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半山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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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高云淡风细细,鸟语花香正出行。
  凌玉浅带着将军府各位公子小姐,一行六人出了将军府,向城东的灵山而去。
  侯君亭里,已经有不少人等在那里,远远的看过去,玉颜,北辰燕峰,北辰浩,北辰宁,叶清,瑜冉公主,季圆圆等,能来的都来了。
  甚至,那紫檀木豪华马车也静静的停在那里。让凌玉浅有些意外。
  “玉浅姐姐来了。”
  季圆圆看见凌玉浅的马车过来,高兴的招手。凌玉浅叹息一声,马车缓缓前行。
  “姐姐,你终于来了,就等着你了。”萧宛如一声感叹,
  凌玉浅下车向众位皇子公主行礼。“让各位久等了。”
  她摸了摸鼻子,没人告诉她会有这么多人去灵山寺呀,不然她早就来了。
  北辰燕峰笑了笑,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无妨。玉儿,听说凌将军病了,现在可好?”
  “有劳二皇子挂心了,家父还好。”她淡淡开口,语气中有淡淡的疏离。
  “走吧,再不走,就要错过灵山寺的斋饭了。”
  北辰浩幽幽的开口,难得的他用这样的语气还能开玩笑。
  众人上了车,马车一辆一辆的前行,凌玉浅看了云墨的马车一眼,只可惜车帘遮的严实。她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云墨跟在了凌玉浅的后面。
  灵山位于京城的西边,一路上的树木都繁茂起来,凌玉浅掀开帘子,看着沿途风景。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平缓的官道,靠近灵山的时候,就变成的一路上坡。
  灵山的山上路很是难走,一路颠簸,凌玉浅放下帘子,靠在车重闭目养神。
  身子随着车身摇晃,她只觉得头都晕了。
  “小姐,喝口茶吧。”小纸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心。
  凌玉浅接过来喝了一口,觉得好了许多。
  “还有多久?”
  她从来都没有来过灵山,以前只听说过这里香火鼎盛,十分灵验,并不知道这里竟然这么陡峭。
  “快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凌玉浅点头,继续闭上眼睛。
  不知道怎么的,马车一个剧烈颠簸,只听道“哐~”的一声巨响,她已经被狠狠的甩了出去。
  凌玉浅大惊,伸手想要抓住什么,马车已经四分五裂,她被直直的摔向悬崖,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
  “啊!”
  “姐姐!”
  惊呼声,风声,不绝于耳。
  风景在极速的变换,凌玉浅看见哥哥因为离她太近被撞到在一边,后来想要冲上来抓住她,只是抓了个空。
  北辰燕峰和北辰浩离的太远,根本就来不及施展轻功救她。
  “玉浅!”
  凌玉浅闭上了眼睛,怕是不可能有人救它了吧!
  难道就这样死了么?那她辛苦的重新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就在千钧一发,眼看着她要掉落山崖之迹,凌玉浅只觉得腰上一紧。
  说时迟那时快,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云墨抱在怀里。
  腰间缠着雪白的天蚕丝锦缎,另一边牢牢的握在云墨的手上。
  惊恐的眸,对上同样惊慌的眼睛,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凌玉浅喘着气,没有办法压制自己心中的恐惧,如果刚才云墨动作再慢一点,她就粉身碎骨了!
  “玉浅?你没事吧!”凌慕凡上前,吓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
  “玉浅姐姐?”
  叶清三人也是吓得花容失色。
  良久后,身上才有了力气,凌玉浅退开了一步,摇了摇头。
  “我没事。”
  看着四分五裂的马车,眉头紧皱。
  “上我的马车吧。”
  云墨收敛了笑意,看着凌玉浅。
  凌玉浅点头,她的马车是不行了,而且,她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镇定。现在她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怕是引起寒毒了。
  经过这小小的插曲,众人继续向灵山而去。
  凌玉浅上了马车之后,顿时支撑不住,靠在车上冷汗直冒。
  云墨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为她把脉,剑眉微微挑起。
  又是这样,明明是寒毒的症状,脉搏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我似乎…不适合出门。”
  每次出门都没有什么好事,这次更是差点把命都搭上。
  “嗯。”
  云墨应了一声,似乎很是赞同,然后就从暗格里拿出金针,准备给她压制寒毒。
  他一边给金针消毒,一边吩咐“去那个地方查一查。到底什么原因。”
  他眸中闪过危险之色,灵山虽然陡峭,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果说是意外,他绝不相信。
  “世子,让小纸来给玉浅小姐行针吧!”
  赶车的云池有些担心。世子的身体才刚刚好了一点,来灵山寺刚刚又救了玉浅小姐,怕是已经有所损伤了,要是再费神的话…
  “不必了,你将车赶稳一点。”
  云墨拒绝,手上的金针已经刺向凌玉浅的穴位。
  说实话,很疼,不仅疼,还要承受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很是难受。凌玉浅咬牙忍着,告诉自己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引发寒毒。
  片刻之后,云墨轻弹针尾,只听到嗡嗡的震颤声。
  “这似乎是你的心理作用。”云墨看着她,沉声道“似乎在你每一次害怕恐惧的时候,这寒毒才会发作。”
  第一次他只是猜测,可是这次,他已经肯定了。这种意志控制身体的病症,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只有在古籍里面提到过,千年难得一例,不想竟然发生在凌玉浅身上。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凌玉浅浑身一怔,害怕什么?害怕那彻骨的冰冷,可是这些,能和他说么?说了,他也不过是认为在胡言乱语罢了!
  “或许,是怕娘亲的死吧!”
  她随意的扯了个谎,避开了云墨的视线。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没有看到云墨眼中痛苦和悲哀的神色。
  云墨稳定了心神,将金针拔出,收起,然后同样闭目养神。
  可耳中,却一遍一遍回响着那句“是怕娘亲的死吧!”
  “娘亲的死!”
  不过短短几个字,却打破了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神。
  他不禁问自己,是不是太过强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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