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你们怎么认识的？”问完寇芸觉得自己傻，圈内很多表面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能通过各种活动认识，于是她又重新整理思绪道，“你现在这个年纪，有恋情是正常的，可绝对不能是这种当红偶像，粉丝太激进了，一个不慎被发现不好处理。”
“我也是这么想的。”郁宛清醒道，“最近跟他一起上热搜次数有点儿多，我这边虽然没有留下过恋情的痕迹，可不能百分百确定一定不会暴露。”
“他那边呢？合照之类的？”
郁宛咬唇，“我不确定。只是我看他经纪人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的。”
寇芸一听，按下跟纪言亭经纪人沟通的打算，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不会节外生枝。
“如果他不红，万一恋情曝光也不过是个小水花，可纪言亭现在热度太高了……”就算他们只是前任，也是个大地震。
寇芸冷静道：“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法儿改变，现在你提前告诉我是对的，为了以防万一，以后如果再有你们两个的消息，我立即让人撤下来，你自己也注意点，尽量保持距离。”
郁宛点头，“好。”
“等等。”寇芸怀疑道，“你这么长时间没有过男朋友，该不会旧情复燃吧？”
“……我承认他是我的审美偏好，可我这么独的人，不适合谈恋爱，万一再甩一次，肯定是和平不起来了。”
郁宛对别人了解的不够透彻，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她就是那种偶尔会有谈恋爱结婚的念头，稍微跟人走近点儿又会满脑子抗拒的人。
“再说，纪言亭现在是一线顶流，没哪能说旧情复燃就旧情复燃？”
寇芸手里的笔转的飞快，嘲讽她：“也是，任谁第一次谈恋爱就被甩，不记恨你都算不错的了，你早点儿说，我活动活动不让他接这部戏，省的麻烦。”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圈子就这么大，避着不跟他合作传出去，本来没人知道的事儿，大家也得琢磨起来了。”顿了顿，郁宛小声道，“而且纪言亭人品是很好的，不然他当初不红的时候，完全可以拿我们两个当初的恋情来炒。我能好意思掐人家机会吗？”
确实，圈内想红并且费尽心机出位的人那么多，纪言亭能够不宣扬，是很难得了。寇芸想到这里，道：“他现在正是单身偶像的黄金年龄，事业上升期，肯定更爱惜羽毛，不会愿意出现恋情绯闻影响事业。”
在粉圈，偶像恋爱等于偶像失格，真的恋爱了，粉丝脱粉转黑回踩等着他。
这点两人都清楚，而郁宛之所以会主动跟寇芸报备，其实是对最近频繁和纪言亭的热搜有些不安心，现在说出来，她就有底了。
电话挂断，郁宛躺回到床上去，没多久被肚子打鸣的声音拉起来，爬到厨房找吃的，从这儿开始新的一天。
第12章
“叶小姐，关于当日的事情，如果你还想起什么，可以跟我电话联系，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秦佳语速不快，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舒缓，可她的表情看起来严谨又可靠。叶青柔弱的脸上有了一丝信任，轻轻点头。
秦佳的实习律师陆远航递过一张纸巾，温柔的对她说：“叶小姐，秦律师是很厉害的律师，一定会尽量帮你们的。”
秦佳因为陆远航不太符合律师身份的话微微蹙眉，却并没有在当事人的面前指责他，而是专业道：“叶小姐不用担心麻烦，我作为您母亲的辩护律师，会从中筛选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
叶青从悲痛的回忆中缓缓恢复平静，道谢：“谢谢你们，麻烦您了秦律师，拜托您一定要帮我妈妈。”
“我会尽力而为。”
“卡！好，这条过，演员休息一会儿，准备换场。”导演从监控前起身，也没跟几个演员多说，直接离开这里。
上一场戏拍得是郁宛回忆丈夫意外死亡的场面，情绪起伏比较大，还有哭戏。为了保持住这个感觉，两场戏连着拍。
这一场结束，郁宛暂时还没能从中抽离，坐在那儿低头平复。
一杯水出现在她的面前。
郁宛以为是常岳，才说了一个“谢”字，就发现面前站着的是纪言亭，惊讶了一瞬，立即道：“谢谢。”
纪言亭没什么情绪的回了一句“不客气”，随即转身离开。
他的助理高原抱着一个保温杯，见到自家艺人回来，问：“这冰糖雪梨我熬了一天，言亭，你要喝一点吗？”
纪言亭看都没看，拿起剧本坐下，“我不爱喝甜的。”
你不爱喝还让熬，就为了献殷勤吗？高原看向郁宛的方向一眼，小声道：“我冰糖加的很少，你要是不喝，我都送过去给宛姐？宛姐好像有点咳嗽……”
纪言亭停了一会儿，才状似随意的回答：“送过去吧。”
“好。”高原立即拎着保温杯要出去。
纪言亭又叫住他：“知道要说什么吧？”
“说……什么？”高原看着他的眼色，猜测着说，“冰糖雪梨是我给你熬得，你看到宛姐嗓子不舒服，才让我送过去的？”
纪言亭手指无意识的揉着页脚，“送到她助理那儿去。”
高原见他没有其他事儿了，这才转身走向郁宛的助理常岳，将保温杯转送过去。
常岳每每看到纪言亭靠近宛姐，头上的雷达嗖的一下就会立起来，这时候高原送过来的冰糖雪梨，甭管说辞是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怀疑里面的用心。
不过他面上还是很客气的，“我替我们宛姐道谢，也是我这个助理失职，都没想起来熬点冰糖雪梨给她止咳。”
“没事没事。”高原笑着解释，“言亭要保护嗓子，我经常都会煮些冰糖雪梨胖大海之类的备着。”
常岳问了他几句煮冰糖雪梨的经验，然后跟高原分开，拿着保温杯走到郁宛身边，道：“宛姐，刚刚纪言亭助理过来，说是看到你嗓子不舒服，正好他经常备着润喉的汤汤水水，就送过来了，要给你倒一杯吗？”
郁宛正跟连君老师坐在一块儿对戏，一听常岳的话，看了眼那起码得有2l的保温杯，抽了抽嘴角，道；“给连老师也倒一杯吧。”
连君是个脾气很好的老演员，乐呵呵地喝着常岳端过来的冰糖雪梨，道：“我今儿沾女儿的光了。”
郁宛也跟着玩笑道：“看来女儿平时没有好好孝顺您，我以后一定改。”
下一场戏的戏份只有耿湛芳和纪言亭两人，两人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拍摄，连君含笑点头道：“小纪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郁宛视线定在纪言亭身上，戏里他是个热忱善良阳光的实习律师，表情丰富性格外向，跟他现实中酷酷的样子迥异。
这部电影的开拍并没有大张旗鼓的组织媒体办什么开机仪式，某一天悄无声息的就开拍了。
当然，有纪言亭在，现在的通讯又这么发达，他进组当天他的粉丝们就全都知道了，硬要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电影官博就放了一张开机当天演员和工作人员们的合照上去。
其他演员的热度加起来也没有纪言亭一个人的粉丝活跃，剧组方面也一直接到他粉丝想要来探班的请求。
谢导拍戏的时候不喜欢外人打扰，所以一直没有同意。也不是单单针对粉丝，媒体也都拦在外头，不允许进到剧组拍摄的地方。
这大半个月的封闭拍摄，纪言亭依然是一副寡言不善于沟通的样子，可他很好学很努力，对待角色很认真，很快就获得了剧组前辈和工作人员们的肯定。
郁宛没见过纪言亭工作的样子，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不再是五年前那个还有些稚嫩的男孩儿，是男人了……
而且，郁宛看着他西装包裹下的好身材，个高腿长，腰身劲瘦，臀部……咳，身材好的男人穿正装真让人受不了！
太色了！郁宛心里的小人儿不住地抽打她，眼神不自觉就看着人家羞羞的部位，难道她真的开始老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郁宛下戏回去还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也睡不着，就换了身运动服来到酒店楼下的健身房，刚推门进去，就见跑步机上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纪言亭穿着无袖运动背心，耳朵上戴着耳机，跑动的步伐极为轻松，露在外面的臂膀上好像有一层薄汗……
草！郁宛及时打散即将跑偏的思绪，寇姐的提醒还在耳边，瞬间就决定撤退。
可她的脚步刚一动，纪言亭就回过头，直直的看着她。
都被抓包了，郁宛现在要是转身离开，显得她太怂，于是她十分淡定的抬起手打招呼。
纪言亭还在跑步机上，又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认认真真的跑步。
郁宛耸肩，她最近见多了纪言亭对人礼貌的样子，冷不丁得到冷遇，心湖那点儿涟漪瞬间平静下来。
健身房的几台跑步机并列在落地窗前，这个时间健身房也没有其他人，郁宛直接挑了离纪言亭最远的那台跑步机走过去。
“一个剧组合作还离这么远，这么避嫌不觉得刻意吗？”
郁宛侧头看过去，见他已经摘下了耳机，便道：“我一向都跟剧组男演员避嫌，大家心里都有数，当然不会在乎刻不刻意。”
她本意是说自己有操守，可听在纪言亭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一瞬间心情都上扬了。
这是公共场合，郁宛也不想传出去有些人说两人不和，再闹得满城风雨还得澄清。于是走近纪言亭。
两人中间隔了一台跑步机，郁宛上去一边走一边调速度，就听左边纪言亭的声音：“自欺欺人。”
郁宛跑起来，命令道：“戴上你的耳机跑你的步，请无视我，谢谢。”
纪言亭瞪她一眼，心里又骂了一句“坏女人”，却听话的戴上耳机沉默加速跑起来。
郁宛平时挺缺乏锻炼的，慢跑半个小时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又坚持跑了十五分钟，就降低了速度开始匀速走步平缓呼吸。
纪言亭也停下来，虽然没有出声，眼神一次又一次的瞟向她，欲言又止。
郁宛又不是没感觉，毛巾擦着脸上的汗，道：“想说什么？”
“我都看到了。”
他这话头起的莫名其妙，郁宛疑惑的看着他，“我是跟你有代沟吗？怎么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纪言亭心里不喜欢她提起年龄，冷声道：“那次慈善晚会上，你盯着那个新男团的眼神，很喜欢吧？”
“你说那个f.l.y.男团？”郁宛点头，随意的点评，“唱跳表演是挺好看的，这两年男团里拔尖的了。”
“还年轻鲜嫩吧？”
郁宛觉得他的用词有点儿奇怪，可还是点头道：“现在的新人年纪确实越来越小，还都是好看的孩子……”
“呵！”纪言亭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现在的新人可不像以前的人那么好骗，小心翻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郁宛茫然的眨眼，良久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死小子，我又不是专挑嫩草吃的老妖婆，胡说八道什么！”
第13章
纪言亭生气了。
只有郁宛有这个感觉，其他人眼里他依然是个礼貌踏实的年轻人，所以这个气单单是针对她一个人的。
明白这一点，再自恋一点儿想，纪言亭这样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已经翻篇的样子。
郁宛没有跟闺蜜朋友聊感情的习惯，戏份吃重她也没工夫想东想西的，顺势就把他摆在一个普通后辈的位置上，专心致志的赶戏。
越是临近年底，圈内各种活动庆典颁奖礼越多，总有推不掉的活动必须得出席，连耿湛芳都不得不请假，谢导就是黑脸也得放人，尽量挪开时间先拍别人的戏份。
而这个别人的戏份，自然就在郁宛这个从头到尾没有请假的女二号身上，好在家暴这部分本来也不需要女主角出场。
家暴戏，入戏之后情绪激动难免会有失手的情况，郁宛一次又一次被林奉真的打到，好不同意等到这一条过了，“卡”声一出，她就忍不住捂着头顶吸气。
林奉满脸歉意的看着她，“郁宛，你没事吧？我是不是薅疼你了？真对不起你……”
郁宛摆摆手，故意龇牙咧嘴道：“疼不疼还是次要的，我一中年老少女，已经开始面临脱发危机，你就说拿什么补偿我吧？我跟你说，一顿饭休想打发我。”
她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林奉稍稍轻松了点儿，抬起手正看到手指尖缠着几根黑发，拆下来发现有五根，便道：“乘10的生发套餐，管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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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这么想的。”郁宛清醒道，“最近跟他一起上热搜次数有点儿多，我这边虽然没有留下过恋情的痕迹，可不能百分百确定一定不会暴露。”
“他那边呢？合照之类的？”
郁宛咬唇，“我不确定。只是我看他经纪人的反应，应该是不知道的。”
寇芸一听，按下跟纪言亭经纪人沟通的打算，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不会节外生枝。
“如果他不红，万一恋情曝光也不过是个小水花，可纪言亭现在热度太高了……”就算他们只是前任，也是个大地震。
寇芸冷静道：“以前的事情已经没法儿改变，现在你提前告诉我是对的，为了以防万一，以后如果再有你们两个的消息，我立即让人撤下来，你自己也注意点，尽量保持距离。”
郁宛点头，“好。”
“等等。”寇芸怀疑道，“你这么长时间没有过男朋友，该不会旧情复燃吧？”
“……我承认他是我的审美偏好，可我这么独的人，不适合谈恋爱，万一再甩一次，肯定是和平不起来了。”
郁宛对别人了解的不够透彻，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她就是那种偶尔会有谈恋爱结婚的念头，稍微跟人走近点儿又会满脑子抗拒的人。
“再说，纪言亭现在是一线顶流，没哪能说旧情复燃就旧情复燃？”
寇芸手里的笔转的飞快，嘲讽她：“也是，任谁第一次谈恋爱就被甩，不记恨你都算不错的了，你早点儿说，我活动活动不让他接这部戏，省的麻烦。”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圈子就这么大，避着不跟他合作传出去，本来没人知道的事儿，大家也得琢磨起来了。”顿了顿，郁宛小声道，“而且纪言亭人品是很好的，不然他当初不红的时候，完全可以拿我们两个当初的恋情来炒。我能好意思掐人家机会吗？”
确实，圈内想红并且费尽心机出位的人那么多，纪言亭能够不宣扬，是很难得了。寇芸想到这里，道：“他现在正是单身偶像的黄金年龄，事业上升期，肯定更爱惜羽毛，不会愿意出现恋情绯闻影响事业。”
在粉圈，偶像恋爱等于偶像失格，真的恋爱了，粉丝脱粉转黑回踩等着他。
这点两人都清楚，而郁宛之所以会主动跟寇芸报备，其实是对最近频繁和纪言亭的热搜有些不安心，现在说出来，她就有底了。
电话挂断，郁宛躺回到床上去，没多久被肚子打鸣的声音拉起来，爬到厨房找吃的，从这儿开始新的一天。
第12章
“叶小姐，关于当日的事情，如果你还想起什么，可以跟我电话联系，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秦佳语速不快，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舒缓，可她的表情看起来严谨又可靠。叶青柔弱的脸上有了一丝信任，轻轻点头。
秦佳的实习律师陆远航递过一张纸巾，温柔的对她说：“叶小姐，秦律师是很厉害的律师，一定会尽量帮你们的。”
秦佳因为陆远航不太符合律师身份的话微微蹙眉，却并没有在当事人的面前指责他，而是专业道：“叶小姐不用担心麻烦，我作为您母亲的辩护律师，会从中筛选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
叶青从悲痛的回忆中缓缓恢复平静，道谢：“谢谢你们，麻烦您了秦律师，拜托您一定要帮我妈妈。”
“我会尽力而为。”
“卡！好，这条过，演员休息一会儿，准备换场。”导演从监控前起身，也没跟几个演员多说，直接离开这里。
上一场戏拍得是郁宛回忆丈夫意外死亡的场面，情绪起伏比较大，还有哭戏。为了保持住这个感觉，两场戏连着拍。
这一场结束，郁宛暂时还没能从中抽离，坐在那儿低头平复。
一杯水出现在她的面前。
郁宛以为是常岳，才说了一个“谢”字，就发现面前站着的是纪言亭，惊讶了一瞬，立即道：“谢谢。”
纪言亭没什么情绪的回了一句“不客气”，随即转身离开。
他的助理高原抱着一个保温杯，见到自家艺人回来，问：“这冰糖雪梨我熬了一天，言亭，你要喝一点吗？”
纪言亭看都没看，拿起剧本坐下，“我不爱喝甜的。”
你不爱喝还让熬，就为了献殷勤吗？高原看向郁宛的方向一眼，小声道：“我冰糖加的很少，你要是不喝，我都送过去给宛姐？宛姐好像有点咳嗽……”
纪言亭停了一会儿，才状似随意的回答：“送过去吧。”
“好。”高原立即拎着保温杯要出去。
纪言亭又叫住他：“知道要说什么吧？”
“说……什么？”高原看着他的眼色，猜测着说，“冰糖雪梨是我给你熬得，你看到宛姐嗓子不舒服，才让我送过去的？”
纪言亭手指无意识的揉着页脚，“送到她助理那儿去。”
高原见他没有其他事儿了，这才转身走向郁宛的助理常岳，将保温杯转送过去。
常岳每每看到纪言亭靠近宛姐，头上的雷达嗖的一下就会立起来，这时候高原送过来的冰糖雪梨，甭管说辞是什么，他就是忍不住怀疑里面的用心。
不过他面上还是很客气的，“我替我们宛姐道谢，也是我这个助理失职，都没想起来熬点冰糖雪梨给她止咳。”
“没事没事。”高原笑着解释，“言亭要保护嗓子，我经常都会煮些冰糖雪梨胖大海之类的备着。”
常岳问了他几句煮冰糖雪梨的经验，然后跟高原分开，拿着保温杯走到郁宛身边，道：“宛姐，刚刚纪言亭助理过来，说是看到你嗓子不舒服，正好他经常备着润喉的汤汤水水，就送过来了，要给你倒一杯吗？”
郁宛正跟连君老师坐在一块儿对戏，一听常岳的话，看了眼那起码得有2l的保温杯，抽了抽嘴角，道；“给连老师也倒一杯吧。”
连君是个脾气很好的老演员，乐呵呵地喝着常岳端过来的冰糖雪梨，道：“我今儿沾女儿的光了。”
郁宛也跟着玩笑道：“看来女儿平时没有好好孝顺您，我以后一定改。”
下一场戏的戏份只有耿湛芳和纪言亭两人，两人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拍摄，连君含笑点头道：“小纪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郁宛视线定在纪言亭身上，戏里他是个热忱善良阳光的实习律师，表情丰富性格外向，跟他现实中酷酷的样子迥异。
这部电影的开拍并没有大张旗鼓的组织媒体办什么开机仪式，某一天悄无声息的就开拍了。
当然，有纪言亭在，现在的通讯又这么发达，他进组当天他的粉丝们就全都知道了，硬要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电影官博就放了一张开机当天演员和工作人员们的合照上去。
其他演员的热度加起来也没有纪言亭一个人的粉丝活跃，剧组方面也一直接到他粉丝想要来探班的请求。
谢导拍戏的时候不喜欢外人打扰，所以一直没有同意。也不是单单针对粉丝，媒体也都拦在外头，不允许进到剧组拍摄的地方。
这大半个月的封闭拍摄，纪言亭依然是一副寡言不善于沟通的样子，可他很好学很努力，对待角色很认真，很快就获得了剧组前辈和工作人员们的肯定。
郁宛没见过纪言亭工作的样子，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不再是五年前那个还有些稚嫩的男孩儿，是男人了……
而且，郁宛看着他西装包裹下的好身材，个高腿长，腰身劲瘦，臀部……咳，身材好的男人穿正装真让人受不了！
太色了！郁宛心里的小人儿不住地抽打她，眼神不自觉就看着人家羞羞的部位，难道她真的开始老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郁宛下戏回去还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也睡不着，就换了身运动服来到酒店楼下的健身房，刚推门进去，就见跑步机上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纪言亭穿着无袖运动背心，耳朵上戴着耳机，跑动的步伐极为轻松，露在外面的臂膀上好像有一层薄汗……
草！郁宛及时打散即将跑偏的思绪，寇姐的提醒还在耳边，瞬间就决定撤退。
可她的脚步刚一动，纪言亭就回过头，直直的看着她。
都被抓包了，郁宛现在要是转身离开，显得她太怂，于是她十分淡定的抬起手打招呼。
纪言亭还在跑步机上，又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认认真真的跑步。
郁宛耸肩，她最近见多了纪言亭对人礼貌的样子，冷不丁得到冷遇，心湖那点儿涟漪瞬间平静下来。
健身房的几台跑步机并列在落地窗前，这个时间健身房也没有其他人，郁宛直接挑了离纪言亭最远的那台跑步机走过去。
“一个剧组合作还离这么远，这么避嫌不觉得刻意吗？”
郁宛侧头看过去，见他已经摘下了耳机，便道：“我一向都跟剧组男演员避嫌，大家心里都有数，当然不会在乎刻不刻意。”
她本意是说自己有操守，可听在纪言亭耳朵里就是另一个意思，一瞬间心情都上扬了。
这是公共场合，郁宛也不想传出去有些人说两人不和，再闹得满城风雨还得澄清。于是走近纪言亭。
两人中间隔了一台跑步机，郁宛上去一边走一边调速度，就听左边纪言亭的声音：“自欺欺人。”
郁宛跑起来，命令道：“戴上你的耳机跑你的步，请无视我，谢谢。”
纪言亭瞪她一眼，心里又骂了一句“坏女人”，却听话的戴上耳机沉默加速跑起来。
郁宛平时挺缺乏锻炼的，慢跑半个小时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又坚持跑了十五分钟，就降低了速度开始匀速走步平缓呼吸。
纪言亭也停下来，虽然没有出声，眼神一次又一次的瞟向她，欲言又止。
郁宛又不是没感觉，毛巾擦着脸上的汗，道：“想说什么？”
“我都看到了。”
他这话头起的莫名其妙，郁宛疑惑的看着他，“我是跟你有代沟吗？怎么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纪言亭心里不喜欢她提起年龄，冷声道：“那次慈善晚会上，你盯着那个新男团的眼神，很喜欢吧？”
“你说那个f.l.y.男团？”郁宛点头，随意的点评，“唱跳表演是挺好看的，这两年男团里拔尖的了。”
“还年轻鲜嫩吧？”
郁宛觉得他的用词有点儿奇怪，可还是点头道：“现在的新人年纪确实越来越小，还都是好看的孩子……”
“呵！”纪言亭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现在的新人可不像以前的人那么好骗，小心翻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郁宛茫然的眨眼，良久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道：“死小子，我又不是专挑嫩草吃的老妖婆，胡说八道什么！”
第13章
纪言亭生气了。
只有郁宛有这个感觉，其他人眼里他依然是个礼貌踏实的年轻人，所以这个气单单是针对她一个人的。
明白这一点，再自恋一点儿想，纪言亭这样的态度根本不像是已经翻篇的样子。
郁宛没有跟闺蜜朋友聊感情的习惯，戏份吃重她也没工夫想东想西的，顺势就把他摆在一个普通后辈的位置上，专心致志的赶戏。
越是临近年底，圈内各种活动庆典颁奖礼越多，总有推不掉的活动必须得出席，连耿湛芳都不得不请假，谢导就是黑脸也得放人，尽量挪开时间先拍别人的戏份。
而这个别人的戏份，自然就在郁宛这个从头到尾没有请假的女二号身上，好在家暴这部分本来也不需要女主角出场。
家暴戏，入戏之后情绪激动难免会有失手的情况，郁宛一次又一次被林奉真的打到，好不同意等到这一条过了，“卡”声一出，她就忍不住捂着头顶吸气。
林奉满脸歉意的看着她，“郁宛，你没事吧？我是不是薅疼你了？真对不起你……”
郁宛摆摆手，故意龇牙咧嘴道：“疼不疼还是次要的，我一中年老少女，已经开始面临脱发危机，你就说拿什么补偿我吧？我跟你说，一顿饭休想打发我。”
她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林奉稍稍轻松了点儿，抬起手正看到手指尖缠着几根黑发，拆下来发现有五根，便道：“乘10的生发套餐，管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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