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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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棠舟看了她几秒,这才顿悟。
  他抿了下唇,一时也没了主意。
  曾经,这种日子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在提醒他某方面的运动得停止几天。
  现在,顾新橙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哪儿还想得了其他。
  他将遥控器放下,问:“缺东西么?”
  顾新橙虚弱着点了下头。
  傅棠舟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家政。
  一想到家政一来一去,起码耗费一个小时,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拣了一串车钥匙,嘱咐说:“你在家等着,我出去一趟。”
  下了这座山,就有个便利店。他亲自过去,很快。
  顾新橙想在沙发上垫着纸,找来找去,在玄关处发现一份新送来的报纸。
  她捂着小腹,只觉得一阵痉挛,像是一根锋利的细绳在勒着她一样,疼得喘不过气来。
  她大概等了有十分钟,傅棠舟就回来了。
  他拎了一只纸袋给她,她接了过来。
  “要不要我扶着你?”傅棠舟问。
  “不用……”顾新橙颤颤巍巍地说。
  她还没有那么柔弱。
  她扶着门走进洗手间,恍恍惚惚地想到一句话。
  少年强,则少女扶墙。
  哎,昨天和他胡闹了一宿,现在真是自作自受。
  她坐上马桶,打开纸袋一瞧,愣住了。
  傅棠舟买的这个,和她平时用的不一样,这是内置型的棉条。
  她之前在美国交换时,身边很多女同学用这种,只不过她自己保持着在国内的习惯罢了。
  现在……罢了,用什么不是用呢?
  她看了使用说明,嘴角有一丝苦笑。不知道傅棠舟是怎么放下他的面子替她买来这个的?
  他这样养尊处优的人,恐怕挺忌讳这种事儿,老一辈人总说不吉利。
  她以前从不让他撞见,只会隐晦地告知他身体不方便。他的态度一般都挺平淡,不会刻意为难,也不会多加关心。
  顾新橙在洗手间待了挺久,傅棠舟有点儿担心。
  他想去敲门问问她的情况,毕竟她看上去状态很差。
  这时,顾新橙拉开门,走了出来,脸色依旧煞白,还浮了一层虚汗。
  “还疼么?”傅棠舟问。
  顾新橙点了下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次真是史无前例地痛,身体深处像是被划开一道口子,她感觉灵魂都要升空了。
  傅棠舟不容分说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说:“去楼上休息。”
  她像是一只幼鸟,缩在他怀里打着颤,任由他将她抱了上去。
  躺上床之后,他用掌心试探她脑门的温度。
  顾新橙轻轻推开他的手,有点儿好笑地说:“又不是发烧。”
  “要不要吃药?”他第一次这么照顾女人,一时有点儿急病乱投医。
  “有布洛芬吗?”她问。
  “我去找找。”这栋别墅里备了医药箱,家庭常用药物应有尽有。
  不一会儿,他拿了药和水过来了。
  美国家庭没有喝热水的习惯,这是他在厨房现烧的热水。
  顾新橙就着水将药丸吞下,重新躺了回去。
  “还难受么?”他问。
  “药效没那么快,”她又问,“有没有热水袋?”
  她的肚子一阵阵泛着凉意,她快受不了了。
  热水袋是真没有。
  傅棠舟问:“帮你焐焐,行么?”
  顾新橙略微羞耻,说:“不用……”
  她从来没有让男人为她做过这种事。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掌就隔着t恤衫贴了过来。
  他轻抚她的肚子,问:“是这儿吗?”
  顾新橙:“……”
  怎么搞得跟她怀孕了似的。
  可她得承认,这么一焐,似乎起了安慰剂的作用,疼痛似乎被缓解了。
  她将他的手稍稍向下挪了一点儿,说:“是这里。”
  疼痛的部位,在她的子丨宫。
  这是女人最显著的性征,也是将来孕育孩子的地方。
  顾新橙双眉紧蹙,牙齿咬着下唇来忍耐疼痛。
  傅棠舟摸了摸她惨白的小脸,问:“真那么疼啊?”
  她吸了下鼻尖,颇为委屈地说:“有本事你试试。”
  傅棠舟柔声说道:“真有本事,我就替你受着了。”
  可惜没本事,这得她自己来扛。
  布洛芬开始发挥药效,疼痛逐渐消逝,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问:“以前也这么疼吗?”
  顾新橙摇了下头,小声说:“这次特别疼。”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傅棠舟一阵缄默,看来是他的错。
  顾新橙靠在枕上,闭着眼睛。
  忽然,她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傅棠舟靠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说:“张嘴。”
  她真是怕了这句话了。
  她没张嘴,而是张开了眼睛。
  万万没想到,她看见他掌心有一颗剥好的巧克力。他对她说:“这巧克力挺甜的。”
  “嗯?”
  “吃点儿甜的,就没那么疼了。”
  他眼角眉梢之间,满是怜惜与疼爱,她从未见过他这一面。
  她乖乖地张嘴,将巧克力含入口中。
  浓郁的可可香在口中蔓延弥散,肚子也暖融融的。
  那种疼痛,似乎真的被他治好了。
  原来糖也可以当药吃啊。
  第87章
  这一天, 小腹的疼痛如同潮汐,起起伏伏。
  顾新橙像个病号一样躺在床上,傅棠舟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 还说要找家庭医生来给她看病。
  她只得再次强调:“这不是病。”
  晚上,傅棠舟是抱着她睡的, 宽厚的手掌一直搭在她肚子上,替她缓解疼痛。
  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顾新橙想到, 两人分手后的那一周,她发了一场烧。
  室友白天出门上班后,她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还差点儿从梯子上摔下来。
  有时候, 完完全全的独立挺可悲的。身边有个人能陪伴她、照顾她, 是她的幸运。
  傅棠舟眼皮微微下耷, 睫毛向下垂着, 手的力度稍稍松了点儿。
  拍打她后背的那只手渐渐停了下来,隔了一两分钟,他猛地惊醒,继续重复这动作。
  昨晚伺候了她一宿, 今天又照顾了她一天,他应该很累吧?
  顾新橙小声道:“你睡吧。”
  傅棠舟抬起眼睫看她,问:“还疼不疼?”
  她摇了下头,说:“不疼了。”
  他像是松了一口气,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说:“我这辈子除了你,没照顾过别人。”
  当初她醉酒的时候,他也照顾过她一宿,第二天她却不领情。
  现在,他又做了同样的事,他认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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