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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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官驿,三人又聚在一起讨论。
  袁徵:“十月二十四安淳槐和那人私会,第二天章大人就失踪了,摆明了有问题!”
  夏翊清看着袁徵说:“行正终于直呼安淳槐大名了,看来是气得不行。”
  袁徵愤愤地说:“他哪里配称大人,哪里配当地方父母官?!信州百姓是造了什么孽碰上他这样的人!”
  “好了,你且冷静一些。”夏翊清说道,“现在的突破就在那个人身上,我们给蔡大人一些时间审问吧,如今着急也没有用。”
  袁徵:“蔡大人那样一个温和的人,我怕他审不出来,若那人咬死了不说,我们岂不是拿他束手无策?”
  “蔡大人若审不出来,我们就得求助了。”夏翊清说。
  “求助?江宁府吗?”袁徵想了一下,说道:“可秦大人跟此事似乎也有关系,若向他求助他大概不会帮我们。”
  夏翊清说:“这世上还有一个地方,是能问出所有秘密的。”
  “王爷是说……”袁徵压低了声音,“赤霄院?”
  夏翊清点点头:“赤霄院行事狠厉,但有些时候我们还是需要这样的狠厉的。”
  “可赤霄院一向只听今上的。”袁徵说:“而且……王爷见谅,我不愿跟赤霄院有所牵扯。”
  夏翊清笑了笑:“若此人意欲刺杀皇子呢?”
  “王爷的意思是……?”袁徵有些犹疑地看向夏翊清,“要嫁祸给他吗?”
  夏翊清摇了摇头:“不是嫁祸。前天晚上我们遇到的那些刺客,很有可能与他有关。”
  袁徵:“王爷怎么知道的?”
  “他身上有伤。”夏翊清解释道,“而且是新伤。我走过他身边时候闻到了血腥味和药味。我问过纪统领,他那晚故意放跑的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其中一个伤在颈下三寸。刚才归平掰他手臂的时候,我看到他颈下有包扎过的痕迹。”
  袁徵恍然大悟:“难怪归平一动他他就立刻大喊大叫,我还以为归平用了什么看不见的手法,原来是拉扯到了伤口。”
  “如果他是那天晚上行刺的人,父皇应该会让赤霄院介入的。”夏翊清顿了顿,又说:“当然此事也并不一定,而且即使真的有也肯定是直接由我接洽,我不会让你别扭的。”
  袁徵不太好意思:“王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
  “行了,我懂。”夏翊清打断他,“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让你跟赤霄院的人有接触,你是昭文阁的人,就该干干净净地行事。”
  “多谢王爷。”袁徵说道,“只是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就这么等着吗?”
  夏翊清点点头:“只能等。我们连着两天遭遇刺客,此时不适合再有太大的行动,暂且缓一缓再说。”
  袁徵点头,旋即又说道:“对了,王爷昨晚让我盯着信州那些官员,果然发现了问题。”
  “是什么?”夏翊清问。
  “蔡大人说他接到消息之后立刻带人到晚屏山,昨天刺客全死,按照您的吩咐骁骑卫也没有告诉他们出了什么事,晚屏山的情况不应该有人知晓才对。但安淳槐和他手下的一个叫做程路鸣的同知悄悄询问过我,是否是您和平宁伯受了伤。”袁徵解释说:“其他官员私下询问我的时候,都是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们直接问的是有没有受伤,他们应该是知道行刺的事的。”
  夏翊清:“我在途中找人去通知蔡永的时候,说的是可能有危险,让他带兵赶来,当时我们还在上山的途中,并没有遇刺,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袁徵说:“所以这件事有蹊跷,要么刺客是他们找的,要么是有人在我们之前告诉了他们刺客的事,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就是江宁府中有鬼。”
  “跟着蔡永一起到晚屏山的官员不多,我印象中只有两个同知,应该是分管宣州和信州的两人,一个姓马,还有一个……好像姓甘。”夏翊清回忆道,“剩下的就是府兵了,如果真的是跟安淳槐有联系的话,应该不会是府兵,毕竟府兵能得到的消息并不多。”
  袁徵:“正是。而且我觉得,给秦大人和安淳槐牵线的,很有可能就是昨天给安淳槐报信的人。”
  夏翊清点点头:“我知道了,得想办法查一查这两个人。”
  “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袁徵自告奋勇,“我总得做点什么才行。”
  夏翊清笑了笑:“好吧,那就拜托你了,不过你得带着骁骑卫随行保护。”
  袁徵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等袁徵离开之后,夏翊清立刻转身看向许琛:“你怎么样?”
  许琛两肘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低着头轻轻摆了摆手,并没有出声。
  “从一进屋你就没说过话,我就知道你不舒服了,我先扶你去榻上歇一会吧。”夏翊清一边说一边把许琛扶到屋内的榻上。
  夏翊清倒了一杯水递给许琛,有些自责地说:“我就不该让你跟着我乱跑。”
  许琛喝了一口水,轻声说:“没事。”
  “还没事呢!脸都白了!”夏翊清拿过水杯放在一边,转身坐到了许琛身边给他把脉。
  夏翊清把过脉之后才放下心来,许琛脉象很平和,大概只是一直撑着精神所以有些劳累。
  许琛:“可放心了?”
  “不放心!”夏翊清说:“反正这两天我们也没什么事做,你给我好好休息,哪都不许去了。纪统领用的那个方法怎么可能一天就不疼了,你也别跟我逞强了。”
  许琛看着夏翊清:“好,都听你的。”
  “你这两天如果有什么事情要办,就跟我说,不方便的话你就让归平他们去办,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差这一两天了。”夏翊清叮嘱道。
  许琛点点头。虽然他有些疑惑今日白歆所说之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故意设计,但总归找到了这个人,而且白歆用这样的方法把这个人送到了他们手中,想必是有把握的。
  他现在确实不好再见白歆,一是自己受伤这事不能让白歆知道,他若知道那临安之中的家人势必都知道了,他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二是夏翊清如今知道了疏雨楼的布局排布,又看到了门口的济世堂,一定会想到三品居和成羽,以他的聪慧大概能猜出几分,所以他最好不轻易行动。虽然小叔说瞒不住就不要瞒,但他还是想能拖一天就是一天。
  就在此时,纪寒敲门进来。
  “见过王爷,见过少爷。”纪寒行礼。
  夏翊清:“快起来吧。可是有所发现?”
  纪寒起身回话:“刚才我查看过少爷说的那几具尸体,确实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而且也确实是军中的训练方式。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各地府兵和驻军都是用这种方式训练的,包括御林军都是。”
  夏翊清点了点头,他本也没想通过几具尸体就能查清楚此事。
  “少爷可是依旧身体不适?”纪寒问。
  许琛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
  纪寒自责道:“都怪我昨天下手太狠了。”
  “不怪你。”夏翊清说:“你不出手我也会出手,我没有你的力气大,若我来的话他可能现在更难受。”
  纪寒低头不语。
  夏翊清想了想,对纪寒说:“正好,我去一趟济世堂去看看那两个受伤伙计,然后拿一些药材回来。你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是。”
  “我一会儿就回来,归平就在外面,有事你就叫他去办。”夏翊清嘱咐完许琛就转身出去了。
  许琛看夏翊清离开之后,跟纪寒说:“去叫归平进来一趟。”
  等归平走到许琛身边之后,许琛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牌,连同放在一旁的一个手帕交给归平:“你拿着这个玉牌,到刚才我们路过的那个缀锦坊去,问一下这两种布料的详细情况。”
  刚才在去江宁府衙的路上,许琛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挂着羽毛标识的绸缎庄,于是记下了那个绸缎庄的名字。
  “是。”归平领命。
  “还有,甩掉尾巴,带上这个面具,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许琛把之前自己带过的那个人皮面具递给归平,然后说:“店家若问你,你一概不要回答,只说是东家要求的。若他们不告诉你也不用在意,就跟他们说日后东家责问让他们自己看着办,然后离开即可。此事是绝密,明白吗?”
  归平立刻点头:“明白。”然后快步离开房间。
  归平领命出去,心中有些雀跃。这些年来一直跟在少爷身边,他自然知道少爷有许多事情是绝密的。但他心里总有些惆怅————长公主和许公爷身边的人都能去替主人跑腿办事,而自己却始终没有得到少爷全部的信任。
  不过这次出来,他和平留都觉得少爷对他们好像更加信任了,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没有瞒着他们。如今少爷又将绝密之事交给自己去办,归平自然是开心的,这些年来少爷对他有多好他心中明白,少爷从不让他自称奴才,吃穿用度更是远超别的家仆,如今他既然得了少爷的全部信任,自然会更加努力地办事了。
  其实归平不知道,这事还要多亏了许季亭。临行前那次见面,许季亭除了给许琛送来必要的东西以外,还提到了归平和平留。许季亭告诉许琛,虽然小心谨慎是对的,但也要有个分寸。归平和平留二人跟着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许琛虽然待他们很好,但却一直没有全然信任他们,这难免是个隐患。
  他们二人受恩于公府,但那恩情不是许琛给的,若想让他们长久地成为自己的人,就要给予他们信任,让他们觉得自己有用武之地,让他们在做事情之前先想到的是不要辜负许琛的信任,而后还有公府的恩情,这样才算真的稳妥。只有他们从心里觉得自己跟许琛绑在了一起,才能真的成为许琛的人。
  许琛看到刚才归平的神色就知道小叔又一次说对了,在拿捏人心这件事上,小叔一直做得很好,所以白歆、卢瑄等人才会一直死心塌地跟着小叔做事。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夏翊清从外面回来,他轻声进屋,看到许琛正闭目靠在榻上,于是先在炭火旁烤了一会儿,等身上暖了才走到许琛旁边坐下。
  许琛听见响动睁开了眼。夏翊清问:“我吵到你了?”
  许琛摇头:“没有,我没睡着。”
  “怎么不睡会儿?”夏翊清轻声说:“你今天起得那么早。”
  “我习惯了。”许琛解释道,“白天睡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夏翊清笑了笑:“我看归平不在,你让他去办事了?”
  “是啊,神医不让我出门,又让我查案,我只能让归平替我跑腿了。”许琛此时休息了一会儿,说话也有了些力气。
  夏翊清听得许琛没有刚才那般虚弱,也放下心来:“我看你脸色好了些,是不是没那么难受了?”
  许琛点头:“好多了,刚才可能是一路马车颠簸,所以有些难受。你怎么样?去看过那两个伙计了?”
  夏翊清让许琛躺好,自己则拿出银针来在许琛的几个穴位上施针。
  “确实是被伤的不轻,有一个还被震断了手骨,这天寒地冻的恢复起来也慢,我让济世堂的掌柜给他们用最好的药了。”夏翊清说:“反正是安淳槐出钱,你的药也算在他头上。”
  许琛笑了笑:“怎么这般小气,你拿着成羽的木牌本就不用花钱,何苦来呢。”
  “若安淳槐真的犯了事,抄家是肯定的,到时候钱入户部就与你我无关了。”夏翊清有些赌气地说:“我看他不顺眼,又打不得骂不得,就让他出点血吧,而且这钱也是给成老板的,也算是谢他给我这个木牌了。”
  许琛看向夏翊清,眼中带了一丝和蔼的戏谑:“没想到堂堂寭郡王也会如此挟私报复,真是开了眼了。”
  “若他真的跟昨天行刺的事情有关,我必得让他付出代价。”夏翊清却犹觉得不够。
  “好了我的王爷,你可歇歇吧,怎么那么大气性。”许琛连忙劝道。
  夏翊清:“你若真的有事,我必让他生不如死。”
  许琛连忙拦住夏翊清:“行了快别说了,我这不是没事嘛,而且也不一定就是他。”
  “不管是谁!”
  夏翊清还要说,许琛赶紧捂住了夏翊清的嘴:“你就当给我积德行不行,就算你是王爷,就算你跟大人关系好,你也不能随意乱说话啊,这可不是在自己府上,总归是要小心。”
  夏翊清被捂住嘴不能出声,只好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许琛这才放开手。
  “我得跟你说件事。”夏翊清说。
  许琛笑着看向夏翊清:“怎么了?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我昨天让人传消息回去,顺便把你受伤的消息告诉公府了。”夏翊清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有些怯懦地看向许琛。
  许琛的笑意有片刻的凝固,不过随即又安慰道:“算了,说就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翊清解释道:“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想瞒着家里的,可是……”
  “可是你怕我再受伤,而且觉得现在我们人手不够,是不是?”许琛将夏翊清的心思猜得清楚明白。
  夏翊清点了点头。
  “我自然明白,所以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肯定是让人特意叮嘱,一定要让我母亲知道。母亲毕竟是今上的亲妹妹,她进宫去争一争,今上不会坐视不管的。”许琛继续说道,“而且如今札达兰那边不安分,今上还需要我父亲母亲,所以我估计这次再不济也会调江南路驻军来协助保护,如果母亲再努努力,没准还会有更多的骁骑卫赶来。”
  夏翊清没有说话,听着许琛一条一条说中了他的心思。
  许琛拉着夏翊清的手说:“你会揣度人心,难道我就不会吗?我想到过这一层的,只是我不想让家人替我着急,所以本打算是等我好了之后再传话回去说我险些受伤,既然你替我说了就省得我自己传信回去了,这样也好。”
  “你不怪我?”夏翊清问。
  许琛抬手摸了摸夏翊清的头说:“这有什么好怪你的?别瞎想了。”
  夏翊清突然问道:“你早就改口了吧?”
  “啊?”许琛有些发愣,旋即明白了夏翊清在说什么,他点了点头,“是,那年从草原回来之后就改了,只是在外人面前得顾忌一些。”
  “那我现在……不算是外人了吗?”夏翊清这样想着,感觉自己一下子掉进了蜜里,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欢喜。
  许琛看着夏翊清的神色,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怎么了?”
  夏翊清低声说:“想抱你。”
  许琛笑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臂,夏翊清顺势选了一个不会碰到针的地方,把自己窝在了许琛的怀里。
  许琛猜得没错,今天一早即墨允将消息带给公府和皇上,皇上立刻让人叫长公主进宫。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个时候,长公主正站在勤政殿里跟皇上吼。
  “皇兄!那是你的儿子!就算琛儿不是我亲生的,就算你不在意琛儿,可翊儿总是你亲生的吧?!他的寭郡王名号是你封的吧?!两天!两拨刺客!他们身边就那么些人,你让俩孩子怎么办?!”夏祎的喊声让站在勤政殿外的陈福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毕竟是驰骋沙场的女将军,这气势果真不一般。
  夏祯:“好了小祎,你先别着急,不是说了并无大碍了嘛,我让江南路都指挥使派人去协助保护行不行?”
  “江南路除了负责临安府的这些驻军以外,有一个能打的吗?”夏祎不依不饶道,“那些人能管什么用?琛儿武功是跟我和叔亭学的,他身边那两个护卫也是从小跟着他一起练大的。他们都受了伤,江宁府这些驻军去干嘛?上赶着去当尸体吗?!”
  “小祎,我知道你担心,可你也看了即墨允收到的信,并没有很严重,你先冷静冷静听我说好不好?”夏祯耐着性子劝道。
  夏祎一甩衣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夏祯:“我原想着三十个骁骑卫足够了,但没想到有人真的敢对他们行刺。即墨允接到的信你也看了,第一晚是个试探,赤霄院都没有出手就被骁骑卫解决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再有事了。我想孩子们也是觉得试探已过才放心出门的。”
  “皇兄是说琛儿受伤是他自己不小心吗?”夏祎依旧生气。
  “小祎!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夏祯有些着急,“我是说孩子们毕竟小,没有经验,所以才会遇到危险。你自己十七岁的时候不也是没现在这么小心谨慎吗?孩子总得经历事情才能长大,你也太着急了些。”
  “皇兄,这些年有了仁璟和仁珩,我对琛儿其实是有些忽略的。”夏祎语气中多了一些哀求,“可是琛儿从来没有抱怨,还对仁璟和仁珩都很好,我真的不想琛儿出事,他若出了事,我死后真的无颜去见脱斡和他妻子!”
  夏祯起身走到夏祎身边坐下:“好了好了,这事是我的错,我确实没有考虑周全。不如这样,你再派一队骁骑卫去,然后我让江南路派一队精兵配合他们,好不好?”
  “五十个骁骑卫!”夏祎说。
  “好,你说五十就五十。”夏祯柔声说:“别生气了吧我的好妹妹,留下来跟皇兄一起吃个饭吧?”
  “骁骑卫立刻出发!”夏祎似乎还在赌气。
  “好!你让你身边人现在就出宫去传令,让骁骑卫最厉害的五十个人立刻出发!行不行?”夏祯问道。
  夏祎这才点点头。
  夏祯笑了笑:“都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跟我赌气撒娇。”
  “皇兄!”
  夏祯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先去安排,然后到西暖阁等我吧。”
  夏祎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勤政殿。
  走到四下无人处,夏祎收起了刚才的那副小女儿神态,面色清冷地低声跟凝冰说:“立刻出宫去传信,五十名骁骑卫即刻出发。”
  凝冰领命离开,夏祎则带着素缨往西暖阁去了。
  勤政殿内。
  夏祯捏着手里的信,着实有些生气。他虽对公府提防,对夏翊清不甚在意,但他不会容许这两个孩子在替他办事的时候出事。且不说如今还需要公府,就是对夏翊清的伤害也是他不能允许的,无论是谁想伤这俩孩子,都是对他的蔑视。
  念及此,夏祯说道:“出来。”
  即墨允闪身出来:“臣在。”
  夏祯问:“你给翊儿身边派了几个人?”
  即墨允说:“两个。”
  夏祯拍案:“才两个?你就是这么执行朕的命令的吗?!”
  “您说派两个武功高强的人跟着寭郡王。”即墨允不卑不亢。
  “你!”夏祯一时无语,他当时确实是这么跟即墨允说的。
  “你就不会变通吗?!朕说两个就两个?!”夏祯生气地说道。
  即墨允说:“我以为您不在意的。”
  夏祯气得青筋暴起:“即墨允!你要反是不是?!”
  即墨允冷静地稍稍欠身道:“臣不敢。”
  夏祯:“再派人去!他们俩要是再有分毫的损伤,你就别回来了!”
  “陛下是让臣一起去吗?”即墨允问道。
  “朕让你派人去!你给朕留在赤霄院待着!”夏祯又气又无奈,“朕早晚被你气死。”
  “臣惶恐。”
  夏祯瞪着即墨允:“你惶恐个……!”那个“屁”字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夏祯只好说:“出去出去!看见你就头疼!”
  即墨允不慌不忙,躬身一拜:“臣告退。”然后转身离开。
  即墨允走出勤政殿的大门,陈福走上前小声说道:“大人您怎么又惹皇上生气了?”
  即墨允一脸无辜地说:“我真没有,我都是按照他说的做的,而且这些年我什么时候惹过他?是他自己跟自己生气。不过你也劝劝他,岁数大了这么生气对身体不好。”
  “陈福!进来!”夏祯的声音从勤政殿内传来。
  陈福立刻应声跑进勤政殿。
  即墨允回头看着勤政殿,低头轻笑,然后闪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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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就恢复一日一更啦!因为第三卷的故事出了bug,所以还在改,我尽量保证日更。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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