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九章:把别人以为的事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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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七十九章:把别人以为的事坐实
  北宫陌伸过手,绕到她后面,揽过她昏昏欲睡的小脑袋往自己肩膀上靠来,轻拍她前额,附耳道:“再等等。”
  云淡风轻,一如往常,眼眸里溢出来的宠溺,将秦言落深深陷入其中,不愿醒来。
  秦言落靠着一点点清醒的意识,抬起头来,眼睛欲要睡去,但心里强撑着,皱着眉间,小声嘟哝,问他道:“还要多久?”
  “这么快就困了?”
  北宫陌唇间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拂去她前额散落的发丝,理一理她翘起的呆毛,压低声音,柔似流水般,道:“大概还有一段时间,你挨着我睡一会儿。”
  这可是在议政殿,哪里是想睡就能睡的?她还是要面子的。
  “我确实很想睡觉来着,毕竟那赵韶说得太乏味了,说得我头疼。”
  秦言落与他低声抱怨,软软靠在他肩上的脑袋抬起来,直起身版,无奈叹息道:“可这儿有外人在,我不好在殿上失仪的,睡觉多丢人,实在撑不住了,我就显回盛安宫去了。”
  她是皇后,虽然在人后想要怎么随意就怎么随意,可在人前,还是得持重一些,不可失了皇家礼数。
  眼见她要起身,北宫陌沉着一口气,冲着殿外候着的人道:“来人,垂帘!”
  垂帘一般用在后宫女子主政和皇上身体抱恙,龙颜憔悴时候,它是用来隔档在君臣之间的帘子。
  帘子一垂,臣子便看不见皇上病容,也看不到主政女子的容貌,一是为了避嫌,二是因为敬重。
  北宫陌话音刚落,一群御前伺候的太监们便在江鹤的带领下,低着头入殿。
  系帘子的黄绳被解开,帘子轻轻放下,重纱随风卷起,金线刺绣洋洋洒洒,颇有气势,朦朦胧胧,被隔档在外的赵韶和赵无纯便看不清龙椅之上发生了什么。
  “啧啧啧,你何必这样麻烦?”
  秦言落摇着头,眉眼一耷拉,有些嗔怪他道:“明明让我先回去就好了,非得这般大费周章,弄个帘子隔着,未免有些欲盖弥彰,青天白日的,你又没有生病,巴巴地放个帘子,兴许还会让赵韶和赵无纯浮想联翩,以为你我在干什么呢!”
  “以为?”北宫陌唇角忽的不怀好意地勾起,薄唇在她敏感的耳边游走,轻笑道:“要不我们把别人‘以为’的事情全都坐实了,如何?”
  坐实?还全都坐实?
  秦言落猛地瞪大眼睛,不出声,只有口型,道:“滚!”
  北宫陌抿唇一笑,大掌抚在她后背,上下摩挲,声音轻缓,道:“他们不敢浮想联翩,你安心睡吧,不要担心太多。”
  说完,手掌有节奏地拍她后背,和晚上哄着她入睡的节奏是一样的,缓慢轻柔,带着固有的节奏,或轻或重,全都是他哄着她睡觉摸索出来的,最适合她的入睡的节奏。
  秦言落一直坚持硬撑,苦苦煎熬地困意随着他熟悉的安抚,席卷而来,卷得她意识不清醒。
  昏昏沉沉,耳边是北宫陌偶尔问赵韶的话,声音依旧冷冷清清,隔着帘子穿到赵韶耳朵里,君臣两人一来一往,秦言落无心听下去。
  脑袋微微下移,耳朵靠近北宫陌心口,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能够听到的心跳声,心口炽热,温暖她的耳朵,双眼慢慢闭上,他亲手将她带入睡梦中。
  帘子放下来,除了为了让她更好更安心的靠着他睡觉,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能一直盯着她看,适才赵韶和赵无纯在下面,北宫陌总不好偏过头认真迎上她的眼眸,使他错过了刚才秦言落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眸。
  现在自己的目光终于可以一直锁在她身上。
  “小傻子。”北宫陌眼底漾着宠溺,宠得眼睛藏不住,手指轻点她小巧的鼻尖,顺手拨开她滑落的发缕,心中暗暗道:“真是个不认真的小懒猫!”
  本是想她能多听多问一些,何曾想她就这样在一旁懒懒地,不问话也就算了,耳朵还一点都听不进去,只觉得枯燥无趣,现在还真的直接睡起了。
  睡了也好,睡着了,许多事便能晚一些知道了。
  赵韶中规中矩地叙职完毕,便立刻领着一旁站着都能睡着的赵无纯出了殿。
  赵韶一出殿,江鹤便立即躬身入殿,命人将重帘拉起,眼见着皇后娘娘睡在皇上怀中,忙轻手轻脚,上前低声道:“皇上,奴才早早备下了龙驾凤辇,在外头候着了。”
  “不必了。”北宫陌拧眉,淡淡道:“你们毛手毛脚的,会吵醒皇后。”
  江鹤心中了然,道:“是!奴才知道了!”
  皇上若是同皇后娘娘一道时,皇上很少坐轿乘辇,要么陪着皇后娘娘一起走路,要么就是背着皇后娘娘,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盛安宫,或者抱着她回盛安宫。
  在与皇后娘娘一同走的路上,皇上都是如此将时间和路途拖得很长很长。
  想来今日也不例外。
  北宫陌别别手指,摒退御前伺候的人,淡淡道:“下去吧!”
  果然,皇上近日依旧要亲自送皇后娘娘回盛安宫,江鹤躬身弯腰,带着人从议政殿撤了。
  议政殿空旷无人,没有什么过多的陈设,光从外面打进来,越过门窗糊的蓝烟厚纱,轻轻柔柔地打在秦言落的侧脸上,在她脸上跃着暖意融融。
  惬意得头一歪,便从他肩膀上跌下来,北宫陌早早接住,手贴在她侧脸上,替她轻轻摆着了位置,照旧让她枕着自己肩膀睡去。
  “落儿……”北宫陌开口轻轻唤她。
  迷迷糊糊中,她习惯性地应了一声:“嗯?”
  嘤咛软语,北宫陌心间软成一片,薄唇落在她的眉间,脸颊,鼻尖,还有微阖的唇瓣,尽量克制力道,不敢吻得重了,生怕她醒来,撷取她的温柔和甜蜜,慰藉不安的心。
  过了许久,白姑姑在殿外与江鹤耳语几句,江鹤忙躬身,蹑手蹑脚,进到殿内与皇上轻声道:“皇上,白姑姑说,周家少夫人身体不适,许是胎像不稳,周大人恳请皇上允许两人现行告退,择日再来盛安宫给皇后娘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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