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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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她,裤腿挽到膝盖,一节莹润白皙的小腿就在他眼前,距离极尽,脚尖垫在椅子边沿着力,就在他敞开的大腿中间。
  许是顾言忱也感觉到了尴尬,又往后退了一点。
  莫晓的脚没了着力点耷拉下去,荡在桌边。她想,很好,看你怎么上药。
  顾言忱喷了些药酒在掌心,两手并拢搓热,再贴到莫晓的膝盖上去,他稍用力,莫晓的腿就往下垂。
  莫晓清了清嗓子,“导演,你坐近一点,我脚没地方放。”
  顾言忱眸色黯了黯,让这样一条腿放在他的,胯间?他静了两秒,想去托她的膝盖窝,突然又想起那天被踹的那一脚,动作硬生生顿住。
  身上往后倾,对莫晓说:“坐到床上去。”
  莫晓眯着眼看他,“你想干嘛?”
  虽然她并不介意干点十八禁的事情。
  顾言忱挑了挑眉,“你说我想干嘛?”
  “导演,你不是让我别整天想些十八禁的事情嘛?你这样很容易让我想歪哦~”
  顾言忱失笑,拍了下她没受伤的腿,说:“快点。”
  好死不死的,这一下拍在了莫晓的膝盖上,一个是膝跳反射她本能地往前踹。
  顾言忱吃过一次亏,这次格外眼明手快,动作矫捷地往后靠,椅子的前脚都被他顶了起来,一手迅速抓住她的脚。
  姑娘的脚丫子嫩生生的,指腹饱满,微微蜷缩着,就在他下巴前一寸。
  顾言忱皱眉,放开她。
  莫晓:“......”
  导演你脸上类似于嫌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
  当然,莫晓不敢这么问,只好小声说:“这个...怪不了我吧,自然生理反应。”
  顾言忱站起身,“坐到床上去。”
  莫晓这才不再造次,乖乖爬下桌子坐到了床上,为了方便上药,一条腿伸的老直。
  “嘶~”莫晓靠在床头,揪着床单,“你轻点!”
  “顾言忱!你是不是趁机报复,绝对是,你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不要这么重力嘛,真的很痛,额~痛痛痛!...导演~”
  顾言忱长长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手上力道不变,“不用力淤血不会散。”
  莫晓抓来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将脸埋进去,闷声说:“可你的手劲儿未免也太重了,轻点~哼-痛死了。”
  顾言忱黑沉着脸,面前鸵鸟状的姑娘已经自己一个人演了全套。
  最后在她膝盖上搓揉了一圈,将剩下的药酒放在床头柜上,顺手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嫌我手重就自己上药。”
  终于不痛了,但膝盖上还残留着一种酸酸涨涨的感觉。莫晓抬起头就看到顾言忱离开的背影,这男人,连句我走了也不说。
  顾言忱走了几步又回头,面色不太好,“还有,不要这样叫,会让人误会。”
  莫晓:“......”
  静了两秒,抓狂!抓狂!
  她听到了什么!你大爷的!!
  抄起怀里的枕头就向刚关上的房门扔去。
  .
  第二天主要拍摄男一女一的戏,莫晓一整天都没事,直接睡到中午。
  洗漱后,撩起裤脚查看伤势,淤青确实消退了很多,导演的手法果然一流。拿起床头柜上的那瓶药酒喷在膝盖上,慢慢搓揉,脑子里不自觉地就冒出了那句:“还有,不要这样叫,会让人误会。”
  简直是耻辱,莫晓一边揉着膝盖一边想该如何一洗前耻。除非他主动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这种可能性似乎微乎其微。
  昨晚打包炸酱面的餐盒还在桌面上,莫晓托着下巴盯着餐盒发呆。
  她真的不知道顾言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感觉他对她似乎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但又没有太不一样,毕竟两人算是旧识,对她稍微多上点心也不越愈。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她的那层纱还在春蝉那吐着丝吧...
  爬下床翻箱倒柜找衣服,她这次带来的衣服不多,大多是休闲款,挑挑拣拣都没什么满意的,最终勉强选了一件黑色针织长裙,显身材。
  换好裙子,又给自己画了个不甚明显的裸妆,就在抹唇膏的时候,何一南和陈最吵吵嚷嚷地来了。
  几天没见陈最,他染了个亚麻色的头发,两撮往上翘的小卷依旧傲立,一身花花绿绿的名牌,还拎了个手提包,都快骚出腥味了。
  他两一进门就看见刻意打扮了一番的莫晓,黑色针织长裙勾勒出姣好的身材,一对漂亮的锁骨下隐约可见乳|沟,小腹平坦,裙身裹着翘臀,裙摆开叉,隐露一截又白又直的小腿。
  何一南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你这是要去表白?”
  “小孩子才表白,成年人都是诱惑。”莫晓坐在镜子前面梳头,考虑要不要弄个发型。
  陈最一手小臂横贴在身前,另一只手托着下巴,语气特别傲娇,“小孩子才表白,成年人是相互吸引,咱们这么美还不吸引死他。”
  何一南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什么吸引诱惑,我看你们都是套路。”
  莫晓化好妆,拎起小包,蹬着小高跟摇摇曳曳往外走,“不套路怎么撩汉。”
  第十二章
  片场西侧有一颗老槐树,树干如柱,枝节盘错,绿叶密密层层攀连成一把撑开的大伞。一串串乳白色的花朵开满枝头,整个片场好似都弥散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花香。
  顾言忱正站在这棵槐树下,苏泽远站在他身旁不知在说些什么。
  莫晓隔着浅薄的阳光,静静打量他。
  白衬衫塞进裤腰里,勾勒出肩膀和腰身的线条。直直站着,显得有些清瘦。但莫晓知道只是看着瘦,那晚他紧贴着她的结实胸膛,硬邦邦的,明显是紧致的肌肉,目光往下落在他精瘦的腰身上,眯起了眼。
  一心清冷,双目清明,总是透着股清淡冷月的气息,稍微一点点的暖意,便让她无比动容。这样一个人,被他爱着,不知会是怎样的感觉。
  光影晃动,莫晓走到他们身旁,花香变得浓郁了一些。
  苏泽远见她走路有点跛,想到昨晚看到的监控,也不装傻,直接问:“膝盖没事吧?”
  “没事,昨晚请了个技术一流的按摩师,搓搓揉揉,好的差不多了。”莫晓语气自然,看都没看顾言忱。
  苏泽远一脸新奇,“在这还能请到按摩师?我这几天腰酸背痛的,你给我也介绍一下。”
  莫晓有点为难,余光里是顾言忱疏淡清冷的一张脸,“这师傅恐怕不太好请,他比较少...”斟酌了一下用词,“接客。”
  苏泽远也只是随口说说,只觉得小姑娘生活讲究,并没深究,搓了下脸,神色有些困倦,“我去那边看看道具准备的怎么样了。”
  顾言忱不置一词,迈开长腿就走,莫晓连忙握上他的手腕,“导演,找你有点事。”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姿态,收回手,垂眸看她,“嗯?”
  “晚上一起吃饭有空吗?”
  顾言忱直接拒绝:“晚上有事。”
  莫晓坚持:“今天没有夜戏。”
  顾言忱:“晚上要开会。”
  莫晓:“我等你开完会。”
  顾言忱:“看时间安排吧。”
  莫晓:“我等你忙完。”
  顾言忱:“会到很晚。”
  莫晓:“没关系,我等你。”
  顾言忱:“......”
  莫晓今天特意穿了双五寸的细高跟,配着修身的针织长裙显得格外高挑,玲珑的好身材完全被勾勒出来,“说好了啊,一起吃晚饭,你工作晚的话就吃夜宵。”
  顾言忱不置可否,斜倚在树干上,目光淡淡看着她。掏出烟盒,含了一支烟进嘴里,金属打火机还没点燃,手上突然一空。
  喀噔一声,蓝色小火苗跳跃,莫晓举着打火机递到顾言忱面前,“我帮你。”
  顾言忱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滑到小火苗上,眸中似乎有两簇火光在摇曳。啪地盖上打火机,手掌覆在她手上连着打火机一起握在掌心。
  “我说过,你安分一点。”
  莫晓轻轻挣了挣,又不全然脱离他的掌心,食指指腹顺着他掌心的纹路一点一点触摸,吐出两个字:“偏不。”
  顾言忱眯了下眼,掌心贴着她的手背往下滑,握住了她的手腕,反身就把她抵在了树干上,一串槐花坠在她的头顶。
  猝不及防被男人反攻,莫晓瞬间呼吸失序,他高大的身子虚虚覆着他,清冽的气息缠绕着槐花的香味,充盈全身,隐约有种酥麻的感觉在心间回荡,微弱却无法抗拒,也不想抗拒。
  顾言忱抬手撩开她颊边的发丝,手指穿过长发托住她的后脑,缓缓靠近她,直到两人呼吸相闻,看着她明显一怔,偏头笑了一下,“就这点能耐?”
  男人的嗓音低醇磁性,一点点湿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际,莫晓觉得酥的要命,要不是手腕被他握着抵在树上,她想她会扑到他怀里。
  她早说过,这个男人骨子里就是个坏胚,平时真的是懒得搭理你,真要撩起人来,她瞬间溃败,但也甘之如饴。
  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刚才就在想,搂着这精瘦的腰会是什么感觉,果然,肌肉紧致,很有料。
  剪水大眼盈盈然看着他,轻声开口:“嗯,我就这点能耐,那你又有多少能耐?”
  有说话声渐近,顾言忱放开她,薄唇抿着,神色比方才还疏淡三分。莫晓懒懒靠在树上,树荫笼着相对无言的两人,只有几点斑驳光影落在他们身上。而茂密的槐树外,是明媚而耀眼的阳光。
  顾言忱:“我没时间陪你玩闹,也没闲暇去猜小女孩的心思,在剧组,就好好拍戏。基于过去的情谊我会多照顾你一点,但,仅此而已,知道吗?”
  这是把话题摊在明面上讲了,莫晓也认真起来,慎重地点点头,“我知道。”
  不等顾言忱松懈半分,紧接着说:“但你也要知道,我不是玩闹,对这份感情,我从没有半丝玩闹的想法。我不是那种只知道花前月下的女子,你有你的梦想尽管去追,我不会拖累你。我希望的不过是能和你一起,踏踏实实地过好每一天。”
  自己一句话引出了姑娘一段情真意切的告白,倒是让顾言忱略微意外,他皱着眉,隐隐头疼。黑眸沉沉看着眼前的姑娘,嘴角牵动,话还没出口...
  姑娘突然抬起食指抵在他的唇上,笑容清俏,语气自信而笃定:“别找借口拒绝,承认吧,你对我有感觉的。”
  话说得肯定,其实心里并没谱,只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对谁好呢?他对自己,多少是有点不一样的吧?男人嘛,感情方面往往比较迟钝。就算是自我安慰,为了这一点微渺的可能性,她也要去尝试,方不后悔。
  双手垂下,顺着身侧的裙摆往下一抚,小女儿姿态又显露出来,“好了,吃个晚饭能怎么样?你一大男人就别这么磨磨唧唧,痛快点行吗?除非说...”莫晓眯着眼看他,“你怕我?”
  顾言忱勾唇露出一丝浅莞,有点无奈。
  莫晓稍微踮起脚尖去理他的规整的领口,挨近他小声说:“我等你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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