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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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白面色一时苍白,唇瓣微动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秦质等了半晌,见她不说话心中越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看着她轻柔道:“看见了吗?”
  白白闻言身子微僵,这般温柔的说话却叫她莫名有些害怕起来,生怕他又像那日一样变了个人似的。
  许久,她抬眼看向他,见他眼中神情依然温柔,并没有因为自己知道了那些而变了态度,依旧是她熟悉的相公。
  恐惧微微有些淡去,渐渐涌上心头得是委屈难过,难过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他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果吗。
  委屈他这样做的时候,根本想过她要如何自处?
  难道要自己看着他死吗?!
  白白的眼眶一下湿润,压抑的几日的情绪一下子冒上来,猛的甩开他的手站起身,“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说书人说了你的朋友不是,你就杀了整个酒馆的人,你是不是疯了!”
  白白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的嫉妒愤怒早已埋在心里,现下情绪一来全成了导火线,往日呆愣愣的,一到关键时刻脑子就转得极快,电光火石间自动转了无数画面。
  她越想越不对劲,想起他提起那个白骨的眼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神情,他说他对自己一见钟情,怎么可能?!
  他这样的人面皮生得这样好,如何缺得女人?即便是真的一见钟情,也不可能短短几日就对她的感情这般深,就好像已经相识了好久一般……
  她猛然想起那日画舫中那个女子说的话,她好像说她像极了一个人……
  荒山埋白骨的白。
  白骨。
  她长得像那个白骨吗?
  她脑袋空白了一片,呼吸一下比一下重。
  秦质以为她害怕自己,连忙起身抚上他的肩膀,“娘子,那些都是恶人,他们不死,死的便是我们……”
  白白眼睛都通红了,当即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白骨?”
  秦质不防她突然这般问,一时怔然,他自然是喜欢她的,可如今她记忆全无,又怎么能在她面前提起她是白骨的事?
  往日她过得何其苦,他又怎么舍得她想起来那些黑暗?
  他当即一口回绝,“我不喜欢她,我喜欢你。”
  其实不用多言,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明白。
  眼神根本骗不了人,他迟疑的那一瞬间便已然让她明白了,她再是迟钝也不可能不知这迟疑是为了什么……
  那所有的一切就都说通了,他为什么会一眼就看上了她,为什么会愿意掏光家底娶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全都是因为她像一个人,一个他喜欢的男人……
  竟然是个男人?!
  她又惊又怒,心口一阵阵疼,身子突然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重重坐在矮榻上,绝望翻涌而来,茫然地不知所措。
  秦质见她这般神情连忙俯身去抱她,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脸颊,满眼心疼看着她,“娘子……”
  他越轻声哄着,她的心里就越难受,委屈到了极点,当场崩溃地推他,红着眼睛大声道:“我要回家!”
  秦质抱着她不松手,见她情绪越发激动,生怕她张牙舞爪地伤了自己,连忙抱着她压在矮榻上,哄道:“心肝儿,别伤了自己。”
  白白见他还这般压来,满心想的都是他把自己当成白骨,那他床笫之间想得是不是也是那个男人?!
  他是不是现在还想把自己当作白骨来做那档子事!
  白白气得浑身发抖,当即手脚并用地挣扎,可惜半点用没有,那力气根本抵不过秦质半分,直被他死死压在榻上半点使不出力气,她一时直想到了家中兄弟,往日公良哥哥什么都能帮他们解决,那形象在她心中不是一般人能比得的,就像是神仙哥哥一样的存在。
  现下被压在矮榻上和他的身子毫无缝隙得贴着,让她越发气急败坏,直带出一丝哭腔喊出了脑海里的人,“公良哥哥!”
  第113章
  秦质闻言神情怔然, 似乎没有听清楚,微微支起身看着她的眼睛,里头满是依赖, 却不是对着自己, 而是对另外一个男人, 语气微冷, “你叫谁哥哥?”
  白白湿漉漉的眼睛似乎泛着雾气, 秀气的眉头皱得紧紧,半点不想理会他。
  姑娘家心里受了委屈, 想着娘家人来接这也无可厚,可在秦质眼里就不同了, 公良亶和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十鬼和伺玉或许可以当她的娘家人,但公良亶绝对不行, 他的企图何其明显, 男人又如何看不出男人的心思?
  公良亶倒是想得美, 他辛辛苦苦花了这么多年才让她开窍一点, 他却将她藏了一年妄图坐收渔翁之利……
  秦质闻言唇线抿得极直,眉眼渐染戾气, 脑中直现起公良亶那日说的话终究是他心底的刺,他再如何厉害,也没法回到过去, 她的那些记忆里不会有自己……
  往日夫妻和美倒也不觉, 现下却是露出了冰山一角, 那刺扎得太深,一显出来就沾满了血。
  秦质眉间一敛,伸手捏住她的小脸,语气肃然阴沉又重问了一遍,“你叫谁哥哥!”
  白白往日有一餐没一餐,能填饱肚子已然不错,是以即便生得白皙,也是不健康的苍白,加之以往练了邪功即便得帝王蛊填补亏损,可到底差了这么一点,秦质便每日变着法子给她弄药膳调理身子,这些日子可是被养得极娇,是以这般一捏,白白的脸颊便觉生疼。
  她忙伸手去扒他的手,却连一根指头都没能扒开,心里越发憋屈到了极点,握起拳捶他,直伤心欲绝地道:“我叫谁哥哥关你什么事!”
  秦质伸手抓住她的手往头顶一按,面色冷到了极点,声音依旧清透,只比往日冷漠了许多,如古井之中的泉水一般冰冷刺骨,“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送那个废物下地府,免得你这般心心念念……”
  白白手被牢牢按着,闻言只觉浑身发寒,这话有几分真看他神情就明白了,她往日竟没有看清这个人的真面目,金玉之下竟是这般可怕,连打杀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质闻言玩味一笑,看着她缓声道:“为夫是什么样的人,娘子忘了吗,需不需要为夫身体力行替娘子回想回想?”他说着长腿微屈分开她的腿,叫她半点没有施力的点,这姿势让她要多难言有多难言。
  白白羞恼至极,忙使了吃奶的劲头扭啊弹的,却半点没退离他的压制,她一时心口都慌得紧起来,连忙小声喃喃道:“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秦质见她这般神情才微微有所缓和,虽没再开口说过分的话,但也没有打算放开她的意思。
  这般被他压制着,身子毫无缝隙地相贴极为暧昧,让她脑中的思绪极乱。
  她微微调整了呼吸,尽量做到语气平缓不露马甲,睁着湿漉漉的眼儿看向秦质,学着往日从那隔壁听来的墙角,软了态度轻声道:“相公,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话行吗?”
  秦质闻言只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神情肃然,叫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
  白白心在胸口猛烈跳动,身上出了些许冷汗,看着他清澄却如深潭一般的眼眸,心中越发没底,便又抬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秦质视线在她面上停留许久,久到她以为他根本不会理会她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她直起身坐在矮榻上。
  白白连忙坐起身揉了揉手腕,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垂着眼默不作声,便连忙起身往屋外跑,手腕却被他抓住,一把拽回了他怀里。
  白白一坐进他怀里连忙急着要起身,却被他的手扣住了腰半点动弹不得,她一时无法只能垂着眼睫一声不吭。
  “你不是要和我好好说吗?”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现下要回家了。”
  “你说了什么,我听不懂。”秦质神情越淡,语气平静。
  白白见他这般神情,心口如同被一只手拧着一般,酸涩疼痛到了极点,“你就当作我们这亲没有成罢,反正我家里人也没有同意,就当没有这门亲事。”
  秦质闻言轻笑出声,似在调侃,“你回去要干什么,找你的公良哥哥吗?”
  白白只觉多说无益,她现下只想回家,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的脸,便垂着脑袋坐在他腿上半点不愿意搭理他。
  屋里静了一阵,只余街上的吆喝喧哗声,好像这里根本没有人一样,只周遭的空气格外让人压抑。
  秦质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清浅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目光在她面上一寸寸扫过,“不说的话,那就做一些我喜欢的事罢,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说着,手伸到她颈后按住,低头突然吻了上来。
  那力道大的直撞上了她的牙齿,磕得唇瓣生疼,他却半点不顾,舌尖探了进来带着清冽的男子气息,她连忙伸手推他,不妨他的手上也肆无忌惮地乱来,半点没有顾及力道。
  白白被他吓得不轻,自从成亲那日以后他在床榻之上再也没有那般狠,多多少少都会注意着分寸,他这样的人在床榻之上温存起来,每每都能惹得人心口莫名战栗,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现下却好像回到了头一次那般狠辣,甚至给她的感觉更为可怕,她思绪微转便被他一把抱了起来,快步往床榻那头走去。
  她面色微白,忙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愤怒道:“混蛋,你放开我!”
  话还未说完,秦质已经将她抱到了床榻上,一碰上她的身子便耐心尽失,直接撕开了衣裳,露出了一大片极为晃眼的雪白肌肤,他原本清澄的眼神越渐晦暗。
  白白只觉身前一凉,连忙伸手去掩,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是生气他撕掉了自己的衣裳,还是生气他对自己这般粗暴,直伸脚想要踹他,“你这个登徒子,不要撕我的衣裳!”
  秦质上了床榻,拉住她的脚踝往自己身上一拖,长腿一伸跨坐在她身上,按住她的手俯身压上她,戏谑道:“你往日要多少衣裳登徒子都给你买,现下这件咱们不要了好不好?”
  白白这张笨嘴如何斗得过他,一时气得牙根都要咬断了,直张着小嘴嚷道:“我的衣裳不需要你操心!”
  秦质闻言冷笑一声,“你不要我给你买,那想要谁给你买,公良亶吗?”
  白白闻言没有反驳,她的衣裳确实都是公良哥哥买的,虽然都是白色,每一件的款式却都不一样,各有各的味道。
  秦质见状心中如何还不了然,当即便想到了她现下穿得衣裳是公良亶给的,且这衣裳的花色做工皆别致出挑,除了公良亶又能有谁?
  他一时血气上涌,眉间越显阴翳。
  白白见他面色阴沉得可怕,不复往日的温润做派,眼里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狠戾阴郁,她当即想到了那日他在酒馆门前的所作所为,心中害怕直带出几分哭腔,“秦质,我不要做你的娘子了,求求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秦质闻言眼睫微眨,眼眸微有水光,潋滟的薄唇摩挲着她的脸颊语调轻缓固执道:“你做梦……”
  白白脸颊被他湿润的唇瓣摩挲着,那唇齿之前的湿意沾染上来,叫她一时不寒而栗,心中害怕到了极点,直可怜无助地嚷嚷道:“公良哥哥,救救白白!”
  他平静的面容都显出几许狰狞,伸手去扯她的衣裳,片刻间衣裳便被扯得七零八落,被他全扔到了地上。
  白白都被吓懵了,只觉得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微微支起身子,随意解开了衣衫俯身压上来,温热湿润唇瓣一贴上她的唇就开始肆无忌惮的缠磨,比起炙热晦暗的□□,他的怒气显然更多,二者掺杂到一起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似乎要把她一口吞了般。
  白白唇瓣被他磨得生疼,那炙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让她极为敏感地微微一缩身子,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却纹丝不动,微微一出声便被他打开了唇瓣探进去,柔嫩的舌根被搅得生疼。
  她直蹙眉“唔”了一声,连忙屈起腿去挡他,却不防这般让他的身子越发贴和自己,那衣衫摩挲着肌肤让她有些受不住。
  秦质眼尾微红,呼吸渐渐变得紊乱,那唇齿间的缠磨越发蛮横肆虐。
  屋里的气氛越发炙热,床榻之上渐渐暖和起来,衣衫凌乱交缠,颇为活色生香,这般胡来妄为让她越发无力抵抗,往日的体贴温柔消失地无影无踪,她现下只觉他往日温润的眉眼也没有了半点温度,一时心中麻木到了极点,好像在机械地承受着这些事一般。
  第114章
  天色渐深, 屋里的动静才渐渐小了下来,激烈的情事过后,白白的理智才慢慢清醒过来,只眼眸还泛着春水,皙白的面颊稍染薄红, 眉眼都染上丝丝媚色。
  这是白白第二次被磨得这般惨, 甚至让她一度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耗死在他的床榻上。
  白白第一次见这样的秦质, 让她觉得往日他那温润如玉的做派都是装出来, 其实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人命就如同地上的枯枝尘土一般,在他眼里不痛不痒, 他不会有一丝对生命的敬畏。
  至于她这个所谓的妻子也不过他用来替代的一个玩物,他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娘子, 可心中想得是谁,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秦质抱着白白缓了一阵,待呼吸微微平稳,才低头吻了吻额间,伸手将她额间被汗水浸湿的凌乱发丝轻轻抚开, 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她眼神冷漠地看着自己, 即便才刚这般亲密无间过,甚至如今还躺在他怀里,也抵不过这一个眼神。
  他轻抚发丝的手微微顿住, 心口一阵闷疼。
  白白伸手打开了他的手, 面无表情从他怀里坐起身, 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榻。
  秦质突然从身后靠近,伸手环住她的细腰,二人不着衣衫,肌肤相亲莫名生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暧昧感。
  他眼睫微垂,指腹在她细嫩的肚皮轻轻摩挲,眉眼神情冷淡,话间忽然带上几许嘲讽,“娘子不喜欢吗,那为何缠得为夫这般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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