚再不出现商量此事，不知明天的朝堂之上，能不能再次与她心有灵犀呢……
送走林雨辰之后，皇后定定地看着眼前满堂的芍药花：“青萝，备笔墨，本宫给父亲写封家书，待会儿你给送出去。”
“是。”
罗家门生在朝堂上再次说起四皇子刺杀三皇子一事时，皇帝的脸色变得不好。
欧紫宸立即跪下：“父皇可以替儿臣做主，昨日，儿臣带着所有证据，找过父皇解释了！”
罗家门生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看到欧凌峰出列，禁了声：“敢问四皇子，当时御林军统领去你府上带你前来问话的时候，并没有透露过多信息，为何你就知道将府上婢女桃儿一同带来呢？”他慢慢走向欧紫宸。
欧紫宸只觉得周身压力越来越大，忍不住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知道桃儿要刺杀三皇子，你是知情不报，也未作阻止，是吗？”
欧紫宸原本以为，昨天皇帝并未为难他，说明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想到今日罗家门生再次提起这事。罗家门生与罗家有关，他们问责实属正常，自己化解起来倒也是不费力，可是没成想，这欧凌峰也过来插上一脚，字字珠玑。
“这……昨日我已把所有证据都已经上呈给父皇，父皇，您一定要替儿臣做主啊！”欧紫宸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哭音。
欧紫宸又是一个奇招，将包袱踢给了皇帝。
欧凌峰怎会不知他的小心思，所以，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皇帝：“哦？你所说的证据，是不是一些姑娘家爱玩的小玩意儿？”
皇帝的脸色变得严肃：昨日在场的，竟然还有欧凌峰的人？他竟然知晓昨天事件的细节，连欧紫宸呈上的东西，他都摸得一清二楚？他的手伸得挺长啊，养心殿都敢养着自己的耳目？
“你！”欧紫宸像是要说什么，却再次被欧凌峰打断。
“这说来也巧，那日本王出府，也想买点小玩意儿讨昭云郡主的欢心，便随便走走，看看有什么稀罕玩意儿。倒是没想到看到侄儿在买这些东西。原本以为是像本王一样，回去逗侧皇妃，哪知侄儿买完之后，把东西往怀里一塞，鬼鬼祟祟地就走了。本王一时觉得好奇，便跟着他走了一段，这才发现，他与人约了在小酒馆里见面，那人递给他一幅卷轴，侄儿展开时，本王看到，是三侄儿的画像。”
欧紫宸听欧凌峰把细节描绘得如此清楚，冷汗沿着脸颊慢慢滑下，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开出一朵朵小花儿。
朝堂上安静异常，良久，皇帝幽幽开口道：“欧紫宸，这事可是真的？”这暗含着的怒气，让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
“父皇，我……”
“莫要吞吞吐吐，朕就问你是不是这样！”
欧紫宸抖如筛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而与此同时，林雨辰已经到达四皇子府上。
“你来做什么？”洪晓琳领着一众丫鬟家丁，与只带着翠儿锦绣前来的林雨辰对峙着。
林雨辰勾唇一笑：“今日本郡主前来，是替皇后娘娘传口谕的。”
身后的一众家丁婢女，已经恭敬跪下。这洪晓琳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若是不下跪，便是藐视皇威。
林雨辰见着她心不甘情不愿还依然要给自己下跪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报复的快感：“传皇后口谕，宣四皇子侧皇妃洪晓琳进宫见驾。”
洪晓琳脸色一变，慢慢站起身来：“林雨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传皇后口谕！”
林雨辰嘴边的笑容放大，讥讽的意味从未消失。“皇后娘娘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皇后娘娘的腰牌，见之如同皇后娘娘亲临！洪晓琳，还不跪下！”
洪晓琳脸色煞白，绞着手帕的手恨不得将手帕绞烂，下唇也恨不得咬出血来。最终还是再次跪下身去：“洪晓琳接旨。”
林雨辰冷冷一笑：“桃儿可是很忠心呢，却没想到跟了你这样的主子。午夜梦回之时，你可有梦到她？”
洪晓琳愣在原地，什么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