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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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有了今天的见面。
  辅国公夫人顾荣华今天这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聂观砚,果然是位翩翩少年,皎如明月,第一面,便已有八分满意。
  “素闻聂府观砚有子建之才,今日一见,果真不凡。”,辅国公夫人眼含笑意,一指着陈馨宁,“这是小女馨宁。馨宁见过聂家公子。”
  陈馨宁的脸更红了,款款上前,屈膝微福,“见过聂公子。”,声如黄莺。
  聂观砚有些拘谨拱手一礼,“陈小姐不必多礼。”
  彼此目光相撞,又迅速移开,红云霞飞。
  聂夫人看得笑得见眉不见眼。
  这可是辅国公府的小姐,连靖宪公主都喜欢得紧,若不是当初出了西山大佛寺的事情,说不定早就嫁入到嫁宪公主府了,哪里轮得到她们聂府。
  不是聂夫人妄自菲薄,而是她有自知知明。
  辅国公夫人早早的就与她说明了西山大佛寺的事儿,她根本就不在意。
  此事中陈小姐是无辜的。
  莫说陈小姐只是落了水,就被人救了上来,并未有失礼之地,哪怕就是有失礼之处,她也不是那等酸腐的人家。
  若是陈小姐能下嫁到她们聂家,她保证当亲闺女般疼爱。
  她若有女儿,也必然会将女儿宠爱得如此明丽。
  “观砚,领陈小姐去看看泉水吧,来鸣泉山不看泉水,可就白来了……”,聂夫人爽朗的笑着说。
  陈馨宁很是心动,她怯怯的看了看国公夫人顾荣华,见母亲点了头,她才小步走到了聂观砚的身后。
  “陈小姐,你要小心,这山上湿滑……”
  聂观砚一边小心的在前面领路,一边不忘了叮嘱身后的陈馨宁。
  “嗯……”,陈馨宁小小声的应着。
  妥妥的名门淑女。
  若是温落晚在这里看到,一点会认不出眼前人的。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着,偶有交谈,在这苍松翠柏之间,竟美得像幅画儿一般。两府选的凉亭离鸣泉不远,走了不到一会儿,便已到了。
  虽说不远,可是,对于陈馨宁这种娇小姐,穿着绣花鞋走山路,也是辛苦了,脚疼。
  在听说聂观砚是自己走上山顶的,震惊之余,也顾不得装温婉,脱口叹道:“你竟是自己走来的?你不累吗?”
  一边说还一边看向了聂观砚的脚,直到看到那双黑色的靴子,陈馨宁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时羞得手足无措,眼神慌乱。
  聂观砚清笑,声音圆润有力。
  笑得陈馨宁心里小鹿乱撞,脸皮子热得烫人。
  “无事,我走惯了。往日去学堂,我都是走着去的。”,秋闱不只要学问好,身体也要好,否则,考场真不一定能走出来。
  聂观砚细心解释道。
  陈馨宁满眼都是崇拜,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告诉大哥陈言知,让他不要一天到晚的沉在书堆里,也应该出去锻炼锻炼身体,像聂观砚一样。
  “陈小姐,泉水到了……你看……”,聂观砚手往前一指。
  只见山间一条泉水蜿蜒而下,咕咕有声,足有三米宽,泉水清澈,微风送爽,让人忍不住心旷神怡……
  “这就是鸣泉吗?”,陈馨宁双眼放光。
  聂观砚点头,看向陈馨宁,道:“这就是鸣泉。”
  陈馨宁眉眼弯弯,站在泉山边深吸了一口林间的空气,直觉得润泽无比。
  聂观砚出神的看着明媚艳丽的陈馨宁,只如做梦一般。
  三年前,他曾见过她一面,惊鸿一瞥,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他知道她是辅国公府的小姐,高门贵女,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到他的。可是,他还是想试一试,去年他便想考秋闱了,奈何,一场风寒错失机遇。
  原本以为今生无望,她要入靖宪公主府,无数个夜里,他辗转难寐,却没想到机缘巧合,兜兜转转,他竟能与她有缘站在一起。
  为了她,他一定会努力的。
  母亲说今年秋闱,他的名次越高,与她的可能就越大。
  “那个……聂……聂公子……我……我曾经落过水,所以,你……”,陈馨宁想问他,他会不会在意。
  毕竟她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嫁不去高门的。
  那个登徒子没有见过她,落水后,她虽然狼狈些,却被温姐姐护得严实,那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她的正脸……
  可是,这世界上人言最可畏。
  陈馨宁不想聂观砚后悔。
  虽然,她现在说这件事儿,有可能会让她失去聂观砚。
  可是,陈馨宁宁愿现在坦白,也不想聂观砚日后在别人的嘴中得知。
  这费了她很大的勇气。
  聂观砚看着身前小小的少女,明明那么害怕,却还忍着羞愤,挺直了脊背,看起来好像坚不可催,其实,脆弱得风一吹便能散掉。
  心像被刺了一刀般。
  他知道那件事儿,玉鸾郡主故意将陈馨宁推落了水,还想找人毁了她的清白,好狠毒的心!是寄居在辅国公府的一位表小姐拼命救了她,自己拦住了那个登徒子。
  只能说好人有好报。
  辅国公夫人对那位表上姐有收留之恩,那位表小姐才会拼命救了陈馨宁。
  “我知道,可那不是你的错!”,聂观砚斩钉截铁的说。
  陈馨宁浑身震了一下,泪水盈睫,喃喃道:“谢谢……”
  只要他不在意,就好。
  他不在意,她就更不会在意。
  陈馨宁移去了心头的巨石,笑得无比的灿烂飞扬。
  她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
  聂观砚看着身侧的陈馨宁,眼底深情缱绻。
  ……
  第49章
  陈馨宁从鸣泉山回来之后,每每来找温落晚,温落晚都觉得陈馨宁要比上一次来她这儿再美上三分。不得不感叹,爱情果然是女人最好的美容品,陈馨宁现在美得宛如盛放的玫瑰艳丽逼人,顾盼生辉,连温落晚这个女人看了都心动不已。
  温落晚自己也没想到陈馨宁和聂观砚的事情竟如此顺利。
  两个人竟然郎有情妾有意。
  辅国公府夫人难得竟然对这门婚事表示满意,只待聂观砚九月秋闱高中,两府便可订下亲事了。
  真是在没有比这儿更好的事情了。
  温落晚也为陈馨宁高兴。
  与千金比起来,还是嫁个有情郎,让余生更值得期待。
  原本,温落晚都不怎么抱希望,出的主意也是死马当活马医,赌国公夫人疼爱陈馨宁的心,筹码就是聂府确实是个可以托付陈馨宁终身的府邸。
  却没想到,她们真的赌赢了。
  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嫁给自己的心上人,陈馨宁的心情会不好才怪……现在,也不外出游玩了,反而,几乎天天扎到她这应春院和她学习女红刺绣。
  温落晚看着陈馨宁的女红刺绣,秀眉都快要皱成一个疙瘩了,只能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她,却不好说什么打击她的热情。
  她绣的这是戏水鸳鸯吗?
  她这是海草成了精吧?!
  陈馨宁脸红了,贝齿轻咬下唇,眼含羞意,求助的看着温落晚。
  她现在后悔死了!
  以前,娘亲叫她学女红刺绣,她嫌弃呆闷无趣,扎得手疼,哭了一个月后,娘亲终于心疼随她去了,从此以后,女红刺绣这门课,她就学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塌糊涂。
  以至于现在,想给聂观砚绣一个荷包都不成。
  看着温姐姐绣得仙鹤活灵活现,身白冠红,灵逸仙贵,陈馨宁都眼红死了。
  若是她有一手温姐姐的绣艺该有多好?
  观砚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不行了……不能想了……再想下去,她就后悔得要哭了。
  “温姐姐……”,陈馨宁红着眼睛看着温落晚,无助的小模样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怎么办呢?”
  怎么办?
  温落晚无奈的揉了揉额角。
  她知道怎么办?
  她又不是神仙,能让人几天之内就神功大成?
  “刺绣非一朝一夕所能成事,你须得静下心来,用心去学,不可急燥……”,温落晚计算了一下,国公夫人至少也得到九月聂观砚秋闱取得名次后,才能松口订亲。
  订亲后,也须得留陈馨宁一年,要到后年九月后才能嫁人。
  怎么说,陈馨宁也有一年的时间来学习刺绣。
  这一年的时间,要将刺绣水平提到她这个等级来说,显然是不现实的。
  但是,基础的女红,和一幅定情信物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也可以吗?”,陈馨宁咬着下唇,眼巴巴的看着温落晚。
  温落晚点点头。
  陈馨宁嫁过去做为幼子媳妇,上头有事儿,自有兄长嫂子们顶着。他们小两口只需要关门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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