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四章:你们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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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零四章:你们留,我走!
  头枕在手臂上,手中转着一盏青瓷茶杯,小小巧巧,在她手中来回转着,茶杯中的茶稳稳当当,一点都没有洒,喝一口茶吃一颗栗子,吃着吃着,眼皮子就不听话的打颤要闭上。
  她转身回到里屋去,躺下之前,用温热的湿毛巾捂在前额之上,觉得眼睛也有一些酸涩,便将那湿毛巾捂在眼前。
  她叹谓,“真是舒服。”
  但热毛巾很快又冷掉了,她将毛巾拿下来随意扔在盆里,也懒得唤下人进屋来换热水,身子摇摇晃晃,直接躺到床上去了,被褥随意一卷,很没有睡相。
  她觉得纳闷,明明身体已经很累很累,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呢?她睁开眼,里屋的灯只有三截短烛,烛灯都快燃尽了,她还没有睡着。
  窗外的雪簌簌而下,檐角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后庭大片大片的树,雪落在枯枝上,寂寂无声。
  雪光透过窗,洒落在床边,那光是冷的,秦言落裹紧了身上的被褥,里屋的熏笼里,袅袅安眠熏香,炉中炭火噼剥,热气熏得人想要入眠。
  但她闭上眼小憩一会儿,又转醒了,眼睁睁看着纱帐,盯着好久,又闭上眼睡了一会儿,不过半个时辰,又醒过来了,如此半宿之后,她晕晕乎乎地起了床。
  冬日天亮得晚,此时还黑着,屋里点了灯,那些下人们便惊醒了,在屋外小心翼翼问道:“落殿下,可有什么吩咐奴婢的吗?”
  里面久久无声,站在外面的奴婢正要再问,里面便传来一声,道:“无事。”
  能有什么事呢?她这位落殿下现在并无他事可烦忧的,李月瑶就算真的闹起来,不是还有北城军营吗?
  她一直坐在灯下,直愣愣地盯着矮桌上的纹路上看,盯着好久好久,困意袭来,她才伏着矮桌睡着了。
  天亮透了,下人们轻叩门,她从睡意朦胧中醒来,咳嗽一声允她们进来,下人们才端进来洗漱用的热水,放在盥洗架上,又退下去。
  秦言落才刚刚洗脸完,外面下人便急急报道:“顾小公爷在府门外,手臂受伤了。”
  “快让他进来!”秦言落扔下手中的湿毛巾,外披都没来得披上,就直接一身单薄地出了屋子。
  只见顾缺一手捂着另一只手臂,血从他的指缝里汩汩而流,冰天雪地的,他的血一流出来,就凝结在他的手上,黏糊了一手的血。
  顾缺见着她出来时衣着单薄,担忧道:“你怎么不披一件外披就出来?”
  他自己都流血了,还担心她冷没冷着,还真是瞎操心,秦言落拉过他的手,又担心又生气,道:“那你怎么不包扎好伤口,就跑来我这儿啊?”
  顾缺看着她,轻笑,“担心你。”
  她淡淡道:“我急着出来,不也是担心你?”
  顾缺知道她的担心和自己的担心,承载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但那又怎样?他只当是一样的就是了,何必计较那么清楚?
  给他伤口上药包扎时,秦言落问他,“怎么回事?李月瑶伤你了?”
  顾缺点头,“嗯……她当时生气我护着你,一剑刺伤我手臂,才让我脱身。”
  她狐疑,抬眼问道:“李月瑶刺的剑,你躲不开吗?”
  他道:“躲得开,只是想着,这一剑能让她消消气,这样她对你的气就少一些,想想就躲开。”
  给他包扎伤口的秦言落顿了顿,道:“李月瑶心中有恨理所当然,就像当初我恨那李承景伤害我姐姐一样。”
  顾缺点头,道:“有我在,我不会让她伤了你的。”
  她曲指轻巧他脑袋,训他道:“你再因为我受伤几次,你那姐姐只怕要和我拼命!那李月瑶刺你这一剑,她只怕要把你这伤算到我头上来,对我的恨意只怕更深!”
  顾缺看着她的眼睛,道:“我说了,我会护着你的。”
  秦言落冲他歪头一笑,低头认真将他的伤口包扎好,道:“这伤口不能碰水,你晚上洗澡的时候,要注意一些。”
  看着手臂上缠绕的纱布,还有她给纱布打的蝴蝶结,顾缺甚是高兴,原本觉得痛的伤口,现在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冲她咧嘴笑道:“没事,你替我注意就好,晚上我住在帝姬府,没打算回去。”
  秦言落十分冷酷无情,道:“我没打算留你。”
  “我这个样子回去,顾国公肯定问我好多话,我不想应付这些,你就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顾缺眼巴巴地求她,秦言落只好点头,道:“留就留吧。”
  她才说完,外面下人们又传话进来,道:“毅勇侯府的泠将军求见。”
  “不见!”
  一个没打发走,又来一个,秦言落捂着胸口气闷。
  过了半晌,下人回来通传道:“泠将军他……他手臂也受伤了。”
  我去!今日黄历写的是血光之灾吗?人人都要见见血才能活过今日不成?
  秦言落都想自己给自己手臂割一刀了,不情不愿道:“把他请进来吧。”
  她双手叉腰,走出门外,嘴里大声嚷嚷,道:“泠小西,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伤的!”
  她还没见着泠小西人,泠小西的哭诉声就从府门外传来,“夫人呐!我好惨啊!我路上被……被太子的人用弓箭给射中了!”
  “你不去医馆来我这里干嘛?”秦言落嘴上嫌弃他,但还是把他给拉进府里,道:“我这儿的药难不成比医馆的药好?”
  泠小西笑嘻嘻道:“夫人这里,什么都好。”进了屋子,见顾缺,黑下脸,道:“就是这位客人不大好。”
  “你也是客人!你也不大好!”秦言落给他手臂上的箭伤随意包扎了一下,道:“你来做什么?”
  泠小西用没受伤的那一只手指着在一旁悠哉喝茶的顾缺,没好气道:“哦,就他能来,我不能来?”
  顾缺抿了一口茶,挑衅道:“我能留下来,你能吗?”
  “夫人,你怎么可以把他留下来?”泠小西不悦,大声嚷嚷道:“他留下来,我也要留下来!”
  “好的呢!”秦言落嘴角弧度夸张上扬,咬牙切齿道:“你们都留下来!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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