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陛下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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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二章:陛下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秦言落抚着窄袖上的织锦花式,余光里珠翠流苏微晃,浅浅一笑:“这倒无甚,本朝不也总有天子好女装么。”
  秦祯会不会疑心什么,秦言落并不担忧,她唯一不安心的便是北宫陌,生怕被他知晓了此事。
  “确定北宫陌要五日后才回来?”
  小安子也惧怕北宫陌的很,忙不迭回答:“送来的消息确实是,这次姚掌印伤势颇重,督主向来敬重他,自当要多待些时日才回京的。”
  姚显这次差些老命归西,北宫陌披星戴月的赶去,一到地方便将活捉的刺客处以极刑,下令彻查,整个皖南道闹的腥风血雨。
  光是死的人已经上千,预谋行刺的人中不乏官员,这样查下去,迟早要顺藤摸瓜到京中。
  “彭益安一族的身后事可都办妥了?”秦言落微蹙了眉头,这次的事情她确实参与了。
  彭益安虽是地方小官,却一手安排了姚显一行人的下榻之事,透露了出去,却不料北宫陌到皖南的第二日,便将他一族灭尽。
  “已办妥,此时陛下也无须多心,彭大人说为国为君身死,也是一家人的荣耀了。”
  而如彭益安这般忠心耿耿想为她捐躯的人,并不少。
  出了阁楼去,秦祯一直在外等候,见秦言落出来,看着款款走来的少女也不禁惊艳,愣怔的刹那也迎了上去,面色从容的颔首。
  “出门在外,不能泄了陛下身份,容臣斗胆唤陛下乳名,还请陛下恕罪。”
  秦言落仰头一笑,傅了淡淡脂粉的小脸堪比芙蓉娇艳:“随堂兄吧,你我本是兄妹,无须多礼,不过我可需要戴些什么东西遮蔽一下吗?”
  “无妨,言落随我走吧。”秦祯柔声说着,知晓秦言落是想戴斗笠:“这私邸我也不常来,带你出去也不会有人起疑,不过……”
  临出府时,秦祯取了一幅面纱替秦言落戴了上,绣着桃花的雪纱轻薄,半掩了如花娇靥,只余下一双清澈撩人的美目在外。
  见秦言落似有疑惑,秦祯不免笑了笑:“今日人多,言落容颜过盛,还是莫要让旁人看去才是。”
  三教九流皆聚的地儿,天子之容怎么能被随意窥视呢,秦祯捋好了面纱,才缓缓的收回了手,指尖若有一丝微麻,回味着方才摸到的粉润面颊。
  虽是私邸却也在权贵云集的青龙坊,要瞧热闹还需上马车赶去东市,一路上秦言落瞧了不少的新奇,好些不曾见过的东西自有秦祯为她解说。
  “坊间如此热闹好玩,我倒羡慕起堂兄了。”
  秦祯但笑不语。
  今日花神节京中上至宗亲权贵下至贩夫走卒都来前观,贵族少女们彩裙华美,少年们骑着骏马英姿勃发,叫卖声喝彩声鼎沸,秦言落随着秦祯入了人潮,四下自有侍从保护。
  “这个好玩,还有这个也好吃!”
  这是秦言落未曾踏足的繁闹,尚且是好奇心躁动的年岁,日日被拒在深宫中,很是不易,秦祯将她护着,只要她想要的皆是要给她。
  “这个可喜欢?”
  “喜欢喜欢!”
  泥彩的小猫,蝴蝶的纸鸢,木头的小机关……
  秦言落瞧的眼花缭乱,又看了千人送着花神过路,扮作花神的少女坐在鲜花堆积的彩轿上,受着四面八方抛来的鲜花,一扬手又撒下缤纷花瓣,意在赐福。
  一片雪白落在了秦言落的手心,她瞧了瞧,目间余光却发现秦祯正在看自己,迟疑的转过头去,只一瞬间,那抹让她不适的灼热便消失了,只见秦祯抬手从她的鬓角取下一片花瓣来。
  “好些落在了言落身上,希望上天能佑你安康。”
  秦言落粲然一笑:“借祯哥哥吉言。”
  酉时宫门便要关闭,今日大节,坊间人满,秦祯虽是算准了时间,却不防被挤在了人海中走动不得,今日恰逢不用宵禁,繁闹才正是开始时。
  “这可如何是好,我若不回宫去,只怕会被发现的。”北宫陌留下的人可能藏在每个角落,宫中的风吹草动哪会逃过他的耳朵,私自出宫还好说,若是敢在外过夜……
  秦祯自然也不敢冒这个险,只能让人尝试改道绕路。
  “陛下勿急,时辰还来得及。”
  秦言落出宫的事,方尚宫并不知晓,看着万清宫内殿里多出来的那堆玩意儿,只当是晋王世子让宫女去取来献给小皇帝的。
  “时辰已晚,陛下还是早些就寝吧。”
  去坊间玩乐一遭,回宫时又惊心动魄一番,秦言落想着都是怪有趣儿的,至午夜了也不曾有睡意,把玩着那些今日带回来的东西,颇是欢快。
  穿着明黄丝衣的身姿毫不优雅的趴在锦榻上,悠悠然地晃着两只纤秀的小腿。
  “方尚宫,你说宫外可是个好地方?”抓住胖猫去拍纸鸢的爪子,秦言落倏而问了一声,转过头来,身后倾散的乌发如瀑微漾。
  声音还未全然褪去稚嫩,却能听出她对外面的向往,站在榻旁的人将腰弯的低了些:“这世间最好的地方,是陛下的皇宫。”
  秦言落盈然一笑,低敛的目中看不出是何意味,轻喃着:“是么?朕的皇宫……”
  夜里就寝太过晚,以至于秦言落翌日久睡不醒,日上中空,她尚沉于美梦,轻缓的呼吸中多了一丝熟悉的香味。
  很快又有奇怪的东西在她脸颊扫过,痒的她长睫颤颤,淡淡的雪松愈发浓了,她意识到什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低醇的男声有些阴郁,手中尚且捻着一根宝蓝雀羽的北宫陌对她温和一笑,目光幽幽冷清。
  秦言落当即惊的瞪大了眼儿,似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本能往后撤去,却在看见北宫陌更浓的笑意后停住了动作,有些紧张尴尬的咬着粉嫩的唇瓣问道:“督主怎么在这里。”
  明明几日后才会回程的人,今日却大咧咧地坐在了她的龙床上。
  北宫陌挑眉,修长的玉指转着那根漂亮的雀羽,微抬手便在秦言落的颊畔扫过,方才睡醒的她玉容红润生艳的极美,在她怵惕瑟缩时。
  他仿若无意的说道:“这般怕臣,陛下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秦言落半卧在锦衾中的身子一僵,后背都在隐约发凉,背着北宫陌,她可是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可观他的神情又像是在逗弄她,她心中怯怯面上却还强撑着。
  “才,才没有,朕只是未睡醒。”
  她的眼睛倒颇是大胆的瞪着他,泠泠清澈的明光若一汪春水盛满了她的眸子,毫无半分退让之意,那粉色如樱花的唇儿却被咬的嫣红可怜。
  北宫陌似笑非笑的将手中的雀羽下移,自她露出的半截雪颈扫过,又隔着中衣,指在了她的心口处。
  “当真没有么?”
  秦言落撑在柔软中的手臂吓的发软,雀羽停留的地方正是她砰砰剧跳的小心脏。
  就在她百般惊惶不知如何是好时,北宫陌忽而笑出了声,俊美的面容上都是一派柔色。
  他难得笑的如此无谓,似乎连声音中都透着愉悦,秦言落却不曾放松半分,因为她看的很清楚。
  他的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甚至冷厉异常。
  “好了,陛下该起来了,臣来伺候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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