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落儿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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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二章:落儿不忍
  宋老夫人说的有道理,他这中衣是必得要换的,她深吸口气,迈着小步子靠近他,将宋老夫人送来的一套干净的中衣乖巧地双手递给他,歪着小脑袋,盈盈笑着。
  “哥哥,给,你自己换上,男女授受不亲,落儿只能回避先了。”
  北宫陌没有接过她递过来的衣衫,而是眼角瞥了一眼那粗布中衣,“这是谁的衣服?”
  秦言落将手上的叠的整齐的中衣又顺一顺褶皱,再一次递到他眼前,“自然是你的。”
  北宫陌用他没有受伤的那双手摸了摸粗布麻衣,拿在指间搓了搓,满脸嫌弃,“不穿。”
  “北……”秦言落以为他犯了君王的尊贵病,嫌弃这粗布衣裳没有软罗绸缎舒适,不满地抿唇道:“这可不像是家里,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随你怎么穿,这深谷能有粗布衣裳穿穿,已经很不错了,除非……我们赶紧出去,那就不用受这罪了。”
  北宫陌清浅一笑,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要想自己松口,答应她寻出口,而不是困在这里天荒地老。
  他假作一位哥哥,蹭了蹭她鼻尖,“傻落儿,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怎么如此不了解你哥哥的心意?哪里是嫌弃粗布?我是嫌弃新衣服无味。”
  秦言落不知他闻什么都是淡而无味的,想着他应该是想要像之前那样,熏了新衣再穿上,这在宫里自然能做到这么细致,可这是在深谷,哪里来什么熏衣服的香片?
  “就你挑剔!这里不是皇……这不是家里,不能讲究这么多细节,你凑合着穿穿,要想穿香片熏过的衣衫,除非出谷。”
  她又凑近他身上闻了闻,嗤鼻道:“你看看你身上这件,半湿不干的,还有夹杂着深潭水草的淡淡腥味,比起我手上这件淡而无味的新衣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伸手去扯了扯贴在他小腹上的半湿中衣,道:“你再这么穿下去,肯定着凉生病,宋老夫人都说了,你内伤加外伤,你自己也知道你只有半片临阙,伤还没好,就敢这么不注意身子,嫌自己命长啊?赶紧换了新衣服!”
  满心的担忧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秦言落自己也不知道说着就着急起来,絮絮叨叨,字里行间露着些许体贴。
  总算是有了一点为人娘子的意思,北宫陌抿唇低笑,凤目微微眯起来。
  片刻,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往她胸前一闪,迅速而轻巧,很快便将她衣襟完全拨开,隐隐露出她胸前一片藕粉色的抹胸,金色滚边白莲肚兜。
  是他亲自给她选的,也是他亲自给她穿上的。
  秦言落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穿了什么颜色的贴身抹胸,北宫陌却连质地纹样等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为她穿的是软烟缎的抹胸,所以北宫陌撕扯她衣襟的时候,收敛了一些力道,以免手上指甲剐蹭到她里面质地轻软的抹胸。
  正是因为他下手轻缓,几乎感觉不到,只看到一只一闪而过魔爪影子的秦言落胸前一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惊得怒目圆瞪,赶紧按住他还要继续动作的手,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
  “你怎么可以……”
  眼眸转得飞快,急切而慌张的神情迅速转为娇嗔,轻咬下嘴唇,糯糯轻斥道:“你……你莫要这样……嘛,落儿……落儿害怕这样。”
  此刻她坐在床侧,身上的中衣被他轻扯下,滑落至肩胛处,锁骨散发出淡淡幽香,独属于她的气息扑面而来。
  也是独属于北宫陌的。
  很显然,秦言落知道她此刻的一举一动俱是风情,但她不仅不收敛,还故意将中衣又往下滑了半寸。
  香肩全露,白皙细腻,优美的蝴蝶锁骨,轻巧优雅,修长的脖子高扬,浅浅淡淡地血脉沿着她的颈脖,轻轻缓缓晕开浅红,粉粉嫩嫩。
  扭着纤细的腰身,水眸汪汪,无辜纯良。
  樱口微微嘟起,尾音轻颤,娇嗔宛若小女儿姿态,“如此……不妥,不妥,有悖伦常的……”目光含笑,一点点勾引对面血气方刚的男人。
  秦言落这是故意在他面前诱惑挑逗他,他碍于两人当下的“身份”,只能强行压抑,浑身因为她的撩拨,霎时炽热。
  她微提香肩,眼眸流转,勾人摄魂的娇媚,虽然有些拙劣生涩,但恰恰是这点生涩,才更让眼前的男人把持不住。
  美人杀人不用刀,勾魂摄魄全靠腰。
  “落儿不忍看你如此难受,落儿……落儿还是先走一步……”
  她佯装无奈,刚要起身,北宫陌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垂首沉默良久,喘息沉重。
  他在极力忍耐着,压抑着,呼吸变得急促,在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可闻,眉头蹙到一起,甚至能看清上面薄薄汗珠。
  看秦言落今日这样,若自己不答应她寻找出口,秦言落接下来的日子会变本加厉,软硬并施地搜罗各种手段来对付他,直到他妥协为止。
  若是在这些日子里,他举止逾矩,她随意高喊一声,在这空旷深谷之中,宋老夫妇听到人声音,就会立马知晓。
  就像现在,若是自己忍不住扑上去,秦言落下一瞬就是高嚷“哥哥不要!”使劲挣扎不从,再等人来,装作无辜受害的可怜模样,来博取宋老夫妇的同情。
  北宫陌可不想陷入被这家老夫妇谴责自己是禽兽的窘境。
  “哥哥哪样了?”
  北宫陌抬眸,挑眉看她,一把拨开她捂在她胸前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而易举挑开她中衣,认真道:“这件新的中衣,你若想让我穿,只能先穿在你身上,沾染了你的体香,才能给我穿上。”
  “什么?”
  他这是把她当做熏香炉里的香片了。
  “你倒是挺娇贵!”秦言落立刻由嗔转怒,肃起脸来,将那粗布中衣往他身上用力一摔,头撇到一边。
  拉起滑落腰间的中衣搭在肩上,倏地起身,没好气道:“你赶紧换掉中衣,我去清扫我自己的屋子了,不与你在这里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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