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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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他没有立即说出内心的想法,很显然是估计到其他人。
  “你说吧,方圆五里都没有人存在。
  漠北皇帝还是很警惕地看了下周围,这才压低声音说道:“朕觉得韵儿肯定被人动了手脚,皇宫里有人想除掉韵儿,而且在韵儿身边肯定有别人的眼线。”
  如果没有眼线,唐玥很明确的交代不让碰韵儿,说一旦碰了韵儿,韵儿的命就不保,如果有心想害韵儿的人,肯定会等不及跑过来害韵儿。
  只是这个人是谁呢,是谁要置韵儿于死地。
  “看来朕只能重新换一批宫人来伺候韵儿。”漠北皇帝拧眉说道。
  换身边的人作用不大,重要的是怎么将幕后之人给炸出来。
  唐玥思索了下,说道:“皇上,韵公主平日里和谁结怨最深。”
  “这个,韵儿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了。”漠北皇帝面上露出一丝的尴尬,随后,他眼眸不由一亮,“朕知道是谁了。”
  唐玥抬起头看向他,示意他说下去。
  “朕记得韵儿和蓝陌尘很不对盘,两个人从小斗到大,几乎可以说一见面就动手,还时不时的对对方下暗手,在韵儿八岁的时候动手将蓝陌尘推进河里,为此那小子还差点被淹死,从此以后更加敌对对方了,会不会是蓝家的这个臭小子在使绊。”漠北皇帝将自己的说法讲了出来。
  “蓝陌尘?”唐玥想了一下,没想起这么一号人物。
  “蓝陌尘,是漠北蓝丞相的二子,今年十七岁比韵公主长一岁,是一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不学无术。”一旁的凤君曜淡淡的给她解释。
  他这一番解释顿时让漠北皇帝不由吃了一惊,蓝陌尘只是漠北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身为最贵的厉王竟对他了解的如此深,可见此人对各国上的了台面上的人以及家眷都了如指掌。
  和这种人做敌人还真可怕,幸好他们虽谈不上朋友,但也不是仇敌。
  不过,国语国之间可没有永远的友谊,说不定过上几年就打的不可开交。
  “皇上,他说的对吗,这个蓝陌尘真的只是个纨绔子弟?”唐玥又询问了一遍。
  “嗯。”漠北皇帝很肯定地点了点,言语中还带着一点恨铁不成钢,“这小子从小就挺聪明,只是无论他父亲怎么打就是不学无术,和他大哥差远了,不过,蓝家长子只是个庶出,若不然朕都想将韵儿下嫁于蓝家长子了。”
  说到后面,还有些惋惜之意。
  唐玥知道这个世界庶出和嫡出分的很清,明明是一个爹生的,地位却是天差地别,尤其是贵族家庭。
  嫡出的从出生就是含着金勺子,各种的宠爱和来自家族的寄望,不用努力就可以继承家业和世袭爵位,而庶出的无论你怎么努力,都难以继承家业,如果非常优秀可以自立门户,是实打实的凭着自己的本事往上爬。
  “我觉得韵公主身上的植物盅不是蓝家二公子下的,植物盅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得到,蓝家二公子只是个纨绔子弟,所以应该不是他。”唐玥思量了下,开口说道。
  植物盅可不是一般的盅,不是谁想有就能有,在璇玑大陆上盅基本上产自白巫族,一般盅都是用虫子炼制。
  植物盅则不同,它是用一种叫嗜血草炼成的,这种草很罕见,而且即便找到这么一株也需要用血养上十年八载的才能成为植物盅。
  根据难度系数和盅的作用来划分等级,植物盅算是盅中的极品,一般人根本得不到这种盅,别说一个丞相公子,就连皇帝都难得到。
  蓝陌尘如果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是不可能弄到这种盅。
  还有,韵公主只是一个公主而已,即便再怎么受宠,也没必要用植物盅,这简直是大材小用。
  “若不是蓝家二公子那会是谁?”原本得到的线索再次断了,漠北皇帝再次黯淡下来。
  这时,他咬牙说道:“将那些宫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个的拷问,朕一定要将向韵儿下盅的人抓起来!”
  “或许不是那些宫人将不能动韵公主一事说出去的。”唐玥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什么,不是那些宫人?”漠北皇帝愣怔了下,随即问道,“不是那些宫人那还有谁,当时在场的也只有我们,还有那些宫人,厉王妃和厉王肯定不会,朕更不会去害自己的女儿,不是宫人还能有……”
  他那个谁字还未吐出来,眼眸蓦地睁大了几分,不过,很快便摇了摇头,否决掉自己的猜测。
  不可能是她,魏妃是韵儿的亲姨母,又从小养在身边,魏妃待她如亲生女儿,比对待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还要亲。
  所以只有宫人才是最可疑,如果不是那些宫人又会是谁。
  漠北皇帝拧着眉头,说出另一个想法,“是不是有人偷听。”
  “不会。”唐玥摇了下头,很肯定的把他的猜测否决掉,“我没发现有人在偷听,而且当时我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那是谁呢?”漠北皇帝重重地叹了一声,有些懊恼,“韵儿只是个女孩子,除了性子乖张些,平时也没杀过人放过火,怎么会有人如此心狠想置她于死地。”
  想不通,他的韵儿到底得罪了谁,谁如此费尽心思想杀了她。
  唐玥眸光微动,想到了一个人,不过,没说出来,没有证据有些话是不能乱说,再说这是人家的家事,她只需要救醒萧韵儿就行了,至于别的事情,就不是她的事了。
  “这事慢慢查,现在我们还是给韵公主治病要紧。”唐玥开口道。
  救醒萧韵儿,她还要去找无名老者的下落。
  想到小熊,心头不由又是一痛。
  小熊这几天只怕受了很多罪,希望无名老者看在他们往日的交情上,能够善待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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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洲一家客栈里——
  床上坐着一个瓷娃娃般漂亮的奶娃娃,他面前放着一个鹅蛋大小的蛋。
  “蛋蛋,吾……”凤小熊捣腾着翼龙蛋,小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串模糊不清的词语,一个人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无名老者坐在一边蹙着眉头看着某娃,然后,用手戳了戳凤小熊肉乎乎的小脸,“诶,你都玩了一个时辰的蛋了,不烦吗。”
  这个小家伙每天就知道和翼龙蛋玩,嘴里还发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词来,好像在和翼龙蛋说话。
  和一个蛋说话,除非是脑子有坑,当然,不到一岁儿童的智商可以忽略。
  自己被戳了,凤小熊皱了皱小眉头,小表情上露出些不耐烦,如水洗过的黑珍珠般的眸子斜斜地翻了个白眼,好像再说‘你很无聊诶’。
  然后,再次垂下小脑袋开始玩翼龙蛋。
  无名老者:“……”
  他是不是被鄙视了。
  这娃才多大,竟然会翻白眼了,看他瞧不起人的小眼神和他那个娘真像。
  以前他每次研究出一个阵法来,向唐玥显摆,都会被她鄙视一番,这个小眼神他太熟悉了。
  这个小家伙除了一双眼睛长的像唐玥,其他的和凤君曜那小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过,每次看到这双乌黑的眼睛,内心就忍不住出现一抹愧疚。
  那个臭丫头别看平时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其实是个热心肠的丫头。
  虽然经常讽刺他还时不时的拿话埋汰他,但她最他是真的很好。
  第一次相遇,他正被人追杀,当时,自己的脸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身上全是伤,如果不是遇到她,他只怕活不了。
  那时的唐玥才八岁,一个八岁的小姑娘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陌生人不但不害怕,还出手相救,即便是成年人也做不来。
  更让他不可思议的是,才八岁医术就如此精湛。
  他身上的伤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全好了,因为那场大火,他的脸被毁了,而唐玥再次展现出令人震惊的一面,她竟然给他的脸整成一张陌生人的脸,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当时,他就觉得这丫头不一般,经过后来的接触,他才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不同,懂的也比常人多,行为根本不像是一个孩童。
  凌风比她大六岁,他都觉得当时的凌风心智还没有她一个八岁的大。
  自己其实也不是一般的人,为了那个大业,他便试着接触她,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让唐玥对自己也比较亲切,每次唐玥看他这张脸就好像在看亲人一般,这张脸应该是她的至亲才对。
  等他好了之后,调查了一下玥丫头的来历,才知道她是唐彦忠的四女,而且命运多舛,打出生就被冠上万年煞星的称呼,还差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杀了,最后母亲被贬为侧室,而她则被迁出丞相府,从小就在丞相府别院长大,身边只有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丫鬟。
  一个不受宠的小女孩是从哪里学的医术,还有别的事情,还有她身上的沉稳就连他这个老头子都自叹不如。
  所以就想去探究她的来历,后来竟出奇的发现,她有可能和龙帝一样……
  当时,他整个人都震惊了,又震惊又激动。
  所以他就费尽心思去接近她,还教她武功和阵法,这丫头好像有这些方面的功底学的很快,尤其是在奇门遁甲之术上,简直是一点就桶,后来还超过了他,她设计的阵法他都解不开。
  说真的,他真的很不想利用她,可是没办法他需要完成他一生的梦想。
  为了这个梦想他努力多少年了,自己都记不清了。
  无名老者看向窗外,眸光变得幽深起来,好似在缅怀过去……
  突然,自己脸上一热,有一道热乎乎的水打在他脸上。
  扭头一看,只见某娃小手按着床,小丁丁正朝着他的方向,一条水线冲着他抛了过来。
  某娃见他看过来,还咧着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好似自己做了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无名老者的老脸顿时黑成了锅底,整个人都不好了。
  接着屋子里便响起一道暴怒的吼叫声,“凤小熊!你,你这个死孩子!”
  方便完后,某娃用小手揪了揪自己有点湿的小裤裤,仰着小脑袋,咧着小嘴冲着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无名老者,“诶,咦,裤……”
  咿咿呀呀的,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他在让无名老者给他换裤子。
  “你尿了我一脸,我才不给换呢,湿着吧。”无名老者瞪着眼眸哼声道。
  凤小熊包了包小嘴,露出一副委屈的小模样,然后,默默地转过头来,小屁屁朝着干的地方挪了挪,继续玩他的翼龙蛋。
  “……”
  真是有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这么一点就如此淡定。
  如果换做别的娃早就大哭起来了。
  无名老者摇了摇头,无奈地从一旁拿了裤子,笨手笨脚的帮凤小熊换上。
  “咿呀。”凤小熊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无名老者的脸上拍了拍,好似再说‘干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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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醒萧韵儿并不难,只要将萧韵儿脑子里的植物盅杀死了就可以了。
  不过,由于植物盅长在脑袋上,需要在她的脑袋上开一个口子。
  因为这个世界上消毒什么的没有那么全面,开颅风险极大,而且在这里的人的认知中开颅等于死亡。
  就好比曹操头疼,需要开颅将‘风涎’取出,才可以祛除病根,可是曹操多疑以为华佗要杀了他,不肯医治还将华佗困死在牢狱中,后来悔恨不已。
  唐玥才提出要给萧韵儿开颅,就遭到魏妃的极力反对。
  “这怎么行,人的脑袋上能开口子吗,如果开了口子那还能活吗,厉王妃我敬你的为人,可你也不能害韵儿吧。”魏妃不但阻止不让给萧韵儿开颅治病,还间接的指出说唐玥图谋不轨,想置萧韵儿于死地。
  “我害韵公主?”唐玥微眯起眼眸,别有深意地看着魏妃,看的魏妃胆战心惊,不过,她却依旧怒容满面。
  极力的言辞振振,“你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一个人的脑袋若是割开那还能活吗,韵儿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同意。”
  唐玥懒得和她解释,而是将视线转移到漠北皇帝身上,“皇上,你认为呢?”
  如果漠北皇帝也不同意她开颅杀死植物盅,那她还浪费那个力气干什么。
  漠北皇帝也犹豫了,他沉默的看着昏迷不醒的萧韵儿。
  说真的他也不相信开颅就能治救人性命,可是太医都说韵儿治不了了,只有厉王妃说能救活,厉王妃是韵儿的一线生机,不管如何都要试。
  再说厉王妃是什么人,她怎会去害一个将死之人,人家肯出手相医还不是看在他出手帮忙的份上,这点好歹他还是懂的。
  漠北皇帝咬了咬牙,点头,“好,朕同意,即便韵儿救不活,责任也不在厉王妃,灵凤和漠北依旧是友好之邦,绝对不会因为此事撕破脸,若是能救活韵儿朕愿意向灵凤提供二十粮仓粮食,以此作为报答。”
  二十个粮仓?这可不是小数目足够灵凤的百姓使用半年了。
  灵凤因为这些年自然灾害,造成粮食短缺,这几年都是从别的国家买来的粮食,这才能维持百姓的生存。
  而漠北则是个产粮大国,漠北皇帝真是投其所好,不得不说送灵凤粮食比那些金银珠宝强多了。
  凤君曜也不推辞,欣然接下,“本王替灵凤的百姓谢谢皇上的慷慨。”
  “……”好歹也谦让一下吧,就这么纳入囊中好吗。
  “我不同意。”魏妃眸光闪了闪,依旧极力反对,“韵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做娘的可怎么活,我不同意。”
  漠北皇帝蹙了蹙眉头,拉了下她,耐着性子开导道:“魏妃,如果厉王妃不给韵儿治疗,韵儿的性命也是救不活,倒不如让厉王妃试一下,厉王妃的医术精湛无比,有那么的疑难杂症都被她治好了,再说厉王妃已经说了她有六分把握治好,有一大半的把握还怕什么。”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被他这么一说,魏妃垂下眼眸,再次抬头已经是泪流满面,“可是我心疼韵儿啊,脑袋被打开那该多痛,万一合不上去该怎么办,好歹现在还是完整的,如果开颅后还治不好,韵儿去了黄泉岂不是要成为半脑人,万一她投胎下一世,因为这一世脑子被开颅留下后遗症怎么办。”
  这个魏妃的脑子是开挂了不成,竟想的这么多。
  “怎么会呢,韵儿不会死,你不要乱说。”漠北皇帝责备地瞪了她一眼。
  “臣妾,臣妾没有胡说。”魏妃有些小委屈,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转而怒视着凤君曜,厉声指责,“厉王,我听说你母亲曾经是白巫族大巫师的候选人,对吧。”
  凤君曜听她提起白凤,忍不住拧了下眉头,眼眸中露出一抹厌恶之色。
  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听到有关一切白凤的消息。
  魏妃好似没看到一般,继续道:“你母亲她最擅长的就是巫盅之术,以她的资历自然能培养出植物盅,而厉王又恰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我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别的预谋。”
  “你的意思是说,萧韵儿脑子里的植物盅是凤君曜下的。”唐玥就好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差点没笑出声。
  漠北皇帝见气氛不佳,连忙出来打圆场,“厉王妃,魏妃只是太心疼韵儿才会胡说八道,你和厉王可不要多想。”
  说着,又斥责魏妃,“魏妃,泥今天怎么了,怎么胡言乱语起来,厉王怎么可能向韵儿下手,这简直是谬论。”
  他不是忌惮凤君曜才这么说的,而是事实。
  以凤君曜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行事风格根本就不屑于在一个小姑娘身上下手,而且这个盅还是六年前下的,那更是不可能了。
  还有,若真的是厉王所为,他的妻子完全不用吭声,就让韵儿以摔坏脑袋而死,岂不是更好。
  唉,平日里魏妃是个很聪慧的女子,今日怎么尽说胡话。
  “魏妃,听你这番话,你倒是对盅挺了解。”唐玥似笑非笑地看着魏妃,脑子里出现一个想法。
  魏妃隐在水袖里的手不由一紧,连忙敛了下眼眸将那抹异样掩藏了起来。
  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因为我的祖父是白巫族人,我知道这些也没什么。”
  “哦,原来魏妃也是半个白巫族人,那魏妃娘娘应该懂盅术吧。”唐玥别有深意地笑道,言语中另有他指。
  她这话意思这么清楚,漠北皇帝自然能听出其中蕴藏了什么,握着魏妃肩膀的手骤然收紧,眼里多出些许疑惑来。
  “啊,痛。”魏妃不由低呼喊痛,“皇上,你弄痛臣妾了。”
  漠北皇帝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连忙松开手,不过,眼中怀疑的目光依旧不减,“魏妃,你觉得厉王妃说的人是谁。”
  魏妃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哭着辩解,“皇上,你该不是听信了厉王妃的话,怀疑是臣妾给韵儿下的盅吧,臣妾的祖父的确是白巫族人,但臣妾的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白巫族,而且还和他们断绝来往,这些事情皇上您可都是知道的啊,还有臣妾也不懂盅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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