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追杀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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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山火越烧越烈,草丛树木化为灰烬,便是岩石也被烘烤融化,变成粘稠液体乱流,等凝固后变成五光十色的琉璃。
  千百年后,游人来此,见到这片独特的地貌,只以为是大自然鬼斧神工,却不知道是修道之人的斗法遗留。
  交战之时,唐楼运用控火之法,在身边方圆千丈的土地布下火种,然后一举引燃。
  这次施法的层次,已经到达唐楼目前的巅峰,不管是场面布局,还是计划实施,以及驭火法的布置,都运用的查到好处。
  血火铺满整个空间,瞬间淹没师未残全身。
  师未残练剑之时,曾专门苦修过,对各种痛苦折磨的耐受力极强,但面对血火的灼烧,那股深入灵魂的剧痛,令他忍不住痛叫出来。
  但是,师未残临阵经验丰富,知道此刻若不能及时抽身,就要被唐楼所杀。
  他性格高傲,绝不能接受被原本猎物所杀。
  剩下的十把剑器,瞬间铺上一层血光,从原本竖立状态,变成剑柄朝内、剑尖朝外的状态。
  师未残法力驱使,十把剑器如同十片扇叶,同时开始旋转起来,一股风柱笼罩全身,将师未残身边的血火切割得粉碎。
  这记怪招出手,师未残竟在身边营造一片真空,将血火挡在身外。
  唐楼见状感叹,不愧是一路追杀自己的剑修,竟有如此临敌机变。
  赞叹过后,唐楼再度出手,双手如翼张开,从头顶缓缓往下降落。
  垂天之翼,唐楼从金鹏剑中悟到的绝强剑招,此刻终于能再现其精妙绝伦的威力。
  垂天之翼对唐楼,等同于血髓神剑对师未残的作用。
  随着唐楼手掌缓缓降落,在他头顶垂落一对宽阔的金色羽翼,足足有上两百丈长。
  两只金色羽翼缓缓合拢,等到完全解除的瞬间,如同虚影般消散,只剩下从虚无中诞生的一股强风。
  这股强风来自垂天之翼,近乎通体是风精,足以撕裂钢铁、吹散山体,将大地侵蚀消失。
  强风如同钻头,洞穿血火,降临到师未残身上。
  师未残以十把剑器为扇叶,组成巨大风扇,将血火吹得靠不近身,此刻却遇到克星。
  强风吹来,竟逼得剑器缓缓停止旋转,露出内部的师未残。
  师未残心头一紧,瞳孔中见到场景,却是空门大开的正前方,数不清的血火蜂拥而至,朝他全身上下扑过来。
  ……
  半天过后,唐楼踩着短剑,驾驭剑光飞行。
  在唐楼前方,一道歪歪扭扭的剑光飞行,但从闪烁不定的光芒来看,逃命之人显然身受重创。
  眼前场景和八个月前相似,唯一区别在于,猎物和追杀者的身份翻转过来。
  师未残被血火烧身,爆发体内一口罡煞,抵挡大半高温灼烧,带着残躯脱离战场。
  唐楼随即追杀上去,知道师未残完了。
  此战过后,师未残身受重伤,头脸被烧得稀烂,面容破相不说,体内被血火入侵,不是短期能养得过来。
  最致命的是,师未残为求脱身,不惜将苦炼多年的罡煞喷出,在血火的天幕中撕开口子逃生。
  众所周知,炼师境界要返本归元,提炼出一口先天元气,上采天罡,下集地煞,最后要罡煞合一,才能提炼出一口先天元气。
  本来师未残已经将罡煞练至大乘,气炼、精炼都已完成,只剩下最后神炼还需完善火候,
  如今为求脱身,这口罡煞被喷出,等同断绝前途。
  唐楼惊叹之余,也不仅为师未残的决绝触动,如此狠绝之人,必须果断灭杀,不能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于是,唐楼果断展开追杀,一如当初师未残追杀他的模样。
  师未残在前方,驾驭剑光逃命,一头长发荡然无存,连英俊的脸孔都烧得稀烂,但这些都比不上内心的痛楚。
  罡煞已去,纵然这次能逃生,他也要从头再来,这对立志冲击大炼师的师未残来说,简直是痛苦万分。
  “风水轮流转,今日恩情我记下了,修竹,咱们有来有往,等我养好伤归来,必将加倍奉还。”
  师未残咬牙,牵动脸上伤口,又是一阵剧痛抽出传来。
  “前方是大统国,那里人皇立朝,地祈无数。玄妙大师兄在那里当国师,或许能容留我。”
  师未残想到这里,觉得遍体清亮,剑光再度暴涨,身后拉出一道白浪。
  唐楼在后方追赶,本来双方都有默契,你不加速我也不加速,慢慢耗法力体力,猛不丁见到师未残遁速加快,不明白个中缘由,也开始加速追赶。
  “前方莫不是凡人之国?”
  唐楼见师未残前去的方向,俨然是永恒大陆上唯一凡人之国。
  永恒大陆上,除去修道之人聚集的修炼界外,更有亿万凡人安居乐业的土地,由此成立的统一王国名为大统国。
  大统国的国主为当世人皇,掌管山川河流、大地万物等一切生灵,这些倒也罢了。
  更为玄幻的是,人皇初次意外,还能册封地祈生灵,圣旨诏书可以号令人神两方。
  人皇治下的国度,修道之人受到限制,地方上设立真武府和土神庙两大机构,真武府负责修道之人,土神庙治理鬼神,但凡有残害生灵的凶徒存在,两大机构都能管到。
  师未残倒是聪明,想要逃进大统国脱身,可唐楼却不答应。
  先前师未残一路追杀,让唐楼上天入地都逃脱不得,如今攻守易势,唐楼也不肯放手,须得灭杀了他才肯罢休。
  “大统国,我倒要见识,一国之主何德何能,敢自称人皇,统领天下人族生灵?”
  唐楼心中如是想着,脚下剑光再度暴涨。
  ……
  乡间土坯房内,一股浓厚血腥味升起,渗入坑坑洼洼的夯土墙,甚至冲到头顶的茅草顶。
  一个眉眼粗大的粗衣少年,满脸悲痛望着地上两具尸首,连脚下草鞋被血液浸染也没有察觉。
  在他身边,一个黑须道人身穿青布道袍,手中长剑别在身后,剑身一缕似有似无的血迹,显然他便是连杀二人的凶手。
  “小辈,接下来是你的父母,还不快带我过去。”
  粗衣少年满手老茧,腿脚也满是草叶割裂伤口,显然是再普通过不的农家少年。
  “道爷,杀够了吧!还请罢手。”少年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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