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入梦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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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了齐云鹤的哭诉,我难免也是心生同情,不论是不是亲生的,可说到底养育之恩大于天,他养子因为风水宝地发达后非但是想着报恩反倒是残害起了养父,这等不孝之人如果能永享灵穴带来的富贵,那天理何在?
  我安慰他说:“老丈,您先别着急,若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帮您的我肯定会帮您。”
  “小伙子,求你帮我把那快马栈道给破了,让我身体恢复,这等大恩,我齐云鹤永生难忘。”
  齐云鹤说的激动之时,由于下半身不能动,他歪着脖子磕头。风水行当里常说‘三年寻龙,十年点穴’,但若只是想破某个风水却不难,否则民间怎么会然经常出现某家动土破了某某风水大阵的说法。何况,想我当年初出茅庐,不也把玉兔蟾宫给破了么。此法倒也有着唯一的弊端,就是擅自破掉风水宝地会遭受报应,我想这也是齐云鹤如此感谢我的原因。
  仔细询问了一下关于这个快马栈道,他说,此风水坐落在马树沟的骏马峰,山峰侧看好似一批仰头的马,只是由于过去树林太过于茂密,阻碍了风水的形成,所以此地从未埋葬过他人。如今,有了盘山道的建成,阴差阳错的重新打通了此地风水,并且骏马峰有黄河环绕,自然形成了环水靠山的地势。由于从前的人都知道此地风水不是很好,自然也就没人会选择在此地下葬,意外促成如今的地气不泄。
  齐云鹤让他养子在第一时间埋葬先人,抢了此地的头穴,至于日后在他之后葬入此地的人,均已经享受不到天地灵气的滋养。
  齐云鹤还说,每天日出前夕,骏马峰必会窜下一匹野马,它会沿着盘山道往下奔跑,第九道弯会停下来观日出,寻常之人虽说看不见,可往往路人倒也能听见骏马奔腾的声音。
  他叹了口气说:“如今灵穴以成,咱们修术的人都懂,若是故意破坏会风水宝地会遭天谴,你帮我想办法骗我那养子自己开坟,下葬的时候我在坟底部埋了一块儿石板,你只要把石板掀开,我的病就会好。”
  我答应了他的要求,不单单是看他那个不孝子来气,也有一部分是与我爷爷有着相似的经历。是啊,破开天地灵穴会遭受冥冥之中的天谴,想我先破玉兔蟾宫,后破八骏云天局,再到千年难遇的紫薇龙穴,它们哪一个不是夺天地造化而生?再看如今我颠沛流离的生活,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受到了报应。
  我们几个在原地待到日出,随后继续沿着黄河下游走,剩下的路我背着齐云鹤,豆豆自然也要开始自己走了,等路过一座无人村时我正好有一辆木制的扶轮车,于是推着齐云鹤在第二天下午到了一处叫做‘下庄乡’的地方。
  一听说到了此地,老头情绪较为激动,他说他儿子就是在此地开了渔人山庄,至于马树沟,那里距离村子不超过10公里。
  在农村不管任何地方,只要去了外人总能引起关注,我们也不例外,等找了一间饭馆休息的时候,主动就会有人上前来攀谈,问我们是干什么的?
  总不能说是来破坏人家风水,何况一身打扮实在有点是太扎眼了。脑子里飞快一转,我解释自己是在山上铁矿务工的,老头是工友腿摔断了,我带他看完了医生准备去找老板讨要薪水。
  随便几句话,倒也算是搪塞过去,等菜的时候我问老头,在这村子里熟不熟?别一会儿让人家外人发现了,再告诉齐云鹤那不是人的儿子,我们的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么?
  齐云鹤说:“我离开这儿都几十年了,我现在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算撞见熟人也未见能认得出来。”
  怕不保险,等吃完了饭,我又管饭店的厨师要了点锅底灰,出门找处没人的地方就将齐云鹤的眉毛画了画,再把他头发给剃成了光头,脸上的黄土不清理,看起来他完全像是换了个人,觉得还不够,赶去乡里卖衣服的铺子买了三套衣服,在用鸡血拌了点朱砂,把齐云鹤打扮成了一个麻子。
  刚打算去渔人山庄,豆豆说:“你说咱们直接就去找那个不孝子,让人家开坟,人家能相信么?”
  我说给人家算卦不就得了?说准了,肯定会相信的,何况我们身边还有个齐云鹤,那他过去发生的事情,我不一说一个准啊,算命的手段,由不得他不信。
  豆豆笑了:“我看大哥哥你就是个大笨蛋,我以前和爷爷在外面闯荡,爷爷就说过‘上赶着不是买卖’,只有人家来求咱们,咱说的话,对方才会死心塌地的去相信。你说说,咱们三个哪有鹤骨仙风的样子?真要是去了,不被当做骗子才怪哩。”
  豆豆一语点破我们的窘境,对他竖起大拇指:“有道理。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当骗子的潜力。”
  豆豆嘟着嘴反驳:“爷爷说,这样叫智慧。你太笨,不会懂得。”
  得了,我也不和他计较,可人家确实没毛病。边往江边推着我心里边合计着,突然,当我看到街边扎纸店的时候,脑海里灵光一现。拍着大腿说:“有了!”
  “有什么了?”二人同时问。
  “秘密,等到天黑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我神神秘秘的说。
  豆豆埋怨我疑神疑鬼,我所用的乃是民间一种入梦的奇术,这种方法是源自于阴阳秘法中的记载,利用八字命数,以其他载体的形式进入他人梦境。就像是民间老百姓做梦,梦见家里逝去的亲人来要钱,也有的会梦见有人在梦里对你说些什么话。
  同样的手段,我找到扎纸匠让他为我画出一个三十公分左右的小鬼差,再将鬼差原封不动的裁剪出来,瞧着扎纸师傅的手艺不错,画出来的鬼差有鼻子有眼的。连着买了点上供的东西,以及灵牌,等付了钱,我又问他们家的鸡笼子多少钱?扎纸师傅很仗义的告诉我,农村最不缺的就是这个,需要就拿去用吧。
  拜谢了对方,一手拎着还没干的剪纸人,另外一手拿着鸡笼子,把东西放好,继续向前赶路。豆豆一路上嘴里嘚吧个没完,十分好奇我纸人和鸡笼子有什么意思?
  我说:“这叫入梦术,你小孩子懂个什么?”
  “切,那有啥不懂的,不就是偷窥别人的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豆豆反驳说。
  我随手弹了她一下脑门,引来豆豆长牙五爪的要咬我,说说闹闹总算到了江边,黄河水没有书上所写的那样波涛汹涌,下游的风平浪静,就好似是大池塘一样,而且除了河面上零散而过的渔船以外,视线空旷,岸边四处尽显荒凉,夜落黄昏,很快黑暗便吞噬了金黄色的太阳。同时,江边高地一处大型的山庄也开启了它的热闹非凡,去吃饭的人很多,门口停着许许多多的豪车,八角楼状的建筑灯火通明。
  齐云鹤告诉我,他儿子现在改名叫‘王越平’,平时就在山庄居住,原因是他在此地养了四个小老婆,怕媳妇发现所以转移了阵地。
  我之后用符纸写下王越平的生辰八字,叠成了一个圆形以后,以针穿过,透过线绳将它与鬼差绑在一起,再把他们扣在笼子里。豆豆好奇的站在身边,瞪着她那大大的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不可否认,当豆豆把脸洗干净了,还是很漂亮的小丫头。
  随即,我写了一张符纸写上周公之位,贴在灵牌上。接着,点了三根香插在,摆好供果,手持法剑,发通天檄文,连番掐诀念咒过后,鸡笼子里的鬼差和那八字符纸‘砰’的一声化为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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