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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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昨晚下戏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莫晓第二天的戏在下午,没调闹钟打算睡到自然醒,结果是被何一南惊天动地的敲门声给惊醒的。
  在床头柜上摸摸索索,拿来手机一看,十二点!连忙滑下床去开门。
  何一南提着剧组的盒饭, 抹了把额头的汗, 急吼吼往里走,“姑奶奶, 十二点半要转场, 你午饭也没吃妆也还没画, 要急死个人呐!再不出现导演就要手撕了我。”
  莫晓默默看了眼手机上的十二通未接电话, 心虚问:“哪个导演?”
  何一南打开盒饭, 蹭了蹭一次性筷子上的毛边, 动作有点像磨刀霍霍,满不在乎地说:“还能是哪个导演,就那个白胖子。”
  “......”
  这么说苏泽远委实夸张了点。
  莫晓从卫生间洗漱出来, 从衣柜里随便拿了条连衣裙,一边穿一边说:“一会儿你跟剧组的车过去,我另外过去。”
  长裙垂感极好, 下摆在精致的踝骨处徐徐摆动,露肩的一字领露出一对漂亮的锁骨, 十分勾人。
  何一南翘着腿在喝水,“穿成这样又去撩你的心上人?”
  莫晓笑而不语,岂止是撩。徐晓峰捋直长发别在身后, 套上鞋子匆匆就往门外走。
  何一南在后面叫:“你不吃饭啦?”
  莫晓的声音从走廊上传来,“不吃了,来不及了。”
  何一南在行李箱里一阵翻找,翻出一包大白兔奶糖,揣了一把在手里,又拿上莫晓的水瓶紧跟上去。
  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好似下什么决心,最终还是折回头,将盒饭里的红烧肉和卤鸡翅吃完了才出门。
  何一南到片场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半了,直奔停车场去找工作人员乘坐的商务车。
  远远的看到顾言忱正往他那辆乌黑拔亮的卡宴走去,她一阵风似的刮到顾言忱面前,将手里的大白兔和水瓶塞进他手里,说话和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往外喷,“顾导这个麻烦你转交给莫晓我没看到她人来不及我去赶车了谢谢你了哈。”
  说完就走毫不含糊,来去如风。
  留下大风刮后的顾言忱站在原地,左手一把奶糖,右手一个粉蓝色水瓶。
  这时苏泽远带着个棒球帽和他迎面撞上,看到顾言忱很不给面子地嘲笑了两声,打趣道:“啧啧,你今天口味特殊啊。”
  顾言忱面上没什么表情,目光却是柔和,淡声说:“嗯,没吃午饭。”
  “辛苦辛苦,靠奶糖充饥。”苏泽远拍了下顾言忱的肩膀,往片场里走,他下午留在这边拍a组的戏份。
  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已经坐上车的顾言忱,不对啊,他们不是一起吃的午饭?
  苏泽远一脸蒙圈地搓了把脸,是顾言忱累坏了失忆,还是他累坏了妄想?
  顾言忱坐在车里轻叩着方向盘,按亮手机看了眼最新的那条微信信息。
  莫晓:导演,我还在化妆,估计赶不上剧组的车了,你一定要等我啊。最后是个可怜的小表情。
  看了眼放在中控区的水瓶和奶糖,无奈勾了下嘴角,回复:好
  莫晓的戏服由服装师先带过去了,她化好妆提着裙摆往停车场赶。
  此时,剧组的其他车都已经开走了,只有一辆黑色卡宴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
  莫晓拍了拍车窗,车窗降下,迎面兜来一股冷气,她弯腰往里探首:“导演~我来开车。”
  顾言忱挑眉,“嗯?”
  莫晓手伸进车窗里自己解锁开了门,“你快过去。”
  顾言忱掐着她的脸说:“这种事情让男人来做。”
  “嗤,你太大男子主义了,我开车有差别吗?”
  “别闹,快上车。”
  莫晓听话地上车,上的却是驾驶座,半个身子钻进车里,“快点过去呀,太阳好晒。”
  姑娘不依不饶往车里挤,紧挨着他坐着,顾言忱看了眼时间,连名带姓地叫她:“凌-莫-晓-”
  莫晓抿了下唇,脚尖在卡其色地毯上蹭,“这边过去的车程是四十分钟,我想你睡一会儿。”
  昨晚凌晨三点下戏,今天早上七点上戏,除却吃饭洗漱之类,他睡觉的时间最多三个小时。
  顾言忱略感意外,本以为她是闹着新鲜,却没想到小姑娘这么体贴。
  对上她期期艾艾的眼神,偏头笑了一下,“你这样,我怎么过去?”
  莫晓扬眉,本以为他这么强势的人要多耗一下,没想到这么就答应了,脚尖将车门往外踢了点,先下车,让他好换座位。
  再次坐上车,视线直视前方,缓缓踩下油门,还不忘交待身旁人:“椅背调低一点放心睡,到了我叫你,冷气会不会太凉,睡着容易感冒。”
  顾言忱捏了捏眉心,确实是困,听着姑娘絮絮叨叨交待,像个小管家婆,不觉得烦,倒是觉得蛮可爱的。
  莫晓感觉唇边触来一个硬硬的东西,垂眸一看,是颗奶糖,眸中染上笑意,叼着糖含进嘴里。
  然后,很顺便的,咬了一下顾言忱的手指,没事人似的说:“唔,谢谢,你睡吧。”
  顾言忱靠回椅背上,闭上眼,搁在大腿旁的手指捻了捻。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柔唇温软的触感,以及牙齿噬咬轻微的刺痛,酥酥麻麻,有种语焉不详的暧昧。
  臭丫头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撩骚撩闲信手拈来。
  四十分钟不够一段浅眠,到了转场拍摄的废弃工厂,莫晓将车停在剧组的房车后边,隐约可以看到工作人员在摆道具、布景。
  解开安全带,侧身看向顾言忱,他睡得很安静,呼吸均匀,眼睫下有一抹浅浅的青色,熟睡中的他卸下平日里的强势,倦意爬上俊容,透着疲惫。
  莫晓不自觉放轻呼吸,生怕扰了他安睡,关注着那边布景的进度,打算掐着时间叫醒他。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先是探过身子帮他解开安全带,抬头时目光对上他的下巴,胡子剃得很干净,一点胡渣都没有,如他本人一般,严谨,一丝不苟。
  他的下巴坚毅有型,很有味道,莫晓没忍住,唇贴了上去,闭上眼,无比细致地一寸一寸吻过。柔唇慢慢上移,覆上了他轻抿着的薄唇,弱柳扶风般浅浅吮吻。
  姑娘帮他解安全带的时候顾言忱就有些醒了,吻上他下巴时,他缓缓睁开了眼,垂眸看她。
  她闭着眼,长睫轻轻颤动,吻得认真投入,动了情。
  莫晓唇齿间缠绕着男人清冽的气息,熟悉而安定,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与她相触的唇有些不一样的时候,已经被男人扣住了后脑,腰也被勾着往他怀里带。
  她倏地睁开眼,吓了一跳。
  顾言忱舌尖灵巧,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已经撬开了她的牙关,探入她口中,将她浅尝辄止的吻化为炽热绵长的深吻,一滩柔软被搅得天翻地覆。
  莫晓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势搞得有些措手不及,只能被动应承。顶在中控区的膝盖有些颤颤不稳,实在不太舒服,恍惚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男人抱过来横坐在了他的腿上。
  感觉怀里的姑娘都快踹不过气了,顾言忱才慢慢放开她,她脸上泛起了红潮,眼雾蒙蒙的,嘴唇微张好似还没缓过神,露出一点粉嫩的舌尖,看得顾言忱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不及细想,凭借本能欲望再次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这次不似方才摧枯拉巧般的气势,吻得耐心而温柔,一点一点吮吸,慢条斯理地逗弄。却不自觉地带上了色|情的味道。
  顾言忱一只手捧在她的脸颊上,轻捻着她的耳垂,另一只手从她的背脊线一路往下,隔着裙摆薄薄的布料揉捏她的翘臀。莫晓未经人事,有点受不住这样的爱怜,不禁哼出声,轻颤着。
  车厢内的温度在不自觉间拔高,燃尽氧气。而车厢外不远处是剧组忙碌的人群,这个认知加强了他们感官的刺激,难以形容的甜涩欲望在心田一下一下流转回荡。
  过了许久,顾言忱才松开她,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下唇,嗓音暗哑,带着丝隐忍,“让你惹火。”
  莫晓软软趴在他的肩头,感觉身体里隐约有一股热流窜过,让她羞窘难言。闻言不满地轻哼,这,怪她?
  顾言忱稍稍垂眸就看到姑娘露出的一整片白腻腻的肩膀,肤如凝脂,看了就教人想要咬一口。
  他拽出懒洋洋埋头的人,低头便咬上了她的锁骨,细细地吮吸、啃噬。
  莫晓感觉到一阵细微的刺痛,又酥又麻,当即呼出声,连忙伸手去推他,她不是二八少女,自然知道这样之后会留下什么。
  顾言忱拍了下她的屁|股,声音很低,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肯定:“别动,我有分寸。”
  结果。
  一向严谨且有分寸的顾导,在莫晓的锁骨上落下一个清晰的、醒目的、不算小的吻痕。
  “现在怎么办,让我怎么去拍戏?!”莫晓伸手掐他腰侧的肉,结果发现太硬,怎么掐都是不痛不痒,索性扯开他的领口,礼尚往来地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泄恨。
  顾言忱的拇指腹还在那个痕迹上细细摩挲,嘴边溢出一丝笑,贴近她耳边小声说:“对不起,宝贝儿,一时情难自禁。”
  臭不要脸的话被他说的理所当然,十分恬不知耻,偏偏那诱人的低醇嗓音,像是在情人耳边呢喃蜜语,十足撩人。
  搞得莫晓明明心里揣着一通火,却被他戳得瞬间一软,气势就这么弱了下去。
  就在莫晓一脸苦大仇深,后悔今天为什么要穿这么一件露肩装的时候,一旁的车窗被“啪啪啪”拍响了起来。
  一阵心惊肉跳,莫晓看都不敢看来人,埋头进顾言忱的肩窝里眼不见心不忧。害怕间,却感觉到顾言忱抬起手,然后是轻微的摩擦声入耳。
  他在降车窗!!!
  车窗外的何一南许久没等到莫晓,便来顾言忱的车里找人,她向来毛躁,也没留意车内的情况,想当然地觉得莫晓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车窗就是一通猛拍。
  车窗缓缓降下,何一南有生以来第一次质疑自己5.5的视力,对着车内的情景愣了又愣,懵上加懵。
  这......
  以一种有伤风化的姿势黏糊在一起的两人,是莫晓和顾言忱...吧?
  顾言忱表情十分淡定,抚了抚莫晓的发,对何一南说:“你去把她的戏服拿过来。”
  “啊?...啥?..哦,好!”何一南支支吾吾几个语气词,有点找不着自己的舌头,慢慢走了十来米,才反应过来似的发出一声有力的“靠!”,开始猛地向前跑。
  太他妈劲爆了!要快点告诉陈美人!
  第二十五章
  莫晓今天的戏服还是旗袍, 半立领,可以遮住那痕迹,她缓缓吁出一口气。
  房车就在他们前面,有配置简单的化妆台和更衣室,她拿着戏服去房车换衣服。
  顾言忱不急不慢走在她后头, 等姑娘上了车, 才往拍摄现场走去,步伐快了一些。
  莫晓换好服装, 整理好妆容, 来到拍摄现场时, 场景都搭好了, 等灯光师调好光就可以开始拍摄。
  几人站在监视器这边等开拍, 沈俞看到莫晓向她招了招手, 莫晓走了过去。
  顾言忱一身白衣黑裤休闲服,身形高大笔直,面容平静专注, 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听旁人向他汇报工作。
  每当这种时候,那股子禁欲的味道又回来了, 和方才在车里的火热判若两人。如此反差,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想要更多。
  道具师和他说着工作,无意间瞥到他肩头领口半遮着的地方似乎有伤,渗出一点点血丝, 关切道:“顾导,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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