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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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从夜:“……你在这游戏里结婚就是为了有人帮你喂猪?”
  阮之南:“要是感情线剧情触发完了,他们也就能喂猪这点比较有用了。”
  傅从夜指着阮之南:“老渣男的嘴脸啊。”
  阮之南指了指自己:“老?!这都是玩游戏啊,我他妈现实中多洁身自好,刚正不阿,正人君子啊。”
  傅从夜接过手机:“我比你小。所以你就算老。”
  阮之南注意力又不放在游戏上了:“你比我小一岁吧。”
  傅从夜瞥了她一眼:“我十七了,年初过生日的。”
  阮之南一愣:“哎?我们只差了半岁?”
  傅从夜还没继续接话,一个声音凉凉道:“哟,还在这儿认哥哥姐姐排辈分了?”
  老邱站在不远处的教室后门旁边,端着保温杯看着他俩。
  第28章 再告状
  “哟, 还披着披肩呢,这么端庄的两个贵妇。”
  阮之南和傅从夜条件反射的站起来, 阮之南火速把围巾摘下来, 往傅从夜脖子上一套。
  老邱:“傅从夜,你说你现在就话少不惹事这一个优点了,还被别人带坏, 把这唯一一个优点给抹了。能见着你罚站,我都以为是你俩斗殴了。”
  傅从夜:“……我是被强拽出来的。”
  老邱压根不在乎解释, 他就是想喷:“阮之南, 我发现你岂止是闲话老鼠屎,你现在就是涡轮增压机,卷的你周围天天嗡嗡作响。要不然你还是回到你一年前的宝座,坐在讲台旁边,咱俩以后上课说相声, 你逗我捧行么?”
  傅从夜明显感觉到阮之南腿软了,她似乎回想起了痛苦岁月, 连忙求饶:“别老邱、啊不邱老师, 咱俩也认识这么多年,这么好的位置你不能老是黑幕给我啊。”
  她还又扯上傅从夜, 一只手放在傅从夜下巴下头,就跟介绍公司新产品似的:“我、我也是以为傅从夜是有点自闭,就想开导开导这位同学, 你看他现在多么活泼, 多么快乐, 面带红光,就跟大跃进时期的墙画似的,满眼都是建设祖国的热情啊!”
  傅从夜的内双下垂眼,这会儿光都不进眼,面无表情的站着,哪里看得见热情活泼。
  老邱拍了拍阮之南:“我看你也很想建设祖国。今天你擦黑板,要是有哪个任课老师进教室发现黑板没擦,你就擦一个月黑板。”
  阮之南遇见老邱还是怂的,等语文老师那边下课,她冲过去就给狂擦黑板。
  等老邱开始上课,她也难得安静如鸡,甚至到下午上课,她都难得没有拽着傅从夜叽叽喳喳。但傅从夜竟然感觉很不适应,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政治老师写板书的撅腚姿势,都在心想——阮之南怎么没凑过来跟他吐槽。
  但阮之南到下午第二节课还是憋不住了。
  她玩了会儿手机似乎也觉得没意思了,找了个练习本,画了好多横线竖线,然后用铅笔在中间网格上画了一个小圆,从桌子上塞过来了。
  傅从夜扫了一眼本子上的网格,一下就懂了,他又给塞了回去:“多大了还玩五子棋。”
  阮之南拽着他袖子,压低声音道:“你别瞧不起五子棋。”
  傅从夜斜了她一眼:“我不玩。”
  阮之南横眉竖眼,攥着拳头,小小声的威胁:“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看的书抢走。”
  傅从夜往后仰了仰,挑起眉毛来:“怎么,我不玩你还要带我一起罚站去?”
  阮之南眉毛拧起来,却又一下子松开,两只手扒在课桌边沿,下巴放在手背上,对他眨了眨眼睛:“大佬,陪我玩吧。”
  傅从夜看她睫毛忙不迭的扑闪,有点想笑,说:“你眼里进脏东西了?”
  阮之南斜看了他一眼:“怎么,没从我的眼神里感受到妩媚与诱惑么?”
  傅从夜:“……”
  他身子往前一些,往桌子上伸手,阮之南还以为他要抢练习本:“你干嘛!”
  傅从夜拿起了旁边的自动铅笔,在那个黑圈旁边一格画了个x:“我被诱惑了。”
  ……
  阮之南很快就后悔跟他下五子棋了。
  她从小到大,光玩五子棋用掉的本子,都可以用“著作等身”这四个字了。她小时候还特意琢磨过一点五子棋的起手局,用五子棋屠杀那些玩的时候不过脑的小子们,几乎是毫无败绩。
  但傅从夜……那些小套路的手段,他一眼就看穿了。他一边看书,一边玩五子棋,俩人竟然下满了第一张纸,打了个平局。
  阮之南翻页过去再来,傅从夜大概已经瞧出来她的那些套路,几乎是下了二十多步,就让阮之南发现她自己的破绽想悔棋了。
  傅从夜那无聊的表情,像是陪三岁半小孩玩火车的爹,他都放任阮之南悔棋,一边翻书,一边百无聊赖的跟她一步步下着,生生让五子棋完成了填空游戏。
  阮之南也觉得没劲了,下课铃也响了,她一把合上本子:“不玩了——”
  傅从夜转了转笔:“要不你还是在你农场里种地吧。”
  阮之南:“农场快赔死了,不种了。”
  傅从夜:“你就这么怕坐在讲桌旁边?”
  阮之南对于他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发问痛心疾首:“你是没坐过那个位置,才能问出这么天真的问题来,别说玩手机了,哪个老师讲课都要瞄一眼我在干嘛——我当时那张桌子都快被各科老师拍烂了。”
  傅从夜想象的出来她担惊受怕,又怂又想浪的样子。
  许歆双抱着一堆关于春季学农的册子从老师办公室回来了,她把一摞册子放在讲台上,走到徐竟甜的位置,蹲在徐竟甜桌子旁边,低声跟她说了些什么。
  徐竟甜猛地抬起头来,她愣了好一会儿,先回头看向了阮之南。
  阮之南看她收到惊吓的表情,皱起眉头:“怎么了?”
  许歆双一只手撑在阮之南桌子上,倾身过来低声道:“我刚刚在老师办公室,在角落的桌子里帮老师准备学农手册,结果看到有人拿了一沓东西放到了邱老师的桌子上,还用教案盖住了。”
  阮之南顿时有点不好的预感。
  许歆双:“另外一个女老师去邱老师桌子上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那沓纸抽出来了。她好像吓了一跳,也跟其他几个老师传看了,这时候我看邱老师也回来了……我才看到,她手里拿的好像是拍照拍出来的黑白漫画。上面还用粉色的荧光笔写着……徐竟甜的名字。”
  徐竟甜周围的四人组一下子安静下来。
  看来是当时勒索徐竟甜的那几个女生干的了,也只有她们,当时拍了照片。
  傅从夜半晌问道:“你看到是谁拿过去的么?”
  许歆双:“我不认识,扎着双马尾,之前还说是认识徐竟甜,来班里帮徐竟甜拿东西。”
  班长竟然还不知道徐竟甜被勒索的事情,鲁淡跟她简述了一下,阮之南也在那头握住了徐竟甜的手。
  徐竟甜的手都在发抖。
  阮之南:“学校会不会请甜甜的爸妈来?”
  徐竟甜半晌道:“我爸妈早没了。我跟我奶奶住,她耳朵还不好。”
  简单一句话,关于她拼命画画赚钱却兼顾成绩的背后原因,仿佛都说明了。她之前压着不想让自己被勒索的事情闹大,或许也跟家里情况有关系。
  周围几个人都静了一下,徐竟甜又耸了耸肩,吃力笑道:“不过我奶奶脑子可机灵了,要真是学校叫她来,她绝对能糊弄学校。不过我就是怕学校让我退学……我再找学校就不容易了,我以后还想考美院呢……”
  傅从夜忽然道:“你今天没带你的画稿吧。”
  徐竟甜:“只带了两张画到一半的剧情的。一看画风也知道是我啊……”
  傅从夜把自己空荡荡的书包放在桌子上,对徐竟甜伸出手:“把你画漫画的东西包括画稿都给我。”
  徐竟甜一愣,连忙把桌洞里的网点纸垫板和画稿都递给了傅从夜,傅从夜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说:“你只要否认就够了。你不画漫画,更没画过那些作品。如果上面可能有你昵称的标记,你也可以否认。你不是那个在国外出版漫画的人,你只是徐竟甜。”
  阮之南:“……这样有用么?”
  傅从夜把书包放回原位:“就算班里有些人知道她画漫画,跟她关系不好,或者想闹大事儿,也没人敢来翻我书包。我觉得以老邱的性格,他不会让这件事闹大的。但——”
  阮之南紧张起来:“但什么?”
  傅从夜:“那个双马尾,会不会把那几页漫画拍下来打印之后,也给了别的老师。”
  阮之南惊讶:“谁还会管——你、你是说庞广达?!”
  傅从夜点了点头:“很有这个可能,那个双马尾要这么恨,肯定会想让对学生一贯手脏的庞广达也知道。”
  阮之南沉下脸来:“那个女生是疯了,忘了我警告了是么?她真以为我的威胁都是胡扯?她现在是不是在班里,我这就去找她!”
  傅从夜按住她胳膊:“你现在去找她,动了手,徐竟甜就真要扯进这事儿来了。”
  徐竟甜紧紧捏着桌子边沿,指节发白,许歆双忽然道:“她应该有被勒索的证据吧,如果拿这事儿威胁学校呢?让学校把那几个女生劝退,否则就曝光学校的失职。”
  付锴说:“被勒索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漫画的事么,这样徐竟甜就相当于自己承认那些漫画是她的了。庞广达应该已经跟老邱对着干了,肯定想要让老邱班里学生的事儿越闹越大呀”
  鲁淡:“那就忍?装死?”
  傅从夜两只白皙的手交叠在一起,他忽然道:“徐竟甜,你试试跟那几个勒索你的女生发微信试试?她们之前是从微信上找你的吧。”
  徐竟甜点了点头:“对,她们之前把拍到的照片发给我,问我要钱都是通过微信。”
  傅从夜:“你再试试能发消息过去么?”
  徐竟甜掏出手机,有点犹疑。
  傅从夜:“我觉得南、阮之南上次威胁她们勒索罪的话,应该让她们害怕了,她们肯定删了你的好友,把聊天记录删掉了。”
  徐竟甜发消息已经发不过去,包括刘倾双马尾在内的几个女生,果然都把徐竟甜删了。
  傅从夜:“那你也把她们的聊天记录删了吧。转账信息可以在微信支付里留着吧。”
  阮之南:“这样是不是就没人知道她们是因为漫画勒索徐竟甜的了!”
  傅从夜偏头看了班里一圈:“我猜测学校里被勒索的不止徐竟甜一个。她只要说自己被勒索就行了,根本不用提漫画的事儿。”
  许歆双探头看了一眼徐竟甜的手机:“那个二班的双马尾女生,叫赵晓笑是么?”
  他们一群人正商量着,老邱端着保温杯走进教室,他依旧粉衬衫白西装,头发上还喷了发胶,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着,搬个凳子坐在讲台后头:“没听见上课铃响了么,还跟在食堂似的乱窜,回座位写作业,要不然我就给你们发两张卷子做做怎么样!”
  老邱看着他们聚集的几个人,敲了敲桌子:“阮之南,你们这个闲话几人组,祸害了徐竟甜还不够,还祸害班长?”
  许歆双赶紧回到座位,阮之南看着老邱开始拿着讲台上的学农手册看,他好像完全不知道徐竟甜的事儿一样,也完全没有叫徐竟甜过去的意思。
  自习课,班里很安静,不写作业的就低头各自搞着小动作,阮之南抬头又看了一眼老邱,老邱翘着二郎腿一派优雅,但徐竟甜却紧张的不行,她低头盯着练习册,一笔都写不下去。
  付锴似乎在纸上写了什么给她递过去,徐竟甜看了纸上的字好一会儿,才又写了几个字朝他推了回去。
  傅从夜从桌子下头用笔戳了戳她的腿,小声道:“别看了,写你的作业吧。”
  阮之南也不安心:“你说老邱会不会晚点留她……”
  傅从夜看了一眼老邱:“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的。老邱是喜欢乱打击同学,但他其实……”
  阮之南:“其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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